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而今的不甘心
昨晚，他的腦海里糾結的始終都是『一個說喜歡他的怯弱嗓音』跟『一個嫵媚歡愛的嬌柔尖叫』，青澀的表白跟煽情的畫面不停地在他腦海大駕，他竟然無法承受得需要借酒麻醉。
他沒想到，十年前的一幕會像融入他生命般的深刻難忘，彷彿刻到了心底的最深處，可以不去關注，卻永生不能遺忘，隨便輕輕一個撩撥，都可以掀動翻天蹈海的回憶。
上天真是愛跟人開玩笑，曾經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會對一個十年前貌不出眾的女人鍾情難忘！偏偏天意弄人，十年，曾經掌握一切主動的他，最後居然變成了連被動的權利都被剝奪的可憐人！如果沒有十年前的慘痛經歷，如果他是得到後放手，而今他還會如此牽腸掛肚嗎？
他放不下的，到底是『曾經的遺憾』還是『而今的不甘心』？
『如果不是表哥，不管是誰，我都不會如此難以抉擇的痛苦！曉柒，天下男人這麼多，你為什麼偏偏選擇了跟他在一起？』難以兩全，賀南情不自禁地痛苦低吟。
隨即慢慢站起了身子，將瓶瓶罐罐一個個拾起，散漫地扔進了垃圾桶，才轉身往一側的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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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感疲累的睜開雙眸，曉柒不敢妄動地小小舒展了下身軀，靜靜地抬眼凝望近在咫尺、掛着滿足笑意的熟睡俊眼，微腫的嫣紅小嘴隨即不滿地嘟了起來。
他居然睡得這麼香？！討厭的臭男人，居然一晚上，都不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咬得她渾身愛痕就算了，居然還咬得她腫脹、小嘴發麻、要的她渾身酸澀！一想起他昨夜拚命三郎的模樣，曉柒真是又愛又恨、有口難言！
雖然她是也有很享受了，可是他總是如此佔盡上風的欺負她，真的讓她超級不爽？！每次只要他一吻她，她渾身的力氣都被他給吸光了，連理智都飄飄地飛走了。
『好美的男人！化化妝一定迷死人！』直直盯着慕天昇的睡顏，曉柒越看越覺得他實在是太漂亮了！連睡着都魅力四射！雖然用『漂亮』形容一個他有些抹殺他的陽剛霸氣！可是她真的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他的俊逸！他真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除了看不到底的花花心思，大概真的是世界上零缺陷的最讓人羨慕、最讓人想獨佔的完美男人！
化妝？！眼睛倏地一亮，曉柒嘴角開心地偷偷呶了起來！生怕驚醒慕天昇，曉柒一邊小心的觀望着他，一邊輕輕翻轉身軀將手探向了床頭柜上的小手包。
拿出一支常用的淡紅唇膏，盯着忘了半天，曉柒嘴已經有些控制不住的咧了起來。
輕輕旋出唇膏，凝望眼前完美的畫布，曉柒眉頭突然皺了起來，這麼完美的臉孔，畫什麼合適呢？
『我這麼喜歡你，先送你一顆大大的紅心吧……』想着，曉柒在慕天昇一側的臉頰小心的畫了一顆紅心，邊畫還邊主意慕天昇的反應，生怕他突然睜眼被他逮個正著。
『你這麼好色，女人的香吻…你一定不會排斥了……』想着，曉柒在自己夠得着的空白的額頭又畫上兩個大大的唇印。
「不可以厚此薄彼，這邊的臉頰也來顆紅心吧……」
「不知道長紅色的鬍子……是什麼模樣呢……。」
「……」
半撐起身子，越畫越起勁，越畫越開心，小心瞪着自己的傑作，樂得咬着嘴角直偷笑。頃刻間慕天昇的俊臉成了她最愛的畫板，被她塗得一塌糊塗！
可惜畫板太小，唇膏才下了小半，整張臉已經再也找不到可以塗抹的空地。收起唇膏，曉柒盯着自己的傑作，笑得身子都有些顫抖了起來。隨即將目光轉向了更大的畫板——慕天昇光裸的身軀。
直直盯着他光裸、健美地上身看了半天，曉柒思索著下一幅偉大的巨作，剛剛拔出唇膏，想要畫一個大大的鬼臉，突然發覺慕天昇的身子似有微動，曉柒倏地躺好身子，瞪着彎彎的大眼望向了那微微顫動的眉頭。
慢慢睜開眼，慕天昇習慣性地低頭望向身下溫熱柔軟的佳人，見曉柒嬌俏地輕咬雙唇，瞪着一雙古靈精怪的大眼直直瞅着他，樂得滿目春風。以為是在他懷裏笑顏盡展，彷彿感染了她的喜悅，慕天昇情不自禁的咧開了嘴角，低頭親昵地碰觸着她微微側轉的細嫩頸窩。
不自覺扭轉頭顱躲避著慕天昇的親吻，曉柒卻憋得快得內傷了。
「哈哈——」不經意瞥見慕天昇滿臉的鬼符，望着那自眼角滴落、仿若血淚、又似紅鼻涕的可愛一團，曉柒不禁聯想到聊齋中七孔流血的女鬼，扭轉身軀，她再也忍不住，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見曉柒突然中邪似的笑得東倒西歪，慕天昇倏地抬起頭，滿臉疑惑的一頭霧水，溫存的情致頃刻被曉柒大煞風景的哈哈大笑破壞殆盡。
「珍兒——」不解的望着曉柒，慕天昇低語呼示意地喊探求她的答案。
「哈哈，昇……你好漂亮……。」分心地轉頭望了慕天昇一眼，曉柒極力忍耐心底的笑意，含含糊糊地總算是說出幾個比較有價值的字，隨即又俯下身子將頭埋入了被子，極力壓抑的偷笑讓她整個身子都禁不住顫抖了起來。
像是一陣暖流滑過心田，又似一陣寒意掠過心尖，慕天昇總覺得哪裏有些怪怪的，習慣的將手摸向下顎，指尖的黏膩感讓慕天昇疑惑叢生，移開手掌，望着指尖黏膩馨香的印紅，慕天昇眼倏地瞪大，本能地將手往臉上摸去，滿手的通紅瞬間讓他茅塞頓開。
不用想，也知道那個現在還樂得直不起身子的小女人幹了什麼好事？！
「珍兒，給你兩分鐘從實招來，否則…。。哼哼…。。。」慕天昇一邊抽過床頭的衛生紙抹掉手上、臉上的紅印，警告的低語亦隨之而來。
毫無所覺的曉柒徑自癲狂的來回晃動，慕天昇瞪着她偷樂的模樣、想起她孩子氣的搗蛋、自娛自樂的舉動，卻是哭笑不得，為什麼不管什麼不合意的舉動到了她的身上，全都變得那般的——理所應當？
「我讓你笑……這回讓你笑個夠……。。」嘆了口氣，慕天昇倏地拽過曉柒的被子，拉起緊緊盤纏在被角一側的她，雙手懲罰地往她敏感的胳肢窩撓去。
「哈哈，好癢，求求你，我以後都不敢了……」
躲不過慕天昇的攻擊，像是渾身要長毛般，曉柒癢的咯咯大笑，不停地縮著身子跟慕天昇搶著被子玩起了拉鋸戰，純真的歡樂氣息在兩人間盈盈傳遞，真心的笑語清脆的響遍船艙的每一個角落，漸漸飄香遙遠的空際，彷彿要跟全世界宣告，他們在一起的快樂，讓世界感受他們愛戀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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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時光總像是馬力加大的頂級轎車，跑起了總是異常的快，不知不覺，兩天的快樂就這樣在指尖慢慢流失。
海上日出的開始，海上日落的結束，想起這兩天兩夜，宛如置身世外桃園的二人世界，曉柒竟覺得無比的幸福滿足。
這兩天，他們一起觀海聽歌，一起跳舞賞月，一起做着每個戀人都會做的事情，每一分每一秒充斥得都是浪漫，都是歡笑，哪怕只是靜靜地牽手一起走在甲板上，曉柒都覺得很欣慰，如果要她這樣走上一輩子，她一定也不厭其煩。
靜靜依靠着欄桿，凝望蔚藍無邊的大海，曉柒期待又不舍地等待着日落的來臨，過了晚上九點，游輪就該靠岸了，他們又將回歸那個喧嘩嘈雜的世界，繼續續寫曾經每天都在重複的工作生活。
輕輕閉上眼睛，感受海風獨特的味道，曉柒靜靜品味最後的一絲純凈，她要永遠記住這種感覺，寬闊自由、甜蜜快樂。
「如果沒有曾經的傷害，如果我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你會選擇我嗎？」
突然***的男音讓曉柒倏地轉過了身子，望着不知何時出現、站在甲板兩米開外直直望着遠方的悠遠男子，曉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當初你就選擇了我，或許……我就不再是今天的我了。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如果，如果有，我也無法給你答案……因為我也不知道。因果循環，有因才有果，很多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這個世界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葯！賀南，有些東西，放下比執著更快樂，我是一個二十七歲的老女人，不是十七歲的小姑娘，不要用你的思維美化我，二十七歲的我，你並不認識，如同十年後的你，對我而言亦人事全非得陌生，如果是現在的我，我會堅持現在的選擇……」
「我知道了…曉柒，不管何時何地，只要你需要我，我都會站在你身後，以…新朋友的身份……」淡然一笑，賀南隨即轉身離去，匆匆來去卻只為寥寥數語。
望着賀南離去的背影，曉柒不禁感慨萬千，人生有失有得，誰又能說得准，塞翁失馬，究竟會是福還是禍呢？
日落江湖白，潮來天地青。
火紅的太陽侵染海天交織的一線，一絲一縷直至漫天紅霞，紅彤彤的圓潤金光閃閃，海天各佔一半，倒影的搖曳的金影細長、幽遠，漫延腳下，像是堆積的金粉，由彙集的頂端慢慢滑滾，細柔的金色越來越淡。
不知何時，欄桿的甲板上多了一抹剛毅的黑色背影，漸漸逼近前方長發飛舞、紅裙飄揚的柔美麗影，快速吞噬。鋼鐵的手臂環過纖細的柳腰，慕天昇無語地站在曉柒的身後，用他寬大的胸膛吞噬纖細的柔美，靜靜相依相偎，欣賞海上日落剎那的美景。
「好美……好不舍……」黑暗彷彿瞬間降臨，曉柒突然發現太陽竟也是如此的渺小，這般快速就將被吞噬。
「只要你喜歡，我隨時可以陪你來……」將頭輕輕靠在曉柒一側的肩膀上，輕輕嗅聞她身上獨特的淡淡清香，慕天昇柔聲保證著。
「真的？」輕輕側轉頭顱，曉柒笑靨如花，比初生的玫瑰還嬌艷萬分。
「只要你高興！珍兒……Я-Люблю-Тебя。。」轉頭在曉柒臉頰親了一下，慕天昇隨即轉頭望向大海，隨口說了一句曉柒應該聽得懂的話。
「你說什麼？！」倏地扭轉頭顱，曉柒倏地瞪大了眼睛，是海風吹得她幻聽嗎？
「ich–liebe-dich！」回過頭來，深情地凝望着曉柒，親了她一下，慕天昇才換了德語又說了一次。
「Je-taime！」見曉柒雙眼氤氳，嘴角微顫的呆愣模樣，慕天昇吻了吻她的眼角，用法語再次重複著。
望着呆愣半天沒有反應的曉柒，慕天昇有些緊張，隨即緊緊抱着她，用英語在她耳畔重複深沉的愛意：
「I-Love-You……」
「我還會說中文……」眼裏的淚再也止不住，曉柒盈盈望着眼前一臉認真又臉紅的男人，哭着說道。
「珍兒……我愛你……」低頭吻去曉柒臉上的淚滴，慕天昇從未出口的沉重承諾，莊嚴的脫口而出。
「告訴我…你的答案……」
「傻瓜！」嬌嗔地捶了慕天昇一下，曉柒踮起腳尖，伸手摟上慕天昇的頸項，拉下他的頭顱，送上了自己的香舌紅唇，用自己的熱切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
落日的最後一絲餘暉輕輕映照在白色輪渡倉頂甲板上一對相擁熱吻的男女身上，熏染幸福的紅暈，亦拉出隱晦不明的黑色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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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之旅后，曉柒的心底再也沒有遺憾，她知道那幾個字對一個驕傲自負的男人而言，是多麼沉重而不願出口的負擔！
她信他，第一次，她毫無疑慮地，試着開始全心地信賴他。
現在的每天，曉柒都像是掉進了幸福的蜜罐子，愛情事業兩得意，她從來不知道，愛情上的成功遠比事業帶給她更大的成就感！也許是因為，她真的太過幸運，可以被一個萬千女人夢寐以求的完美男人視若珍寶地呵護著！
這樣的幸福，她曾經做夢都不敢想，而今卻真的擁有了。
「戚姐，想什麼呢？樂得嘴角都闔不上了……我的工作忙完了，有什麼要我幫我的嗎？」
「呵呵，美雯，你最近怎麼了？打了興奮劑了？怎麼突然變這麼勤快了？」見美雯又黏人的圍到了自己身邊，曉柒禁不住開始取笑起她來。
「曉柒，你是『不過日子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啊！公司要優化管理，說是要提高福利、精簡裁員、重獎嚴懲，美雯急着掙嫁妝，不勤快點、好好表現，行嗎？」一旁路過的李姐看見笑意盈盈的兩人，不禁多嘴插了一句。
「原來這樣啊！我說呢！最近怎麼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呵呵，美雯，你太緊張了啦，我們俄語部向來只有缺人的份，你的表現很好，少買兩件奢侈品，荷包就夠鼓了，不要累壞自己……」望着一旁朝氣蓬勃、認真生活的女人，曉柒對她，總是多了分特殊的情感。
「戚姐……你也取笑我……，對了，戚姐，上次你不是說，愛吃我媽做得韓國泡菜嗎？我媽給我送了兩大罐，我給你帶了一罐，等等，我這就拿給你……」
說完，美雯風風火火的朝自己的位子跑去。
「戚姐，你去哪兒……」剛抱着一個封口的瓷罐回來，美雯就見曉柒抽起桌上的一疊文件往門口跑去
「美雯，先放桌子上吧，老闆找我呢……」
將泡菜放到桌子上，美雯剛想離開，發現曉柒匆匆忙忙走開電腦居然忘記了鎖上，藉著移動泡菜罐的位置，美雯輕輕晃動了滑鼠，望着電腦上已經修改過的合同，美雯的心突然怦怦跳了起來。
GH&美是公司的老客戶，此次的合同涉及八千萬，連GH&美的經理都親自過來評審過初稿細節，她很清楚，這個合約對GH&美很重要，對外事翻譯很重要，對曉柒…也同樣的重要。
「重要備註：幽谷百合彩蛋，布穀鳥彩蛋各十枚，玫瑰花蕾彩蛋、文藝復興彩蛋各十五枚，其餘的全部為小母雞彩蛋，仿品等級：特級。」
打眼掃過電腦晃動的字跡，美雯突然緊張得手心冒汗，晃動滑鼠輕敲左鍵，美雯將手放到了『Backspace』鍵上，停頓了許久、顫抖了許久，卻始終沒有按下。
「瞧我，匆匆忙忙的連合同都忘了換……。」
大老遠聽到曉柒急切的吼聲，美雯心底一顫，手倏地按了下去，將『各十枚』三個字輕鬆地給刪了去，隨手按下了保存鍵，她的手心卻緊張得冒起了冷汗。
「美雯，放那兒就好了，我剛剛改了合同，居然忘了打印了，你看我忙活的……」
看了看一側手還握著泡菜罐的美雯，曉柒俯下身子，查看了下自己剛剛修改的合同，確定已經將違約索賠的利率提高到要求的百分之五十，將供貨期的縮減到了一月後，才按下了打印按鈕，隨即按下鎖定鍵，跑去了裏屋的打印室抽出合同又匆匆走了出去。
見曉柒拿着她改過的合同離開，兩手空空的回來，去一旁倒了大半個時辰水的美雯，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
回到位子上，美雯頓感渾身虛弱。她很清楚俄國彩蛋仿品的製作，都是先訂貨后製作，一顆特級彩蛋的仿品成本最少也要一百萬，雖然不知道八千萬究竟買了多少彩蛋，但被她這隨手一改，GH&美最少要損失個上千萬。
毀了這個Case，GH&美不會輕易放過外事翻譯，曉柒絕對會成為頭號拿來開刀的替罪羔羊，特別是在公司剛剛放話要重獎嚴罰的時刻。
她真的做了，真的毀了這個進公司以來一直不停提攜她的最好的同事、最好的朋友。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自從那天回來，每天她都背負贖罪感努力想要幫曉柒做事、討她歡心，其實不是為了要害她，只是想提前補償她，她就是怕遲早會有這樣的一天。
日子一天天逼近，從那天拿到紙條到現在，都過了快兩個星期了，她一直在逃避，可是時間不等人，機會錯過亦不再，她拖不起！也丟不起！就算沒了工作，至少她還有慕少，慕少也還是可以給她富足安定的生活、工作，可是她不一樣，如果她不做，她跟男友將一無所有，全部都完了！
高利貸、黑社會，她哪裏惹得起！何況，一切擺明都是故意設局，為的就是要她逼走戚姐！
戚姐，對不起！對不起！心底默默地懺悔著，美雯再也拿不出臉面去面對她。
「總裁，跟俄魯集團的合作提案已經通過俄方的審核，關於即將擴建工廠規劃的圖紙兩方設計師也已經商討做了最後的修改，所有的材料、配料的市場調研也已在進行中，俄魯的代表最近一直在催促我們加快動作，希望我們可以提前動工，確定正式簽約的合作日期，如果我們可以年底前動土，那麼剛好可以趕上他們擴建的新科技大樓的隆重剪綵及俄魯旗下連鎖店的股票上市，這樣的利好消息有助於拉動科技股的股價…。。所以，俄魯的代表一直表示，如果我們可以加快進度，他們會予以我們大力資金支持，同時會給我們增加兩個點的利益提成……」
巔峰科技的頂尖會議室中，一場小型的評審會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慕天昇一邊翻看着記錄資料，一邊聽着課題組組長的彙報，評估著推進方案進度的可行性。
「說說你們的意見吧！」將羅列得密密麻麻、看着就心煩意亂的厚厚資料推到了一邊，慕天昇抬眼掃了掃兩側的各個部門的負責人，示意他們講重點。
「總裁，關於我們現在正在競標的那塊地皮，最後一次的報價、規劃我們已經遞上，現在正等最後的評定結果。此次評審會之前，我已經跟參與這次評審的市政府官員簡單溝通過，據了解，三期評審我們已過其二，只剩下我們跟五建，第三關通常只是形式，五建最近資金並不充裕，我們十有八九已經勝券在握。也就是說我們關於此地皮的規劃基本無需再更改…所以我的意思是，建築施工方面的承包、裝修以及後期我們產品的生產線已經可以開始着手預定，這樣拿到地皮的同時就可以開工，年底之前我們一定可以給俄魯一個滿意的交代，而且，正巧可以趕上我們新品上市，同樣可以拉動市場的股價…」
跟眾人點頭示意后，負責俄魯Case的負責人開始發表起自己的意見，對這件辛苦追了幾個月的Case，似乎胸有成竹。
「我不同意，地皮尚未確定，後續的工作只適合計劃。一旦我們的資金過多的用於添置新的生產線，就會造成我們的資金積壓，資金周轉充裕是我們巔峰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迎刃而解的最大原因，再說，地皮未定，一旦按照圖紙設計預定了生產線的機器的安裝方式，萬一地皮與我們調研有異，那樣我們就會損傷慘重……」眉頭輕皺，財務主管隨即反駁出聲。
「我同意張財務長的意見，空間不定，我們生產線機器安裝的橫、豎向都不能準確定位，採購全憑想像的話，那樣我們太過被動，出力不討好…。」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慕天昇心底已然有了自己的決定。這塊地，他是一定要拿到的，所以絕對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這塊地皮，我們必須拿到！如果我們落選，短期內我們根本不可能找到這麼大、這麼合適的地皮，那就意味着我們與俄魯的合作會有所延誤或者失信於人！各個方面的工作都可以提前準備，生產線方面，先購進一條常規線，保證明年年底工程竣工的時候能先部分開工即可，其他方面你們提前準備…注意，是準備，未把地皮握在手中，不能對外承包任何工程……」
望望兩側各執一詞、爭得面紅耳赤的個人，慕天昇一揮手，給出了最終的指示。他的手下，對工作的熱情、激情、用心，是他最為欣賞的，真君子勝過假小人，這樣光明正大的各抒己見，他從來不反對。
「是，總裁！」
見慕天昇站起了身子，所有人也隨即站了起來，不約而同地恭敬回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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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的夜再次降臨，黑色鋼筋鐵門圈起的奢華豪宅中，燈火通明，熒光亮彩。王瑤瑤一邊認真的塗着指甲油，一邊甜膩的賴在一旁的沙發上，跟對面翻看着報紙的爹地聊著天。
十歲開始，爹地就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也是爹地唯一的親人，以前的生活雖然沒有這樣的奢侈，卻也一直算是衣食無憂的豪門。白天她要上各種各樣的課，卻幾乎連個說話的對象都沒有，晚上，偶爾這樣跟爹地聊聊天，成了她生活唯一的真實。
「爹地，怎麼了？最近看你一直愁眉不展的？」
「哎，最近國家政策一直在打壓房地產，房價一直上漲，貸款利率也一路上漲，我們的股票卻一直在下跌，此次爹地投標的一塊地皮，以往大概連十億都用不上，可是這次，不算投標費用，爹地送禮都送了近一個億了……偏偏這塊地居然慕氏集團也參與了，我們的勝算不大，就算是僥倖拿到，爹地都不知道能不能把投資的錢給賺回來……都說房價漲，房價不漲不漲爹地就要跳樓了……。」
「爹地，你說……你跟慕氏競標……。？」倏地放下手中的指甲油，王瑤瑤望着一旁愁雲慘淡的爹地，突然頗感興趣的瞪大了眼睛。
「是啊，據說，慕氏要用這塊地擴建中外合作的新廠，對這塊地相當重視、勢在必得，我早就核算過了，這塊地超過四十億我們掙錢的機會就太少了，可是慕氏居然出資四十五億，我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我心疼的是我那一億的禮金啊，怕是打了水漂，我們的差距太大，那些人怕是想幫忙都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一想起自己精心準備了大半年的Case即將成為泡影，王安就憂心忡忡，在這個泡沫經濟的時候，房地產本就如此脆弱不堪，如果這樣失利的消息再傳出，他的股票多少也會受些影響！這次，損失怕是難免了。
「爹地，你不是問我嫁人的時候想要什麼當嫁妝嗎？我想好了，我就要這塊地皮！所以這塊地！你一定要拿到！」倏地從沙發上放下腳，王瑤瑤倏地跑到了王安的身旁，甜甜的摟着他的胳膊，對着他點了點頭。
「瑤瑤？你知道『搶奪』這塊地皮……意味着什麼嗎？」
略顯吃驚地轉過身子望着寶貝女兒，王安忍不住直搖頭，她想得也未免太簡單了吧！她以為這是要一件衣服、買一顆菜這麼簡單嗎？！跟『慕氏集團』一較高下，可是需要一定底氣的。
「爹地，我這麼說，自然有我的道理。慕氏集團如果對這塊地勢在必得，只要地在我們手裏，這就會是我們最大的籌碼，我們就有了談判的主權。爹地，你想想，這塊地，撐死值個五十億，貸款多點對我們來說不過是每個月多付個幾百萬的利息。可是如果我們拿到的這個標，而且是擊敗慕氏，你說我們五建的名聲會怎樣？如果……。這塊地還成為了您女兒的嫁妝，你說慕天昇會不會…更加心甘情願做您的女婿？」
這些年，她最大的愛好跟樂趣就是研究慕氏跟慕天昇，她所有的時間幾乎都用來研讀他的事迹、報道，對他，她也不是一無所獲，她很確信，他看上的東西，絕對不會放手。
「瑤瑤，你的意思是…。。」聽女兒講的頭頭是道，王安突然驚覺女兒似乎一夜間長大了。
「爹地，既然上天給了我們與慕家結緣的機會，我們就該好好把握不是嗎？爹地，我們兩家門當戶對，我年輕、貌美、品行也夠端莊，如果我們手裏再有他很需要的東西……爹地，你說我嫁入慕家的機會有多大？如果五建與慕氏聯姻，爹地，你說我們家的股票會不會漲？就算聯姻不成，地皮轉手，我們還會賠嗎？這件事，怎麼說，都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