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莫征衍&宋七月之且看時光重來

番外莫征衍&宋七月之且看時光重來

這年的春日過的極快,一眨眼夏天就來臨了。

江城的夏天,並不算酷暑,可是卻也炎熱。夏日裏邊那之前開鑿好的水上小天地,也在此時開放了。於是村裏的男女老少便一窩蜂趕過去淌水納涼。特別是村裏的孩子們,更是愛這樣的玩耍。

實則這片乘涼的水上樂園也是為了夏天建造的,村民們更是引以為談資,莫先生拉了暫住,又將河岸修整了安全。

今年的七月盛夏,將會是一個歡樂的日子。

早在六月到來之前,莫太太就開始倒數計時了。

莫家太太貪玩,玩水更是不在話下。

這不,天還沒開始太熱,就已經嘀咕著要把自己浸在水裏不出來。

何桑桑好奇問道,「太太。您這次又要怎麼裝扮,蒙了面去下水,不大好吧?」

那之前的電視劇里蒙面的女主角讓她迷戀了好一陣,只在前幾日莫先生實在看不下去了。扯了她的面紗,讓她好好透透氣。當下,莫太太不樂意了,又是一場硬仗鬥了半天。

最後怎麼解決的?

想來也知道,莫太太是絕對不會妥協的,最後讓步的人還是莫先生。

莫先生想了個招,又找來新一出的電視劇,這次自己先過了目,再給她看。

莫太太的興趣轉移到新劇上去了,於是又戀上了新戲,不再蒙面紗,莫先生和莫太太之間的戰爭才算是得以和平結束。

眼下何桑桑又是問起,莫太太認真的看着電視,她的手忽而一指,「我要這個。」

何桑桑看了一眼,她不禁瞠目。「太太,這個……」

「不行。」尚不等何桑桑把話說完,一旁本是在看文件的莫先生出了聲,兩道濃眉一皺,明顯是不悅了。

「就要這個!」莫太太盯着電視機,也不知在回誰的嘴。卻是犟上了。

「換一個。」

「這個好!」

「一點也不好。」

兩人各自坐一邊,卻是又爭執起來。

何桑桑頭疼了,這今天放的電視劇要不要這麼火辣,女主角穿着比基尼,一幕海邊游泳的戲碼,這麼涼快的裝扮,真是有夠賞心悅目的。所以,太太也要穿這個?

這次不用想也知道。莫先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他那鼻樑上的眼鏡反射出光芒來,堅決說道,「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莫太太跳了起來,指着他問道,「你這個人好奇怪,你是誰啊,你說不行就不行了?」

「我是好心建議你。」

「我不需要你的建議,我就是要買這個!」

「你穿了丑。」

「丑也沒讓你看。」

還病著的莫太太雖然依舊沒有痊癒,但是已經可以記得紹譽,儼然就是一對母子。但是莫先生在莫太太的眼中,卻還是個陌生人。人的記憶是奇怪的,即便是每天都出現,可她還是記不起他。

在莫太太的眼中,毒舌的男人簡直莫名其妙,她扭頭望向何桑桑喊道,「桑桑,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去,他是誰啊,為什麼要在我家裏?」

「是,這就趕出去。」何桑桑很是配合,走到莫先生面前,「這位先生,我們家太太請你離開。」

莫先生早就習慣了,也很是識趣,見她雙眼都要冒火,只怕再爭下去今天晚上她就要氣的睡不着覺。立刻收了戰場,不再和她爭鬥。齊簡也立刻搬了文件,跟隨着莫先生走了。

手握著門把手,莫先生就要帶上離開,臨走前又丟下一句,「作為一個路過的人,很好心建議你,千萬不要這麼穿,真的丑,不開玩笑。」

啪!

那是一個靠墊,被莫太太隨手抓起,狠狠往那門背砸了過去。莫先生恰好關了門,沒有砸到。

莫太太怒指著那扇門喊,「以後不准他進來!」

「是是是。」何桑桑應聲,這句熟悉的話語好像三天前也說過。

病了的人容易健忘,健忘的人有個好處,那就是不記仇。所以前三天才說過相同的話,一覺醒來就能忘個一乾二淨,也不計較生氣。

只是莫先生這邊卻是開始煩悶了,要怎麼組織莫太太穿着比基尼下水,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夜裏邊莫太太睡下后,莫先生將孩子喚到跟前。

紹譽和父親面對面而坐,莫先生則是道,「最近爸爸收到公司的通知,要去外邊出差。」

「喔。」孩子應的很快,一點也不留戀,「爸爸那你去吧,我陪着媽媽就好。」

竟然連挽留一句也沒有?莫先生問道,「紹譽,你難道不想我留下來?」

「反正爸爸你總會回來的。」孩子回答的很是誠實,卻也是實際到讓人無法辯駁。

該說他教育的太成功,還是太失敗?莫先生扯了下嘴角道,「事情是這樣的,這次出差爸爸想帶你們一起去。」

「為什麼?」紹譽發問了。

莫先生道,「因為這次爸爸大概要去好幾天,帶你們一起,你們也有個伴。而且,你也放暑假了,就當是我們去旅行。」

「可是媽媽說,她要帶我一起游泳。」紹譽雀雀欲試,已經被游泳吸引。

「游泳什麼時候都可以,」莫先生寬慰著,又是認真道,「而且,我們也該去看看外婆了,上次是媽媽帶你去的,這次我和媽媽一起帶你去。」

紹譽記起他的外婆來,住在山上的外婆一個人太孤單,孩子點頭答應,「那好吧,我們去看外婆。」

「可是媽媽那邊要怎麼說?」孩子還有些擔心,莫先生道,「這就要靠你了。」

「為什麼又是我?」

「要是你讓媽媽同意了,那我就陪你打籃球。」莫先生開出了交換,孩子立刻上鈎,「成交!」

六月下旬的學校,已經放了暑假,紹譽這幾天已經不用去上學了。早上起來后,孩子便和宋七月一起在吃西瓜,一邊出瓜瓤,一邊數瓜子仁,到底吐出來幾顆。一邊吃着,孩子一邊說道,「媽媽,放暑假了,我想出去玩。」

「好啊,我們去游泳吧。」宋七月立刻回道。

「我想我們先去爬山好不好?」紹譽開始誘哄她,「爬山好了再游泳,很高的山喔,我們還可以坐飛機。飛機在天上飛的,很高很高的。」

莫太太一雙眼睛騰地一亮,「坐飛機?」

「對啊。」

「可是我還是想先游泳……」

瞧見孩子出馬也沒有能夠說服她,莫先生在旁開了口,「那就去海城。」

「海城……」宋七月念著這個城市,有些茫然的。

「你知道為什麼叫海城嗎?」莫先生反問,宋七月有了興趣接下去聽,他揚唇解釋道,「因為有海,那座城裏面都是海,所以叫海城。」

「有這樣一座城市?」宋七月更是起勁了。

「當然有了。」莫先生的謊話說的連眼睛都不眨。

只在思量之間,宋七月道,「成交!那就去海城!」

紹譽嘟噥了嘴,「到時候去了沒有海怎麼辦。」

剛剛高興了剎那,宋七月瞧向他問道,「哎?你是哪位啊?」

莫征衍像是從前每一天那樣回答,「我姓莫,你叫我莫先生就可以了。對了,我是你們這次的嚮導也是司機。」

恰逢這次公司和海城分部有業務往來,再加上作為董事長的莫先生,也是接到了總部的通知,依照慣例每年也該前往分公司視察。所以這兩者原因疊加,一掐算時間,第一站就挑中了海城。

莫先生便帶着太太孩子,整個一家子出發了。

飛機的頭等艙,莫太太瞧著窗外的雲層,開心的睡著了。等睡醒后,已經到了海城。

海城的莫公館早就聯繫過,也都收拾好。一進那公館,正對着正廳的露天長廊,滿池的蓮花,開的正是最好的時候。女人牽着孩子的手,歡天喜地的走近了瞧。

莫先生攜太太來到海城,這件事情宋家人是突然得知的,莫先生派人告知了一聲,卻也沒有說太多,只是道明這次前來的原因,一則是公事,二來更是為了祭拜宋母這樁事情。宋家人自然是不會反對,更是找了一天過來碰了面。

瞧見宋家人,宋七月和從前一樣,不會主動打招呼也不會主動去認出對方。除非他們上前去訴說相告,她才會依稀記起,但是那記憶模糊。也為了不驚擾她,所以宋家一行也選擇了沉默,沒有再去吵嚷她。

來到海城的第二天,莫先生開着,載着宋七月和紹譽一起前往那墓園。

宋母就下葬在這裏,沿路採摘了野花,就一路而上。莫征衍本想要指路,可是奇迹的,一到了墓園后,宋七月卻像是記得路了,她很是清楚的往宋母下葬的墓碑走去。

等到了那墓碑前,莫征衍一瞧,那不是宋母,而是君姨的墓地,她站定在前方,摟過孩子道,「她是媽媽的大姨,是你的姨婆。」

她清楚的為孩子介紹君姨,更是清楚的介紹自己的母親,她說,「紹譽,你給外婆唱首歌吧。外婆在這裏,好孤單。」

孩子乖巧答應,立刻唱起兒歌來。

這一幕卻是有些熟悉,並非親眼墓地,而是彷彿聽孩子說起過,那之前她也曾帶着孩子來過這裏,也是讓孩子唱上一首歌。

一曲終了,歌聲還盤旋在耳畔,孩子說道,「媽媽,外婆在天上看着我們是吧。」

「恩,她每天都有看。」她笑着輕聲回道。

待他們拜祭完,三人默默就要離去的時候,卻是看見另外一人也是到來。黑色的襯衣,同色系的褲子,戴着黑色墨鏡,一束鮮花在手。他頎長如行雲流水的身姿,遠遠一瞧,也是能夠認出來。

「周叔叔!」紹譽瞧見來人,他欣然喊了起來,更是拉着宋七月一起,朝她喊,「媽媽,你看,你快看啊,是周叔叔!」

周蘇赫站定在原地,而後又邁開往前去,他瞧見了他們三人,視線對上了宋七月。又有許久不曾見過,距離上次,卻也有一年之遙。當年相見,是他送來一封請帖,他前去赴宴。

時隔一年,周蘇赫沒有再見過她,此刻相見,她一臉發懵的看着自己,像是在仔細找尋相認。忽然,像是認出了他,她高興的笑了起來,「蘇赫!」

「蘇赫,你怎麼來了?」她問他。

周蘇赫道,「沒什麼,只是正好回來,就來看看寧姨。」

下到一半的台階又是上了去,待周蘇赫祭拜完,四人才有下了山。下山後,宋七月道,「蘇赫,一起吃飯好不好?」

周蘇赫自然是沒有異議,只是他扭頭望向了莫征衍,心裏也是有些困惑,「七月,他是?」

時隔一年,她到底是認出了他沒有?

「他姓莫,叫他莫先生就好了,他是司機,就是送我們過來的。」宋七月給了回答。

「周先生,您好。」這位司機先生已經伸出手來。

這若是一齣戲,他演的還真是好,周蘇赫默然,和他握了手。

席間一起就餐吃飯,宋七月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了,唯有紹譽她還時刻記得,就連周蘇赫,也跑到九霄雲外去了,沒有再理睬過。這邊兩個男人同桌而坐,周蘇赫遞來一杯茶,「改天找你出來喝酒。」

「可以,不過得等到十點以後。」莫征衍微笑應了。

有些原因不用說明,周蘇赫知道那應該是宋七月的睡覺時間。

「周叔叔,明天我和媽媽說好了,要去打籃球,你要不要一起去?」紹譽抬頭忽而喊道。低坑長才。

明天倒是有空,周蘇赫道,「可以。」

紹譽最近迷上了籃球,男孩子的天性開始發揮了,卻是狐疑,「可是要去哪裏打籃球呢?」

「就海大吧。」周蘇赫想了想道。

打籃球的場地於是就定在海大,已經放暑假的校園,回家的學生走了大批,留校的卻也還有一些,不過不多。六月下旬的海大籃球場,卻是打的火熱,比這天氣更為熱烈。

海城的初夏不算炎熱,這午後的氣溫剛剛好的舒爽,帶這些微微的潮熱。他們一行人碰了面,來到了籃球場。紹譽穿了兒童版的球服出現,那兩個男人同樣也是如此,都是生的英姿不凡,身高又是鶴立雞群,這麼瞧過去,格外的顯眼。

只是他們的後邊,還跟着另外一個女人,她也是穿着同樣的球服,那長得格外漂亮的孩子小心牽着她的手走路。

女人手裏捧著一本漫畫,看的正是津津有味,經過的人看了一眼,正是《灌籃高手》的漫畫。

「媽媽,你坐在這裏看漫畫,我去打球了。」紹譽找了個位置,讓她坐了下來,又是小大人的叮囑她。

沉迷於漫畫里的宋七月,抬頭朝他笑,又是點頭。

於是兩個男人外加一個孩子就上去打球了,而那個女人還坐在一旁仔細在看漫畫。而那籃球場上,那兩個男人矯健的打球本領已經惹來注目。

「哇,打的好厲害啊!」

「他們兩個是校外的吧?」

「一看就知道不是在校生,人家都是一個孩子的爸爸了!」

這個午後,兩個男人你來我往絲毫不退讓,那個孩子便跟隨着一起,至於那同行的女人,卻是靜靜坐了一個下午。等到結束,她還是一動不動。孩子滿頭大汗跑過去,她拿出手帕來給他擦汗,遞水到孩子手邊。

紹譽更是興高采烈,「周叔叔,原來你打籃球也好棒,明天爸爸要去公司,我們再一起打球好不好?」

周蘇赫委實不忙,又是答應了,他側目問向另外一位,「莫先生,你不會不同意吧。」

「怎麼會。」莫先生溫聲道。

緊接着的日子裏,莫先生前往公司視察會晤,忙的不可開交。周蘇赫便陪伴着他們母子兩人午後來籃球場打籃球,何桑桑在旁陪同著。

這是周蘇赫單獨陪伴的第三天,中場休息的時候,他走向了宋七月,見她還在認真的看漫畫,忽然他一下抽走了她手裏的漫畫書。果然,她立刻抬頭,有些困惑,更是不滿,便睜大了一雙眼睛。

周蘇赫問道,「這麼喜歡看這本漫畫,不如我們來打籃球。」

「可是我不會。」她老實說道。

一切像是重來,哆啦A夢機器貓像是施展了魔法,所以讓一切重回到過往,回到那一天,她曾經纏着他說:蘇赫,你來教我打籃球吧?

「不會才要學,來吧。」周蘇赫放下那本漫畫,拉過了她的手。

紹譽跑了過來,孩子一臉的期待,「媽媽加油。」

周蘇赫拿着籃球就要教她如何運球,然而宋七月卻是道,「你要教我是不是?」

「是。」

她卻是眼睛一亮,滿滿的赤誠,「那你教我三分球好不好?」

「三分球。」周蘇赫幾乎是念出了這三個字。

宋七月問道,「你不覺得阿神很帥嗎?」

忽然像是錯亂了時空,交錯了歲月,是她當年也是這麼問過他:你不覺得阿神很帥嗎?

那是《灌籃高手》裏海南隊的神射手,神奈川的首席得分王神宗一郎,是她最愛的籃球手。原來,哪怕模糊了記憶,可是心底喜歡的事物卻還是和從前一樣。

此刻,不再是從前,不需要再回顧,周蘇赫笑着應道,「恩,很帥。」

「雙腿微曲,左腳右鍵前後稍微開立,右手持在肩部的前上方,左手扶球。三分球和普通的上籃不一樣,手指舒展開,穩住球,手心不要碰到籃球,出手時手腕抖球,讓球順着手指出去,最後手指下壓,讓球后旋,讓球從食指和中指之間離開手……」他開始教導,像是她從前從未學習過一樣重新來過。

從一開始的屢投不中,甚至是投了空籃,可是只不過是距離一個小時的時間,她卻是一記漂亮的三分球劃過半空,精準的落進那籃筐里,掌聲四起,是紹譽跳了起來,「媽媽投進了!是三分球耶!」

「耶!」宋七月握起雙拳,她高興的跳了起來,她張開手掌,朝周蘇赫跑了過去,和他歡樂擊掌。

那手掌相碰,周蘇赫笑着,她的笑臉映入眼底,而後眨眼閃過,她又是奔跑向紹譽,「看到了沒有?我投進去了!」

「好,再來一球。」她又是拿過一球,依照剛剛的姿勢投過去,哐啷一下,又一個三分球進了!

「媽媽你會投三分球,好厲害。」紹譽已經看的驚奇。

周蘇赫一直都在笑着,實則普通人是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接連投中兩球,如果是湊巧,那也真的太湊巧。可更其實,她早就學會,只是忘了而已。但是,已經都不重要了,此刻唯有她的笑聲,和孩子的笑聲交相輝映。

「太棒了!」周蘇赫走了過去,和他們擊掌。

那歡樂的笑聲響徹,相較於球場上的歡樂,一旁的空場地,那個男人沉默安靜的站在一邊,看着他們在玩耍,他一言不發。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都是同樣的場景,同樣的笑聲,同樣的奔跑和投籃,莫征衍看着她開心的模樣,他是這樣的安靜,嘴角飛揚的弧度仍在,只是不禁想起當年,他也曾經和她打過一場籃球,那個時候她也是一記漂亮的三分球,驚艷了全場,也讓他被震驚了。

哪有一個女孩子會愛打籃球,那是男孩子才會愛的運動,更哪有一個女孩子,會去打三分球。

從前他就曾想過,此刻再次情不自禁去想:那時候的三分球,也是他教會的嗎?

大概就是他了,除了他還有誰。

縱然早就明白,也知道去在意這些太過幼稚,並不應該,可是他那雙凝望的眼眸,那眼底的光芒卻是黯淡了幾分,竟是染上幾分落寞。

一場球又是打完,汗水淋漓的痛快感覺,紹譽嚷嚷着要趕快去洗澡,因為汗水黏的受不了。周蘇赫走向場外,他瞧見了莫征衍,兩人頜首打了個照面。

「媽媽,周叔叔說晚上吃燒烤,我們去吃好不好?」孩子又被美食誘惑,饞的不行。

宋七月一聽,她也是饞了,說時遲那時快,恨不得立刻就去。

這邊就要海大校外停車的地方走,周蘇赫在前方,宋七月牽着紹譽在中間,何桑桑和齊簡跟隨在後,莫先生卻是慢了步伐,不似往常的輕快,不知不覺已經走在了最後。

前方的人走的快了,突然宋七月的視線在周遭找尋,她停下了步伐來,紹譽問道,「媽媽,你在找什麼?」

周蘇赫也是好奇詢問,但是宋七月還在找,後邊的何桑桑和齊簡兩人也跟了上來,同樣詫異於她此刻的尋找。

卻是突然,宋七月的目光像是對上了誰,竟是身後慢慢踱步走着的莫征衍。

宋七月有些不滿喊道,「司機先生,你為什麼不走在最前面去取車?」

莫先生每次都走在前方,可是今天沒有,但是齊簡傻住,何桑桑亦是。

莫先生更是怔在原地,瞧着她不動了。

宋七月喊了一聲,見那司機先生不動,她便走到他面前去,將手抬起在他面前擺了擺,「沒聽見嗎?」

發怔過後,一動不動的司機先生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那樣激動的問,「你記得我?你知道我是誰?」

「你不就是開車的司機莫先生……」

「你記得我?你真的記得我?」莫先生已經開始沒有方向,語無倫次了,「你再說一次,再說一次我是誰?」

宋七月卻是愁眉叮嚀道,「司機先生,你是不是病了,病了要去看醫生喔。」

那發懵中,卻是什麼東西將心底敲碎了一塊,那喜的滋味一下透出來,他更是握住了她不放,「是真的,你真的記得我……」

宋七月開始求救,「桑桑,他是不是有病啊?」

何桑桑和齊簡都一下慌了手腳,這卻是第一次。自從太太得病後,自從他們搬去江城后,這還是第一次先生沒有主動介紹自己,但是她記得他是誰。儘管在她的記憶里,他只是一位司機先生,可這還是太讓人意外。

莫先生一下高興的忘了形,猛地捧過她的小臉,硬生生親了一口。

眾人瞧的一愣,莫太太也是一愣,孩子睜大了眼睛,周蘇赫也是錯愕了。

「你再喊我一次。」他拉着她又道。

莫太太卻是只覺得自己被調戲了,立刻的,拔下了鞋子,往他臉上一丟,「喊你個鬼!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耍流氓!」

眼瞧著不對勁,莫先生趕忙跑,卻是一臉的笑容,飛揚了眉梢,燦爛無比。莫太太那是一路的追,一邊追一邊穿上鞋子,紹譽喊了起來,「別跑啦,媽媽,你別追啦!」

「先生,太太……」齊簡和何桑桑也是緊隨其後,已經徹底亂了套。

那後方處,周蘇赫瞧見這一幕,本是愕然的他,忽然沉默了,但是默然過後,忍不住一下笑出聲來,唇角都是朝上而起。

那學校里的樹蔭撒落斑駁的光芒,盛夏七月已至,這樣的繁盛。

依稀記起那個女孩兒,她曾天真的喊:蘇赫,機器貓有時光機,可以回到過去,你也給我買一個吧。

縱然他們早已經不是從前的自己,可誰說這個世上沒有時光機,誰說一定不能回去。

瞧,此刻不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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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妻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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