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不見也罷
秦墨氣勢逼人.一瞬間幾句話就將局勢逆轉.冷天擎卻只是眉眼一沉.隨即嘴角噙著笑意.目光神采奕奕.似勝券在握.「秦先生.其實說實話.不管是秦之桓也好.秦氏帝國的晶元也好.在我的心裡.都不及風清十中之一.但是.我太了解風清.她生性喜歡自由.性子像風一樣.來去自如.不喜歡拘束.也不喜歡規矩.更不喜歡有人禁錮著她.生性倔強不肯低頭認輸.如果你太過拘束她.她反而會更加不喜歡留在你身邊.她寧願魚死網破.也要掙脫牢籠.」
牢籠.秦墨的心狠狠地一緊.難道冷風清在他的身邊.如果呆在牢籠里一樣嗎.他想起那日.他帶她上了法國華茂飯店對頂端的空中花園.百層高的樓層.都不曾讓她畏懼.都不曾困住她.她當時.如同一隻自由孤勇的鷹.在夜色中振翅擊空.鋌而走險也寧願離開他.他的心底.此時是不安、惶恐、茫然……
「你怎麼就確定.她不願意呆在我的身邊.」秦墨冷冷地說道.
「秦先生何不試試.現在就去問她.是不是願意跟我回去呢.」冷天擎微笑著說道.眼中已經是自信和肯定的光芒.「你可以控制一個人的肉體.但是你卻控制不了一個人的靈魂.就算你強行將她留在身邊了.那你守著的只是一個空殼.有什麼用的.」冷天擎臉色越發的蒼白.額頭上也冒出微微的汗水.他低聲地問道：「秦先生……」
「就算是守著一個空殼又如何.空殼的冷風清.不還是冷風清嗎.」冷天擎話音未落.秦墨就說道.「我秦墨.絕對不會再讓冷風清離開.更不會讓她受到半分的傷害.」
冷天擎眼中頓時越過震驚.挺直的身軀緩緩地靠在了沙發背上.他緩緩地一笑.只是淡淡的問道：「秦先生.我問一句.你對風清.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他的目光平淡.卻十分的深邃.深不見底.讓秦墨看不透.
「我愛她.」秦墨的聲音擲地有聲.「以我的全部鮮血和生命.」
冷天擎久久不語.良久之後.卻只是淡淡一笑.慢慢的站起身來.說道：「我想見見她.」
秦墨沉靜許久.不肯給他一個肯定的回復.剛想拒絕的時候.卻聽見冷天擎緩緩地說道：「算了.不見了.」最好今生都不再相見……
秦墨有些詫異.目光緊緊地追隨著冷天擎的身影.見他腳步沉穩.身形挺拔筆直.已經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大廳.大廳外.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已經在等候.楚雲從車上走下來.為他打開車門.欠身說道：「先生.」
冷天擎上車.坐好之後.平靜地揮揮手.「回吧.」
楚雲詫異不解.猛然回頭看著他.「先生.那風清呢.風清不回去了嗎.風清……」
「楚雲.」冷天擎深深地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何必讓風清再次承受至親至愛離世的痛苦.她現在根本秦墨.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先生.閻宸說過.只要努力.解毒的血清一定可以研究出來的.先生怎麼可以放棄.」
「萬一失敗了呢.」面對楚雲的焦急和關切.冷天擎尤為平靜.「閻宸說過.就算他用再多的方法.也只能保我兩年無虞.兩年之後.我會變成什麼樣子.會死.還是變成廢人.」他喟然一嘆.拍了拍此時已經疼到鑽心的殘腿.低聲的說道：「連我自己都不能接受.何必讓風清也跟著承受.」
「先生……」
「好了.」冷天擎的聲音陡然變得嚴苛.「走吧.」多停留一會兒.他越怕自己會捨不得.
車子穿過秦字門匠心獨運的花園叢林.漸漸地消失在視野……天空.漸漸泛起微微的紅色.如錦似畫.風輕雲淡.映襯著藍天.色彩格外的鮮明.冷天擎忽然想起了那瑞士雪山上單調而純凈的白色.紛紛揚揚的雪花中.很難見錦霞漫天.他目光停留在那抹淡淡的錦霞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安靜的大廳內.秦墨看著冷天擎的車緩緩地離去.似乎還沒有明白他為何會走得如此的突然.
而二樓轉角處.一位虛弱無力地靠著牆壁坐在地毯上的少女.已經是淚痕滿面.啜泣難抑.
「冷小姐.」一位剛好經過的下人詫異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冷風清.心慌的放下所有的東西前來扶起她.「你怎麼會坐在地上.」天.如果這件事情被秦墨少爺知道了.她死定了.
冷風清低頭將頭埋進腿間.蹭乾淨臉上的淚水.低聲地說道：「沒事.我就是出來走走.」
「怎麼回事.」兩人還未站起來.秦墨已經快速走過來.將冷風清抱在懷中.低頭對上她淚痕未乾的眼睛.點點淚水點綴在她長長的睫毛上.蒼白的臉.還有些水痕.就算她此時不言不語.他也明白.她的淚水是為誰流.他心如刀割.卻無法對她憤怒.不能對她疾言厲色.只是淡淡的將她的淚水擦乾.「怎麼自己走出來了.」
冷風清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哭過.此時覺得秦墨寵溺而溫柔的目光十分的彆扭.她將頭別開.沉默不語.
秦墨無可奈何的看著冷風清.竟然覺得生出一股觸不可及的感覺.明明她就乖巧的呆在自己的懷中.但是她卻彷彿和自己離得很遠.他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低沉的話語在她的耳畔響起.「清兒.我從來不曾對任何女人動過心.但是一旦用了真心.我也希望你也能無條件的對我真心……」
冷風清眼中的淚水猶在盈盈打著旋.聽見他說的話.眼淚竟然泫然而出.低落在他的肩膀.她低聲地說道：「你……好自私.」他真的自私.不但將自己束縛在她的身邊.將冷天擎趕走.而且.此時在她看不清自己的心的時候.他卻強行的要求自己也付出同樣的真心.他好自私……
「清兒.」清兒輕吻著她的耳垂.讓時間來證明.我是有多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