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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着,有我在你永遠都別想見他們!」瞿文斌死白的臉變得極是可怕,「像你這種賤人,活該無主,活該永世不得投胎。勾引主人,私懷孽種,人神共憤!」

那個影子的臉色突然也變得極是開怕,眼睛裏佈滿可怕的血絲,臉色蒼白的近乎猙獰:「老夫人,老爺說,每次看到你都倒足了胃口,他討厭看到你這種虛偽醜陋的臉。你看你,現在滿臉的皺紋,就算老爺看到你,也不會認識你!」

「你根本就不是影兒!」瞿文斌伸出手要去抓這個影子,卻被有那個影子躲開來,「快說,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那個影子笑了:「你怎麼不知道我不是影兒,老夫人,你已經害死了我一次,還想再殺死我一次嗎?」

「如果可以,我一定殺死你。」瞿文斌已經毫無懼意,她穿着睡衣下了床,「像是你不是影兒,影兒那麼怕我,她就是變成了鬼也不敢來見我。更不用說,她根本不是叫我老夫人。你到底是誰,你穿着她的衣服,這裝成她的樣子,連聲音都這麼的像,你到底是誰?」

「你猜猜我是誰?」影子一會兒移到窗邊,「你說我不是影兒,那我到底是誰呢?或許我可以從這下面找到影兒?」

瞿文斌追了過去:「我告訴你,無論是人是鬼,我都不會怕。你敢進我這個房間,今天我就讓你出不去。」

「你確定我出不去嗎?」那個影子突然已經移到了門邊,突然門被打開,她馬上消失了。

瞿文斌毫不猶豫的跑了來,追了上去。她步履狼狽,臉色蒼白。下樓時只聽到咚咚的聲音,她一路追出了門口。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影子進了對面的房子,她抬起拐杖指著對面,嘴唇發白瑟瑟發抖。

「媽!」厲問天聽到了動勁,披着衣服出來,看母親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你在這兒做什麼?」

「有個人裝神弄鬼,跑到對面去了。是趙可心,是趙可心搞的鬼。」她說着,已經跑了出去,她一個要找到那個裝神弄鬼的東西。敢嚇她瞿文斌,她絕不會輕易的饒過。

「媽!什麼裝鬼!」厲問天也跟到了門口,一回頭厲家的整個屋子的燈亮了。厲幕嵐嘴角含着得意的笑容看他,壓根是看好戲的樣子。

劉鳳新也穿了衣服下樓:「花叔叔,發生什麼事?」

「我媽跑到對面去了,馬上給小陽打電話。」他說着也跟着出去。

趙可心後來一直睡不着,她本來是收拾好東西要去醫院的,後來青青睡醒了,抱着枕頭來找她,想找她睡覺。她一時沒忍得下心,想着趙煥晴在醫院,應該沒事,便抱着青青睡。可是當感覺到有人進了屋子,她和青青就睜開了眼睛。

「可心媽媽,你感覺到了嗎?有人進來了。」青青在她的懷裏輕輕的說。

「我知道,你繼續睡,別怕我有在。」可心在她耳邊輕輕的說。

青青才不會怕,她自小跟在他們身邊,很多大場面都見過。只是她睜開眼時,便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站在床頭。她坐了起來:「你是誰?幹嘛跑到這裏來?」

「我是鬼,你不怕嗎?」那個影子笑了,輕輕的說道。

「其實我也是鬼哦!」青青失笑的跳下了床,「我在只有三歲的時候就死在一場爆炸里,是可心媽媽看我無可歸依,把我養在身邊呢!」

趙可心也早就醒了,她也笑了:「青青,別嚇壞了人家。」她聽到了外面有聲音,似乎有人在按他們這邊的門鈴,「身手不錯,這麼精準的就找到我的房間,還能把對面的人引過來。」

「姐姐,你今年多大啊!」青青走到影子面前,「你怎麼影子呀?鬼是滑影子的,你看我就沒有影子?」

那個影子看着這個小小的身影,看她笑的極燦爛,卻讓她莫名的有寒意。一看青青真的沒有影子,一下子臉色大變,很驚恐的看她。

青青的開心的對趙可心笑道:「可心媽媽,原來鬼也會怕鬼呢!」

那個影子還真的被眼前的女孩有兒嚇住了,怎麼看這個女孩,五官平平,只一雙眼睛靈動耀眼。她看着也不過七八歲的樣子,一般這麼大的孩子看到她這個樣子不該是抱頭痛哭嗎?

「青青,過來!」趙可心也緩緩的下了床,她仔細看這個女孩,只覺得她的打扮非常之眼熟。「你為什麼跑到這裏來?」

那個影子露出了微笑說:「是你讓我回到這裏來的,不是嗎?」

當他們正說着,溫天擎天聽了樓下的動勁,他推開了這裏,按開了亮燈,只見一個白鬼的女人正站在趙可心的床邊。他眼眸一黯:「你是誰?」

「我叫影兒!」女孩轉頭看向溫天擎,透出淡淡的笑容。

趙可心突然想起了自己為何覺得這個人眼熟了,她在瞿文斌的書房見過幾張照片,那個被剪掉頭的女人就是這身的打扮。她嫣然一笑:「我想我知道她是誰?她說的對,她是鬼,是專門來收瞿文斌命的鬼!」

影兒臉色一白,她瞪着趙可心的臉沒有說話。

「可是你收她的命,為什麼要跑到我們這裏來?」趙可心下了床,走到那個女孩兒面前,「而且如果影兒還活着,她現在應該是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婆。」她聽到了下樓瞿文斌失控按鈴大叫的聲音,真難以想像,這個老女人居然也有這麼失控的時候。

「我去看一下!」溫天擎看了他們一眼,下了樓。

當他一開門時,老太婆圓睜怒目,沖了進來。她抓住溫天擎的手,像是掃到了樓上的一個影子似的。她整個身體一驚,踉蹌著身子往裏走。

溫天擎一把抓住她:「老夫人,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

「我來找趙可心,還有那個裝神弄鬼的女人!」瞿文斌對這個抓住自己的男人非常憤怒,她的情緒全然失控,甩不開溫天擎她怒不可遏,「你放開我,你不過是小陽的保鏢而已,敢對我這麼無禮!」

「老夫人,我是厲總的保鏢,不代表你可以隨意進我的房間。無論是誰,都不擅闖別人的住處。」溫天擎對這個老太婆也極不滿了,他一隻手就可以讓瞿文斌動不了。

此時,只聽到厲家門口的剎車聲響。他下了車看到了這邊的動勁,走了過來。看了溫天擎一眼,他將老太太扶到自己懷裏:「溫總,可以問一下發生什麼事嗎?」

「小陽,小陽你來了!」瞿文斌一看到她,如見救星般抓住他的手,「快,快帶我進去。有個女人,裝神弄鬼跑到我房間,快抓住她!」

趙煥晴看着奶奶失控的臉,她顯然是嚇壞了。他臉上沒多大的表情,冷漠淡然:「奶奶,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不要出你的房間嗎?」

一聽這話,瞿文斌身體一軟,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疼寵的孫兒。她大叫一聲:「是你讓那個女人裝鬼來嚇我的?小陽,你居然這麼對我,我是你的親奶奶,你居然這麼來我!」

瞿文斌的聲音在黑夜中異常的尖厲,聲廝力竭。趙煥晴看到她這樣,也沒法完全硬起心腸,他轉頭對溫天擎說:「奶奶,你說有個女人裝神弄鬼到你的房間,你到這裏來做什麼?」

「你居然聯合趙可心這麼對我,小陽,你這麼對我?」瞿文斌緊緊的抓着他的衣服,她臉色慘白,目光驚恐,眼角還有淚。

趙煥晴看到奶奶的那一滴淚,他心軟了。讓老太太這麼一把年紀了還受這種苦,他將瞿文斌拉到懷裏對溫天擎說:「溫總,我想我要見一下趙可心。」

趙可心穿衣了服下來了,她看到失控的瞿文斌,想着這老太太還真嚇的不輕,何時見過她這樣呢!她遠遠的看着劉鳳新也走了過來,她走過去:「厲總,大晚上你想見我有何貴幹?」

「你也說大晚上的,我們在外面這麼說話,會打擾到別人的。」趙煥晴的眼睛再掃了樓上一眼,「我奶奶說她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進了你們的屋,你有看到嗎?」

「我也是剛剛被睡醒,怎麼會看到什麼白影子。」趙可心面不改色的說道,「厲總也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如果有人進了我們的屋子,我們不可能不知道。」

「小陽,我們還是回去吧,太晚了一會兒驚動了旁邊的住戶不太好。」劉鳳新走了過來,對趙煥晴說道。

劉鳳新的這個姿態讓趙可心小小的受了刺激,她穿着睡衣,一頭長發也散在肩頭,這麼在趙煥晴身邊彷彿就是他的妻子。

「不可以,不可以讓那個女人跑了。」瞿文斌突然一把推開了趙煥晴,人衝到了前面,其實這個老太婆是根本不可能在趙可心和溫天擎手裏跑進屋的,可是就在她跑進屋裏趙煥晴的身體快如閃電似的擋在他們前面,眼睜睜的看着老太婆進去了。

「厲總,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適。」溫天擎眼眸里浮出了怒意。

「我奶奶情緒不太穩定,溫總,我得把她帶回來。」說完,他人已經往裏面走了。

溫天擎看了趙可心一臉,趙可心一臉的鎮定,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大概她認為,那個老太婆根本不可能找到影兒。

他們跟着進去,馬上聽到老太婆驚天動地的怒吼聲,她糾住那個白衣女孩兒:「就是你,快說,你是誰派來的?是不是趙可心,是不是她?」她這麼說着,手指著正進來的趙可心。

影兒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趙煥晴臉色微變,緊緊的盯着那張臉。劉鳳新亦覺得驚奇,只覺得這個女孩兒的打扮看着眼熟。

趙可心極是意外,這個女孩明明被青青藏好,怎麼可能被瞿文斌這麼快找到?此時青青跑下了樓梯,看到這麼多人,她走到趙可心面前:「可心媽媽,還有人在我們的屋子裏,穿着黑色的衣服,剛從外面跳進來的又跳了出去,是她把這個姐姐抓出來的。」

是什麼人這麼好的身手,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進他們的屋又跑掉。溫天擎和趙可心都很吃驚,而趙煥晴的臉色則極是深沉。他走到那個女孩面前:「你是誰?」

影兒無助的看了眼趙可心:「我不是誰?我不過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趙煥晴深深看了眼趙可心,他將影兒糾過來,手伸到她的頸邊,感覺這個脆弱的身體在瑟瑟發抖,突然他的手伸到了她的頸部上緣,手一撕一張麵皮就下來了。麵皮後面是另一張臉,眼前的女孩看着不會超過二十歲。「你說你奉命行事,你奉誰的命?」

「我……」女孩兒手握住了頸邊,沒想到眼前的人這麼快就發現了她的易容。

「是趙可心,是趙可心。」瞿文斌的目光非常之兇狠,「她看過影兒的照片,肯定是讓人來易容影兒來嚇唬我,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是的,能易容影兒的人少之又少,就是趙煥晴也不曾見過那個讓爺爺鍾情的小女傭。而讓眼前的女孩易容成影兒的人,定然是知道影兒生成了一張什麼臉,才能做到。

趙可心冷笑:「老太太,我就算要對付你,也沒有必要嚇唬你!」

「趙可心,剛才我問你有沒有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進你的們的屋子,你說沒有,現在你又怎麼解釋。」趙煥晴轉頭看她反問。

趙可心微微語塞,剛才是這個女孩哀求,她亦是奉命行事,如果被瞿文斌抓住,無論是在趙煥晴這裏還是回到主人那裏,她都必死無疑。她想着這個女孩對自己有用,只想要救她一次。她說道:「我是不曾見過她,更不知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裏?」

「可是趙可心小姐,剛才我聽到這個小女孩說還有人在你們的屋子裏,有個黑衣人把她抓出來的。」劉鳳新在一旁淡淡的說道,「似乎之前就有人在你們的屋子裏,而她對這個女孩的存在一點也不意外,你說你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好像不合邏輯。」

青青神情一僵,她意識到自己好像闖禍了,不由的她看了看這個看似很溫柔恬靜的女人。

趙煥晴看了劉鳳新一眼,再看向趙可心的時候眼眸里已經滿滿的是怒火:「趙可心,最後一個晚上你都不肯消停是嗎?」

「厲總,這個女人是進了我們的屋子,但是她具體做了什麼,我們並不清楚。」溫天擎在一旁說。

趙可心冷笑,她已經不需要解釋,因為事已至此,趙煥晴根本不可能相信她。

「鬼姐姐,你自己說是不是你自己跑進來的?」青青走過去抓那個女孩的衣服,「明明是你自己跑進來的,你說你是鬼,你快說。」

女孩一臉的無助,她怯怯再看了眼趙可心說:「我、我是自己跑進來的?」

「要查清楚她是誰一點也不難,會這種易容術的人並不多,你的聲音應該也訓練過。」趙煥晴的手落在她的喉結處,「奶奶,你會被她嚇著,除了這張假臉定還有這副經訓練過的聲音。能讓她易容成影兒的臉,還訓練她有一副影兒的聲音,這個人定是見過影兒,認識影兒!」

溫天擎不得不佩服趙煥晴了,這個人將每一個細節都想到了,說不定在他心目中已經有人選。

「天擎,我把她交給你了,相信你會查清的。」趙煥晴扶住奶奶,「奶奶,回去吧!」

「你就這麼放過這個女人?」瞿文斌不肯甘休,她看着趙可心是恨恨的,上次她就應該直接把她弄死在密室,何必又讓她禍害至今。

趙煥晴並不是完全排除趙可心的嫌疑,可是當下她馬上要去美國,加上她肚子懷着孩子,他不能節外生枝。他說:「奶奶,這件事我會處理,現在你必須回去休息。」

「是啊,瞿奶奶,我們回去休息吧!」劉鳳新也含着笑容過來扶住瞿文斌笑道。

瞿文斌猙猙的看着劉鳳新,猛的將她推開,一個手杖就朝趙可心打去。

在手杖還沒有打出去時,趙煥晴已經抓住了手杖,他的臉色僵的相當之難看:「奶奶,你現在不可以傷她。我再說一次,你現在馬上回去。」

這一次連劉鳳新和瞿文斌都驚呆了,為了他那一句你不可以傷她!

溫天擎也被趙煥晴的態度嚇了一跳,不過他轉而想到可心肚子裏的孩子,他會這樣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小陽,你真是我的好孫兒!」瞿文斌白著臉大笑,「你聯合這個女人來對付我,對付從小把你養大到的奶奶,你好樣的,小陽,你是好樣的。」

「瞿奶奶,我們還是回去吧!」劉鳳新扶住她,「這麼晚了,再鬧下去也沒有意思。小陽怎麼可能對付你,你要相信他,他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待的。」

趙煥晴放開了她的手杖:「奶奶,回去休息吧!」

這位老太太,顫抖著身體,看着自己的孫兒無比的陌生。但是她沒有再鬧下去,杵着手杖在劉鳳新的攙扶下出去。

趙可心心微微的鼓動,她想這大概是對老太太最好的懲罰,曾經這個翻雲覆雨掌握著別人的生死高高在上的老太太,竟落到這般田地,是多麼的悲哀。她不由的看了眼趙煥晴,他也正看着自己。她即刻懂了,他並不是相信了自己,而是她肚子裏的孩子保住了她。他比誰都清楚,天賜的生命需要這個孩子的到來,她的身體現在又這麼的虛弱,他當然要保她。

他也樣也痛苦,她看到的瞿文斌他自然也看到了,是他把自己的奶奶逼到這一步。也許他也恨這個老女人,可他親手把她弄成這樣,他一樣也會痛苦。

趙煥晴他們走了,趙可心走到女孩面前問她:「你叫什麼名字?是誰派你來的?」

「我、我就叫影兒……」這個女孩說完,七孔流血,突然倒在地上。

溫有天擎的手落在她的鼻息,捏了她的脈脖,抬頭對她說:「她死了!」

「她應該是服毒。」趙可心愣愣的說,將青青抱在懷裏,不讓她看。

「你帶青青上去,這裏讓我來處理。你的身體太虛弱了,明天還有坐長途的飛機,去休息吧!」溫天擎看着這具女孩的屍體,皺了皺眉對她說道。

她點了點頭,抱着青青上樓。「

一進房間,青青就說:「可心媽媽,那個阿姨不是好人!」。

「哪個阿姨?」她還擔心剛才那個女孩七孔流血的樣子會不會嚇到青青。不過青青本來一場非常大的爆炸案中逃出生天,這些年跟着他們,死屍也見過不少。這會兒臉色如常,哪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就是那個扶在老奶奶的阿姨。」青青說道,「剛才我有看到那個叔叔懷疑你的時候,她其實是在笑的。還有,她的眼睛也怪怪的,反正不是好人。」

青青觀察人一向細微,剛才在旁邊她沒怎麼說話,自然將所有的反應都看在眼裏。可是可心聽到青青這麼說,並不覺得開心,反而有些擔心。讓青青這麼看待劉鳳新真的好嗎?如果有一天青青知道了劉鳳新是什麼人,又會是什麼反應?她嘗過被自己的孩子討厭憎恨的痛苦,那滋味只要是一個母親都會覺得生不如死。

「青青,評定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不能輕易就下定論的。」趙可心將青青拉到床邊說道,「而且這世上不是只有好人或者壞人,有些人雖然做了壞人,可能是有理由的或者逼不得已的。」

「那除了好人和壞人,還有什麼人?」青青對她的話不解,問道。

可心語塞,一時真不知如何回答!

「那個阿姨,她的眼睛很可怕,她好像很溫柔的在看人,可是看着就會覺得心裏發毛。」青青看她不說話,繼續說道,「可心媽媽,我記得李城爸爸說過,無論什麼人無論有多麼強大的理由,都不可以成為傷害別人的借口,不是嗎?」

可心再次語塞,李城也沒有說錯,而青青學習能力強,記憶力也好,她記着的也是對的。她緊緊的抱着青青,不由的嘆息。如果有一天,青青發現她認為壞的那個女人是自己的母親,會有多麼的痛苦。

溫天擎在檢查影兒的屍體時,趙煥晴進來了,一看到她的屍體他神色一僵。他冷冷的問:「她死了!」

「是的,她咬破了齒下的毒丸,應該是事先準備的。」溫天擎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

「我猜到了!」趙煥晴蹲下身,看她的面色。「你處理吧!」

「厲總的意思是什麼?」溫天擎抬頭看他,「如果叫警察來,可心明天不可能走得掉。」

趙煥晴沉默了,不一會兒說:「我打個電話。」他還是叫警察來了,他事先打好了招乎,趙可心的行程依然不變。

溫天擎見識了趙煥晴現在的勢力,更是暗暗心驚。

第二天早上可心牽着青青拖着行禮下樓時,溫天擎在樓下等。她不由問道:「那個怎麼處理的?」

「警察帶走了,我送你們去機場吧!」溫天擎拿着車鑰匙起身說道。

「不用了,我叫了計程車,我和青青打車去就行了。那件事還是要跟進不是嗎?現在只有你一個人。」趙可心想着昨天晚上聽到的動勁,她還想是趙煥晴派人來帶走了。只是警察來了,怎麼可能不能查問她呢,她很奇怪。

「那好吧,你一路上小心。」溫天擎還記着昨天晚上的案子,「青青,要照顧你可心媽媽,知道嗎?」

青青點點頭,過去抱了溫天擎一下。

出門時計程車已經等好了,司機忙下車給她們拿行禮。趙可心讓青青先上車,她上車的時候便看到出門劉鳳新,她也正看向這裏。她心一驚,下意識的看了眼坐上車的青青,才緩上車。

「那個阿姨在看着我們!」在她上車時,青青對她說。

她摸了摸青青的頭:「沒事的,我們走吧!」

司機將車滑了出去,她接到了趙煥晴的電話,他送著天賜也出發了。

可是在馬上要進高速的時候,車子突然被人攔住了,司機很不解的看着前面那輛黑色閃亮的沃爾沃,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碧眼男人走過來。他敲了敲後座的車窗:「趙可心,下車!」

趙可心一看是有桓榆,她冷下臉:「我馬上要去機場,請你把車移開。」

白桓榆瞪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送?」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後面已經有不少車輛堵上來,她對他說道,「你妨礙交通了,請把車開開。」

「你不能走。」白桓榆的臉色極是難,他是匆匆趕過來的,「我給你十秒鐘,要麼你自己下車,要麼我把車了敲爛。」

一聽要把車子敲爛,前面的司機緊張的急忙下車:「先生,你不可以這樣做?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報警,白桓榆冷笑,正好司機下來了,他順利的開了車門:「下車,聽到沒有。」

「這位叔叔,就算我可心媽媽長的漂亮你要追求她,也不帶這樣的。」青青坐在旁邊忍不住開口了,「我可心媽媽不喜歡你,死纏爛打的人是惹人討厭的。」

「你這小鬼知道什麼叫死纏爛打嗎?」白桓榆看了眼青青冷笑,將趙可心一把拉出來,在她耳邊說,「難道你不想救媽出來嗎?你真打算讓她一輩子頂着殺人犯的罪名生活?」

趙可心渾身一顫,她看着桓榆:「你什麼意思?」

「原來為了一個趙煥晴,你連親情都可以拋?」白桓榆將她摟的死緊,「我答應你,只要你現在跟我走,我和你一起把媽救出來。」

「媽的罪名我會幫她洗清。」趙可心只想推開他,卻始終不得,「但是現在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人比天賜的命重要!」

「你必須跟我走!」聽了她的話,白桓榆的瞳孔微縮,一把將趙可心橫抱起來,往前面走。

「喂,你要帶我可心媽媽去哪裏?」青青追了上去,她有一點功夫,打算一腳過去襲他的腰,沒想到那人像是看到似的。將趙可心放下,抓住了她的腳踝,她只能一腳立着,抽不回來只能這麼乾乾的瞪着他。

「小丫頭還會一點功夫?」桓榆冷哼一聲,他放開了她,將趙可心塞進車裏,「最好別亂動,要是我不小碰到你哪裏,我真不負責。」

「你到底想做什麼?」趙可心抓着他的衣襟問道。

「我只是想救你而已!」白桓榆深深的說道,把還沒站穩的青青抓了進來,「小丫頭,你最好給我乖一點。」

「先生,他們的行禮還在我這裏。」計程車司機把他們的行禮拿了過來,他在想要不要報警,可是看着這兩個人像是認識,大概是情人之間的吵架吧!

白桓榆將她們的行禮拿過來,放在後備箱。後面的車門已經鎖了,他迅速的上車,擺動方向盤,從前面出口出去再繞到橋下往回走。

「你要帶我們去哪裏?」趙可心坐在後面問他,這個方向看着不像是回厲家,倒像是要去夜色。

「我想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白桓榆通過後視鏡對她一笑,「可心,我不會害你,跟着我,我會保護你的。」

趙可心看了看時間,現在九點半了,她的手機響了起來,不用看都知道是趙煥晴的。她猶豫着要不要去接,就算接了,又能怎麼樣呢!

「桓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難不成你還要再綁架一次?」趙可心握緊了手機問道。

「我是在救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去了美國有可能有去無回。」白桓榆神色變向略微的凝重,「你不知道現在你的存在已經是很多人的障礙了嗎?對於很多人來說,弄死你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你是說有人想在飛機上殺我?」趙可心震驚的問道。

「不需要到美國,在飛機上就可以解決,而且還可以不留痕迹。」白桓榆回答道。

「停車!」趙可心臉色大變,「聽到沒有,聽車,我要下車。」

「你明知是死,也要回去?」白桓榆的臉色不好看了,眉頭緊鎖,很是不悅。

「我要去救天賜,天賜也會坐那架飛機。」趙可心急的亂了章法,去推車門,但是車門緊鎖,她根本打不開。

「你放心,你都不去了,趙煥晴不會讓他兒子去的。」白桓榆的車門鎖的很緊,他當然不可能讓她跳下去。「現在跟我走,你不是要救媽嗎?跟我走,才能把媽救出來。」

「是誰要殺我?」聽他這麼一說,她想想也是的,一看手機又響了,還是趙煥晴的電話。

「這還需要我告訴你嗎?」白桓榆冷笑反問。

不需要嗎?她終於接通了電話,那邊趙煥晴的聲音非常不悅:「趙可心,你到哪裏了?」

她心臟一緊:「趙煥晴,我、我不能去美國了!」

「你說什麼?趙可心,你在給我耍什麼把戲,你不要忘了我讓你們去美國是要做什麼?」趙煥晴的聲音變得極為陰厲,「你馬上給我趕到機場來,聽到沒有!」

趙可心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將電話掛斷了。掛完電話,她轉頭看到正一臉擔心看她的青青,她對她努力的笑了笑。

在剛才,青青一直沒有說話,表現的像一個安靜的小孩子。但是在她的意識里,前面坐着的這位叔叔,是個壞人。可是他又說他是來救可心媽媽,因為有人要在機場殺她。她有點糊塗,反正她打定主意跟在可心媽媽身邊,保護她。

一路他們來到夜色,白桓榆讓應侍拿行禮,他直接按了七層。七層是總統套房,給高端的顧客留宿用的。趙可心是想跑的,可是她也知道要在詹姆斯身邊跑掉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不用說在夜色門口,她說不定一個動作就會被人架住。

「這裏有兩間房,那間我住了,你可以跟這個醜丫頭住那邊。」白桓榆指著那邊的房間說道。

「既然我沒打算坐飛機走了,我現在想回家。」趙可心牽着青青對他說。

「可心,你可真會過河拆橋。」白桓榆輕笑,「不過現在不行,暫時你要住在這裏。」

「我為什麼要住在這裏?」趙可心自然不能這麼乖乖的聽話。「桓榆,你不會是故意騙我來這裏吧?」

「是或不是,我都已經在這兒了,不是嗎?」白桓榆到前面的吧枱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可心,乖乖呆在這裏,過幾天我會帶着你和媽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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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臨時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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