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忘不了(花花,jjfov 鑽石冠名)

彼此都忘不了(花花,jjfov 鑽石冠名)

莫之城趕往湯沛的住處時,已望見湯沛頹然的坐在客廳,卧室的門虛掩著,彷彿有種人去樓空的沉寂。

莫之城漸漸的倚在牆壁,似乎耳邊還傳來嬰孩的哭聲,

嗚哇……嗚哇……

他望著湯沛,看著男人的手心裡輕攥著那一枚白金的戒指!

莫之城知道他真的已經弄丟了她,有那一瞬間,他似乎感覺到這樣的離別會很久很久,就好像他以為能重新拼湊起一個完整的家,卻又一次碎成了幻影!

鈴蘭…………那個名字鐫刻在他心裡,不得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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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沛離開南江的時候,碰遇上了冷聽雨,不知是碰巧,還是她有意,湯沛順道坐在機場的長椅上,聽雨在他身旁坐下,他們一同看著巨幅的窗外,飄打著星點的雨絲,兩人沉默了許久。

直到女人終出聲問道:「她走了?」冷聽雨沒有一天不關注這那個男人,湯沛十指交叉,若有所思的望著前方。

「孩子不是你的?」

「……」他不語,

冷聽雨探著聲音,小心翼翼問道:「莫之城的?」她其實害怕,害怕聽到那個答案,卻見男人輕點頭:「嗯,十一月八日,下午三點生的,早產兒,生下來的時候只有四斤九兩,為了這個孩子,她差點喪了命。」

他平靜無波的說著,可每一次想起的時候,都覺驚心動魄,未曾經歷過生死搏擊的那一刻,是永遠無法明白!

「湯沛……」冷聽雨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湯沛笑了笑,那笑容很無力,冷聽雨卻說:「在我們四個人的愛恨糾葛里,都上演著同樣一件事。」

「什麼?」

「不管被對方傷的有多深,心裡仍舊藏著他們的影子;不管以後我們各自都會選擇誰,都沒法代替那個曾經深愛的人,所有的激情耗空,到最後只剩了這幅軀殼,再將就的找一個溫暖的懷抱,就這樣將就的度過餘生!找的不是愛情,而是一份平靜,去撫平心裡那些歇斯底里的痛!

可是,這樣我們就能忘掉嗎?」她笑著:「忘不了吧,如果那麼容易忘掉一個人,那就不是愛情。可是,得不到的,終究是得不到!比如,我和你,他和她……」

湯沛怔著,她那番話更是句句刺中他心底的要害。

他知道,或許這輩子他可以找到一個好女孩,相伴為生,卻不可能在那樣像愛著葉鈴蘭那樣,愛著別個女人。人這一生,有一次刻骨銘心就夠了,足夠讓他懷揣著,回憶一輩子。

他知道葉鈴蘭的選擇,就像他一樣,都無法忘記他們心裡的那個人!

湯沛覺得難受,冷聽雨卻將手機里的那段錄音放給他聽著,

——我……忘不了……

——因為我知道會對她失控,我害怕會愛上她,愛上我仇人喜歡的女人,利用是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害怕我會愛到無法自拔,又害怕被她傷害,我再也承受不起背叛的痛苦……

湯沛望著冷聽雨,一字一句的將整個錄音聽完。

那個男人說,『獅子山之星』是他心底放不下的一顆淚!

那個男人說,他嫉妒,他害怕,更控制不住自己,不擇手段去逼她就範!

原來,愛有深,恨就有多濃!

直到最後,湯沛終掩眸,許多的話只濃縮成一句:「原來……他愛她……」

「相互利用,假戲真做!」冷聽雨輕聲應著,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的愛情在轟轟烈烈里相互傷害!

好一個假戲真做,湯沛只覺苦澀,看著冷聽雨的時候,他說:「讓莫之城找回葉鈴蘭!」

「你知道她在哪?」

「不知道。」

「那……」

「因為她……她的生命超不過三十五歲。」湯沛的聲音漸遠,

「你說什麼?」冷聽雨不可置信,

「我說,她的生命超不過三十五歲。」他眼裡有濕意,近乎艱難的說下去:「所以……我想愛她、憐她、惜她、善待她,可是她不給我機會,」他喉間很苦:「你一句點破了真相,她只想找個溫暖的懷抱,度過餘生,可是到最後她連這個機會也不給我,我想……大概是因為她真的忘不了莫之城。如果是這樣,讓那個男人回到她的身邊,讓他們一家三口團聚,讓他陪著她,走過……人生最後的幾年時光!」

湯沛抽回目光的時候,已感覺兩行淚水自眼瞼流下,他不是易落淚的男人,而是他真的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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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巴黎城』耗時三年時間終於竣工,開業典禮,喧囂之後,夜深人靜之時,莫之城一個人坐在『埃菲爾鐵塔』下面,所有的燈火儼然熄滅了,黑漆漆的吊頂上,只有一束光圈,落在中央那片白色的鈴蘭花上。

他靜靜的看著,想抽煙,卻還是忍住了,他終將她的話語放在了心上,三年,他尋過無數個地方,當你有心去尋找的時候,她卻刻意的躲藏著很深很深……

莫之城一嘆,他重回過倫敦的塞納河,重拾著與她一起走過的那短暫的日子,那些美好的時光,與互相傷害的痛苦。

他閉眸,彷彿看見她一襲白色裹裙,捧著那一束鈴蘭花,他曾問:你是要我記住你的花,還是你的人?

他解了領帶,『巴黎城』的開業宴席,他再破例沾了酒,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其實很怕沾那玩意,很怕酒精麻痹自己,更害怕酒醉后一個人守著偌大的別墅,守著空蕩蕩的房間,那樣的孤獨,無法言語,他心有牽挂,想見,卻見不到。

又是一夜無眠,第二天醒來時,莫之城才發現自己俯在那片鈴蘭花前,他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看過腕錶,才想起今天是周末,他答應了小風鈴,會去探望他!

三年前,他已把小風鈴轉入了『南方孤兒院』,那裡仍舊保持著十幾年前的樣子,每一次前來的時候,都可以感覺到當年那女人在這裡的情形。

南方孤兒院的人提起葉鈴蘭甚是津津樂道,她是這裡唯一一個考入南江最高學府的孩子。

莫之城便能想象到當年的她,要逼平常人多幾倍的努力才有這樣的成績。

院子里的鞦韆已有些年歲,他來的時候,女院長會陪他走走聊聊,小風鈴就坐在球場邊的矮草上,聽老師講故事。

他記得他和葉鈴蘭從倫敦回來后的第一個周末,履行了分手前那個約定-----一起探望『小風鈴』。

他看著小風鈴的身影,年輕的女教師朗朗上口的念著故事,他的視線漸遠,心中算來,他的孩子今年也已經三歲了!沒能從她呱呱墜地陪她到現在,沒能聽她喊一聲『爸爸』,這樣的遺憾,或許是一輩子都無法彌補!

「莫先生……莫先生……」女院長喊過他,莫之城回神,問道:「葉鈴蘭這些年來有沒有回來過?」

女院長眼裡有一絲遲疑,最後還是搖頭說道:「鈴蘭自從大學畢業后就很久沒有來過了。」

「是嗎?」他怔了怔:「我能看一下葉鈴蘭在這邊的檔案嗎?」

女院長斷然拒絕:「抱歉,莫先生,所有在孤兒院里的孩子,我們都有權保護他們的隱私!」

莫之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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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牢門緩緩而開,男人的身影愈來愈近,白宇晨在外候著,直到男人在他身邊駐足,他不覺的喊過:「勝寒!」

葉勝寒疲乏的神色里,透過淡淡的笑:「好久不見!」他看著白宇晨孤身一人前來,他目光里有些恍惚。

「恭喜你出獄!」

葉勝寒嘴角的弧度漸深,四年牢獄之災,他終於踏出了這厚重的鐵門。

白宇晨拉開的士車門:「上車吧,搓一頓。」

葉勝寒微怔,有些話終究沒問出聲,車子漸漸發動,他在倒車鏡中,望著倉惶而過的風景,直到明亮的鏡中映照著女人朦朧的身影,葉勝寒愣怔著,只見女人一手牽著一個莫約三歲的女孩兒。

他的呼吸一窒,回神之際,後車鏡中的女人轉身抱起孩子,身影愈漸愈遠,葉勝寒連忙喊著:「師傅,停車,停車!」

一記剎車,白宇晨匆忙趕下來,見葉勝寒四處環視,像是在尋著什麼,他不解問道:「勝寒,你在找什麼?」

葉勝寒激動的說:「我好像看到葉鈴蘭了,」

「你看錯了吧。」

「不會,不會看錯,」他若有所的搖頭:「可是,她牽著一個女孩。」

白宇晨眼底的眸光一緊,孩子?!三年前他與葉鈴蘭碰過一面,那時她就即將生產,如果勝寒沒看錯的話,莫約就是葉鈴蘭。

幽深的長廊里,葉鈴蘭抱著孩子,腳步走的又急有快:「媽媽,」女孩兒輕快的喊過一聲:「你為什麼走的這麼快?」

女人不語,時隔三年她再回南江,實在是知道今天是葉勝寒的出獄之日,讓她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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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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