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誰告訴你的
「喂.」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過後.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陳曦覺得恍如隔世的聲音.
「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陳曦突然覺得心頭火起.質問道.
「陳曦夠了.真的.我覺得有點累了.你愛演戲就繼續.可是我已經沒有精力陪着你繼續演下去了.放過我吧.」趙芒的聲音聽起來很疲倦.陳曦心頭一緊.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愛演戲.你把話說清楚.」
「現在你還要演.陳曦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演技真的一級棒.很享受演戲帶給你的樂趣.所以你把所有人都編到你的故事裏.然後讓大家都圍着你的劇本打着轉.然後自己在一邊看得很開心.」趙芒的聲音儘管透過了電波.可是陳曦仍然聽出了他的話里的濃濃的失望.
可是陳曦覺得冤枉啊.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懂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我記得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了.我不喜歡演戲.所以我從來不演戲.」
「陳曦.我累了.你要是堅持說自己不知情的話.你就過來好了.我在老地方等你.相信這個在你的劇本里應該是有的吧.你去翻翻吧.」說完.也不等陳曦說話.趙芒很乾脆地掛了電話.
來不及多想趙芒那些話里的惡意和失望.陳曦第三次從家裏沖了出去.一再催促師傅快點.陳曦坐在計程車里把趙芒的話翻來覆去想了好多遍.卻始終沒有任何頭緒.
不管在每個人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情.動人抑或傷人.酒吧依舊故我的熱鬧着.喧嘩著.陳曦費力地擠開一眾瘋狂的人.開出了一條血路.
「哦.你來了.」眼前突然多出一大塊陰影.趙芒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了一眼.
「對啊.我來了.我要是不來的話.怎麼能把扣在我頭上的屎盆子拿開不是.」見趙芒一副半醉的模樣.陳曦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在一邊糾結了那麼就.結果他倒是舒心.安安穩穩的半躺在酒吧的沙發上.喝着酒.
聞言.趙芒卻不反駁.只是意義不明地笑了笑.
「你笑什麼.」陳曦皺着眉問道.
趙芒卻顧左右而言他.「他們人呢.」
「我讓他們先回去了.」陳曦坐到他旁邊.無所謂地回到.
「哦.演完了自己的戲.還要來對我的戲份指手畫腳啊.看來你真的表演欲很旺盛嘛.」趙芒譏笑道.
陳曦看着趙芒這幅刻薄的模樣.她發誓.這是他看過的.趙芒最尖酸的模樣.卻沒想到是用在自己的身上的.
「趙芒.我們有事兒說事兒好嗎.不要用這幅樣子.我覺得難受.」陳曦盯着趙芒.眼裏有着痛惜.
「收起你那副聖母的樣子.算我求你.你真的放過我.既然一開始根本就不喜歡我.又何必要主動說和我在一起.耍我讓你覺得很好玩嗎.」趙芒終於睜開半眯著的眼睛.靜靜地望進陳曦的眼裏.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誰跟你說的.或者誰跟你說了什麼.」陳曦茫然.卻又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即將破土而出.
趙芒笑笑.把手機扔給她.你看吧.我相信這些話你應該還記得吧.
陳曦把趙芒一邊盯着趙芒一邊拿起手機.只看了一眼.陳曦就知道了所有的所有.「趙芒你聽我說.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趙芒卻乾脆地轉過頭.「夠了.真的夠了.我不想再像個傻子一樣被你玩得團團轉.這樣我會覺得自己特別愚蠢.」
「可是真的不是這樣的.趙芒.」陳曦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有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這張嘴巴總有一天會惹出事情來.可是卻一直沒改.現在大概就是所謂的報應吧.
「收起你那些眼淚好嗎.我們能不能好好說話.該哭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吧.你知道我當時看到這些話的時候.我有多絕望嗎.你不知道.因為你從來不曾愛我.像我愛你那般.」趙芒終於怒了.大聲吼道.
「可是.」陳曦抹了抹眼淚.卻被趙芒打斷.「別可是了.就像你說的.我們能不能開誠佈公地談談.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我對你的愛對你來說不過只是備胎.只是你在告白失敗之後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的替代品.只是因為它正好在你面前.所以你就順便把它撿起來放在手上.」趙芒聲嘶力竭.
趙芒哭了.陳曦想幫他把眼淚擦去.卻被重重打開.「別假惺惺了.我不需要你這種虛假的關心.真的.不瞞你說.現在的我.寧願自己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也好比捧著一顆心獻給你.你當着我的面笑眯眯的接受.轉身卻迫不及待地拿着它向大家炫耀自己有一個多麼痴心的狗.」
陳曦也哭了.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能為自己辯解.因為趙芒說的那些.確確實實是自己說過的.可是現在不是啊.趙芒.我愛你.真的.
「要不是別人跟我說.我現在應該還被你演出來的那些假象蒙在鼓裏.還在偷偷慶幸自己很幸福吧.我果然真的太可悲了.可是現在一切都還不晚.我想要離開你了.陳曦.我想要回到自己的生活.不再以你為中心.而是開開心心地為自己而活着.」
「你也不用問我是誰告訴我的.沒意思.真的沒意思.誰告訴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讓我從中得到解脫.這就夠了.你不是說要分手就要當面對你說嗎.那好.我現在就對你說.陳曦.我們.」趙芒決絕的開口.
陳曦不想聽.她不想聽到分手兩個字.怎麼可以現在說分手.於是她撲上前去.死死堵住趙芒的嘴唇.她不要.
趙芒用力地把陳曦推開.狠狠地擦了擦嘴巴.「別靠近我.不然我真的會生氣的.因為我覺得很噁心.虛假得讓我忍不住想作嘔.所以真的別靠近我.」
說完.趙芒轉身就走.陳曦獃獃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眼淚決堤.最後終於讓嘴巴覺得苦澀.然後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