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沒有做鬼的資格
那女子看到了妖子藎突然出現，驚恐的大叫，慌忙的躲在洛雨蒙身後，洛雨蒙看到了她，眼神中有一絲的慌亂，擋在那女子前面，「妖君，這次，我本來就沒打算活著，殺了我，不要傷害柳兒！」
「不！」那女子從他身後站到洛雨蒙身前，「雨蒙，我等了你那麼多年，我要讓你陪著我，我害怕，我害怕你再次留下我一個人！」
洛雨蒙握緊了那女子的手，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聲音，「柳兒，……」
妖子藎看著他們兩個，握緊了手指，雖然她對洛雨蒙沒有什麼別的感情，但是他現在畢竟是她妖界的人，不僅欺騙她，竟然還敢與人界女子染指，這點讓她無法容忍！
「你費盡心機來到人間，就是為了她？」妖子藎冷著臉指著他身後的那女子，「值得么？」
洛雨蒙把女子護在身後，向前走一步，盯著她的眼睛道，「妖君，你懂愛之人，必定知道心愛之人對自己有多重要！」
妖子藎心頭一涼，洛雨蒙說的沒錯，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讓塵靈復生，她願意失去她現在擁有的一切，當然也包括生命。
洛雨蒙身後的女子偷眼看她，怯怯的抓著洛雨蒙的衣角。
「我今天心情好，你們自行了斷吧。」妖子藎摩挲著手腕上那顆明珠，緩緩開口道。
洛雨蒙苦笑，「我就知道我逃不掉的，請妖君放了柳兒！」
妖子藎漫不經心的看著躺在手腕上散著柔光的珠子，這顏色好像不太好看呢。
過了一會兒，她抬頭看著他們兩個，他身後的那女子定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她留她不得。
妖子藎看著洛雨蒙，開口道，「你現在已經是不老之身，而她只是一介凡人，你們就算在一起，也只是區區幾十年而已，你又何必冒這個險？」
洛雨蒙的眼角劃過一絲悲涼，「妖君，若說讓塵靈公子復生，而代價就是讓你是去長生的能力，你願意嗎？」
長生的能力？呵呵，如果有塵靈在，她就算失去一切又能如何？妖子藎頗為玩味的看著洛雨蒙，他到妖界十年，她和他說話次數只有僅僅幾次，他這也是第一次用這種問句和她說話吧。
見她不回答，他身後的那女子向前走一步，洛雨蒙想攔，她輕輕的動了下手指，洛雨蒙被她定住，那女子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不曾看到洛雨蒙的異樣。
「你就是妖君？」女子看著她，眼中的恐懼減少了少許。
妖子藎不看她，漠然道，「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啊，洛雨蒙對你還真是情深意重，他竟然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了你，也做了她最忌諱的事情……」她盯著她的眼睛，道，「你知道這件事的後果是什麼么？」
「是……什麼？」那女子驚恐的看著她，大大的眼睛瞪的圓圓的。
妖子藎笑著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死了，他就能活。」
不顧那女子的反應，妖子藎輕揚手臂，幻化出一把長劍丟在地上，「你不是愛他么？給你個機會……」人類在六界之中，名聲是最不好的，她倒是想看看，她對洛雨蒙的感情深到了何種地步。
那女子的臉色變得蒼白，轉頭深深的看了被她定住的洛雨蒙一眼，深吸一口氣，大著膽子看著她道，「好。」
妖子藎冷笑，輕輕的吹了下指甲，她知道，再聰明女人在所謂的愛情面前也會失了理智，人界女子自然也不例外，如此看來，她對洛雨蒙的感情是為真。
她閃身到洛雨蒙身邊，看著他道，「看好了，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
洛雨蒙無法說話，也無法有任何動作，他對她怒目而視，她不理會他，女子淚眼婆娑並沒有讓她有什麼同情之心，她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更容不得背叛，因為她是妖子藎，她是至高無上的妖君！
女子顫抖著手撿起地上泛著寒光的長劍，眼淚滴到劍柄上，抬頭看她一眼，長劍指向她狠道，「妖君，如若你食言，我楊柳兒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妖子藎撥開她指著她的劍，冷笑道，「且說她不會食言，就算我真的食言，你又能耐我何？做鬼……呵呵……」她的手輕輕在泛著藍光的劍鋒上劃過，斜視她一眼道，「忘記告訴你了，這把劍名叫攝魂，是我用妖力煉成，若凡人碰之，則魂飛魄散……」
她的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無助的看了洛雨蒙一眼，洛雨蒙的臉色煞白，嘴唇也失了血色，若不是她定住了他，估計他現在敢拿著這把劍和她相搏。
她看著女子的臉色，輕聲伏在她耳邊道，「魂飛魄散的意思就是，以後你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了……」她拿著劍的手緊了又緊，她看到劍柄上竟然有了亮晶晶的水漬，也不知道是她剛掉的眼淚還是手心中的汗。
過了一會兒，妖子藎沒了耐心，直起身道，「你可是想好了？」
女子的眼神在洛雨蒙臉上留戀片刻，隨即轉過頭來，道，「求妖君照顧好雨蒙。」
妖子藎無言，輕捋了下垂在鬢角的頭髮，「你最好快點，她可沒那麼多時間等你。」
「妖君……」女子目光碩碩的看著她，用只有她們兩個能聽見的音量對她道，「我……不想讓他看到我死的場景。」
她笑，快速閃身到洛雨蒙身邊，一陣藍光閃過，妖子藎把他收在了手心。
她回頭看女子一眼，「如此，還有什麼要求么？」
女子搖頭，顫抖著手拿起長劍，藍色寂然的光在她脖頸上亮了一下，只一下，紅色的鮮血立刻泊泊湧出，妖子藎驚異於人類身體內竟會有如此多的鮮血，可能，這才是活生生的人。
女子用沾滿血污的手拉著她的裙角，「雨蒙……」妖子藎看著她，心中難受，若不是洛雨蒙與她相會，怎麼有這種情況發生？
「這是你和洛雨蒙犯下的錯誤，怨不得別人。」
妖子藎抬腳離開，無意間看到天上明月，這般純潔，晧然，比她們妖界滿目的藍倒是好看多了，有這麼多的色彩相伴，人類竟還會有執念，這倒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她帶洛雨蒙回到了妖界，妖子藎把他放開，本來以為他會對她說些什麼，或許是大鬧一場，他應該知道，她不會對他怎樣。
可是她看了他半天，他沒有任何反應，目光獃滯的看著前方，就像是少了魂魄一般。
妖子藎冷笑，「若不是你，那女人也不會有如此下場。」
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她不再言語，走出去對身邊的妖侍道，「看好他，明日再讓他制一包香給我。」
妖子藎一路走回妖王殿，在路上她突然想起花園裡那即將妖化的花，便吩咐妖兵去人界取些鮮血來，他們也是做慣了這些事情的，她自然不用擔心。
她走進妖王殿，身後的門悄然合上，在人界待了這麼久，身體也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