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煉化 異象

靈覺敏銳的林清對身後的笑聲有些惱怒。

咣的一聲，關上了門。

「嘩啦——」獸核散落一地。林清快速找件衣服出門。

「爺爺，我去小湖洗澡了。」林清大喊著，沖向村子後面的清澈小湖。一番洗漱，林清總算擺脫了乞丐的形象，恢復了粉妝玉雕的俊美，但不知是乞丐好呢？還是女孩好呢？

艷陽高照，村后的小湖，碧波蕩漾，金光閃閃，清澈見底，微風帶著陣陣涼意拂過湖面，帶起片片漣漪，細波如鱗，輕緩的波浪拍擊在岸邊的湖石之上，濺起點點水花。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凝視著眼前美好的湖景。

「準備好了？」林葉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嗯。」林清信心滿滿的拍著胸膛。

「紫荊血魔花藥性霸道，人不能直接服用，否則五臟六腑會燃燒致死。但我會以它為主，輔以百年靈芝、望月薇草、血氣果、白靈草、斑花杓蘭等，最大限度的發揮它的藥性，劇痛也會隨之增加。雖然斑花杓蘭可鎮痛，但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放心吧，爺爺。」林清盤膝坐下。

林葉搖搖頭，手一揮，紫荊血魔花等一一在空中沉浮。

「噗——」

赤紅的靈力化為熊熊道火，炙烤著靈藥。不一會兒這裡霞光萬道，香氣飄逸，靈藥慢慢化作液體，赤晶剔透，氤氳精氣滾滾，不斷洶湧。

林葉控制著靈液，懸浮在林清天靈蓋上三寸處，隨機靈液化為瑩瑩光雨，「滋潤」林清的肉身。

「嘎吱嘎吱——」林清身體劇烈顫動，差點倒下，咬牙聲清晰可聞。林清感覺像是有千萬根鋼針在一點一點地刺入他的肌膚，深入他的骨髓。

「忍不住，就大聲叫。」林葉神色凝重，他看著湖邊盤坐的林清，在其周圍光雨燦爛，靈液釋放自身最精華的藥性，為林清注入一股磅礴的神性力量。

噼啪聲不絕於耳，他忍著痛苦，體內則如萬千螞蟻蝕骨頭，彷彿要粉碎一樣！

「喀嚓！」

骨裂的聲音傳來，紫荊血魔花霸道的藥性讓林清面容扭曲，汗如雨下，身體不斷搖擺顫慄，疼痛無比，這是進行深層次的變化，有靈液侵入骨髓了。

「轟！」氤氳靈氣汩汩，霞光如絲絛，瑞彩若錦雲。

「好，這時候還不忘運轉功法，不錯。」林葉禁不住誇微笑贊道，只不過，在他滄桑的笑容中，隱藏多少有著幾分苦澀。

可小清兒卻在心中哀嚎：「怎麼會怎樣？我只想引動一下靈氣緩和一下痛苦而已，可現在痛苦居然成倍增加，自作孽不可活，啊—啊啊——痛死我了，老天，你是不是在耍我啊？」

靈液與靈氣陡然間在林清體外形成一朵紫荊血魔花，包裹著林清，花瓣內光雨亂竄，沖洗血肉和骨骼。

林葉也被這突然的變化一驚，很快就釋然了，滿意的點點頭。

「這是超長發揮藥性，好處更大啊。」

一縷又一縷黑血從林清皮膚中溢出，這是體堊內的雜質，而皮膚的毛孔中精血流速加快，過濾雜質。

最後，林清身體發光，在燃燒，噴薄血氣，污血濺的很高，自體內逼了出去。肌膚晶瑩而有光澤，最為重要的是，骨髓發光，帶著金色，如真龍一般在遊動，發出神音。

其五臟六腑帶著淡金色，光芒流轉，如果現在再讓林清承受大力魔猿最後那一拳，最多後退幾步，不會吐血跌倒。

林葉在一旁看的驚奇，疑惑自己的孫兒什麼時候把自身的骨骼淬鍊的如此驚人。其實林清腦海中的心墜在潛移默化的改造者林清的肉體，滋潤林清的靈魂和識海，否則不會有林葉眼中的這一幕。

這個過程持續了一個時辰，短短的一個時辰林清感覺是在十八成地獄里轉了一圈，不過全程林清都沒有大叫一聲，這引起了林葉不小的震動。

光雨散盡，體外的紫荊血魔花消失，林清倏地睜開了眼睛，雙目如電，雙眸中噴出兩條長達一米的金光。

「呼.......」林清長舒一口氣，站起身來，渾身噼里啪啦的，跟炒豆子一樣，骨髓共鳴，不斷律動，肉身堅韌，瑩瑩發光，如同羊脂美玉刻成，熠熠生輝。

「嗷......」林清舒展身軀，仰天長吼，聲音如雷，震得湖水洶湧澎湃，一道道波浪不斷湧來，撞擊在岸邊，噴濺著雪白的泡沫。

林清大吼驚動了村人，所有人都回頭，望向村尾那裡。

「發生了什麼？」不少人都驚詫。林虎幾個人已經往這邊趕來。

順利突破，體內生命力噴涌，可怕的血氣在澎湃，肉身比以前強大太多了，像是重塑真身，成就寶體，不，這嫣然已是寶體雛形。林清長發披散，紫色識海又大了一點，修長的小身軀隱藏著不可思議的力量，猶如太古幼獸伏蟄，不動則已，一動驚九霄，此時的他眼睛清亮，看起來非常的清秀，如同謫仙一般。

「走了，有人來了。」林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快走進村子里了。

「哎，馬上，爺爺。」林清如風迅速跟上了林葉。

夜晚，林葉坐在木床上，暗淡的昏黃色的燭光照著那清癯面容，瘦削的身軀在微弱的燭光下被來老長，林葉看著自己的影子，喃喃自語道：「最近怎麼了，枯死的心怎麼一次次的波動，是因為清兒嗎？怎麼連碎星破滅拳都在絕地外緣出現？不應該啊？一次次的機緣、異象，還有清兒的夢都圍繞著清兒，清兒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看來只有去太古十方絕地中心才有可能解開。」

「難道我想讓清兒幫我復仇？不，我的痛苦、悲慘不能附加在清兒身上，他有他的人生，有他的路。唉！我不甘心吶！等清兒長大后，去了結吧。」

「唉……」長長的嘆息繚繞屋內，久久不散，更添凄涼孤冷。

晨光初照，獨坐秋天，高天、淡雲、遠山、近樹、鳥鳴，幕天席地，猶如一曲幽遠的天籟交響天地間。一陣秋風吹過，絕地紅了，那是火紅的楓葉，那樣絢麗、那樣嬌艷，真是別具風姿。

初升的太陽，代表了新的一天的開始，村子依舊。

林雲一群小孩子在林虎的帶領下，盤坐在小樹林邊，迎著燦爛的朝霞，吞吐靈氣。清新的空氣混著絲絲縷縷靈氣隨著孩子們的呼吸進入體內，潛移默化的改造著十幾個稚嫩的身體。

半個時辰到了，在林虎一聲令下下，一群孩子快速列隊。

「哼哼哈嘿！」

孩子們開始了哼哈有聲的練起來大力拳。整齊劃一的動作，一張張稚嫩的小臉滿是認真之色。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現在努力吃苦，是在為將來積累資本，老了才會輕鬆，『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這點道理，不懂嗎？」虎背熊腰的林虎大聲喝道，炯炯有神的眼眸掃過每一個孩子。

「現在不是秋天嗎？」一個比小清兒還要小一歲的孩子低聲咕噥。顯然年齡小，不太懂事，拳練得也不咋地。

「小雲兒，你嘀咕什麼呢？」林虎嚴厲道。

「啊？」林小雲一愣一愣的，小小年紀就開始裝傻，「沒什麼？我沒走神，我在看小清兒。」

「嘻嘻——」其他孩子笑作一團。

不遠處坐在大石上的林清也聽得直搖頭，林小雲是自己的玩伴，機靈聰慧，但就是賴。最近幾天林清一直在研究碎星破滅拳，可只知口訣，不知怎麼修鍊，玄而又玄。

「宇宙亘古，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繁星運轉，無為而順，星起星滅，是為破滅……」

「難怪爺爺說修鍊起來很難，連個拳譜都沒有，這是在考驗我的悟性。」林清想了爺爺當時在絕地里說的話。

「哼，我就不相信了，真能難道我。」林清倔勁上來，執著再現。

日上三竿，林清一動不動，沉浸在參悟碎星破滅拳中。

「小清兒、小清兒……」

「嗯。」林清睜開雙眼，迷茫、迷惘、空洞。

「噗——」一口鮮血噴出，林清從石頭上跌落，雙眼無神。

「小清兒，你怎麼了，怎麼了？快來人吶……」林小雲被林清的樣子嚇得不輕，焦急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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