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睡幾次沒差
宋七月幾乎是被押進車裡去的！
他直接拉住她的手，將車門一拉開，就將她車裡塞！
她皺眉，對於莫征衍的粗暴舉動，倒是有一絲愕然。||在和他一起的日子裡，又是什麼時候見過他這樣的一面。性情溫和的莫先生，從來都是溫文爾雅，從容沉靜的樣子才對。
這真是奇怪，又是誰惹到他了。
莫征衍也坐上了車，他命令道，「開車。」
司機早等候著，一得到施令，一腳踩下油門，揚長離開了皇朝。
在夜色月光燈光下，車子靜靜賓士在港城街頭。
前方一輛，後方一輛是齊簡和何桑桑跟隨。
車子里，莫征衍一直都沒有說話，那氣氛更覺得沉重。
宋七月覺得這樣不行，她扭過頭來，笑著感謝，「莫總，謝謝你借我衣服，挺暖和的，質感不錯，很貴吧？」
莫征衍的神色更為陰沉，他冷冷吐出一句話來，「你倒是有心情開玩笑。」
「怎麼沒有心情？剛剛不是玩的很開心嘛？」宋七月笑著，她喊了一聲前方的男人，「我說司機先生，可以開慢一點嗎？喝了酒，怕暈車。」
司機方才被莫先生喝了一聲，這邊跟飆車一樣，使勁的開，現在一聽到這句話，車速緩緩放慢了。
宋七月將車窗降下一些，風透過那一道縫隙吹拂自己。
五月里的夜風，還是清冷的，卻也是清爽怡人。
「怕暈車，還這麼喝酒。」他的聲音從一旁幽幽傳來。
「出來玩可不能掃了興啊。」
「你的膽子倒是大了。」
「哪有，我最膽小了。」
「之前在京都的時候都不敢，剛剛怎麼又敢了。」他的語氣一直都是一條線，沒有欺負，卻是愈發顯得詭異危險。
提起京都，宋七月就想起在套房裡，他威逼著她換衣服的事情。
「人多的地方比較安全啊，孤男寡女，誰知道要做什麼。」宋七月笑著，她更是直接問道，「那天在京都，你非要我在你面前換衣服，是饑渴了吧。」
饑渴。
前方的司機聽到這番談話，他已經恨不得自己此刻是個聾子了。
莫征衍卻是不說話了，那俊彥看似溫和，卻是沉默的讓人心驚膽戰。
車子又開了一陣，司機的聲音很緊凝，「莫總，去哪裡？」
莫征衍的俊彥淹沒在黑影里，卻是低聲道，「金海岸公寓。」
一聽到他報出這個地方，宋七月笑問，「是要去我那裡？可是，你知道的，我喜歡酒店。」
莫征衍沉眸瞧著前方，他的眼底那光影在變幻莫測著，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
「送你回去。」良久，他又是說。
宋七月好奇了，「三更半夜的，玩的這麼高興，就這麼送我回去，不做點別的？」
「你想做什麼。」他側頭望了過來，眼角的餘光襯著外邊的燈光很是昏暗，一簇精光。
她的手扶住他的手臂往上，她貼著他輕聲一句，「是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她任意妄為，她滿不在乎，她拿身體做買賣，這一切都讓莫征衍眉宇緊皺。他一下抓住她的手腕，硬生生抓住！
「為了高老闆手中那一塊城東的地皮，你就可以來陪我，甚至是陪我睡？」他近乎是質問著。
宋七月依舊笑著，她笑的洒脫，說的更洒脫，「睡一次也是睡，睡兩次也是睡，睡幾次，反正都沒差。」
他更為用力，一下狠狠握住，她似乎都聽到了自己手腕骨骼發聲的咯吱聲！
差點以為自己會骨折，他卻一下又放開了她，那力道有些大，宋七月整個人都往一側微微傾倒。
她的香氣，卻傳了過來，那香氣惹得他更是有一絲莫名浮躁。
莫征衍喝了一聲，「坐遠點！」
宋七月可不敢再得罪他，趕緊安分坐好，不再動了。
車子終於開到了公寓大廈前方，司機來為她開車門，宋七月卻沒有立刻下車。
「高老闆今天讓我來陪你高興，你要是不高興了，那我可不好交待。」宋七月扭頭笑道。
莫征衍也瞧向了她。
司機見狀，將半開的車門又暫時關上了。
「你想要哪一種結果。」他反問道。
宋七月很是坦白，「當然是希望你高興，這樣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你不是清高自傲，不需要別人的好意？」先前兩次，她都這樣義正言辭拒絕了他，這樣的不屑一顧。
宋七月蹙眉笑著，但是眼中卻有一抹認真，「不管莫總高不高興，我總也是付出了努力。有人誠心誠意要幫我，那我為什麼又要再拒絕。小叔，這個世界的道理，我懂的。」
她說的淡然，淡然到了竟是有一種認命的感覺來。
莫征衍不知這是否是錯覺，她又是詢問，「現在，要不要換個地方？」
在對視了一秒后，莫征衍低聲道，「下車。」
宋七月不再糾纏了，她聽從的下了車去。
在夜色里，宋七月目送莫征衍的車子而去。
……
清早，宋七月瀟洒來到公司，就看見邵飛用一雙惡狠狠的眼睛盯著她，「你現在從鸚鵡變身成狼狗了嗎？」
「昨天晚上，怎麼樣？」邵飛顯得有些緊張。
宋七月伸展了下腰肢，「哎，腰酸背痛的。」
「你！你，你……」
「你什麼你，不會說話啦。」
「你昨天晚上和你的老相好二號在一起？」
「瞧瞧你這個思想，滿腦子都是什麼呢？昨天啊，人家好紳士風度的把我送回家了，還沒過十二點。」
邵飛一副見鬼的表情，簡直就是不敢置信，「你這隻羊都進狼圈了，還能這麼放你走？」
「人家的狼圈裡，羊多的是呢。」
「那城東那塊地皮，現在什麼情況？」
談到地皮，宋七月心裡卻也是沒有底。
她不知道究竟結果會如何。
十點的時候，宋七月撥了個電話，「高老闆，沒在忙吧？有沒有打擾你？」
高老闆很是欣喜的應了，還不等她提起正事，他反倒是主動說，「宋經理，這次還真是多虧了你，昨天晚上莫總玩的很高興……」
這話語里總是帶了無法名諱的晦澀來，宋七月一臉平靜。
最後，高老闆道，「這地皮的買賣，我和你這交情，當然是給你了！一會兒，我就派人親自送合同過來，就按市價來。」
結束通話，宋七月又立刻吩咐，「飛兒，去財務隨時準備撥款。」
「城東的地皮談成了？」邵飛很是高興，像是鬆了口氣一般，「好，我現在就去。」
半個小時候，高老闆的助理果然到來，送來了他簽字的合同。
交接過後，協議達成。
這第一期的項目，總算是得以落實。
邵飛喊道，「這下你是真的要請我吃飯了！連請一個星期！」
「我沒聽見，沒聽見。」宋七月打算裝聾作啞，她背過身而去。身後是邵飛還在嚷嚷，她卻真的聽不見了。
今日，港城天氣晴朗一片，那陽光，卻落不盡她的眼底。
……
「蘇赫少爺，剛剛得到消息，那位高老闆把地皮賣給了七月小姐，就在十分鐘之前。」
江森站在大班桌前方，將這一消息轉述到周蘇赫這裡。
周蘇赫端坐著，他手裡的鋼筆，卻是輕輕握緊，「看來昨天晚上在皇朝，那位客戶很滿意。」
對於這個消息，他並不感到意外，三天了，高老闆沒有回電他們，那麼代表了失敗。
他的聲音冷然，「打聽到對方是誰了？」
江森道，「那位先生，他很有身份。」
江森從小在周家長大，更是跟隨周蘇赫身邊，能讓他承認身份的，可是沒幾位。
周蘇赫也有些好奇了，「什麼來頭。」
「他是港城莫氏的大少，久遠集團的總經理。」江森報出了那身份來。
周蘇赫的腦海里精準捕捉到對方，他念出對方的名字，「莫征衍。」
莫氏的大少，背後是一整個莫氏家族，港城豪門世家之一的莫氏，他是莫董事長和莫夫人的獨生兒子，是莫氏血統最純正的繼承者，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現如今，董事長退位，久遠由他一手掌管，在國外的商場風生水起，更是在國內鼎鼎大名。
周蘇赫早年在國外運作，他已經聽過許多關於這位莫少的傳聞。那些事迹，幾乎被神乎其技。
而莫征衍，他本人鮮少露面，從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
徹頭徹尾的神秘。
如今，這樣一號人物，竟然和宋七月扯上了關係。
「正是這位莫大少。」江森又是道，「除了打探這些，還聽說了一些事情。」
「說。」
江森一一訴說，「聽說莫家和宋家是遠親，依照輩分，莫先生是他們的小叔。」
「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叔。」周蘇赫點明關鍵。
「是。」江森應聲，「之前七月小姐有一批貨要過海關，起先沒有成功，後來辦理海關事務的王總突然肯了，是因為這位莫總的關係。」
「還有，七月小姐手上的第一期項目，請求銀行行長借貸資金，那位鐘行長一開始沒有同意，後來派人直接將借貸合同送到了鼎鑫，也是因為莫總在私下承諾當了信譽擔保人。」
江森一連說了兩件事情，周蘇赫頓時明了，他幽幽說道，「現在，城東的地皮，他又出手幫了她，讓她拿到了。」
「之前城西的地皮，莫總也曾經派過人去藍天公司。」
只是當時，周蘇赫已經早就派江森去將那塊地皮收入囊中。
忽然，周蘇赫眼眸一凝。
那麼也就是說，這位莫總早在那個時候就知道了他的存在？
「蘇赫少爺，還有一件事情。」江森回道。
周蘇赫蹙眉，「還有？」
「聽說，高老闆的投資之所以會出現危機，是因為有人在背後做了手腳。」江森談起這件事，也感到此人太過深藏不露。
點到此處，已經昭然可見。
在這個陌生城市，這樣一個未曾見過面的人，在高處如此窺探著自己。
周蘇赫將他的名字一字一字念出，「莫、征、衍。」
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