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進永和宮當差

第5章 進永和宮當差

?先不說那兩錠銀元寶就等於自己三年的年銀了,景泰藍的髮釵可是內造的,這要是評估市價怎麼也能值個幾十兩銀子的。更別提那根人蔘了,宮裏的東西能有差的嗎?何況是四妃之一德妃娘娘手裏的?哪怕是她瞧不上眼隨意打賞人的,在別處也是貴重很的。雖說看個頭不算大,可看色澤還有保存的完整性便也能判斷出沒個百兩銀子也是買不到的。

雲惠此時卻沒有任何『天下掉餡餅』的快感,更多的則是擔憂。

這說明什麼?說明自己在永和宮那邊『記上名字了』。

前路渺茫,說真心話,雲惠是真的有些怕的。

抬頭看了眼對着自己笑盈盈的彩珠,不免心中更是憂慮......「姐姐,這髮釵我自是用不上的,便送與姐姐您吧,也當是我借花獻佛感激姐姐對我的照顧。至於這人蔘,哪裏是我能用的,便勞煩姐姐給林嬤嬤送去,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要說彩珠一點都不動心那自然是假話,可從一個毫無背景根基的小宮女熬到如今這般在掌事嬤嬤身邊說得上話的,自然知道什麼東西該不該拿,拿了燙不燙手。雖然不能要,看着有些眼饞但心裏也是高看了雲惠幾分,在人情世故上也算是會辦事的,這要是換做自己恐怕是捨不得說出這般話把好東西送人的。

「姐姐在這裏便謝謝妹妹的美意了,不過這畢竟是德妃娘娘賞下來給妹妹的。等妹妹身子養好了去謝恩之時怎麼也給帶着不是,也好彰顯妹妹你對德妃娘娘的感恩之情不是。至於這人蔘還請妹妹不要見怪,姐姐可沒有膽子擅自替妹妹給林嬤嬤送去,妹妹如若有心,待身子好了,自己送去便是了。

不過,這蓋托盤的綢布倒是好東西,姐姐便大著臉張口討走了,回去也好做個拿得出手的綉帕,妹妹可不許不應姐姐。」

雲惠聽了彩珠的話,心裏也明了。想必她是不敢收的,也是,這般『燙手山芋』自己都不願意要,何況八面玲瓏的她。

「姐姐說的什麼話,姐姐喜歡什麼儘管拿去,妹妹斷然不會不舍的。」

「妹妹既然這麼講,姐姐便承了這份情了。那妹妹好好歇著,我先走了,回頭再給妹妹把午食送來。」

「勞煩姐姐了,姐姐慢些。」

心裏明白想必是去林嬤嬤那邊傳話了,如今自己就好比那案板上的『魚』,着實無力。更讓自己憂心的則是『謝恩』。鬧不好這一謝就直接謝到『奈何橋』了。深呼吸了一口氣,雲惠仰頭躺下......

......

金英翠萼帶春寒,黃色花中有幾般。

雲惠一早便收拾妥當,並把德妃賞賜的發叉插在絹花下方,若隱若現的,即不張揚又能讓人注意到。

養傷不得見風,幾日沒有走出房門的雲惠見花壇上,細長的枝條上開滿了黃色的小花,長得挨挨擠擠的惹人喜愛。

沒想到迎春花竟都開了,雲惠做了個深呼吸便向永和宮方向走去。

雖說是待養好傷再去謝恩,雲惠卻也是不敢拖着,自打接了德妃的賞賜后,幾日來雲惠躺在床榻上想了許多,雖說自己對清朝歷史並不熟悉,但也看過『電視劇』『清穿』的。自然也知曉大歷史方向,雖說那些影視劇、都千篇一律的描寫德妃與雍正母子之間不和睦甚至是敵對關係。

但,此時的雍正皇帝雖說已經出宮自立門戶了,但還只是個光頭阿哥,而德妃則是四妃之一,目前又是得康熙皇帝重視的,自然不能得罪,何況那些電視劇、都存在着大量不符合歷史的杜撰成分在內,是否是真的,雲惠也不知道,現在想想自己當年怎麼就不多看看歷史書呢!簡直悔之晚矣。

本以為在德妃給了自己賞賜后,林嬤嬤身後的人定然也會遞個話什麼的,自己到時候衡量利弊一番在決定投靠於哪一方,不是自己不想脫身事外,而是自己根本就沒有選擇的資格,即便是投靠了,恐怕也是對方眼中炮灰的角色,隨時會被遺棄的,可那又能如何呢?

目前看來原地站着是個『死』字,往前一步又或者往後一步均逃不離,如此倒不如往前走一步拼一拼運氣,雖然自己沒白痴的認為什麼我是穿越女主我有穿越女主光環的那種不實際『夢想』。

但如今這般,偶爾心裏想一想也是對自己一種自我安慰吧,也算是自我解壓了,活着,總是要有些期盼不是,只要心裏清醒明白。

腦子裏胡思亂想了一通,雲惠又不免自嘲的笑了笑,林嬤嬤那邊除了彩珠每日來照顧自己外無任何別的動靜,有時候想想或是自己想多了,但在這深宮內院自己哪裏敢不去多想?甚者彩珠隨意的一句話,自己都要在心中默念三句琢磨琢磨有什麼言外之意。

不論是自己自作多情也罷,還是林嬤嬤那邊有別的想法。

自己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林嬤嬤身後定然也是四妃之一的娘娘,否則也不敢那麼直接的就對上德妃,而自己則是『歪打正著』送到林嬤嬤手裏的小旗子罷了,至於一會兒見了德妃,是福是禍也給賭一把。

永和宮,內廷東六宮之一,因在康熙二十五年時重修過,外觀看起來甚至比起孝康章皇後生前居住的景仁宮更富麗精美。可以說是內廷東六宮之首了,可想而知德妃受寵程度。

在引路小太監的帶領下,雲惠不敢亂瞧看,可目中餘光倒也能讓她開了眼界了,尤其是堂殿外廊閣里的旋子彩畫極為精美。

待走到永和宮正殿堂殿外的廊閣時,小太監開口道「在這侯著。」

「勞煩公公了。」雖只是個領路小太監,但云惠也不敢絲毫怠慢,畢恭畢敬的。

永和宮寢宮內,德妃坐在梳妝台前,微微蹙著眉頭,抬起手來,護甲輕輕掃過眼角,看着琉璃鏡中的自己,那絲絲細紋,卻是又多了不少,不免心中感嘆,卻也是昨日黃花了。一想到自那日後皇上就未踏足永和宮,德妃心中便暗恨不已。

多年榮寵,再加上祖父給自己留下的人脈,想必這後宮之中沒有人能比自己更加了解皇上。宜妃能想到的,難道自己會不知嗎?

皇上什麼性子?一手被孝庄文皇后教養大的,不僅嚴格對己,對別人的要求也高,極為追求完美。自己不就靠着這份在皇上心中難得的『完美』榮寵至今么?御下不嚴雖說算不得什麼,可放在如此『完美』的自己身上,皇上心中難免有些小疙瘩,不然又怎麼會幾日不來?

「本宮是不是真的成了那昨日黃花呢?」

石嬤嬤剛剛走進來就聽見德妃好似自語的話,伺候在德妃身後的兩名宮女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主子天生麗質,榮冠後宮,這般姿容如若都是昨日黃花,那叫天底下的女人可怎麼出門,要奴婢說,主子就是多心了。」

「嬤嬤,就會哄本宮,眼前這琉璃鏡卻是不懂的哄本宮高興,罷了罷了,到了本宮這年歲自是比不上那些個花骨朵嬌美。」

石嬤嬤從宮女手中接過紅珊瑚鑲嵌珍珠的發簪,仔細的給德妃戴上。「要奴婢說,奴婢活了大半輩子了,就沒見過比主子您更有顏色的,那些青澀小果哪裏有您的萬分之一的風姿?」

石嬤嬤是德妃的奶嬤嬤,已到耳順之年。

德妃抬眼看了眼石嬤嬤那半頭白髮拉住她的手「嬤嬤,本該讓你頤養天年的,如今看來我身邊還是少不得你幫襯。」

「主子說的什麼話,奴婢還能有力氣伺候主子您,就是奴婢天大的榮幸了,也是奴婢識人不清把那老貨推到主子您跟前使喚,到頭來讓她敗壞了主子您名聲,您如今不怨奴婢還重用奴婢,奴婢便是感激不盡了。」

「嬤嬤可不許再說這般話,你是我的奶嬤嬤與旁人怎麼相同?」

「有主子您這話,奴婢就是立刻去了,也是不枉此生的。」石嬤嬤又從身後小宮女手上接過茶盞奉給德妃道「儲秀宮的小宮女過來謝恩了,如今正在外面侯著。」

德妃低頭抿了口茶「叫進來吧。」

......

雲惠跟在領路小太監身後,走小路繞到永和宮後殿,心中越發的忐忑。

「奴婢叩見德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雲惠不敢抬頭,只能瞧見德妃腳上的花盆底鞋,不提鞋幫上的精美刺繡,就連木根上都鑲嵌著五彩寶石,又用珍珠穿成細穗子,僅僅這一雙鞋子就夠平常百姓吃用一輩子的了。總算明白為何明明知道這紅牆內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稍有不慎便會丟掉性命,但還是有那麼多人前撲后擁的進來。

「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雲惠輕咬了下下唇,暗自告訴自己放鬆,可實際上此時額頭上已佈滿了汗珠。

德妃好似隨意的打量下雲惠「倒是個模樣齊整的,可會些什麼?」

「回稟娘娘,奴婢愚笨,只會寫粗淺的針線活,會洗衣做飯打掃房屋。」

「呵呵,倒是個實誠的好孩子,傷可還有大礙?」

「回稟娘娘,奴婢感激娘娘關心,已無大事。」

德妃放下手中的茶盞,輕聲恩了下「石嬤嬤,這丫頭倒是難得的實誠。」

「那也是主子您心善。」

「行了,起來吧,回去收拾收拾來本宮這兒伺候可是願意?」

既然都開口讓回去收拾,再問是否願意。雲惠心中不免自嘲,哪裏有權利不願意?自然臉上表現出震驚神色隨即身體有些微微顫抖,驚喜萬分的叩謝德妃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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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農門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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