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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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皇朝成立當日,也是東臨毒發身亡之時。

君凌聞得噩耗,懊恨不已。

直接命人誅殺了所有伺候東臨的人,並親手把毒害東臨的女子活剝了皮不說,還連坐其九代。等查得幕後指使是梁國國師,又連夜整合三十萬鐵血精兵,揮軍突襲,僅兩天就侵吞了梁國。梁國國師國破時欲逃,卻被其徒弟出賣,在大晉天牢裏嘗盡所有刑罰后,被君凌用冥火焚化,燃滅靈魂。

整個過程可謂慘絕人寰,卻沒有人敢提出反對,同時對君凌更添驚懼。

報仇之後,君凌把已經沒有了呼吸的東臨抱上了皇位。

諸臣因着梁國國師的前車之鑒,即便反對,在君凌凌厲冷慟的眼神下,也都吞咽回了肚子裏。

如此,東臨成了史上第一位死後坐上龍椅的皇帝,晉永帝。

晉永帝在位一月後,本就已死的身體,即便有元陽之氣續著口生氣,也被來來回回折騰的日漸不好,須得靜置。君凌這才發旨,稱東臨禪位給了他。

昭天下,尊號明元。

文武百官不少人長嘆,可算步入正軌朝廷。天天對着一具『屍體』上朝,他們壓力也很大啊!

君凌不光有打天下之能,還有治國之才。大晉皇朝在他的統治下,漸漸步入盛世。

後來不知是何原因,君凌突然把東臨所有的痕迹都抹去了。如同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載入史冊的開國皇帝東臨也變成了他君凌。

打天下是他君凌,現下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也是,自然說什麼是什麼。

反而東臨活着時不但什麼也沒做,終日渾噩,還勒令君凌不許復國。僅有的一些前朝遺臣,也因此早就對他黯然絕望。

既然抹去了東臨的痕迹,眾人以為下一步東臨就該入前朝皇陵了。哪能讓他一個『屍體』天天住在宮中。

偏,君凌行事出人所料。他不光還留着東臨,還把東臨安置在了他的寢殿裏。把本該是他的龍榻讓給了東臨,自己睡在了龍榻旁的紫竹榻上,日日鮮血餵養,續著東臨的陽氣。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三十年過去,東臨這個名字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而知道的則諱莫如深。

……

青九玄了解情況后,徹底黑透了臉。

這君凌明顯是把東臨當禁臠了……該沒有對這身體做什麼吧!

算了,只是借來的皮囊,以前發生什麼不知也罷。

青九玄再沒有向宗公公提起以前的事,專心研究起了煉體之法。

他想要尋找師妹,要先把這半死的身體恢復正常才行。

可要恢復正常,說簡單也難。

簡單是因為他的異空間中不乏仙丹靈藥,別說死體復生,就是直接變成仙體也不在話下。

而難,就難在他現在因為天道結界,很是忌諱使用仙力。特別是在還沒有找到師妹之前,若被驅離,再進來就不知什麼情況了。

異空間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打開,而他本體手上的儲物戒指也沒有普通的,皆需要仙力才能。

這條簡單的捷徑眼下是成了雞肋。

除此外,另一個法子就是煉體。煉體,若有靈氣會比較快一些。

然,因着天道結界把大陸上的靈氣吸納一空,這大陸完全就是個凡人大陸。

也只有一些深埋地底的靈石可用。只是他現在是一普通之體,想要挖靈石,也非易事。

況且他還要找師妹,哪裏有時間去挖靈石。故而想要煉體,也唯有靠着一早一晚的少許天地元氣,徐徐圖之了。

……

清早,青九玄在吐納完元氣后,依躺在樹榦上逗趣與他親近的彩羽鳥兒。

這彩羽鳥兒自千里之外而來。從它的口中,青九玄知道了一個名叫洛城的地方會下連綿暴雨。

連綿暴雨,應該會引發洪災。雖然普通人類的生死與他無關,但既然知道了,還是告訴某人一聲吧。

正想着傳人來,就見宗公公過來了。

宗公公先是仰頭快速瞟了一眼,看到青九玄在哪個樹杈上后,躬身過去,站在樹下稟道:「回稟太上皇,太子求見。」

「太子?做何?」青九玄輕抬了下手,彩羽鳥兒飛走了。

「太子是奉皇上之命而來。」

「哦?讓他進來吧。對了,休再叫本座太上皇。」

「是太上皇。」固執的宗公公。

青九玄扶額。

太子君文辰是君凌與皇后所出的兒子。聽說模樣十分肖似君凌,連才智也有過而無不及。

青九玄看着越走越近,清眉朗目的君文辰,唇角輕勾了下。瞧著君凌一副龍鍾衰敗之態,年輕時長得還不錯。

「奴子給太上皇請安。恭賀太上皇病癒,長久康泰。」君文辰撩袍給青九玄行了大禮。

青九玄淡淡道:「本座並非東臨,你也不是吾奴。」

知道東臨不是東臨的,只有宗公公和君凌。君文辰尚不知道此事,聽到青九玄的話后,驀然抬頭……剛要說什麼,又呆住了。

六年前,他曾經見過沉睡中的東臨,那樣的玉甃相貌,讓人嘆息。沒有想到睜開眼,重瞳無雙更令人難以移目了。卻也多了一種無上的尊威,比全盛的父皇還要讓人難以承受。

不由自主的垂首,「不知文辰該如何稱呼?」

青九玄挑了下眉梢,剛才他釋放了一絲氣勢,沒想到他竟然完全承受住了,想必是身負帝運之人。此太子倒不虛。

「稱本座……嗯,九爺吧。」念及九字時,一絲異樣溢出,連眼角都溫軟許多。很快這抹異樣又被他斂去,恍如不曾出現過,「你所來何事?」

君文辰回道:「父皇讓文辰把這個交給太……九爺。」從袖子裏取出一個巴掌大的密封玉盒。

青九玄斜瞥著那玉盒,忽然,眼皮輕跳,睜大不少。

「這是?」

翻身利索的從樹上躍下,足有三丈的高度,凡人之體摔下必然損傷。青九玄完全不怯,靈活的幾次彈蹬樹榦,落地的同時還探手攫取了玉盒。

君文辰看着他的身手和根本不等他反應過來玉盒就已經在他手裏消失的速度,徹底肯定此人並非東臨。

東臨可做不來這種高難度的動作,聽宗公公說,那位是個只懂喝酒享樂的紈絝,手提不起半百數,肩抗不起一石粟。距離超過一里便要坐車抬轎才行。

難怪父皇這些日子越發蒼老,應是也徹底認清了此人並非東臨。

日日割血,苦守了三十年,好不容易人醒了卻非所候,其中的愴然無奈,他或許難以體會,但他同情他的父皇,如他的母后一般。

望着青九玄,蹙起了眉。

青九玄感受到他的不悅,卻懶理他所想,快速打開玉盒,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

是靈石,還是上品靈石。

「父皇說九爺可能會需要這個。」君文辰收起情緒道。

當然需要!這玉盒中的十塊上品靈石,足以讓他恢復正常人。青九玄不禁莞爾,「沒錯,可還有?」

君文辰思忖著點頭,「父皇有命人收集這種靈石,質量參差不齊。這些是最好的。」

青九玄沉吟片刻道:「去轉告你父皇,明日辰時來見本座。」

……

夜裏,青九玄盤膝坐在屋頂,抬頭遙望星空,天道結界已經不是凡目的他能看到的了。

嗤道:「早晚破了你。」

「破了誰?」一道陌生的聲音在他身旁乍起。

青九玄微微側目,平靜道:「你是誰?」

來人回道:「崑崙清虛門何常,驅你離開這個身體的人。」

「憑你?」

「憑我。」

「……」青九玄正欲再言,忽地垂眸睼向院中一棵大樹,「出來吧。」

君凌微弓著背,自樹后而出,身邊是攙扶着他的宗公公。

沒有偷偷摸摸的尷尬,理所當然道:「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你離開東臨。」聲音比兩個月前更蒼老了。

青九玄冷笑,「雖說你養了這身體三十年,也不是你的東西。」

「怎麼不是,他是我的。」君凌急道,臉色有些發紅。

「它的主人可有應允?本座卻是經過本人同意的。」為此他還欠了東臨一個因果。

君凌陡然一晃,差點兒站不住,「你是說……你見過他?」

青九玄瞥了眼身側的何常,「本來打算明天告訴你的。現在看來,不說的話可能就沒機會了。本座倒是無所謂,大不了重新再找個身體。你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君凌本來蒼青的臉更添驚色,又隱隱帶着些希冀,「你的意思是?」

何常聽的雲里霧裏的,對君凌道:「明元帝可否開始了?」語氣不耐。

君凌忙道:「何道師再等等。」

何常撇了下唇角,站到了一邊。

君凌走近青九玄兩步,仰視着他,特別是他的重眸,帶着完全不遮掩的濃烈思慕,「我怎麼可以找到他?」

青九玄站起來,輕盈一躍跳下了屋頂,然後進了房間,「本座乏了。」

何常也跟着閃身下來,「不過一野魂如此狂妄。」

青九玄回首,上下打量他,輕笑一聲,「呵,在這沒有靈氣的大陸能脫胎換骨,也是天資不錯。勸道友還是好好修鍊的好,俗世紛雜,徒染因果就得不償失了。特別是天權皇族的因果,歷來都是重劫。」

何常聞言驚怔,想到一種情況,「難道你是散修的前輩?」

青九玄關門,聲音自門縫飄出,「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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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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