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摧毀

「你現在反應告訴我,哪怕你的記憶里沒有史蒂夫·羅傑斯的身影,但是你的身體，你的潛意識，對它是熟悉的，甚至是友好的。」克萊爾放慢語速,循序善誘地說道。

「他是我的目標！」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巴基突然又激動起來了，強烈地掙紮起來了。

「我懂了。對你來說，任務比你自己更加重要。你是誰，比你需要殺了人更加重要是么？」

「是的，我的任務！」巴基兩眼無神地說。

「那告訴我，為什麼任務這麼重要？因為發佈任務給你的人重要,還是因為,這個任務的意義？」

「是的，我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人類！為了讓這個世界更加美好！一切阻礙人類的垃圾都要清掃！」顯然能夠從蘇聯人手裏轉移到皮爾斯手上，巴基一開始認定的就不是人，而是洗腦給他的意義。畢竟在巴基殘存的意識里，還是有一直以來根深蒂固的三觀的。

「那只是別人告訴你的，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在騙你呢？試着思考，你不是一把槍，也不是一把刀，你是一個人，你是一名士兵。你必須知道，你的信念是什麼，你效忠追隨的，是真確的與否。你要學着自己去思考，去想。而不是一個冰冷的武器，別人指哪，你打哪兒。」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很好，你看，你已經在思考了，你已經學會了去懷疑，這是你在判斷的標誌。什麼是值得你相信的，什麼是不值得你相信的。我不會強加於我的思考到你的身上，我只會敘述一些事實，一些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其實巴基不是沒有思考的能力，不過是每次被洗腦之後，只會灌輸一些粗暴簡單的想法，而且他清醒的時間，也根本不足以讓他去探索思考任務以外的。「你並不是一個依附於他人的從屬品，你是一個獨立的人，你擁有獨立的人格。你也是一個正常人，有你自己的身份，有你的家人，你的人生。」

「我怎麼知道你所謂的人生不是你捏造的。」比起皮爾斯，眼前的克萊爾讓吧唧更難以信任，但克萊爾也確實讓他產生了懷疑的種子。

「所以我並不打算告訴你，這個需要你自己去探尋，或者，史蒂夫帶你去發現。我其實並不認識你，這是實話。但是有人認識你，就是那個一直喊着你巴基的傻子。」克萊爾扶額，一想起史蒂夫喊巴基那一臉痴漢想，就忍不住喊他傻子。

巴基在聽到克萊爾形容史蒂夫傻子的時候，下意識地點頭附和，點完頭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又彆扭地將頭扭到一邊。

「所以我不打算告訴你，你是誰，這個等你自己去想起來，或者發現。我只會告訴你是誰。」

顯然巴基也是對史蒂夫有熟悉感，有好奇心的。所以克萊爾這麼說，巴基也沒有排斥。

克萊爾將之前賈維斯從美隊博物館的資料片拿出來，從照片到視頻，單獨的介紹中沒有加入巴基的資料。

直接從手機投影到牆上，戰甲直接走到巴基的床邊，調節了一下床頭的位置，方便巴基觀看。

克萊爾做完這一系列的事，就離開了房間，巴基這事是急不來的，真正緊急的是另一邊。

「如何了？」克萊爾走到希爾旁邊問道。

「隊長他們已經成功侵入了神盾的內部，並且通過廣播告訴了神盾局內所有人真相。說實話，那番演講，真煽情。」希爾努力眨了眨眼，饒是煉成了鐵血特工的神經，聽到史蒂夫的一番話還是紅了眼眶。

「精神領袖，right？」克萊爾笑笑，哪怕她沒有聽到史蒂夫的演講，她也能夠猜到是什麼樣的場面。

「史塔克已經將神盾內的系統和這裏連接，隨時可以檢查到晶片的狀況。」希爾深呼吸一口氣，回到正事上。

「不過，航母已經被送上天了。現在隊長和鋼鐵俠的晶片都已經就位，就剩獵鷹的。娜塔莎也成功偽裝進入內部了。」

……

那邊說起來輕鬆，無論是史蒂夫還是托尼，亦或是獵鷹，每個人在一線都並不輕鬆，不僅被各種殲擊機炮轟，史蒂夫沒有飛行的能力，全靠托尼將他甩上去后近身搏鬥，一步一步奮戰到放置晶片的位置。

獵鷹因為史蒂夫的暴露，敵人的警戒，又不像托尼那般具有防禦能力，碰上了子彈和微型導彈只能躲，被擊中了不是死就是傷。所以一路帶着殲擊機饒了好遠的路才到達目的地，而且遇到了航母上的敵人，近身搏擊也沒有史蒂夫那麼輕鬆，消耗的時間也長。

最輕鬆的莫過於托尼，不僅可以輕鬆躲過敵人的火力，戰甲可以自動追蹤目標發射導彈，一轟一個準，而且戰甲幾乎在近身搏鬥中是完美防禦，子彈更是沒有遠程和近程之分。所以相對速度也是較快的，做完了這一切，托尼也沒閑着，跑到第一艘航母上接應史蒂夫。

托尼接到史蒂夫的時候，也正是獵鷹完成他的任務的時候，很快三艘航母開始自相殘殺，天上飛行的托尼回頭看了一眼，感嘆一聲，「克萊爾看到這一幕就不會覺得我燒錢了。」這才是真的燒錢啊！

被揪著領子的美隊也扭頭看了一眼三艘航母，當初弗瑞在部署計劃的時候，還曾經想過盡量搶救這幾艘航母，甚至是神盾局。但是史蒂夫堅持，既然神盾局已經成為了九頭蛇這個毒瘤生長的溫床，那麼已經被徹底感染的神盾局也應該一併清除。態度之強硬，一反史蒂夫老好人的性格。在是非對錯和三觀面前，史蒂夫總是一步都不能退讓的。

……

話分兩頭，娜塔莎這邊已經成功反制服了皮爾斯，終止安全協議，將整個神盾局包括九頭蛇的秘密發佈到網上，對於一個情報組織，曝光無異於致命性的打擊。

「你準備好了，讓世界看到你最真實的樣子么。」皮爾斯試圖策反。

娜塔莎愣了一下，很快又繼續手上的動作，抬頭掃了一眼皮爾斯，「Areyou（那你呢？）」

一直以來，作為間諜也好，特工也好，以謊言為生，那是娜塔莎的保護膜，失去了它，可能會被千夫所指，但是比起自己的過去曝光，有些原則是娜塔莎更想去堅持的。或許她沒有史蒂夫那般的正義感和正直的三觀，但是她知道自己過去做錯的事，欠下的血債，她並不想逃避，所以這些年以來，以為替神盾局賣命，多少可以償還一些東西。但是不想卻是為九頭蛇助紂為虐，發現真相后，娜塔莎心裏也是憤怒的。

不過娜塔莎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失去了這層保護膜，她可以去找另一層，必然能夠替自己找到退路，但是如果因此而妥協，不僅很多無辜的人死亡，就連自己心裏那一關她都過不去。她心裏依舊還是有是非對錯的觀念，只不過她不在乎去實現的手段罷了。

一切就緒后，最後需要兩個A級的許可權，意味着兩個永遠局長許可權的人才能夠施行娜塔莎的命令。而總共擁有這個許可權的，除了他這個前局長，就只有『現』局長弗瑞了。

皮爾斯得意地笑了，因為目前只有他一個A級的人『活着』了，哪怕是他自己想要解除安全條例都沒有辦法。

很快，皮爾斯就笑不出來了，外面只直升機走下一個人——死而復生的弗瑞。

不過很快，皮爾斯又恢復了淡然，因為他已經刪除了弗瑞視網膜的掃描紀錄。

「不過，你想玩過我，你得把兩隻眼都睜大了，部長大人。」弗瑞早就料到了皮爾斯會有此舉，說着弗瑞將一直以來眼罩遮住的另一隻眼漏出來了。

作為秘密會下崽的情報頭子，弗瑞不可能不給自己留後手的，無數的秘密基地是其一，這隻眼的紀錄也是之一。

兩人掃描后，很快紀錄就上傳了。

「搞定了，艾瑪，姐一不小心就要火了。」娜塔莎自嘲地說道。

一邊的皮爾斯見大局已定，再不開溜，只有死路一條，按下了手中的按鈕，旁邊的幾個安理會的議員胸口的徽章突然發熱燃燒，胸口直接被開了個洞，大叫倒下。

娜塔莎和弗瑞第一時間舉起槍對準皮爾斯，後者握著遙控，「如果你不想在胸口開個洞，就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皮爾斯一副掌握大局的樣子，「把槍放下，不要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徽章是你穿上制服開始就佩戴上的，相信我，按動按鈕的速度一定比你取下它快。Dropthegun,NOW!」

就在皮爾斯說出NOW的時候，手裏的遙控，一瞬間消失了。

「喲吼~這麼危險的東西，還是由你的好鄰居，我——蜘蛛俠保管好了~還有，隨便在別人胸上開洞是個很不好的習慣，你爸爸媽媽難道沒有教你——」

「SHUTUP!SPIDY。（閉嘴蜘蛛崽。）」娜塔莎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