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棒打鴛鴦
簡單的素食.並沒有複雜珍饈的美食.冷風清和秦桑卻認真而安靜的吃著.偶爾.有人為秦桑倒一碗湯.
「冷小姐.我在很久以前就開始戒葷吃素了.今天委屈你了.還吃得慣嗎.」秦桑拿起紙巾擦擦嘴.優雅地說道.
「吃得慣.味道不錯.」冷風清如實的回答.雖然都是一些蔬菜水果.但是味道的確是上流的.這是一種享受和養性.一般的人.根本就無法長期做到這一點.而秦桑周身散發的氣質.一看就知道.她的氣息和感覺.並不像長期吃肉的人那樣的渾濁.而是淡雅而清晰.正如她的人一樣.
秦桑點點頭.「聽說冷小姐前段時間受了重傷.一直在秦字門修養.墨也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冷小姐覺得身體好些了嗎.」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多謝秦夫人關心.」冷風清心裡沒底.不知道秦桑到底要跟她說什麼.
「哪裡.就算再多一百個人讓墨養著秦家也是受得起的.而且.墨他那麼在乎你.別說是無微不至地照顧.就算將天下拱手送給你.他也是願意的.」秦桑冷冷地語氣輕飄飄的.透著冷意.
冷風清深吸一口氣.卻不再說話.
「聽說冷小姐是Xbaby的人.什麼時候回去呢.」見冷風清不說話.秦桑思索一會兒后.帶著關切的語氣說道.
冷風清的心狠狠地一緊.抬頭看著她.目光卻倏然變得黯然.聽秦桑的語氣.似乎是要趕她走.她的心.忽然慌亂了起來.差點窒息得沒法呼吸.冷靜下來之後.狠狠地握緊手.要她走.到底是秦桑的意思.還是秦墨的意思.
「秦字門有太多的規矩.秦墨曾經告訴我.沒有他的命令和允許.任何人不得隨意離開或者進入秦字門.」冷風清從容不迫的說道.
「是嗎.」秦桑淡然一笑.看著冷風清的眼神卻越發的深沉.
冷風清最討厭這種感覺.忐忑、不安、憤怒、委屈、隱忍.此時的她.彷彿就像一個被婆婆嫌棄的媳婦兒.任何秦桑挑揀著.如果不是看在她是秦墨的姑姑.她肯定早就翻臉了.
一切為了秦墨.為了秦墨.她心底不斷地提醒自己.
「冷小姐.我聽說這些天.你都是和墨同吃同住的.我知道墨對你肯定是認真的.我看著他長大.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對哪個女人感興趣過.你是一個例外.不過……」秦桑別有深意地看了冷風清一眼.繼續說道：「我調查過你.我知道你曾經是受雇於秦之桓也就是我大哥.來偷取秦氏帝國的晶元.你和墨的相遇實在太讓人費解.至今我都想不明白.曾經和墨做對的你.甚至想偷取他的晶元置他於死地的你.為什麼願意和他在一起.你到底對他是真心.還是另有所圖.」
秦桑字字如刀.狠狠地割在冷風清的身上.她眼神陡然變得有些憤怒而銳利.深吸一口氣之後.才平緩地說道：「秦夫人.Xbaby的規矩.只要別人出錢合理.我們就可以接任務.這與個人情感和恩怨無關.當初遇到秦墨.是個意外.可是.也並不代表我當初就想置他於死地.我也從來沒想過.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也並不參雜任何的情緒和恩怨糾葛.我對他的心.很簡單.並沒有其他企圖.」
「哦.」秦桑質疑地看著她.「可是.后來你又為什麼和一個叫做Jennifer的女人.出現在我的酒店裡.而且.如果我的情報沒有錯的話.那個暗殺令.可是冷天擎親自下令的.而那件事本來與你無關.為什麼你最後還是出現了.你是特意過去殺秦墨的嗎.」
冷風清的心陡然一緊.咬著牙.眼神卻異常的堅定.「雖然當初那個命令是先生親自下的.但是.仍舊是受雇於秦之桓.我想.這點.秦夫人已經查清楚了.不需要我來解釋.」她狠狠地握住手中的刀叉.說道：「至於.我為什麼出現.那是我自己的私心.我並不想說.但是.我絕對不會殺了秦墨.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他.我雖然曾經恨他利用我.傷害我.但是.后來.后來好像又不恨了……」當初.她得知Jennifer要去殺秦墨.就飛快地趕到法國.也許.是下意識地想去救他.是下意識地不想讓他死.
當初拚命躲避的感情和心思.也許現在可以直視.可以看清……
秦桑許久沉默不語.冷風清剛才倔強而堅韌的表情.擲地有聲的語氣.和她年輕的時候.太過相像.那麼不顧一切.那麼義無反顧.只是.后來得到了什麼.
她的心.如冰一樣寒冷.
定了定神.她才緩緩地說道：「冷風清.你愛他嗎.」
冷風清倏然抬起頭.看著秦桑.心中彷彿有一顆重磅炸彈狠狠地炸開去.幾乎快要將她最後的防守擊碎.她不明白.為什麼秦桑要如此**裸地問她.為什麼要這麼直白地看穿她的心.她驚駭而緊張.卻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呵.」秦桑有些失望.「愛和不愛.有什麼好猶豫的.」她微微的嘆口氣.「我敢肯定.墨是愛你的.而且愛入骨髓.冷小姐.如果.你不能像他愛你一樣去愛他的話.我是不會同意你跟他在一起的.」
「為什麼.」冷風清心狠狠一縮.脫口而出問道.
秦桑直直的看著她.目不轉睛.卻無比的哀慟而憐傷.「因為.愛上秦墨這樣的人.是沉重而辛苦的.如果你不能和他一起承受.就不要去愛他.也不要輕易說愛他.如果兩人之間的愛.都是不平等的.那麼.對於多付出愛的一方來說.太殘忍了.我太了解墨了.一旦他真的愛上了一個人.他是不會輕易放手的.」她深吸一口氣.「如果.你不能愛他.或者.你並不愛他.就早點離開他吧.不要讓……」不要讓當年他父親的悲劇重演.
或許.當初.她在堅持一點.再堅定一點.是不是就不會面對那麼的悲慘和後悔.秦桑曾經在無數的歲月中.不斷的詰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