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做事有頭有尾

第189章 做事有頭有尾

她是一個做事有頭有尾的人,既然在翁岳天公司上班,在她還沒正式提出辭職之前,她還是會去的,哪怕是一天,哪怕是他一見到她就迫不及待地解僱她……或許只是因為,她還想多見他一次,捨不得就這樣與他毫無瓜葛。因為她知道自己在這裡住不久了,肚子再大一些就要搬家,另外找個地方,為生孩子做準備,那時離開便預料不到與他再見是何年何月……

一進辦公室就被一股濃濃的煙味道給熏得夠嗆。再看那煙灰缸,塞滿了煙頭,辦公桌上一塌糊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髒亂。

怎麼會這樣呢?像打仗似的。文菁將辦公室的們敞開,窗戶也打開一些,忍著胃裡的翻騰,開始打掃辦公室。

已經到上班時間了,他還沒來,今天會來公司嗎?如果他來了,又該以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呢?

文菁心裡不斷在臆想,眉頭不自覺地擰著,心情很沉重。tk3d。

就在文菁猜測了很多種畫面之後,驀地聽見開門的聲音……不是辦公室的大門,而是翁岳天的休息室。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休息室里走出來,文菁一望之下,胸口處猛地一窒,差點驚呼出聲……天啊,這是他嗎?怎麼才一個晚上就變形了?

他的頭髮亂七八糟,像鳥窩,鬍子長出來了,眼神黯淡無光,布滿血絲,整個人顯得很憔悴,頹廢,活像是遭受了什麼非人的打擊一樣。還是昨天那件襯衣,有一大塊明顯的茶漬,紐扣敞開著,露出結實的胸肌,腳上還穿著一雙拖鞋……

文菁從來沒見過這麼邋遢的翁岳天。怎麼回事?他一向都是很愛乾淨,很講究人,這是什麼情況?

翁岳天連正眼都沒看文菁一下,徑直走到辦公桌的抽屜里拿了東西,然後又進了休息室……

開只一自。文菁感覺自己的喉嚨被堵住,想要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看著他落寞的背影,一陣陣心悸,一陣陣抽搐……他昨晚就睡在這裡嗎?難怪那麼多煙頭,難道是一夜都沒有合眼?

好酸,好疼,滿滿地衝撞在心窩子,不斷往上涌。文菁憋住眼淚,趕緊將辦公室收拾乾淨了,然後去樓下買了一杯熱豆漿和一個包子,一根油條。最近他的早餐都是她負責買的,料想他今天還沒吃過早餐呢。

她不該多想的,她不該多管閑事的,可是她的心不聽話,腦子也不聽話……文菁暗暗對自己說,她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而已,不是在關心他,絕對不是的。只不過……這聲音是那麼弱小。

與他成了現在的局面,怪誰呢?或許很多事情本就沒有誰對誰錯,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如果她說出了孩子的事,他也許就會理解她為什麼會簽約,可那樣就有了新的問題出現,依舊還是會不歡而散……罷了罷了,過幾天領了工資就離開這裡吧……反正過不了多久就不會再住在公寓了。13285089

翁岳天再次從休息室里出來的時候,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頹廢和憔悴一掃而光,鬍子也刮乾淨了,衣服也換好了,頭髮更是整齊黑亮,如果不是他眼裡還有血絲,文菁幾乎要懷疑自己半小時之前看見的是幻覺。

他坐在椅子上,對於眼前的早餐視而不見。文菁安靜地站在他身前,好半晌才硬著頭皮說:「你……不吃嗎?」

他不說話,只是停下手裡的工作,抬眸看了她一眼,冷漠疏離的目光,將她那顆半死不死的心凍得發抖……

「膩了,不吃。」男人涼薄的唇里溢出這輕淡的四個字,又垂下頭,彷彿她真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膩了……膩了……文菁獃獃地咀嚼著這個詞,他說的是早餐還是什麼呢?就算他另有深意,她又能怎樣?

苦,比啞巴吃黃連還苦!硬生生將眼裡的濕意壓下去,文菁很努力地讓自己擠出一絲笑容,吸吸小鼻子,撅著小嘴兒賭氣似的說:「不吃就算了,我自己吃。」

其實她已經吃過兩個包子一根油條和一杯牛奶了……

文菁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早餐,將油條湊到嘴邊狠狠咬上一口!那架勢,好像不是咬的油條而是咬的眼前這男人。

「嗯嗯,好吃……真好吃,有人不吃就餓一上午吧,哼!」文菁一邊嚼著一邊含糊地嘟嘟囔囔,她以為翁岳天沒聽清楚,沒留意到他嘴角漾起一抹複雜而又透著冷嘲的笑……

文菁剛把一根油條吃完,開始進攻包子,覺得實在太撐,坐在角落裡氣呼呼地瞪著他的側臉,心裡腹誹,可惡的男人,不領情就算了,一會兒餓得發慌可別叫我出去買吃的!

文菁肚子里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陡然看見辦公室的門開了,有人連門都不敲就進來?

「親愛的,我給你送早餐來了,你最喜歡吃的魚片粥……」隨著這溫柔嬌嗲的聲音,魏雅倫提著東西進來,一陣香風飄香翁岳天身邊。

「親愛的,我的動作夠快吧,你打電話才不到一個小時,我就把粥送來了。」魏雅倫裝作沒看見文菁,放下早餐,兩隻手摟著翁岳天的肩膀,旁若無人的親昵。坐在角落裡憤憤然啃著包子的某人,頓時一口麵糰噎在喉嚨……原來翁岳天打電話叫人送魚片粥來了,難怪他不吃她買的早餐了。

文菁狠狠吸了一口豆漿才將那包子給咽了下去,可是眼裡聚集已久的酸意再也控制不住,她看見魏雅倫靠翁岳天身邊,如小鳥依人一樣,流露出幸福的表情。舒骺豞匫

魏雅倫的聲音其實不大,此刻聽在文菁耳朵里卻是如響雷一樣,深深扎著她的心,顫抖的身子像殘風中凋零的碎花,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不斷往下掉。文菁趕緊轉過身,慌亂地擦著眼淚,使出全身的力氣憋著,她不能讓他們發現她在哭。

心臟的位置如泰山壓頂,沉重,絞痛!她幾乎受不住了,她暗罵自己今天為什麼要來公司呢,乾脆在家睡大覺就好了。現在被刺激到,好痛!像有什麼東西在胸口輾過,血肉模糊……

文菁忽然間有種恍然的感覺,彷彿自己就是一個多餘的人,眼前的一對情侶,與她格格不入……她不敢回頭,不敢去看,可是魏雅倫的聲音就像是一把一把利劍刺進胸膛。

「呵呵呵……天哥,你真壞!弄得我好癢……」魏雅倫嬌喘吁吁,曖昧的聲音活像是在跟男人歡愛一樣。她坐在翁岳天腿上,一勺一勺喂他喝粥,他的手不過是在她腰上輕輕撓了一下,她就反應如此激烈。笑得花枝亂顫,胸前的波濤不斷起伏,刻意在他身上磨蹭,他身體的自然變化,她不由自主地興奮……他從來沒有這麼與她親密過,第一次坐在他腿上,她能隔著褲子感受到他的雄壯,腦子裡混沌一片……然個一自。

魏雅倫忘形地嬌笑不已,時不時撒撒嬌,每字每句都錘在文菁心上……

有什麼東西碎了……在心底的某個角落裂開一條縫,慢慢龜裂,最後轟然傾塌……文菁現在才發現,原來根本沒有放下過,原來所謂的堅強,所謂的放下,不過都是自欺欺人而已。以為自己可以坦然面對他和魏雅倫,那只是因為沒有像今天這樣遇到他們親熱……

原來曾經以為的那些痛,遠不如此時此刻來得兇猛,劇烈!

文菁再也呆不下去,緊緊咬著唇不敢鬆開,只怕會忍不住哭出聲來。讓她難以忍受的還有那魚片粥的味道。自從懷孕后,就聞不得魚的味道,上次魏雅倫請吃飯到最後不歡而散就是因為一盤桂花魚……

文菁強行壓住胃裡的翻騰,從沙發上起身,刻意低著頭往外走……

「文菁,請幫我倒一杯茶。」魏雅倫的聲音從文菁身後飄來。tk3d。

「嗯。」文菁低低地應一聲,忙不迭地衝出了辦公室。

文菁一路急急上了天台,她再不呼吸一些新鮮空氣的話,肯定又要當場出醜了。還好出來得及時。

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幾下,才將胃部的不適止住了一點。天台的風將臉上的淚痕吹乾,吹不走的卻是她心底堆得滿滿的傷痛。

所有偽裝的堅強,都在一瞬間達到臨界點,脆弱得不堪一擊。

為什麼會這麼痛?為什麼還會在乎他?為什麼他可以輕易就將她傷到肝腸寸斷?

以前文菁總是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就在剛才,她好像有點懂了……她聽見魏雅倫親昵地喊翁岳天「親愛的」,聽見魏雅倫那熟悉的嬌喘,她腦子裡不受控制地在想……翁岳天是不是在摸魏雅倫,在親吻魏雅倫?就像她自己曾與他那樣。

魏雅倫和翁岳天在做什麼?現在辦公室只剩下他們兩人了,他們會有更近一步的親熱嗎?文菁知道自己不該去想這些,可她沒辦法不去想……想著想著,陡然間腦子裡劃過一道光……她是嫉妒,是吃醋嗎?是什麼樣的感情才會產生這樣的情緒?

紛亂複雜的情愫,如同一張細細密密巨大的網,在她腦子裡慢慢匯聚成一個字——愛。

她是愛上翁岳天了,無可救藥地愛上了!聽過千百遍有關於「愛」的話題,可是沒有人告訴過她,怎樣才算是愛上了一個人。現在她終於明白,自己之所以這麼痛苦,不可自拔,都是因為這神奇而又難以駕馭的一種感情——愛。

難怪在他突然離去時,她會感覺天塌地陷,好像失去了所有,痛不欲生。難怪會想要生下寶寶……難怪她明知道來他公司上班的日子會很煎熬卻還是來了。難怪魏雅倫和他親熱,她會痛得像死掉一樣。

都是「愛」在作祟。

文菁慢慢從天台走下來,失魂落魄的垂著腦袋,心裡酸澀到了極點,明白自己愛上了一個男人,卻在此時也知道自己這輩子恐怕都難以走出思想上的禁錮。愛,多沉重的字眼啊,當它不曾降臨的時候,憧憬,幻想,一旦你知道它來了,也就意味著,你的心痛了。

肉乎乎的小手扶上自己的肚子,文菁抽噎著低喃:「寶寶啊,以後你長大了要乖乖的,你是媽媽唯一的希望,你要知道疼媽媽……」

隨著肚子一天天長大,文菁覺得自己跟寶寶之間的聯繫越來越強烈,她就是覺得寶寶能聽得懂她,儘管知道這是一種錯覺,但是誠如她所說,能時刻陪伴她的,只有肚子里的小生命了……

文菁故意慢悠悠地往辦公室走,心想那魚片粥該喝完了吧,她就不用再聞那味道了。

進了辦公室,卻看見沒人,文菁一怔,正納悶,聽見休息室里傳來隱約的異動……

魏雅倫酥胸半露,躺在翁岳天的床上,兩人雖然都還穿著衣服,但其惹火程度一點都不遜色。

「親愛的……天哥……我好熱……」魏雅倫整個人都快被燒糊了,她的刻意勾/引沒有白費,終於是將翁岳天身體里的雄性荷爾蒙給激發了,所以才從外邊的辦公室到了他的休息室。

「熱?」翁岳天深邃而神秘的褐眸里醞釀著邪肆,勾唇間大手一揮,她的緊身棉衫便被掀了起來……

「啊……天哥!」魏雅倫渾身一顫,又驚又喜,她初次感到他的狂野粗魯,不但沒有害怕,反而高興得緊……他終於肯與她走到這一步了嗎?她腦海里幻想著他的強壯,越發燥熱難當,雖然還沒開始正題,她已經心神激蕩,恨不得能馬上與他融為一體!

魏雅倫妖嬈xing感的身體,確實是任何男人見了都會難以克制住衝動!兩條手臂抓住他的肩膀,一聲聲放/浪的叫聲從魏雅倫那兩片豐潤的紅唇里發出,她已經渴望幾年了,今天總算能與他有肌膚之親,這刺激,讓她忍不住快要飛起來。儘管還沒有進入實質性的深一層探討,只是前奏就足夠她驚喜連連。

魏雅倫在意亂情迷中,伸手去扒翁岳天的皮帶,她才不管現在是不是他的上班時間,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這個機會。被他撩撥得心痒痒,像有無數的蟲子在血管里輕輕地爬,只有眼前這男人能帶給她滿足!

「天哥……天哥……」魏雅倫顫抖著聲音,話不用多說,傻子都聽得出來她是在邀請他。

魏雅倫經不起這樣的刺激,居然一個不小心就狠狠抽搐了幾下,這是女人達到極致的表現。魏雅倫羞愧極了,還沒開始真正地做呢,她就丟盔棄甲,太不值了。身體里的餘波還在,魏雅倫不死心地用手覆上他的皮帶,迫不及待地想要掌握他的雄壯,她一直忽略了男人眼底的那一抹異常的清冷,那不是一個被**沖昏頭的人該有的。

翁岳天的手一把握住了魏雅倫那一隻意圖脫他褲子的手。

「雅倫,夠了,今天到此為止。」翁岳天深邃如海的瞳眸里流瀉出一片冷意,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反感魏雅倫這種舉動。

「你……你什麼意思?」魏雅倫雙頰潮紅,兩眼含春,明顯的還沉浸在剛才的春潮里。翁岳天淡然輕笑,優雅地站起身,點燃一支煙,坐在魏雅倫身邊柔聲安慰:「我知道你很想要,可你是魏婕的妹妹,我不想在結婚之前跟你發生關係。」

「天哥……我們之間的事,幹嘛要扯上別人呢?你想要我的話,現在就可以,何必要等到結婚後?再說了,我們過幾天就訂婚了,做這種事不是最正常不過的嗎?」魏雅倫急了,緊要關頭被男人忽然撂下不管,那滋味好比百爪撓心一般難受!最讓她不舒服的是,魏婕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為什麼還要成為她和翁岳天之間的阻礙?

「別人?雅倫,你該知道,我不想聽到你說這樣的話。回去吧,訂婚的事,你們和我爺爺商量著辦就行,到時候我會到場。」翁岳天的神色有幾分沉了,吸煙的力度也更大,眉頭緊蹙,諱莫如深的眸子,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魏雅倫的臉都綠了,驚訝地質問:「你是說,訂婚那天你來就行了,關於訂婚宴的事,你一點都不像過問?」

翁岳天俊美絕倫的面孔上隱約透出一絲不忍:「雅倫,這幾天我很忙,新收購一家公司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人手來接管,很多事情都需要我親力親為,我說過訂婚那天我會去,這就夠了,如果你理解我,就不該再有其他的要求。」

魏雅倫一時語塞,不知該是喜還是憂,自己將來的老公對工作很上心,她應該高興才是,但她就是笑不出來,總覺得看不透他……他究竟有沒有過一點點喜歡她呢?只在訂婚那天出現,而對於訂婚的一切事宜都不過問,是信任她還是敷衍她?

魏雅倫不知道,她不敢去追究,她害怕……這個男人是她費了天大的心思才得到的,她絕對不能失去!

所有的不甘和不悅都被她藏在心底,精緻漂亮的臉蛋,笑顏如花,誘人的紅唇在翁岳天的唇上啄了一下:「天哥,那我就乖乖回家去,好好布置一下訂婚宴的事,保證會讓你滿意的,你就安心工作吧,想我的時候,記得打電話。」13285089

「嗯。」翁岳天沒有再繼續談下去的意思,魏雅倫也不再多言,整理好衣服,跟翁岳天一起走出來。她眼角的餘光不由得瞥了一眼他的某個部位……果然是一點都沒動靜了,這男人的定力也太可怕,美色當前,竟然只是漲了那麼一會兒就恢復如初。害得她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真是不甘心!忍,再忍……大不了忍到結婚的時候,看他還有什麼借口……

魏雅倫一走出休息室的門就看見文菁在沙發上傻愣愣地坐著發獃,不禁心頭一緊,對了,她怎麼忘記了文菁呢,這個乳臭未乾的丫頭,跟翁岳天的關係不尋常,她是知道的,會不會文菁與翁岳天之間已經發展到那個了?所以翁岳天才會在剛才那種緊要關頭還不動情?

魏雅倫這一時的靈光,還在猶疑中,翁岳天已經摟住了她的腰,在她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溫柔的聲音說:「累了吧,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文菁硬生生轉過頭去,假裝在收拾電腦桌,一隻手卻按住心臟的位置……那裡痛,挖心挖肺的痛!魏雅倫的頭髮凌亂,臉紅紅的,衣服扣子都扣錯了一顆!翁岳天的那一句「你累了」,是指的什麼?他和魏雅倫剛才是不是在休息室里做過了?文菁感覺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越來越困難……

魏雅倫很勉強地沖翁岳天笑笑:「天哥你真好。那我走了,你工作別太辛苦,過幾天的訂婚宴,賓客們肯定是要灌你的酒,我怕你撐不住。」

「放心,我會有準備的。」

「。。。。。。」

魏雅倫暗暗心驚,看來她的猜測沒錯,文菁跟翁岳天今天都很不對勁!翁岳天從來沒有像這樣溫柔地親吻過她的臉頰,與他之間的親昵,少得可憐。而他幹嘛要說「你累了」?他為什麼要當著文菁的面這麼做說這些話?魏雅倫心裡有一個不好的預感……翁岳天的樣子有點像是刻意在賭氣,刻意做給某人看!

翁岳天臉上在笑,目光卻落在文菁的背影……他該高興才對,如願以償地刺激到她了。可是為什麼,看見她在瑟瑟發抖,他還會莫名心疼……

訂婚……他要訂婚了,呵呵,想想也是啊,他跟魏雅倫是情侶,兩人在休息室里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都快要訂婚了,還有什麼是沒有做的嗎……文菁拚命抑制著心痛,可心痛就空氣一樣無處不在。舒骺豞匫

身後一道陰影投射過來,熟悉的男子氣息,是他。文菁瞬間有種想逃跑的衝動,受到這麼大的刺激,她兩腳發軟,呼吸窒悶,心尖上有一圈一圈的酸楚在蔓延。

知道他站在身後,文菁大氣都不敢出,聽見自己心跳如雷的聲音,不爭氣的,她眸子里早就聚集起了朦朧的水汽,只是輕輕一眨眼,腮邊就濕潤一片。即使如此,她還是苦苦憋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文菁這話說得也不假,平時翁岳天抽煙並不是很勤,今天特別怪,猛抽,弄得滿屋子都是煙霧沉沉的,她確實有點受不住了,也擔心寶寶的健康……聽說吸多了二手煙不好。

文菁驀地轉過身,紅腫的眼睛瞪著他,哀怨控訴的眼神充滿了痛苦:「我今天不該來的,我來了也是多餘的,我……我要辭職,我不幹了!」

文菁一口氣說完這些,渾身力氣都被抽干,跌坐在沙發上急促地呼吸,心在狂跳不止,難以置信能夠在他面前說出這麼一段完整的話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知道頂嘴了?不錯,有進步,看來,錢真是個好東西,能讓人說話有底氣。」翁岳天的神情真是想要吃人,一想起文菁跟顧卿簽約,在他面前唱歌,花著他付的簽約金……翁岳天心頭的憤怒和嫉妒就會瘋狂地滋長!

魏榛伸出自己粗短又肥的手,撫摸著魏雅倫的頭髮,慈愛的目光緊盯著她美艷不可方物的面孔,輕柔地說:「女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爸爸最疼你了,你有心事,以為爸爸不知道嗎?真是傻孩子!」

翁岳天湊近了她耳邊,一抹嗤笑:「我的小助理,怎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假裝可憐博同情,只不過這一套在我面前已經沒用了。」

「黃毛丫頭?」

魏榛眼裡精光一閃,不禁有點奇怪……

魏榛快要五十歲了,身材早已發福,臉上皮膚還算白凈,很多肉,笑起來的時候都堆在一起,還好他不是長相很兇的人,不然就成滿臉橫肉了。

「呵呵,我一夜沒睡,不靠抽煙跟喝咖啡,怎麼撐上一整天?」翁岳天無意間的低喃,讓文菁驚呆了……什麼,他一夜沒睡?那他一個人在休息室里發獃了一晚上嗎?難怪這麼憔悴了,眼睛里那麼明顯的血絲……tk3k。

「這個我保管,免得你一直在往裡邊塞煙頭。」文菁把煙灰缸放到她椅子邊的沙發上,全然不顧翁岳天異樣的目光。

薄薄的煙霧裡,男人俊美的眉眼模糊不清,周身散發著侵人的冷氣,讓人不敢靠近。靠在椅背上,眯起眼,掩去所有星光和痛楚……淡淡的煙霧繚繞在他的手指邊,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不會發現他的手在顫抖,好像那煙頭很重很重……

文菁嚶嚶地低聲啜泣,目光卻還是忍不住往他那邊瞄,眼見著他已經連續抽了兩隻煙,正在點燃第三隻……

「你……你……」文菁氣又心疼,也氣自己怎麼還是做不到無視他,總是輕易被牽動心神。抽身他身。

他削薄的發梢垂在額際,整個人看起來有種頹廢的美,卻是別樣致命的吸引,從他的側臉看去,文菁總是莫名感覺到有股憂鬱籠罩在他身上。他怎麼了?

跟這兩個糾結的人比起來,魏雅倫也好不到哪裡去。女人的直覺有時會准得可怕。魏雅倫將今天翁岳天的怪異舉止與文菁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聯繫起來,心裡越發不安,心事重重,中午吃飯也沒什麼胃口。魏雅倫的父親魏榛今天沒有出門,難得在家吃飯,卻看見自己女兒不對勁……

「爸爸……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為什麼還是不能得到天哥的心呢?以前是姐姐,現在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黃毛丫頭……天哥到現在還不肯碰我,說是尊重我,要等到結婚之後,但是我……我感覺他言不由衷,他心裡肯定有別人,爸爸,我怎麼辦?」魏雅倫越說越是傷心,焦急,哭得越凶了。

他冷硬的聲音從牙齒縫裡咬碎了擠出來,讓人毛骨悚然。冷笑中帶著譏諷,嘲弄。

「就算熬了夜也不能老抽煙,公司今天不開會,你也沒有太多的行程安排,中午可以午休,補補精神。」文菁也只是這麼隨口一說,渾然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翁岳天沒見她像現在這樣耍橫,而他竟然一時間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在她的視線無法企及的角度……他的另一邊側臉,微微勾起的唇角,這一絲苦笑里也包含了無奈和酸楚。13285096

文菁使出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的喉嚨發出聲音,骨子裡拿一股小小的倔強也被他激發出來,強忍著心痛,布滿淚痕的臉蛋上牽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呵呵……翁總,謝謝你提醒,我還差點忘記自己真是小富婆了,用不著再來上班領薪水。所以我離開,你也該高興才對,從此眼不見心不煩,大家都樂得清凈。既然這樣,你又何必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文菁哪裡管他那麼多,她現在很傷心,要是連無聲地哭都不許了,她會憋死的!

這麼抽下去,他還要不要命了?他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悲傷?如果說因為昨天的事,他發火就行了,幹嘛要這樣憂鬱,這不像他。

文菁一愣,硬著頭皮哼哼:「我是助理又怎樣?你除了是總裁,你也是男人啊,不能只顧著你自己,一直抽煙,我會受不了的,會被你嗆暈的!」

文菁扯過一張又一張的紙巾擦眼淚,聽見他這麼說,她心如刀絞,彷彿血液都會被他淡漠的態度所凍結。可是除了這樣,還能如何呢?

翁岳天沒發覺自己的有些行為很想一個幼稚的孩子,陷入感情的迷霧中,他沒有方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在乎一個人,才會想要藉機氣她。

「看什麼?沒見過這麼橫的助理嗎?今天你可算是見識到了!」文菁也有犟的時候,一邊說一邊還在心裡加了一句:為了我和寶寶的健康,一定要抵制這個男人的「二手煙」!

文菁以為又會將他觸怒,以為他又會發火,但是他只是獃獃地站在原地不動,僵硬著,好半晌才轉身走到屬於他的椅子上。那一隻可憐的煙灰缸,才被文菁清理沒多會兒,又要開始被塞滿煙頭了……

吃過飯,魏榛將女兒叫到了書房。

「你幹什麼?」翁岳天在睜開眼睛時剛好發現文菁將煙灰缸拿走。

「隨你吧,也許就像你說的,眼不見心不煩……」簡單數語,冷淡而疏離,其中的掙扎,只有他自己才懂。

冰涼的手指覆上她蒼白的臉頰,她躲,他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身子抵在牆上,肆虐的怒火中混合著令人心驚膽戰的邪氣:「其實你何必捨近求遠呢……不過就是想要錢而已,我說過我可以給你……你跟顧卿簽約多少錢,我付雙倍,三倍,甚至一億都行,買下你每天為我唱歌,這樣你就會賺得更多……」這男人已經癲狂了,自昨晚從文菁那裡離開,這件事就一直堵在他心裡。

文菁面如死灰,他的話,無情地戳中了她的痛處,是的,她只能承受他的誤解和諷刺,因為她愛寶寶勝過愛她自己,唯一能讓他不再誤解的辦法就是說出寶寶的事,可是她不能……她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她如何能敵得過財大勢大的翁岳天呢,她能保護寶寶的辦法就是隱瞞……

「爸爸……」魏雅倫鼻子一酸,眼眶紅了。

「我叫你別哭了,你聽不見嗎?這是上班的地方,不是給你煽情的。」翁岳天瞅著文菁腮邊滴下的顆顆晶瑩,心臟的位置揪得發疼,那一滴滴的淚水流進他身體里,如同鹽水在他那顆斑駁的心上浸透……可他就是偏不說好聽的話來安慰,硬生生從嘴裡別出來都是傷人的字句。

翁岳天見文菁不吱聲,只是在默然垂淚,他想來也明白是今天的事刺激到她了。這不正是他想到達到的效果嗎?她剛一上班走進辦公室的時候,他在休息室里就知道了。他更知道她每天會為他買早餐,可今天他就是死活不想吃她買的。故意打電話叫魏雅倫送早餐來……魏雅倫臨走時,他所說的話,有意無意都是為說給某人聽。

文菁也是豁出去了,心想反正今天下班后再也不來了,那還有什麼可顧忌的,這男人老是愛給她臉色看,她就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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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改嫁大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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