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四）

十天後.藍鯉.京城.

大街小巷.熙熙攘攘.行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各種商品琳琅滿目.店家小販叫賣聲吆喝聲不絕於耳；兩岸酒樓茶館鱗次櫛比.檐牙高張.造型奇特；波光粼粼的江水四周.妖嬈的柳枝隨著微風輕輕搖擺.間或飄來幾團柳絮.給整個喧囂熱鬧的城市平添了幾分寧靜與祥和.

「哇～～好繁華的地方.什麼都有賣的……」驚訝地打量著街上形形**的路人和各種各樣的小飾品.東摸摸西看看的.某個肩上背著小包袱左手右手大包小包的白衣女子一臉新奇.一會兒嘗嘗這個.一會兒買買這個的.轉眼間將離別的憂傷拋之腦後.當然.也將某個老頭兒給的為數不多的碎銀子花得所剩無幾.

「呵呵.臭老頭兒還不算壞.至少外面真的這麼好玩兒.」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舉著小糖人.哪個都不落下地咬一口.女子龜速地破開擁擠的人群.東張西望地朝前面走去.小聲地嘀咕道.「不是說有人來接我嗎.在哪裡啊.」

「嗯.這是什麼地方.暢影閣.怎麼感覺有點熟悉...」突然.眼前出現一家酒樓模樣的別緻建築.讓女子忍不住抬頭看了兩眼.咬食物的動作不由得停了下來.金色陽光下熠熠閃爍的三個大字.鬼使神差的.令拾憶有些晃神.

對.她喚作拾憶.

這五年來.師父一直喊她丫頭.所以她並沒有自己的名字.也覺得.只有兩人生活的世界.那個並不重要.

直到馬車要走的時候.那個可惡的老頭兒才扯著沙啞的嗓門兒沖她大喊.「從今以後.你的名字叫拾憶.拾撿記憶的拾憶.記住.你出山的目的是找回記憶..別給為師貪玩....多用點兒心...」

拾憶.失憶.丫了個呸呸的.這老頭兒還能不能再惡俗一點..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失憶了似的...

就在拾憶走神的當兒.門口迎賓的青衣小二熱絡地湊了過來.親切和藹地招呼道.「呵.這位姑娘.是要進來看戲嗎.本店今日推出新戲《梁山伯與祝英台》.絕對精彩.不容錯過.這戲票有限.姑娘想看就趕緊進來吧.」

「《梁山伯與祝英台》...這個怎麼也這麼耳熟..難道我認識這兩人...」奇怪地重複著小二的話.兀自喃喃兩句.拾憶獃獃地杵在門口.抬頭仰望著偌大的紅色招牌.不知不覺思緒又跑到十萬八千里去了.

「姑娘.」小二狐疑地看了看呆怔的拾憶.好心地提醒道.「站在這裡會挨罵的.你換個地方思考人生吧.」

果然.小二話音剛落.身後馬上就有大批客人走過來.見拾憶站在那兒發獃.讓本來很寬敞但是因為人多而顯得狹小的門口越發擁擠.有幾人不滿地嘮叨道.「喂.你進不進去啊.不進去就一邊站著.別擋在門口..」

「嗯.哦.對不起.不好意思……」抱怨的聲音比較大.一下子把拾憶嚇醒了.她忙不迭地鞠躬道歉.抬頭調皮地沖小二吐了吐舌頭.便攬著大包小包快速跑到了一邊.

「看場戲應該不便宜.我現在沒剩幾個錢了耶.」低頭往前面走去.拾憶騰出一隻手來.艱難地從腰間把荷包拿出來.偷偷的開了個小口子.睜著一隻眼往裡面看了看.雖然沒有看到多少銅錢.但是很會自我安慰地自言自語道.「反正也看不起.還不如留著買吃的.哈哈……」

說完.拾憶便高高興興地把荷包收了起來.繼續剛才的興緻.一邊吃著手邊的美味.一邊漫無目的地到處瞎逛著.早就把傳聞中老頭兒那個「外表好人內心腹黑」的徒弟忘得一乾二淨.

與此同時.百米之隔的同一條街道上.與拾憶正面相對的花傘小攤旁.一大一小兩個醒目的身影正慢慢走了過來.男人俊美宛若神祗.女孩兒精緻恍如仙靈.男人厚實的大掌緊緊地握著女孩兒柔軟的小手.父女倆親昵地說說笑笑著.不知吸引了多少路人驚羨的目光.

「爹爹.淼淼嬸嬸說.虧了她聰明絕頂記憶神功啥的.暢影閣今日才要演那個什麼伯什麼英的.所以我們一定要去捧場哦……那是娘親的店.可不就是我嬈兒的店……我這個當主人的哪能不給面子.」某個小女娃一本正經地教育著身旁斂眉輕笑的男人.那故作老成扶著下巴思考的模樣.簡直可愛死了.

「是.一定去.爹爹哪兒敢不去啊.」百依百順地連連稱是.冥洛夜寵溺地摸摸冥清嬈圓鼓鼓的小髮髻.稜角分明的側臉勾勒出迷人的柔光.

「呵呵.爹爹最好了.」笑嘻嘻地搖晃著冥洛夜的大手.開心地從後上方飛到前上方.冥清嬈傲嬌地投給四面八方各種花痴女人一記不屑的小眼神.霸道地大聲宣誓道.「想搶我的帥爹爹...沒門兒...這世上.除了我娘親.你們誰都別想進我們家門..哼～～」

╮(╯▽╰)╭╮(╯▽╰)╭

呃.這孩子.說話也太直了點兒吧.這不明擺著打全天下所有女人的臉嘛.

「……………………………………」

果然.眾炮灰女聞言.本來冒著星星的眼睛瞬間變成兩團怒火.蹭蹭蹭地熊熊燃燒著.但奈何忌諱著神祗一般的男人.又不敢明著吱聲兒.只有憤憤地咬咬牙齒.默默地撫慰著那顆受傷的心靈.然後齊齊目送著他離去的背影.集體淚奔.

突然從孩子的口中聽到她的名字.即便是早已習慣了.冥洛夜身子還是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震.握著冥清嬈的手不禁減輕了力度.深邃的眸子輕輕地眨了眨.一抹憂傷快速劃過眼角.唇邊的笑容不覺斂了下去.緊緊地抿了起來.胸口處驀然傳來一陣熟悉的疼痛.冰涼.寒冷.刺骨到讓他步子有些虛浮.腦海里頃刻一片空白.剎那間.忘了身邊的一切.

「哇～～～好大一個風箏……」孩子畢竟是孩子.冥清嬈並沒有注意到冥洛夜的異常.而是被兩米遠處的超大號風箏所吸引.然後果斷鬆開她親親爹爹的大手.搖晃著小小的身子.快樂地往前面跑去.「哈哈……我要這個.我要買這個……」

「哇～～～好大一個風箏……我要買.我要買……」同一時間.一個無論是語氣還是台詞都如出一轍的聲音跑了出來.緊接著就見已經被身上的東西壓成狗的拾憶顛顛兒地從另一個方向奔了過來.雙眼放光地盯著那個五彩斑斕一人多高的大蝴蝶.猴急地大喊道.「老闆.我要那個大蝴蝶.」

「老闆.我要那個大蝴蝶.」不甘落後.某個軟軟的聲音一字不差地喊出了同樣一番話來.

一個太矮.一個被包裹擋住臉龐.所以老闆沒有看清兩個客人的相貌.只是為難地說道.「這隻有一個.你們誰要……」

「我要.」

「我要.」

神一般的同步.在某種程度上驚人相似的語氣再度響起.

被彼此的聲音所驚到.拾憶和冥清嬈雖然感覺遇到了競爭對手.但是都太想得到那個風箏了.所以連看對方一眼的時間都沒有.一個個跟拔了毛的鬥雞.一人上前一步.一隻手抓著大蝴蝶的一角異口同聲地喊道：

「是我先看到的.」

「呃.那個……小姑娘.姑娘.要不你們先商量一下……」左右不是地打量了一眼這互不相讓的一大一小兩個姑娘.小攤的老闆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心疼地望了望被她們捏皺的蝴蝶翅膀.冷汗小小的流了幾壺.

「不要.是我先喊的.」某個被寵壞了的小郡主才不會退讓.於是很堅決地如是回道.

「才不是.明明是我先喊的.」某個一把年紀的女人也不害羞.非要跟個五歲的小孩子爭東西.所以也很果斷地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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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姑娘.你們別讓小的為難啊……」老闆簡直要哭了.剛才已經有幾個客人被嚇跑了.再這樣僵持下去.今天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既然這樣.那誰給的錢多就歸誰..」天天混跡於一群精明能幹的長輩之間.某嬈兒的智商也不是蓋的.一下子就提出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嘿嘿.反正她爹爹有的是錢.別說一個大風箏了.整個皇宮都能買下來的說..這個女人就不一樣了.肯定沒她有錢..哈哈……

「呵呵.好啊好啊.這樣再好不過了.」老闆聞言.當然高興了.遂忙不迭地點頭稱是.就等著兩人分出一個高低勝負來.

「你……小鬼.你這分明就是擾亂市場...老闆.不行.做生意哪能這樣的..」某拾憶聽了.果斷不樂意了.這明擺著欺負她錢少嘛..遂氣呼呼地扔掉擋住自己視線的大包小包.兇巴巴地逼近某嬈兒.想要好好看清楚這是誰家的小公主.仗著錢多就出來橫行霸道的.不曾想.面前的小女娃一入她的眼.便像強力膠水一樣深深地粘在了裡面.任她怎麼使勁兒.都再也拔不出來.

「你……你……你……」不可思議地盯著這個恍若自己縮小版的小女娃.紅唇詫異地半啟.盈盈的水眸寫滿狐疑.拾憶獃獃地指著某個同樣怔愣了的小女娃.結結巴巴地擠出幾個不完整的音節來.「你……你是……是誰..」

「我……我是……我是……」粉嘟嘟的小臉兒因為激動而越發粉嫩可人.冥清嬈一臉狂喜地仰視著眼前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就連她一向利索慣了的舌頭也不聽話地打起結來.好不到哪裡去地磕磕巴巴道.「我……我是嬈兒……你……你是誰.」

「嬈兒...」喃喃地念叨著小女娃的名字.拾憶的心情莫名悸動.水靈靈的美眸晶瑩剔透.緊緊地盯著那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鬼使神差的.她居然說了句.「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你……你是我的女……女兒嗎.」

原諒她如此孟浪.一廂情願地認為小女娃可能是她的孩子.實在是.她和她太像了..特別是那兩個淺淺的梨渦.笑起來就甜到醉人的.那感覺.世上再找不出第二個一樣的..

不過.她這樣問.會不會被當成誘拐小朋友的人販子啊..搞不好被官兵抓走了怎麼辦..

這邊拾憶矛盾又變態地各種yy.那邊.某嬈兒被她的話嚇了一大跳.也不知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當下就嚎啕大哭起來.「哇哇……爹爹……爹爹……哇哇……爹爹……娘……娘親……不……不認識嬈兒…………哇哇……爹爹……」

「哎.你別哭啊……哎……你哭什麼啊.喂……」嬈兒的哭聲讓拾憶心猛地一揪.波瀾不驚了五年的胸口突然一痛.遂慌亂地捧著她的小臉兒.一邊心疼地幫她擦著眼淚.一邊小心翼翼地哄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記得了……哎.你別哭啊……別哭了……」

「嬈兒.」呆愣了半天的冥洛夜被孩子可憐兮兮的哭聲拉回了思緒.心驀地一痛.愧疚懊悔擔憂心疼萬馬奔騰齊齊湧上胸口.遂快速往聲源處閃了過去.急急地低喚.「嬈兒……」

短短兩秒鐘.冥洛夜火速移到了冥清嬈身後.剛準備把她抱起來好好安慰一番.突然.對面多出的一個白色身影讓他如遭雷擊地再次怔在了原地.伸出去的雙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中.薄唇輕輕顫抖.眉頭深深地皺在一起.眸子幽深如大海.眼角不期然劃過兩行滾燙的淚水.啪嗒一聲落入了塵土之中.輕輕暈起兩抹縹緲的光圈.

「拜託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這樣我好難受……小寶貝.你別哭了好不好……」心慌地用袖子擦掉小女娃臉上彷彿不要錢的金豆子.拾憶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身上的東西早就全扔乾淨了.矮矮地蹲在冥清嬈跟前.心疼地把她半擁入懷裡.小心翼翼地哄著.「別哭了……啊……寶貝……別哭……我難受……我……我不記得自己是誰……我……你不要哭……」

「哇哇……你明明就是我娘親.為什麼不認識我……哇哇……哇哇……」聽拾憶這麼一說.冥清嬈越發傷心了.彷彿要把這麼多年沒有娘親的委屈全部哭出來.「嗚嗚……嬈兒每天都想娘親……哇哇……爹爹也想……他找了你五年……哇哇……爹爹好可憐……哇哇……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哇哇……還說不認識我……嗚嗚……」

「對……對不起……不要哭……不要哭……我相信你是我的寶寶……別哭……」冥清嬈委屈的哭訴讓拾憶的心越發疼痛不已.眼淚也止不住吧嗒吧嗒直往下掉.腦海里一陣翻天覆地的攪動.有什麼東西零散地閃過.卻始終集聚不到一塊兒去.一波接一波的碎片洶洶地炸開.在她耳邊嗡嗡作響.頭痛欲裂.「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記得了……我不記得了……啊………………」

「雨兒……」心痛地驚呼一聲.高大的身影猛地撲了過來.冥洛夜一把將那個抱著腦袋痛苦呻·吟的白色身影擁入懷中.緊緊的.那麼用力.彷彿要將她深深融入骨血之中.大掌溫柔地撫上她柔順的髮絲.炙熱的淚水直直灑在了她的肩上.滾滾地灼傷了她的肌膚.低沉好聽的嗓音暗啞.哽咽.顫抖地在她耳邊呢喃.「雨兒……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雨兒……」

「啊……你……你是誰.啊……你是誰.」被冥洛夜勒到喘不過氣來.他的聲音像魔音一樣在她腦海里不斷攪動.有些畫面越來越清晰.卻只是出現一瞬間便消失不見.拾憶感覺腦袋隨時都會爆炸.冥清嬈那句「爹爹找了你五年」一遍又一遍在她耳邊徘徊.讓她莫名自責愧疚懊悔心碎.眼淚控制不住.如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掉個不停.「嗚嗚……我不記得……你是誰……嗚嗚……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故意讓……讓你傷心五年……對不起……啊……」

「不要說對不起……不要……雨兒……」聽她如此難過地責怪著不知遭受了何種痛苦的自己.冥洛夜的心像是被放在砧板上.狠狠地割成一片一片的.遂低頭心疼地擦拭著她臉上連綿不斷的淚水.泣不成聲.「感謝上天……讓你活著回來……雨兒……不要哭……雨兒……我是夜……我是你的夜……不記得沒關係……我會幫你找回來……找……找回來……」

「夜.夜……」喃喃地念叨著他的名字.記憶深處又是一陣翻天覆地.攪得她不得安寧.只是憑著感覺.緊緊地抱著他.低低地啜泣.

看著抱頭痛哭的兩人.本來已經被拾憶嚇到止住眼淚的冥清嬈再次嚎啕大哭起來.兩隻小手分別抓著二人的衣襟.抽噎著說道.「哇哇……爹爹.娘親……哇哇……你們別哭……嬈兒難受……嗚嗚……」

拾憶和冥洛夜聞言.淚眼朦朧地對視一眼.心咻地一暖.遂迅速分開.一把將冥清嬈納入他們的中間.緊緊地護在懷中.低低地輕喃.

「嬈兒……對不起.我不記得你……你……你能原諒我.讓我們從……從頭開始嗎.」

「嗚嗚……當然不了……」兇巴巴地吼出聲來.把某個眼淚鼻涕一起流的女人嚇了一跳.冥清嬈的眼淚倒是收的很快.在拾憶還來不及沮喪之前.便快速探上她濕濕的臉龐.壞壞地捏了一把.故作嫌棄地說道.「嬈兒的娘親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才不是你這樣髒兮兮的……你剛才還跟我搶風箏來著……我才不要原諒你……除非你把它讓給我.再變漂亮.」

「撲哧……傻……傻丫頭……」被冥清嬈的語氣逗笑.拾憶.不.梁雨橙終於破涕為笑.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吧唧一口親了上去.還故意惡俗地把鼻涕眼淚全蹭在她的臉上.調皮地說道.「讓給你可以.前提是你必須跟我一起玩……」

「嗯.我還要考慮一下.」不客氣地把臉上的髒東西全都蹭到冥洛夜肩頭.冥清嬈傲嬌地撇開眼睛不去看那個溫暖懷抱的主人的臉.小手戳戳冥洛夜的鼻子.糯糯地問他.「爹爹.你說呢.你要是同意.嬈兒就同意.」

「爹爹當然同意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娘子和娘親.」粗糙的指腹細細地拭掉冥清嬈兩頰的液體.冥洛夜深情地望了梁雨橙一眼.然後寵溺地點點她的小鼻尖.溫柔地戳穿道.「嬈兒.你其實很高興的對不對.就別裝了.一點都不像.」

「呵呵.被你看出來了……」啵地一聲親了冥洛夜一口.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冥清嬈果斷不再傲嬌.突然轉過身子.閃電一般撲到梁雨橙的懷裡.死死地摟著她的脖子.吧唧吧唧猛親她的臉蛋兒.直到口水將她整張右臉完全濕透.這才滿意地放開她.然後甜甜地大喊了一句.「娘親～～～～」

「哎～～寶貝……」清脆地應了聲.幸福地攬緊了懷裡這個小天使.梁雨橙淚眼盈盈地望著面前如沐春風的俊美男人.心瞬間被填的滿滿的.陌生卻又熟悉地喊了一聲.「夜……」

「嗯.」他低低一笑.不說話.只是痴痴地看著她.

「夜……」激動地撲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抵著他的額頭.她情不自禁地呢喃.「謝謝你……夜……」

「傻丫頭.」滿足地看著懷裡一大一小的身影.好聽的聲音溺寵無限地如是嘆道.

快速地整理一下樑雨橙和冥清嬈的小臉蛋兒.冥洛小心翼翼地把她們扶了起來.一手牽著一個.轉身面對太陽的方向.低沉的聲音暖暖地傾吐著世上最最動人的話語.「走.我們回家.」

「嗯.回家.」

（全文終）

（ps：稍後會奉上眾人團聚后的一些小番外.有興趣的可以點進去看一看哦～～感謝大家不離不棄的支持～～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