84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第84章
「我說嚴重,就是嚴重!」喬羿深的口吻毋庸置疑,我乖乖地閉了嘴。
喬羿深這才注意到身後的孟良辰,客氣地問道。「孟總監是來找我的?」
孟良辰笑了笑。「不是,我是來找紀總辭職的。」
喬羿深皺了皺眉,「好端端的,孟總監為什麼要辭職?」
我心裏一驚,要是孟良辰把剛才同我說的話說給喬羿深聽,以喬羿深的小心眼。絕對會吃醋的。
好在孟良辰說,「還在考慮。」
喬羿深淡淡地「哦」了一聲,「孟總監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不要意氣用事。」
說完,喬羿深牽着我的手就往外走,「走,我們去看爺爺。」
孟良辰沒有跟上來。
進了電梯。喬羿深放開了我的手,站在離我蠻遠的地方,沉着臉不說話。
我小心翼翼地扯住他的袖子,「老公,你怎麼了?」
喬羿深瞪我一眼,「你以為我沒聽見孟良辰剛才跟你表白嗎?」
我心虛地低頭,「你,你聽見了?可是,可是孟良辰不一定是給我表白吧,還有可能是,是姑姑啊。」
喬羿深笑出了聲,我連忙諂媚著看他,他又冷下臉色來,「那他要是看上的人是你呢?」
我得寸進尺地抱緊喬羿深的胳膊,「我是拒絕的,因為。我是個有夫之婦。」
喬羿深無可奈何地捏了捏我的鼻子,這茬算是矇混過關。
喬守業的病房外立着幾個穿黑西裝的保鏢,透著一股子「生人勿進」的氣息,我有些好奇,喬羿深不是說,留下來保護喬守業的是湯茂文手底下的警察么?這幾個人,怎麼看都像黑社會的。
幾個保鏢恭敬地對我和喬羿深鞠了一躬。「喬先生,喬太太。」
我被這氣勢嚇到了,突然想到了電視中常演的那些一方大佬與另一方大佬見面的場景,下意識地握緊喬羿深的手。
喬羿深右手已經放在門把上,卻沒有擰開,回過頭看着我,溫柔地問道,「怎麼了?」
我對他搖搖頭,「沒事。」
喬羿深對我一笑,牽着我進了病房。
喬守業坐在輪椅上,喬芳和湯茂文相對坐着,氣氛有些尷尬。
喬芳看到我和喬羿深,表情是如釋重負,起身迎上來,「羿深,你們來啦?」
喬羿深點頭,走過去蹲在喬守業面前,「爺爺吃過飯了嗎?」
喬芳回答道,「吃過了。醫生說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但是畢竟上了年紀,身體又不好,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正常人用迷幻劑都會受不了,更別說是爸了。」
喬羿深沒再說什麼,只是拉着喬守業的手,半晌,對喬守業說,「爺爺,你放心,羿深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我心裏一酸,走過去手搭在喬羿深肩上,無聲地安慰他。
喬羿深站起來,問湯茂文,「姑父,那個人查到了嗎?」
湯茂文搖搖頭,「還沒有,監控查不到,現場也沒留下什麼蛛絲馬跡,調查起來有點難。」
喬羿深低着頭,「這事還要麻煩姑父你了。」
湯茂文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偷偷瞄了一眼喬芳,說道,「羿深,以後叫我湯叔叔吧,畢竟,我跟你姑姑……」
湯茂文話說到這裏,喬芳捂著嘴巴跑了出去,好像很難受。
湯茂文神色很複雜,我嘆了口氣,追了出去,喬芳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我快步跟上去,喬芳站在天台邊,肩膀一抖一抖的,應該是在哭。
我捏了捏拳頭,有點拿不準主意,對於喬芳,我還是有些忌憚的,畢竟再怎麼說,當初她也沒少為難我,最終,我咬了咬呀,抱着「大不了被罵回去」的心態走了上去。
「姑姑。」
喬芳聽見我叫她,連忙擦了擦眼淚,背過身去,沒好氣地道,「你來幹什麼?如果是來看我笑話的話,你大可以滾蛋了。」
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就不應該自取其辱的,我轉身要走,喬芳卻又把我叫住,「等等。」
我腳步頓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喬芳走到我身邊,她雙眼紅紅的,「你現在別去,羿深應該和茂文有事要談。」
我下意識地問道,「什麼事要避開我們談?」估亞陣號。
話一出口,我就意識到我多嘴了,喬芳瞪了我一眼,「他們男人的事你少管。」
我低眉順眼道,「那好吧……姑姑,你也,別太難過了。湯先生,他肯定不是故意的,我看得出來,他還是在乎你的。」
喬芳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胳膊,「真的嗎?你怎麼看出來的?」
她大概是聽到我的話太激動了,手下掌握不住力道,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氣,「姑姑,疼。」
喬芳放開我的胳膊,頗為不好意思,但她又不肯向我道歉,彆扭地問道,「你沒事吧?怎麼這麼嬌氣呢?」
我無語,只好說,「沒事。」
喬芳試探著看了我一眼,「你剛才說,茂文他,他是在乎我的?你說真的?」
我其實也就是亂猜的,如果湯茂文心裏沒有喬芳的話,為什麼他們離婚這麼多年,他也沒有再婚,更何況,現在又為什麼會對喬家的事這麼上心?
我隨口說道,「小姑你不知道男人有時候比女人還口是心非嗎?湯先生雖然在大家面前極力避嫌,但是他要是心裏沒你,才不會插手喬家的家務事呢,對他又沒什麼好處,而且,他越是要跟你撇清關係,說明你在他心裏越重要。」
喬芳的眼睛越來越亮,「真的是這樣嗎?他推開我,不是因為嫌棄我曾經入過獄?」
她的這句話讓我覺得,喬芳雖然平時看起來是個挺強勢的人,但在感情方面,她真的比較被動和弱勢,也許,是太在乎湯茂文了吧?
我點點頭,「嗯。所以您別難過了。」
喬芳沒應我,自顧自地轉過身,趴在天台的欄桿上,這一刻的喬芳,讓我想起了鄭水柔。
她們的共通點,都是有一個愛而不得的人,為了那個人,都一樣落寞。
我正想着組織辭彙安慰她,湯善凱突然出現,「媽,你在這裏幹什麼?」
喬芳抱住湯善凱,「善凱,你什麼時候來的?」
湯善凱對喬芳身後的我羞澀地一笑,然後回答喬芳說,「我剛放學,過來看看姥爺,爸爸說你跑出去了,他讓我喊你回去呢。」
喬芳聲音聽起來很激動,「你爸爸還說什麼?」
「他還說你心情不好,讓我哄哄你。」湯善凱問,「媽媽,你怎麼了,為什麼心情不好啊?是不是爸爸又惹你了?」
「就是他惹了我,以後你就別替他跑腿了,他要是有心,就自己來哄我。」喬芳說,雖然明著是埋怨,但其實,她顯然已經忘記了剛才的委屈。
湯善凱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好,媽媽,那我們回去吧,這裏太涼了,你以後出來記得加件衣服。」
喬芳摸著湯善凱的頭,「好,我們回去吧。」
喬芳與湯善凱走之前,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這一眼,分明有感激。
我對她笑笑,喬芳叮囑我,「你也早點回來吧。」
「嗯,我再呆一會就過來。」
我心裏很亂,能有這樣安靜的所在讓我呆一會,也好。
這裏剛好能望到醫院門口,還記得我上次在醫院門口遇襲,是喬羿深把我拉開的,要不是他,我早就沒命活到現在了。
「老婆,在想什麼?」喬羿深的雙手突然環上我的腰,他的呼吸就在耳畔。
我依戀地蹭着他的臉,「羿深,有你真好。」
我能感覺到喬羿深笑了,他握緊我的手,「怎麼了,又感慨這個?」
我搖搖頭,從他懷裏退出來,與他面對面站着,「你和湯先生談的怎麼樣了?」
喬羿深頷首,「他答應會幫我找出那個人。放心吧,姑父以前在刑警隊的時候,可沒他破不了的案子。」
我點點頭,「我不是懷疑他的能力,我只是覺得好可怕,爺爺現在都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麼還是有人不肯放過他?」
喬羿深臉色凝重下來,「老婆,這幾天我派去的人彙報說,衛通縣的金礦其實已經出金了,但是往環宇公司上報的時候,中間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不但扣下了金,還篡改了記錄,而且,每一批出過金的工人,都會在第二天莫名其妙地搬家消失。」
「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漫天過海?」我緊接着反問道。
但其實,我問完就有了答案,放眼望去,整個環宇,除了喬勇和喬漾,沒有別人有這麼本事。
喬羿深也不能確定這個人究竟是誰,只能猜測,「喬勇的可能性最大。」
「羿深,是不是爺爺已經調查出來了真相,所以那個人才會設計我的車子,想置我和爺爺於死地?」
喬羿深認可我的觀點,「所以,在看到爺爺沒有喪命,只是痴獃了以後,那個人因為擔心爺爺好起來會對他不利,所以現在一不做二不休,要將爺爺害死,好讓這個秘密永遠不被揭開。」
「可是羿深,喬勇他們昨晚不是在等你我吃飯么?他們不可能抽身到醫院來傷害爺爺啊?而且像這種事,他們肯定不放心讓別人來做,勢必要自己動手,所以羿深,有沒有可能,這次給爺爺注射迷幻劑的人,其實不是喬勇他們?」我推測著問道。
喬羿深搖了搖頭,「我現在覺得,昨天於風輕的出現,也有問題。為什麼平時喬勇他們不叫我們回家吃飯,偏偏在昨天水柔出了狀況的這天叫?」
我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問道,「可是他們怎麼知道於風輕是水柔的軟肋呢?在這之前,連水柔自己都不知道她喜歡的人叫於風輕啊?」
喬羿深想了想,點頭,「也許是巧合吧,但是,我可以肯定,這件事上,喬勇他們絕對脫不了干係。」
現在,只能期待湯茂文早一點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