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門抄斬

滿門抄斬

是了,步傾城才不過說幾句話,步晉連便不淡定了。||

他似忘記他這是在弒君篡位,卻糾結在自己的設計被步傾城看穿的事上。事實上,於現實兵力上,他們如今亦還是處在上風。

步晉連驀然醒悟,面色陰沉,冷笑道,「多謝舅舅,否則本王還真被他糊弄了過去。」

「六弟,姑且不論咱們兵力懸殊,即便是你贏了,你亦沒理由對我下殺手。你以為三哥我為何等到今日,便是要光明正大地殺了你!雲容被你所殺,本王與舅舅,不過是為雲容報仇,你被妖女迷住,本王篡位又如何,本王是在為天下謀福!」他的聲音張狂自負,袖袍一拂,好似天下任他主宰。

「皇上——」一聲沙啞呼喊自一側高處傳來。

這聲音一出,非凡便知變故又來。

扭頭看去。

卻是青松忽的自左方城牆上出現,而在他身後,一片都是京都的一二品文武官員。

「你個閹狗為何會在這裏!」步晉連眸中一閃而過的戾色。

青松站在城牆邊上,面無表情,雙手托舉著一物,高聲道,「皇上,奴才奉皇上之命與各位大人將晉王府搜了一遍。自晉王寢室搜出這物。」

「哦?青總管搜到的是何物?晾出來與大家看看!」南莫哈哈一笑,嗓音清朗。

青松雙手高舉,手腕一動,抖手而下,手中拿着的,竟是一襲明黃龍袍!

而在那龍袍袖口上,有一處明顯被人撕爛。

步晉連那方大驚失色。

裴相猛然看向步晉連,步晉連一臉陰寒,「你這閹狗敢陷害本王!」

那龍袍的確是他穿過的,亦是他穿着了結雲妃的。

那時他故意讓雲妃撕爛袖口,為的便是以其作為證據。

然他明明已把這件龍袍放入壽安殿,又怎會在他房間!

青松涼涼看了他一眼,道,「王爺,這是奴才與各位大人一齊搜出來的,各位大人可以作證!」說着,他看向身後的眾多官員。

卻見幾人面色發沉,齊齊點頭。

「這的確是我們一起搜出來的,晉王爺,你竟陷害皇上,還想弒君篡位,咱們決不會讓你得逞!」一人呸了聲,滿臉憤然。

步晉連面目已有些猙獰。忽的大笑,竟運上內力,聲音傳遍整個宮門,「諸位,本王只給你們一次選擇的機會,若選擇到本王這邊,本王保你一世榮華。否則,殺無赦——」

眾人只覺耳邊陰冷男聲回蕩,一時間,眾人面色複雜,心頭輕顫。

八萬對十萬,不是八千對一萬。以萬為計,兵力相差極為懸殊。

若一步跨錯,便是萬劫不復。

到了此時,非凡忽的便平靜下來。

她想起他們還未生出感情之時,他與她遭遇刺客,她為他擋了一箭,他告訴她,他想要的不是安全,而是用一箭換來一網打盡的機會。

就如現在,她不信步傾城沒有后招,方才她一直覺得步傾城在等些什麼,如今看來,果然。

他等的,便是此刻。

朝上官員幾乎都在青松後面,若有人心智不堅,必定會走到步晉連那邊。一網打盡,這是他的習慣。

四周忽然一片寂靜,就在昨天,京都還下着暴雨。

今日便已然天晴。

他們半夜回宮,天未亮被阻在宮門口,如今,淡淡日頭已然升起,沒有烈日,陰涼還在。

悠長通道內,步晉連的聲音還在迴響,左側城牆上的百官,已有一些顫著遲疑着,緩緩移動腳步,站到一旁,與青松保持着距離。

仔細一數,竟有十多人。

步傾城目光忽的變得凌厲,細細掃了那十多人一眼。

被他一掃,幾人都不約而同垂下頭去,不敢與他對視。

他唇角一揚,淡淡笑了。

那頭,步晉連也笑着。

笑聲卻越擴越大。

他嘲諷而不屑地望着步傾城,右手緩緩抬起,然他尚未來得及揮動,只聽風聲響動,一轉眼,兩側城牆之上,已是一片密密麻麻,乍一看,卻只看得到人頭及他們手上持的長槍。

笑聲戛然而止。

步晉連呆在原地,右手僵在空中,裴相那雙清明的眼也露出不可置信,看向一旁的中年男子,「林瑞將軍?」

林瑞將軍盯了裴相一眼,又掃過步晉連。

緩緩抬腳,走向對面的馬車。

隨他而去的視線,是裴相等人。

「林瑞,你竟敢背叛我們?!」

林瑞將軍冷笑,站定在步傾城身後,這才開口,「相爺搞錯了,林瑞可從未投靠過你們。」

「你便不怕我將你的事抖出來?」步晉連大叫。

步傾城眉梢微楊,「三哥,私吞軍餉不過是糊弄你們的障眼法。朕早便設好埋伏,誰想三哥當真不負朕的期望,抓着軍餉之事威脅林瑞。林瑞的假意投靠讓你不設防備。三哥,朕八萬與你的十萬相對,確實難贏。那如今呢,你五萬,對上朕的十三萬,又該如何?」

秦致忽的轉身,對着身後那群已被這突變的局勢嚇得心驚膽戰的五萬精兵大喊,「謀反一事屬晉王而為,皇上知曉你們只認虎符,無直接之罪。扔下兵器立即投降,皇上可放你們一條生路。」

一時間,棄兵卸甲聲不絕於耳。

步傾城微微揮手,上百暗衛齊齊上前將步晉連等人抓起。

裴相反抗著掙扎著,本淡定的面容在此刻變得異常猙獰,他時而罵林瑞無恥,時而又罵步晉連太過心急而他老眼昏花竟幫了一個不該幫的人。

步晉連只是睜著血紅的眸盯着步傾城,一動不動,任人拖拽。

離開之時,非凡聽到他瘋狂的大笑。而步傾城面色不變,與步洛初一齊下了馬車,走向對面的曲太后。

步傾城與曲太后相視而笑,二人談天的親和模樣,似是一對真的母子。

那一日,晉王敗了,裴相敗了。

裴相一脈,被予上叛國弒君之名,滿門抄斬。

這一斬定在了他們回宮的五日後,斬首示眾的地點便在京都城中心。步傾城親自監斬,也將她帶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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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朕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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