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23第 23 章

楊曉歌一大清早就被尖厲的女聲叫醒,迷糊中以為又發生了煤氣爆炸,驚得赤著腳跑出卧室。

「豐偉,大清早你瞎嚷嚷啥?」

跑出門,只見穿著短褲叉和背心、光著膀子的姜豐偉站在洗手間前跳腳。

「曉歌,裡面有個女人,她關門關到了我的腳。」

姜風偉痛苦的將自己的一隻腳丫伸到楊曉歌面前,楊曉歌低頭一看,姜風偉的大腳拇指都紫了,可見那一下有多疼,難怪姜風偉會疼得尖叫。不對,尖叫的是女人吧,難道那女人受的傷比姜風偉還嚴重?

「那女人誰帶回來的?」

「我哪知道,早晨急著撒尿,開門進來就有個女人在裡面尖叫,我都說抱歉了,還關門壓我腳趾頭。」姜風偉很委屈。二樓是男人的天下,誰知道來了個女性。洋樓中的中央空調溫度一向調得高,幾個男人出來上廁所基本衣冠不整。

昨天睡在洋樓二層的有四個人,除了楊曉歌和姜風偉,還有袁明毅和李平。顯然,姜風偉是不認識洗手間的人,李平一天到晚呆在機房摸索檢查,不可能外出找女人,排除三位之後,只可能是袁明毅了。可是袁明毅的卧室帶有單獨浴衛,不需要到外間來使用洗手間,這女的到底是誰帶來的?

123公司只有一位女員工,也就是管財物的小孫。一樓同樣有兩間洗手間,小孫從不上二樓,二樓是男人的天下。

「哼!」就在楊曉歌細想女人身份時,洗手間的門開了,打扮整齊的謝真莉朝門口兩位衣衫不整的男人仰了仰下巴,徑直走進最角落的一間卧室,「砰」的一下帶上門。

「她她她是誰啊?還住在這裡?」姜風偉一聲哀嚎,預見未來住這裡再無法自由自在,不過他現在內急,嚎叫過後就衝進去解決生理問題。

「豐偉,以後進洗手間要記得帶上門。」

楊曉歌搖了搖頭,回到卧室披了睡袍就去敲袁明毅的房門。

「曉歌,早!」睡得蒙里懵懂的袁明毅打開門。

「你怎麼讓一個女的住到二樓?」楊曉歌抱怨,一堆男人夾雜一個女人太不方便了。

「什麼女人?」袁明毅顯然不知。

楊曉歌將剛才看到的女人年齡和外貌描述了一遍。

袁明毅馬上明白了。「那是我四伯母的侄女,要到公司來工作。」給洋樓看門的保安是從袁氏投資公司暫時調來,知曉謝真莉身份,謝真莉在公司可不低調。

楊曉歌一聽就皺眉,公司才開業吧,怎麼就來關係戶了?

「公司雜務不是沒人做嗎?就讓她來做雜務好了。」

「她能做好雜務?」

楊曉歌嘴巴張得可以塞雞蛋,她來做雜務?謝真莉那一身行頭,足可去參加世紀盛會。

袁明毅嘴角上揚,眼中帶著一絲捉弄。「做不好就是不勝任嘛。」

楊曉歌恍然大悟,原來這個關係戶是袁明毅不喜歡的關係戶。

謝真莉到123公司上了一天班,還沒來得及感受公司氛圍,就開始了長達七天的春假。

申市某酒吧樓頂,楊國新摸著屁股正躺在床上哼哼,眼見梳洗打扮整齊的苗老三要出門,連忙攔著提要求。

「苗三,給我一點零錢。」

苗老三聞言,桃花眼向上一挑,呲牙一笑,嘴角露出兩個深酒窩,迴轉身飄到床邊坐下。

「國新哥,錢對你有什麼用?」

楊國新磨牙,有錢勞資跑路才有路費!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可不敢說出來,反而陪著笑試圖說服苗老三。「你看,再過兩天就過年了,我兜里總得放點錢方便方便吧。」

苗老三手指撫上楊國新的眉眼,心裡奇怪老天的造物功能,給了此人這麼好的皮囊,裡面卻塞了一包爛稻草。

「過年跟國新哥有什麼關係呢?莫非還想著回瀘海市?」苗老三輕言輕語,桃花眼卻冒著光亮。

楊國新縮了縮肩膀,將被子拉到下巴邊,就怕苗老三興緻上來再來一發。苗老三身體看著很瘦,像鴉片鬼,其實身上肌肉很精健。苗老三少年期就進了戲團,跟著戲團武生學了點拳腳功夫,這點功夫對付兩三個青壯年沒啥問題。

苗老三精力旺盛,每天都壓著楊國新來上一兩發,壓得楊國新痛苦不堪。

「沒想回瀘海。」楊國新小聲回答,他哪敢回老家。現任妻子李雅琴的積蓄和房子都被他做生意虧光,回瀘海他怕被李雅琴給撕了,李雅琴脾氣可沒有前妻周紅梅好說話。

提起家鄉,楊國新倒記起自己兒子來了。「苗三,你看我來這裡快兩年了,也不知道我家曉歌怎麼樣了,我想買個手機什麼的,也可以跟曉歌通通話。」

苗老三眉毛一挑,嘴角邊的酒窩更深。「國新哥想被曉歌知道什麼?知道在酒吧當小倌?讓曉歌拿錢來贖你?你欠祥哥的錢利滾利滾到現在,好像已經兩百萬出頭了吧。」

楊國新一聽,全身的生氣都泄了,在他的意識里,周紅梅母子最值錢的的不過是那套老房子,那套老房子這時賣出,最多值十多萬,只夠付祥哥利息錢。

其實苗老三已經將楊國新贖出,不過為了威嚇,沒有告訴楊國新真相。

苗老三覺得,楊曉歌即便有幾百萬,也萬萬不肯到申城來贖出楊國新,楊曉歌話語提及楊國新,根本就沒有一點父子情意。

「國新哥,你還是不要有什麼小心思,老老實實跟著我過好日子吧。反正有我苗躍一口飯吃,就不會讓國新哥餓死。」

苗老三認為自己將情人養得不錯,滿意地在楊國新臉上揉了兩下才起身離開。

等苗老三離開,楊國新將身上被子一掀,恨恨發著牢騷:「勞資不想總過這樣的好日子,你倒讓勞資壓壓試試這樣的好滋味!」

總感覺自己一把骨頭會被苗三折騰斷,楊國新心有不甘,不過想起那滿身殺氣的中年光頭,不由連打幾個寒戰。楊國新現在的身份是申城黑頭子祥哥名下酒吧一名老鴨。據酒吧調酒師小丁透露,祥哥是看在苗老三的面子上,才讓苗老三將他領回包養。如果苗老三膩了楊國新,楊國新的命運就是回到酒吧賣屁股,屁股賣不動了,估計申城哪個下水道或是工地水泥柱就是他最後歸屬。

楊國新真的有錢可以跑路,也不敢跑回瀘海,怕被祥哥抓到大卸八塊。

「曉歌啊曉歌,我的好兒子,你可要爭點氣,多賺點錢將你老子救出去!」唉聲嘆氣的楊國新躺回枕頭,將恢復自由的希望寄托在楊曉歌身上。幻想了一會,楊國新又覺得兒子不會有飛黃騰達的希望,看來自己註定要跟在苗老三身邊到老死。

算了,反正在苗老三這裡,除了在床上受點罪、口袋裡沒有一毛錢,其他什麼都好。祥哥的生意遍及餐飲和娛樂,楊國新頂著苗老三的名頭去消費只需記賬。這麼一想,楊國新立刻又快樂起來,渾身來了精神,什麼前妻、後妻兒子啥的都拋在了腦後。起床盥洗精心打扮一番,楊國新興沖沖跑下樓坐到吧台前,跟調酒師小丁要了杯雞尾酒,邊喝邊盯著酒吧入口處。

酒吧做的是男人生意,不過總有無心跑進來的女客。楊國新不敢跟女客發展感情交流,但上前搭訕兩句展示下自身魅力的擦邊球舉動還是敢做的。

楊國新在申市酒吧找樂子時,楊曉歌拖著行李回到了瀘海市新居——雲池小區。

雲池小區每一單元有三戶住戶,楊家買的是三樓,大戶小戶門對門。大戶住著周紅梅母子,小戶讓給了周紅軍一家居住。2000年瀘海市掀起市政建設,周紅軍單位分配到的福利房正好在街道擴建線上,九九年底,周家福利房也拆遷了。

周紅軍一家五口人,住小戶顯得擁擠,周紅梅就讓周老太太住到自己家,大戶有三間卧室,空著也是浪費。

楊曉歌到家已經天黑,迎接他的只有周老太太。無論是周紅梅張衛娟姑嫂合開的蛋糕店,還是表哥周曉峰農貿市場的批發生意,都是越到節假日生意越忙。周紅軍單位放假就到農貿批發市場去給兒子搭把手。表姐周曉玉寒假回來,一直在蛋糕店幫忙。

楊曉歌回家見家中沒人,不由撓了撓頭,感覺自己重生一回倒讓家人通通變成了陀螺,忙得沒有休息的時間。

到了晚上九點,楊曉歌才見到周紅梅和舅舅一家。

「曉歌,越長越高了嘛。」周曉峰捶了表弟肩膀兩下,楊曉歌身高接近1米78,超過周曉峰一厘米。

「曉歌,你有沒有用護膚品?」周曉玉兩手捏著楊曉歌的腮幫往外拉。

「沒,我一個大男人用什麼護膚品。」楊曉歌從表姐手中挽救自己的臉蛋。

說來也奇怪,前世臉上密布的痘痘如今一個也不冒了。沒痘痘,當然也就沒有滿臉疤痕。楊曉歌自己對著鏡子都有點不習慣,鏡中面容比較陌生,楊曉歌總覺自己還在做夢。

「曉歌,你的網路公司開辦沒有?」張衛娟最關心網路公司,楊曉歌為了籌款開公司,可是將三間蛋糕店,兩套房子都押在銀行的。

「開業了,臘月二十開的業。」楊曉歌對舅母很感激,三間蛋糕店有她的一半。

如今周楊兩家,不知不覺將楊曉歌當成了主心骨。

「曉歌,你在申市有沒有遇到你爸爸?」周紅梅沉吟良久,還是問出這個問題。

「楊國新在申市?」楊曉歌驚呼一聲,沒稱呼楊國新爸爸,他已將楊國新當成了掃把星,兩世經歷告訴楊曉歌,誰跟楊國新接近誰倒霉。

「有人曾在申市南京路上看到你爸。」這是司馬巷鄰居到申市出差帶回的消息,鄰居經常到喜洋洋蛋糕店消費。對於熟人,周紅梅總會主動打折。

「楊國新倒是挺悠閑的,挪用公款還有閑心逛步行街。」張衛娟撇撇嘴。

「楊國新挪用公款關紅梅什麼事,前兩天,糧局的人還到蛋糕店找人。」周老太太忿忿然,慶幸女兒跟渣女婿離婚及時,經濟上不會受到拖累。

楊國新單位領導反射弧線太長,挪用公款的人失蹤都快兩年了,到現在才察覺帳目不對。

「數目很多嗎?」

「好像有五十多萬,是沒收回來的尾款,由你爸經手的。」周紅梅對前夫的了解都是通過外人轉述。

「他的膽有那麼大?」楊曉歌前世記憶里沒有父親挪用公款的印象。楊國新的膽出奇小,因為膽小,前世才被大舅子一頓胖揍嚇得不敢離婚。

「我看那錢不一定是國新挪用,也許被人栽贓嫁禍。」周紅軍猜測。

「挪用公款也罷,栽贓嫁禍也好,反正跟咱們沒關係。」楊曉歌打了個哈欠,升了個懶腰。

即便在申城看到他這個渣老子,楊曉歌也不會主動上前相認。既然前世能一直失蹤,這世也這樣一直失蹤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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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緋聞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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