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零六章 時光有色偷幾閑

第零零六章 時光有色偷幾閑

山洞外面,綠樹掩映。-www.-在樹的那面,有一個深潭,剛才的溪水就是從這個潭中流出的。深潭的上面就是依依說的瀑布了。

來的時候因為衣服濕了,急著烤乾,並沒有留意這些景緻。現在看來,有種分外驚喜的感覺。雁寒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深深吸了幾口這裡特有的清新氣息。

正在享受陽光沐浴的雁寒眼角餘光里看到了一棵異常蔥鬱的樹。

這棵樹在風中沙沙地響著,就像在跟雁寒低語。雁寒走了過去,輕輕地撫摸那棵樹的樹榦,彷彿飽含溫情地回應那些低語。

「嗨!」身後突然有隻小手拍了雁寒肩膀一下。不用回頭,只聽到那清脆的聲音雁寒就知道是她了。

「依依,你怎麼出來了?你衣服幹了嗎?」「你說呢?你出來看風景就不許我也出來呀?」依依邊說邊在雁寒眼前歡快地轉了一個圈。

雁寒溫柔地看著這麼調皮的依依,有種想擁她入懷的感覺。

為了轉移在這種感覺上的注意力,雁寒想嚇一嚇依依,裝出兇惡的表情,揮舞著雙手就要撲向依依:「就不讓你看!你居然敢嚇我!看我不收拾你!」

依依知道雁寒是逗她玩,邊笑邊跑:「人家是來給你送外衣的!」說著把雁寒的外衣扔向雁寒。

無奈依依的力氣太小,又刮著風,雁寒的衣服飄落在地上。

雁寒也不去撿衣服,接著恐嚇依依:「你居然把我你服扔地上!看我抓住你怎麼收拾你!」依依似乎真的被嚇到了,一個勁地往前面跑。

雁寒卻突然停住了。

雁寒想到了昨天夜裡依依正是因為他的追趕才受傷的,心裡有隱隱的擔心。他擔心依依又像昨天夜裡一樣受傷。

這個女子,總讓人有一種想給她保護的感覺。

依依見雁寒突然停下來,不明所以,走過來問:「你怎麼啦?」雁寒怕她再跑,一個箭步過去把依依緊緊抱住。

依依拚命掙扎:「你放開我!」可她越是掙扎雁寒抱得越緊,緊得依依快要無法呼吸了。

依依停下掙扎,看著雁寒有著奇怪神情的眼睛說:「放開我好不好?」

雁寒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好不容易抓住的,怎麼能這麼容易就放開?我要懲罰你!」說著,雁寒吻上了依依的額頭。

依依沒料到這就是他說的懲罰,傻傻地楞著。好一會才說:「這下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雁寒深情地說:「你還得答應我一件事!」依依有些氣急:「你得寸進尺!」

「你答應我不再跑我就放開你!」雁寒急忙把意圖脫口而出。

原來是這麼簡單的小事呀!依依提起來的心終於又放下去了。

沒有人知道,此時在桃林里,有一個人在桃花中穿梭。雖然步伐不疾不徐,卻像在尋找著什麼。

他幾乎走過了毎一棵桃樹。地上的花瓣隨著他的步伐起舞,樹上剛落下的花瓣在他烏黑的頭髮間作了裝飾。一樹樹粉粉的桃花把他的身影襯托得更加挺拔。

他便是雲遙。這個時辰,正是練功的好時候,雲遙卻出現在桃林。

難道是雲遙的父親,那個高高在上的魔王今天大發慈悲?

不會。兇狠的魔王從來就沒給雲遙放過一整天的假。雲遙是偷偷跑出來的。

他也不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只知道他很想出來,很想很想!也許是昨天傍晚的那一幕釋放了他嚮往自由的天性。

他走到那架鞦韆旁,想象著昨天那個不染凡塵的女子坐在上面歡笑的樣子。

最近,雲遙好像比較容易想象。身體里好像有一根弦被某種東西觸動了。他用手輕輕搖了一下鞦韆,有點控制不住想坐上去試試。

雖然他知道這鞦韆並不牢,但他想,就坐上去試一下下應該沒關係。

於是,他真的坐了。誰也想象不到平日沉默少言,又冷又酷的雲遙會去盪鞦韆。

但他還沒坐穩鞦韆就重重地坐到了地上。

鞦韆斷了。

雲遙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沒人。幸好沒人!不然雲遙父親日夜培養的魔界王子氣質就全毀了!

雲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想著無意間把人家的鞦韆弄壞,要是被她逮個正著就太沒面子了。

他走出桃林,倏地飛上附近的一座小山頂。

雖然不能呆在桃林里,他還是想看著這片桃林。靜靜地看著就好。

也許,這片林子會把他今天的時光也染成暖暖的粉色。

其實,雲遙並不喜歡粉色,但只為那天在粉色里看到的那個身影,他覺得粉色就是自由的顏色。

如果可以,他希望每天都能看到這暖暖的粉。

每個人都是有執念的。有時,一旦相信了某件事,就不會輕易去改變它。就像雲遙的父親認為只要有強大的功力就能征服一切一樣。

每個人都是可憐蟲,都在為自己的執念無怨無悔地付出。

有些時候,你視若生命的東西在別人看來卻一文不值。

這個時候,你不能去否定別人,也不能放棄自己。真正的強者,是努力地證明自己,讓越來越多的人認同自己。

要記住:永遠別去爭辯。要做的,只是堅定不移地走完正確的道路。最重要的,是保持一顆善良的心。

儘管雲遙在父親的嚴厲教導下擁有了不凡的功力,又擁有魔族王子的高貴地位,雲遙的心裡總覺得父親教給他的東西里似乎少了點什麼。

如果說依依現在最需要的是成長的話,雲遙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感情。

雲遙並不是冷血,只是他不懂感情是什麼,該怎麼表達。從小就過著千篇一律的練功生活,與他最有感情的就是功力了。

還有就是雁寒。那個從小陪他一起長大的表弟。

雲遙想到雁寒的時候心裡就會軟軟的,但他從未想雁寒表示過什麼,連一個會心的微笑都沒有。

雲遙也想像雁寒一樣想笑就哈哈大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可父親教導他:身為王子,做事要一絲不苟,一言一行要有王子的威嚴,不可嘻嘻哈哈,要以身作則……

正是因為這些條條框框,雲遙覺得自己像是被父親圈在一個盒子里的一隻小蟲,就算長了翅膀,也飛不出無邊無際的囚籠。囚籠里什麼也沒有,只有自己。

就算是雁寒也幫不了他。

正在發獃的雲遙看到桃林北面有人影朝桃林走來,猜想是那個自由化身的女孩,正想逃開。

可是,逃開他又能去哪?現在讓雲遙回家他是萬萬不願意的。那就多在這呆一會吧!他已經離桃園不是那麼近了,她應該發現不了。雲遙這樣想著。

那個人走進了桃林,似乎發現了什麼,竟起身朝雲遙飛來。雲遙以為是那女子發現鞦韆壞了找他報仇來了,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不想,飛過來的是雁寒。雲遙驚奇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雁寒在過來之前就想好了怎麼回答雲遙這句問話:「我在這裡不奇怪吧?我整天到處溜達「遊手好閒」你又不是不知道。」

雁寒疑惑地看著雲遙「倒是你,你不是該在練功嗎?」

雲遙沒有回答,似乎雁寒的問題與他無關。

雁寒因為雲遙在這山上遠遠望著桃林而不進去有些奇怪卻又不敢多問,只有猜測著種種原因。

不想進去,怕觸景生情?不敢進去,怕無法解釋那個吻?無論怎樣都說不通呀!

雁寒一斜眼看到了雲遙髮絲中的桃花瓣。

他一定在桃林里呆了很久吧?否則髮絲間不會有這麼多花瓣。他是在乎她嗎?還是僅僅為看桃花?

雲遙發現雁寒看著他的頭髮眼神複雜,疑惑地問:「你在看什麼?」

雁寒這才收回目光,如實說:「你頭上落了花瓣,不整理一下的話,回去又要被罵了。」

「哦?沒想到你那麼關心我。」雁寒聽出雲遙不是在感謝他,當然也不會是在誇他,並不與雲遙計較。從小到大,雁寒已經習慣了雲遙這樣的說話方式。

雲遙還是把雁寒的提醒聽進去了,披散開長長的黑髮,任風吹拂。發間的花瓣紛紛隨著風依依不捨地離開雲遙柔順的髮絲。

雲遙似乎一點也不為今天沒有練功的事情擔心,反而是身旁的雁寒緊張地握了握拳頭。他在盤算著,如果魔王怪罪雲遙偷溜出來沒練功,他就替雲遙把罪過攬下來。

魔王最疼愛他的寶貝妹妹了,愛屋及烏,他應該不會重罰雁寒吧?

這是雁寒想要頂罪的唯一勇氣。雁寒不敢想象要是魔王知道一直乖乖聽話的兒子,就算被罰不吃飯就堅決粒米不進的兒子違背他的意願一整天沒有練功,對雲遙的懲罰會是什麼。

雁寒只記得有一次,雲遙只是練功時間還差一刻鐘就放棄了,魔王就罰雲遙三天不許進食。

相比之下,雁寒卻從未受過魔王的懲罰。就算再調皮搗蛋,魔王怕寶貝妹妹傷心,也會輕易放過雁寒。

「雲,走吧!回家了。」私下裡,雁寒都是稱呼雲遙「雲」的。因為他覺得這樣叫感覺離得近一點。雖然雲依然離地面很遠。

雲遙把頭髮整理好,也不跟雁寒說話,提步往回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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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的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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