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何必糾結

第二十八章 何必糾結

吳歌低頭烹茶.半晌才問道:「你覺得樓葉愛衛岑嗎.」

谷飲微怔.她想起樓葉很是崇拜衛岑的眼神.大概是有好感的吧.她便說道:「像三皇子這麼優秀的男人.想不動心都難吧.」

吳歌笑笑.說:「那麼我就放心了.話說你怎麼不去爭取呢.」

谷飲疑惑.吳歌怎麼會這麼說.於是她開口試探.說道:「王妃這是打算把三皇子讓給我們嗎.」

吳歌忍俊不禁.說道:「他又不是個物什.怎麼也輪不到我讓給你們啊.」她暫頓了一下說道:「就在剛剛我把你帶進彼方閣那刻我就想通了.我不管怎麼賭氣.可我還是很在乎他的.所以我不可能放手.」

谷飲被吳歌臉上決絕的神色有些驚艷到.吳歌身上確實有些獨特的氣質.是外人難以模仿的.

谷飲笑笑.說道:「這樣看來我豈不是沒有機會了.其實我來這裏的目的王妃應該知道吧.」

吳歌點點頭.她怎麼可能猜不到.不就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樓葉罷了.然後下個目標就是自己.她說道:「這樣子算是結盟嗎.反正各取所需我也沒什麼意見.」

谷飲結果吳歌遞給她的白玉茶盞.放於掌間.她能聞見沁人心脾的茶香.能看得出吳歌的茶道下了很多功夫.她緩緩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樓葉用了什麼方法接近了三皇子.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是借你的名義靠近他的.」

吳歌沒有做聲.意思是叫谷飲繼續.

谷飲繼續說道:「其實我看得出三皇子還是很挂念你的.甚至那天大婚夜裏他都找人代替他呆在策息閣.」

吳歌將杯盞放在桌上.發出沉悶聲響.說道:「真是胡鬧.那麼那天晚上衛岑在哪.樓葉呢.」

谷飲搖搖頭.說道:「我要是知道也不會和三皇子話都沒有說上過吧.」

吳歌算是明白了.衛岑要是那個時候賭氣.而且對自己心存挂念的話.肯定是呆在彼方閣的.所以才會把釉竹和青竹遣走.那麼那天晚上樓葉可能是猜到了.他們在彼方閣里到底做了什麼.

吳歌抱歉地對谷飲笑笑.說道:「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那麼我就先走一步了.」

谷飲起身.說:「一同出去吧.」

兩人同行至竹林前.谷飲目送著吳歌踱步走向了樓葉所住的蘭丁閣.心中這才放心了些.畢竟自己還是競爭不過樓葉.此事已成定局.但是女人就是一種奇怪的生物.既然自己得不到.也不願意和你同樣條件的人得到.

樓葉正在讀著女則.就聽就有人通報.說道:「王妃來看夫人了.」

樓葉聽見那個名字不知道為何有些慌張.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吳歌的事情似的.

她理理衣冠.然後就出門相迎吳歌.

吳歌看着樓葉竟然起身迎接自己.於是開口客套道:「妹妹這庭院真是別具格調呢.」

樓葉卻下意識認為吳歌再說自己庭院佈置太過於奢華.她尷尬地解釋道:「這是衛岑所賜.本來就是如此.沒有什麼格調不格調的.以後我會向姐姐學習從簡.」

吳歌眼睛微眯.同樣都是剛入衛府之人.谷飲稱呼衛岑就是三皇子.這個樓葉就是很自然的直呼其名.果然是待遇不同.

而且她這是什麼意思.意思是衛岑重視她.所以讓她住在繁華之處.自己就活在蕭條之地嗎.

吳歌並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但是對於樓葉.她提不起好感.

於是她說道:「妹妹沒必要學我.衛岑又不是找你來替代我的.」

樓葉臉色一僵.她知道吳歌這次來肯定不是出於善意了.面對有些咄咄逼人的吳歌.樓葉不知道為何心中帶着一絲絲懼意.

她笑笑迎合.說道:「姐姐來了不妨就坐坐吧.」樓葉說完此話.就在吳歌身前帶路.引著吳歌到達一處白玉石亭前.亭邊秋菊灼灼.不妖不艷卻依舊婀娜.

吳歌坐在亭中長椅上.沒有拐彎抹角就直接問道:「衛岑他經常來這裏嗎.」

樓葉心裏告訴自己應該不卑不亢.於是微微抬起下顎.扯謊道:「平日裏無事我一般都會和衛岑出門閑逛.上次我們還去了洞明湖賞鵝.」

吳歌挑眉「哦」了一聲.說道:「你們可是有閑情雅緻呢.」她忍不住在心裏咒罵了衛岑幾句.呆在策息閣的衛岑就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衛岑煩悶地隨意翻動書頁.總覺得今日門口吳歌看自己的眼神裏帶着濃濃的失望.難道自己真的錯怪了她什麼.

現在想想自己好像是過分了.吳歌不就是沒有告訴自己滑胎的事嘛.她那麼逞強的人.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己幹嘛要和她這麼置氣.再說自己明明知道吳歌根本不可能和游墨本發生什麼.難道這個都信不過吳歌嗎.

吳歌大概是想自己了.所以在酒樓中直接就摟住了自己的脖子.結果自己居然把她扯開.她一定難受得緊.

怎麼辦.衛岑是越想越後悔.他怎麼可以對吳歌生氣呢.

不會自己的舉動會把她嚇跑吧.那個胥濮沅正盯着兩人呢.不行.自己要去和吳歌道歉.不管怎樣.只要吳歌留在他身邊就好.

正在這時.衛岑派去監視吳歌的人突然來報.說:「王妃邀谷夫人去府上坐了會.然後就前去了樓夫人府上.」

衛岑沒有忍住就唇角上挑.看來吳歌也按捺不住了.

相愛之人何必糾結.

衛岑確定了吳歌的心意.便迫不及待地起身.然後突然頓在原地.問了句:「樓葉住在哪.」

那個報信的人嘴角明顯地抽了抽.然後拱手道:「樓夫人住在蘭丁閣.」

衛岑還是一臉困惑的表情.衛府這麼大.這個什麼蘭丁閣到底在哪.

這樣一想吳歌還是挺關注自己的情況的嘛.居然連自己的小妾住哪都那麼清楚.

那個報信的人無奈了.說道:「不如就由卑職帶路吧.三皇子請.」

衛岑滿意地點點頭.這個人還算是聰明.然後心情愉悅地跟了上去.

吳歌自然不知道衛岑正在逼近.於是依舊悠閑地和樓葉扯著閑話.她問樓葉道:「你們一般都聊些什麼.」

樓葉猶豫了下還是如實說道:「之前有提到王獻之.然後我們也聊到過星象.」

吳歌眸光一閃.他們居然聊到了星象.這豈不是意味着衛岑還是糾結於往事.

樓葉看出吳歌的異樣.便問:「王妃有什麼不妥嗎.還是我說錯了什麼.」

衛岑剛剛隨着下人們繞到玉亭前.就聽見樓葉這麼問吳歌.他還以為吳歌身體有什麼不適.就直接大步衝到吳歌身前.

他握住吳歌的肩膀.死死盯着吳歌的肚子.有些嚴肅地說:「你怎麼不舒服.我現在帶你去找大夫.」

然後他不容分說就抱起吳歌.然後似沒有看見樓葉一般轉身離開.

吳歌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衛岑強勢地摟在懷中.她感受到衛岑身上熟悉的氣息.竟然很是想念.她伸手摟住衛岑的脖子.將頭埋在衛岑的懷中.

他終於肯關心自己了.這四個月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往日的那些委屈一時間通通湧上心頭.她無聲地淌著淚.然後感受着衛岑帶給她的溫暖.

衛岑感覺胸前傳來一陣涼意.他有些驚慌地吼道:「吳歌你給我抬頭.」

吳歌很不情願地抬頭.看着衛岑.然後一邊抽噎一邊抹去眼角的淚痕.說:「我心裏不舒服.哭哭怎麼了.」

她語氣裏帶着埋怨.衛岑更加自責.下巴在她的額頭上蹭了蹭.說:「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等會我們到策息閣我就叫大夫.」

吳歌嘟嘴說道:「別想了.大夫治不好.」

衛岑聽完此話就訓斥道:「胡扯.」

吳歌戳了戳自己心臟的位置說:「我心臟不舒服.都是因為你.解鈴還需系鈴人.這大夫還真治不好.」

衛岑笑笑.然後開口道歉:「吳歌不要生我的氣了.我沒有你在身邊實在是太難受了.你就原諒我這個小人吧.」

吳歌捂住他的嘴.與他對視.說道:「你一個皇子怎麼可以跟我女輩道歉.」

衛岑聳肩.抖開吳歌的手.說:「反正只要能讓你開心.怎麼都行.」

吳歌突然想起那個樓葉說衛岑說起星象的事.於是故作生氣的樣子問:「你是不是瞞着我什麼.」

衛岑疑惑.自己有什麼好瞞着她的啊.只有她瞞着自己的份吧.還是那個樓葉對她亂說了什麼.

吳歌看着衛岑糾結的表情說:「你先放我下來.難道不嫌沉嗎.」

衛岑才捨不得鬆手呢.他大言不慚地說:「順便練功.」

吳歌莞爾.說道:「你說江其無都走了這麼久.你怎麼還是沒有放下呢.」

她明顯地感覺到衛岑的身體僵硬了幾分.他抿著唇.過了很久之後他反問道:「那麼胥濮沅對你而言.是一點影響都沒有了嗎.」

吳歌瞬間就意識到.衛岑恐怕知道胥濮沅還沒有死的事情了.他這是在逼自己做個抉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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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唱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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