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亡物去

第二章 人亡物去

第二章人亡物去

肖天朔在大廳內邊踱步邊道:「吳兄胸前所受掌傷狠毒詭異,老夫縱橫江湖三十餘載,竟從未見過此種掌法,我想施此掌法之人絕非中原人士。而吳兄身後所中之掌倒叫老夫不解。」鐵中傑問道:「門主推測是何派武學所為?」「金鈎鐵手!」肖天朔道。鐵中傑聽言驚疑道:「難道是金火堂副總管慕容敵!」肖天朔道:「正是此人獨門絕技。」肖天朔又接言道:「不過此人是仁狹義士,又歸於金火堂顏千賀門下,豈會與吳大俠為敵呢?」

正言語間,忽外面園門大開,見一人自雨中迎來,其面色冷峻,右臂上赫然刺著兩團拳頭大小的金色火焰,其後面所隨二十幾人右臂上皆刺著一大團金色火焰,此人正是金火堂副總管慕容敵帥殘部前來為吳重玉賀壽。肖天朔等人見此忙出外迎接。肖天朔認得來人正是慕容敵。慕容敵一見肖天朔便搶先上前拱手道:「原來肖大俠亦早來此,晚輩憶其當年少時想從,多蒙大俠教誨,今日得緣一見,甚為幸會。」肖天朔笑道:「慕容兄弟何須如此謙禮,只要我等江湖俗士,幾經江湖風雨尚且依然故我,肖某更待何求啊!」

慕容敵聽罷欣然點頭,待二人見禮已畢,紅顏忙邀眾人快到廳內一敘。帶眾人如廳已坐。紅顏斟茶獻水。對慕容敵道:「慕容總管不辭辛勞,連夜來訪,晚輩未能遠迎,深表愧意,請慕容總管暫飲此杯茶水,聊卻風雨。」紅顏在金火堂傳送家父壽貼之時與金火堂部眾曾有過一面之緣,故而慕容敵認得紅顏。慕容敵見紅顏如此殷勤厚意,忙施禮接茶道:「蒙吳園主邀請,金火堂上下無不欣喜,怎奈老堂主近日多病,不能親來特派我等前來為吳園主賀壽,受此大任,不敢怠慢,遂加緊行程,恐有差池,故雨夜打擾,還請吳大俠見諒。」慕容敵又接言道:「不知吳大俠貴體安康,慕容敵代表金火堂上下同仁恭祝吳大俠夕陽無限!」

紅顏聽慕容敵言罷黯然神傷。慕容敵命人將壽禮獻上。便有十名弟子手中各持一錦盒獻與紅顏。肖天朔於一旁慨嘆。紅顏不知此禮如何接納。慕容敵見眾人面上具帶哀色,且皆有淚痕。便問如何這般?肖天朔便無奈地將好夢圓血案一一道來。慕容敵聽罷面上頓顯哀苦之色,如不穩的此訊,在下亦實難將我等白日所遭暗算相告。以擾吳大俠壽辰分氛圍。」肖天朔驚問道:「難道慕容總管白日裏亦遭不測。」慕容敵道:「實不相瞞,原本前來祝壽之人另有艷月刀鹿雲及我家少堂主顔振。誰料浮雲谷漫天大霧金乾旱不盡的殺機,不知是何方神聖帶着骷髏面具前來行刺。我堂中人馬遭傷多半,鹿總管一身傷痕,難來賀壽。只得趕回金火堂赴命。只可惜我家少堂主年輕氣盛,竟被賊人用繩索分屍示眾,屍骨無存。」肖天朔驚嘆道:「竟有此事!」

鐵中傑問道:「可知對方所用何等伎倆?」

慕容敵道:「賊首武功高深詭異,鹿雲尚難勝他,那人出手所傷內力修為潛者,受傷之人頭顱頓化成骷髏頭骨,十分駭人。」慕容敵話音剛落,一旁好夢園鄰人又道:「此種情況與我的家人被害慘狀一模一樣。」肖天朔接言道:「果有此事?」那鄰人道:「千真萬確,肖大俠不妨赴寒舍親自查看。」肖天朔於是命鐵中傑攜慕容總管前去查看。慕容敵回來后報果如浮雲谷中弟子受害慘狀不二。

肖天朔捋了捋鬍鬚道:「原來此二者皆一派所為。」慕容敵問道:「又系何人置吳大俠這樣的高手於死地呢?」肖天朔道:「我已驗過吳大俠的屍首,傷吳大俠之人絕非一人。」紅顏問道:「肖前輩有何見解?」肖天朔緩緩在廳中踱了幾步,道:「我猜想正當吳大俠與那不知名的骷髏人全力以對之時,背後有一高手相助,此人利掌正中吳園主後背,卻讓人骨斷筋折,如此無疑是致命一擊。當此際骷髏人又以全力相和。吳大俠即慘然受創,死於非命。」慕容敵問道:「背後行刺之人又是何許人,下此毒手?」肖天朔道:「正是慕容總管的金鈎鐵手!」

慕容敵聽罷失聲驚詫不已。慕容敵手下一名弟子道:「我等在浮雲谷中同遭不測,況好夢園出事之時,我們都和慕容總管在浮雲谷中一路茫行,慕容總管又豈會分身之術,另到好夢園行兇。」鐵中傑道:「大家亦從未想過慕容總管會有此舉。只是不解誰會施慕容總管的金鈎鐵手。」肖天朔道:「只要知道誰人會用金鈎鐵手,此案便有可尋之路。」肖天朔又對慕容總管道:「不知慕容總管絕學可有傳人?」慕容敵道:「唯將此學授予我家少堂主顔振。顔振雖生性孤傲不訓,只可憐浮雲谷一戰,他已然陣亡。」

眾人聽罷皆一陣茫然。肖天朔問道:「慕容總管在浮雲谷曾與刺客正面交鋒,那刺客可曾透漏些許蛛絲馬跡?」慕容敵思忖片刻道:「那賊首未曾又和言語吐露自家身份來歷,只與鹿雲言要討教中原武學。」

慕容敵言罷忽眼前一亮,又接言道:「刺客臨走時,其手下倒有一人曾留一言。」肖天朔問道:「此何人留甚言語?」慕容敵道:「此人雙目甚大,形容可趣。觀其舉止並非久入江湖之流。臨逃時曾言:『再見仙雲閣'五字。」

眾人聽慕容敵言罷,似重重迷霧中見得一絲光亮。肖天朔探問道:「如此說來刺客下次行刺的對象該是仙雲閣的燕奴嬌!」慕容敵道:「亦未可知。」

斯時紅顏已將金火堂和自然門兩家的壽禮妥善收下,祭於吳重玉靈案前,以示兩家懷念敬意。聞聽慕容敵所言,便道:「賊首即言要討教中原武學,當今武林泰斗首當成其犯者,而論武藝『千玉奴天』四人為最,金火堂於浮雲谷中已遭截殺,家父又已身亡,下一番劫難在仙雲閣上亦順其自然。「肖天朔點頭道:「吳姑娘所言不假,如果那自大的賊首真有意在我中原武林尋釁的話,下一遭確實應往仙雲閣。」肖天朔嘆道:「吳重玉與燕奴嬌素來少與人結怨,今番血案已非仇殺,即將成為卷席中原的浩劫。賊人妄圖先傷我『千玉奴天』四人之性命,再謀吞併中原武林之大計。」

鐵中傑道:「異域之客,竟有如此大的胃口,更何況滄海吟簫久不問江湖之事,此賊首何故又苦苦相逼呢?」肖天朔道:「我無稱王心,人憂我有為霸之患。此賊只不過是江湖惡浪捲起的又一葉孤舟耳。」肖天朔又道:「無論如何,仙雲閣一遭勢在必行。」鐵中傑問道:「門主此去,江湖路遠,不知何日能歸?」肖天朔道:「此時鐵門主無需多慮,只要將吳姑娘帶回自然門中,好生照顧為是。」鐵中傑點頭稱是,又問道:「門主何日動身,手下好早備人馬盤纏?」肖天朔道:「不勞自然門人馬,我一人前去便可。略備些銀兩應用之物,事不宜遲,明日動身為好。」紅顏道:「諸位前輩為家父之事已操慮至夜,今日之事已見端倪,諸位尚不必勞神,且寬心休息,待明日再續今情亦無不可。」

肖天朔道:「濃霧初開,事情議此也罷,至於那背後的金鈎鐵手尚無頭緒,實難推測,如此眾位且安歇一宿,今日之事,明朝再議。」慕容敵與其手下經這一日勞神,早有倦意,遂在紅顏及鄰人領引下各自休息。肖天朔幾人亦於好夢園淸舍中聊共攲枕,一夜無話。

次日,紅陽破曉。天空陰雲慢慢退去。

肖天朔清茶淡飲,不敢耽擱。匹馬隻身趕往仙雲閣。肖天朔去不多時,便有武林中的許多仁俠義友聞訊趕來為吳重玉祝壽。誰承望壽辰卻成祭日,人們紛紛跪拜,以示哀悼。

第二日,往來祭奠之人絡繹不絕,紅顏一一接待。

第三日,仍有人來祭,紅顏灑淚將父母屍首火化,骨灰祭於靈堂前。

第四日,一切歸於平靜。鐵中傑,慕容敵等人依舊守護在吳重玉靈旁,紅顏言:「守孝七日後方與鐵中傑同往自然門。

五日,風和日麗。

黃昏時分,夕雲垂暮。晚風吹亂髮髻。

五行使者同金火堂弟子守護在靈堂外。靈堂內煙霧繚繞,靈案上金火堂所贈十顆夜明珠綻放異彩。肖天朔所贈的兩尊藍田玉獅分別雄踞於靈案兩側,獅口中亦各銜有兩顆明珠。微射奇光。肖天朔另贈兩盞玉龍酒杯和兩顆天山雪蓮丹放置於靈位前。寶器所發之光澤,映襯著靈堂內如夢如幻,彷彿真是祥雲繚繞的天堂。

紅顏,鐵中傑,慕容敵三人在靈案前默默祭拜。

「哈——哈——」一聲怪笑打破靈堂內的悲寂。

聲音自靈堂外傳來,三人回望之際,一高瘦的身影正如風般向三人掠來。三人不及防範,躲閃之際險些受傷。三人看時那黑衣人已蹲立於靈堂之上。此人眼露凶光,面帶陰氣。一身黑衫罩住他又高又瘦的軀體。觀此人彷彿地下幽靈一般,黑衣人一聲怪笑,伸手已將靈案上盛雪丹的寶盒放入懷中。

紅顏斷喝道:「不得在我爹靈案上無禮。」言罷抽出一旁佩劍直刺黑衣人。黑衣人並不躲閃,輕敏地自寬大的衣袖中各取出一柄雪亮的銀鈎。擺開雙鈎迎住紅顏這一劍,輕飄飄落於地上,未待紅顏出第二劍,黑衣人已然惡舞雙鈎,徑取紅顏性命。紅顏施展吳重玉荷葉劍法相接,昏暗中直打得靈堂內火星四射。一旁慕容敵見此奮金鈎鐵手,殺入那鈎劍所盪起的淡淡寒光中。

黑衣人身形輕盈快捷,掌中雙鈎更為犀利。二十幾招,紅顏和慕容敵奈何不了他。鐵中傑道:「此人定與那殺害吳大俠的兇手有干係。當擒住此人。」於是鐵中傑上前助戰。

頃刻間,在銳劍與鋒鈎所閃的流光中,四十幾招已過,黑衣人憑藉那一身輕靈的飛騰之術,雖處敗勢,卻仍未傷身。三人儘力將黑衣人逼到靈堂一角。紅顏挺劍刺黑衣人咽喉,鐵中傑橫掃一劍向黑衣人雙腿砍去。慕容敵則從一側,出單掌擊其右肋。三人以為此舉定能將黑衣人重傷。且見黑衣人身形驀然似一葉飄空,平躺於半空,一舉已解紅顏和鐵中傑的雙劍之險。而此時,慕容敵的雙掌已然走空。未中黑衣人右肋。黑衣人雙腳倒正與其相接,當此時,黑衣人借力用力,分雙鈎橫掃紅顏鐵中傑二人腰間,自家身形向外劃去。二人推身躲閃之餘,黑衣人微晃身形,早來至靈堂門口。

門外眾人聽得堂內有響動,金火堂弟子早就各持兵器,在門旁守候。黑衣人見金火堂弟子迎來,輝雙鈎向外衝殺。幕色中那雙鈎劃過,彷彿是道道白紅,只扭轉兩番身形,金火堂便有七八名弟子死在黑衣人雙鈎之下。黑衣人撥開眾人,方欲逃走,卻被五行使者困在院中。此五行使者分為龍虎雞蛇鶴五人。乃自然門護法之人,技壓群雄。五人各懷一行絕技,且配合默契如一人,江湖中少有敵手。黑衣人被圍其間,幾番奮力衝殺,亦難從五位赤手空拳的行者中抽身。

此時紅顏率先衝到門外,剛欲上前迎敵。不像天空中忽又投下一條白影,一白衣人形容裝束與黑衣人不二。手中亦持雙鈎。飛身來在紅顏近前。動雙鈎截殺紅顏,白衣人武藝身法與黑衣人更似一人。但見此人雙臂輕擎於高瘦的高瘦的身軀兩側,那身子便旋舞開去,夜幕中雙鈎綻彩,白衣翩翩,白衣人同雙鈎已融為一體,恰似寒冬里一片晶瑩巨大的雪花在不停旋飛。

紅顏單蜻荷葉劍法尚未有大成,頂不住白衣人這如此精湛的鈎法。苦被殺的無地自容。慕容敵與鐵中傑於一旁上前接迎。白衣人見此當即拋開紅顏。先發制人,速戰二人。一鼓作氣殺敗慕容敵二人,隨即便飛身於靈堂之內,頃刻又飄身而出。徑去救助那被困的黑衣人。未到五行使者身前,白衣人飛身形揚手散出五束奇光。那奇光閃爍夜空,光彩異常。五行使者正聚精欲擒住黑衣人,未多理會白衣人舉動,卻被他有機可乘。白衣人所三處的五束奇光束束皆重五行使者要穴,五人頓時被襲得倒地不起,而那奇光卻滾落於地上,繼續綻放異彩。

原來此五彩之光非是旁物,乃適才白衣人赴靈堂內所盜金火堂的夜明寶珠所放之奇光,夜幕中更顯得光彩神異奪目。五行使者當場被五顆夜明珠所害,沉昏不醒。黑衣人就此得脫,黑衣人與白衣人銀鈎合併,二人一前一後向紅顏逼來。攔截的金火堂弟子具備殺死,無人倖免。二人所向無敵。

門主鐵中傑前來護住紅顏,十招不到,被黑衣人雙鈎挑在一邊。紅顏與二人未迎須臾,已然敗北,飛身於院牆上欲身逃,不想白衣人純心要置其於死地,連將盜取的五顆夜明珠一併擲向紅顏。紅顏在二人的雙鈎之下勉強脫身,怎奈又見五顆明珠流星般襲來,紅顏身形尚未穩於院牆之上,卻已被明珠所傷。紅顏但覺天旋地轉,倒吐一口鮮血,從院牆上折將下去,身形跌落與好夢園外的荒山之中,傷痛的不醒人事。那五顆夜明珠亦飛落山谷,無人尋跡。

黑衣人與白衣人二人見此相覷一笑,各挺雙鈎支取慕容敵。慕容敵的一雙金鈎鐵手雖亦如利器般傷人筋骨,敵人兵器。卻在此時連連受創,十幾招開外,慕容敵已身重數鈎,又十幾招已過,慕容敵渾身血流不止,在不息的敗勢中,慕容敵已臨死境,黑衣人與白衣人的雙鈎以不致人死地誓不罷休之勢,向慕容敵穿胸而來。看情形慕容敵更無力躲閃招架這一招,然而就在那四柄銀鈎將刺中他胸前之時,他的雙掌彷彿被施了魔法一般,發出了奇快的一擊。

慕容敵的雙掌竟似又多出了一雙,一舉之下把黑衣人與白衣人的雙鈎同時搏開,而他的身形又箭一般地反向黑衣人與白衣人飛去,回應他二人兩掌。慕容敵的雙掌敗退之時難見其威,不過當他處於攻勢之時,卻足可以打得人骨斷筋折。黑白二人正處在得意之中,原想最後他二人的雙鈎刺出時,只看慕容地倒地身亡便是。誰知奄奄一息的慕容敵在這最後一刻,竟能使出如此神威電掣的一招。黑衣人與白衣人此時已無法躲閃,雙雙重了慕容敵當胸一掌,一擊之下黑衣人與白衣人倒退出丈許遠,鮮血反噴出口中。二人勉強站立於院中,再不敢犯慕容敵,只是憑着一身上城的輕功,合力逃走。夜色中閃晃了幾下身形,便不見了蹤影。

慕容敵隻身立於幽暗的院中長出了口氣。適才多虧他那金鈎鐵手最後一絕技「祥龍抖手。」此招即可破解萬難之招法,又可以攻勢襲出。所謂攻防一舉,威力之至。若非到了生死關頭,慕容敵決不好真力用此一招。

好夢園中再次泛起了血腥。慕容敵踉蹌走進吳重玉的靈堂里。堂內燭光殘照,滿地狼藉。靈案上更是零亂不堪,夜明珠已無,暗淡陰迂。只有那玉獅和龍杯尚存。可憐是玉獅空嘯夜,龍杯向誰吟!慕容敵看罷一聲長嘆。復踱出靈堂外……

不只有過了幾日清晨,春運初蒸。縷縷和風吹過好夢園,吹過好夢園外的山嶺,吹在紅顏臉上。

幾聲清脆的鳥叫,終於喚醒了沉昏中的紅顏。

紅顏慢慢從荒蕪的山坡上爬起來,周遭望去,春色斑駁。紅顏忽想起那日好夢園中所發生之事。遂振奮心神,登上這蔓延野草的山坡,返回好夢園。

推開園門,驚飛一群鳥雀。紅顏緩步院中,只幾日不見,園中已鴉雀雜棲。寂靜無人之時,原來蛛絲已結滿窗欞,靈堂內香案沉沉。那玉獅與龍杯悉已蕩然無存。果真是人亡物去,隻影傷魂,好一幅破敗景象。紅顏看罷多時,不禁恨淚長流,撲跪在吳重玉靈位前,失聲痛哭。靈案前自然門與金火堂兩家所贈壽禮已無,只有那紅顏所提象徵女兒真情的輓聯尚在,寫道是:

好夢常圓向君圓,夢裏朝朝暮暮。

嬌花久開伴伊開,花畔歲歲年年。

昔人已去,追懷莫過於此。紅顏哭罷多時,重新起身自忖好夢園已非久居之所,人生一世,恩情難了卻而今終要了卻。念及昔時父母教誨,於此妄自傷神更無益處,不如到別處尋求他計為上。紅顏想此戀戀不捨離開父母靈堂。復看庭院中乾淨異常,並無那晚拼殺所遺半點殘骸。料想鐵門主與慕容總管應該無事,遂放下心來。臨別時默默回望靈堂,門外尚有肖天朔所提一聯曰:

紅塵是非,從此無留戀,東風一逝還君意。

人間苦樂,哪堪敘別情,暮雨萬點似我愁。

紅顏看罷自嘆道:「難得能有幾位肖大俠這樣的知己,爹爹泉下有知亦瞑目矣!」紅顏不勝感慨,走出好夢園,回眸再望一眼家門,忍痛辭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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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尋劍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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