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二章 另一個世界
我忘了我們有沒有睡著，好似有段時間腦海放空，以為自己躺在了家裡軟綿綿的大床上。但只要周邊一有聲響我就會立馬警覺起來，迷迷糊糊連天空亮起的節奏都感受得到。
等天泛起了魚肚白，我就和余夕準備出發了，按著河道流嚮往前走。雖說是往前，其實我們並不知道哪邊是前哪邊是后，只是想迫切找到一個有人的地方。
可惜不知走了多久，周圍仍是茂密的草木，一點人類的痕迹都沒有。我開始喘氣。大夏天的，太陽已經當頭，我們早已汗流浹背。
起初我還邊走，邊觀察周圍的景色。與其說是我對植物不了解叫不出名字，不如說是儘是聞所未聞的植物。比如說花瓣顏色都各不相同的花，就像在小時候童話中出現的花朵一樣。其餘的還有剪刀形狀的草，掛在樹上的類似西瓜大小的水果。我開始懷疑這兒是不是地球。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下午2點。我早已感到飢餓疲憊，幾乎都快前胸貼後背。走的路上我只吃了余夕遞來的巧克力。
「我們，休息下吧？」身後的余夕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嗯。」我大喘一口氣直接找了個樹蔭處躺下。
喘了許久，才恢復了點力氣般，睜開眼睛，被太陽籠罩著的樹葉明晃晃的，光斑像是受了驚擾般跳動。
全身酸痛。我伸出手臂靠在眼前。一靜下來，耳邊滿是大自然的聲音，風聲水聲，樹葉的嘩啦嘩啦聲，還有嘰嘰喳喳的鳥叫。我感到非常不耐煩，卻使不出什麼力氣來抱怨。
好餓。
這樣下去會餓死在這吧？聽說人7天不吃東西才會餓死，現在才一天半。對啊，才一天半呢，我還理智著呢，看到不知名的水果不會直接撲上去。
現在唯一的食物大概是我包里的餅乾。要拿出來吃嗎？兩個人的話幾口就解決了吧。吃完又要繼續挨餓嗎？
如果一個人吃倒能撐一會兒……等等！我在想什麼啊！我搖晃腦袋甩掉這個無稽的想法。
我坐起來目光鎖定了面前的河流。要不先嘗試著抓魚吧？餅乾先留著，現在至少面前還有條河。
我站了起來，趴在地上尋找結實點的樹枝。雖然有看過簡易魚網怎麼做，但實際上並沒認真記牢。我照著腦內所浮現的圖像，把毛巾的四個角系在樹枝上。
余夕坐起來看著我問，「你在做什麼？」
「我想試試捕魚。」
「誒？怎麼做？我也來幫忙。」她靠過來。
我拿著粗製的魚網朝河中心走去，「不知道行不行，試試吧。」
河很淺，走下去只沒過我的小腿。河水清澈，裡面偶有游過的魚兒清晰可見。河內的都是類似於鯉魚大小的淡綠色魚兒，長長的須，肥胖的身體，兩隻凸顯的眼睛。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吃……
這應該不難。我這樣想著，鎖定了幾條聚在一塊的魚，慢慢靠近。可距離還沒夠著，魚兒就受驚逃跑了。
余夕在一旁幫我圍堵著，就這樣我們試了好幾次，卻連靠近都做不到。
我像是快自暴自棄般，明知距離還不夠就猛得撲上去，魚兒一驚一翻身靈活地擺動身姿逃跑。用毛巾做成的網因為沾水而變得沉甸甸，從樹枝上散了下來，啪嗒地落入水中緩緩下沉。
我憤憤地往水中一踹，坐回岸邊，大喘粗氣。果然沒有這麼簡單。本來就誰也不會想到遇到這種事，又怎麼會對野外求生的技巧很了解。
余夕也沒有說話，同我一樣坐回岸邊。
我往後一躺，太陽刺眼地我睜不開。
現在幾點了？不知道啊……
我似乎有一種很強的預感我們走不出去了，會死在這。明明現在還不算絕境。森林裡有許多奇形怪狀的果實，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吃。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聲響——「余夕！林欣！」
我興奮地猛地朝後望去。厚厚的樹叢被人手撥開，是朱曉霞和周老師！
看著她們疲憊的樣子，身上沾滿了泥土，大喘著氣。朱曉霞已經換下了來時的那身裙子，穿著的校服也已被刮的到處是口子。而周老師甚至還歪傷了腳，一腳紅腫著滲著血，另一腳拖沓著只皮鞋，一瘸一拐地撐著根樹枝朝我們走來。
我原有的興奮瞬間被打散，她們的樣子比我們還慘。
余夕驚得一抖，匆忙站起來朝她們跑去，一個大大的擁抱，接著便哭了起來。我也慢慢地站起，看著她們擁在一塊兒，心情也算是明朗了一點。
「太好了，大家都沒事。」她們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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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果然都已經精疲力竭了。
之後我們就坐在樹蔭底下休息，周老師的包里拿出了許多零食，我和余夕胡亂塞了通。
我們沒有再前進。昨晚沒睡好，吃完后便更感疲勞的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
我坐起來的時候，余夕和朱曉霞兩人正蹲在河邊不知在幹什麼。我朝她們走去，看見她們正圍在一堆樹枝旁，接著就聽到了她們的講話聲。
朱曉霞：「剛已經跟你說過了，你可別太驚訝喔。」
「嗯。」余夕抿著嘴唇用力點頭。
我好奇地探著脖子想看看她們究竟在幹什麼。
「那麼，我開始了啊。」朱曉霞說著，伸出右手，放在樹枝上，接著嘩地一聲，樹枝間！不對，準確說是朱曉霞的手間竄出了火苗！點燃了樹枝！燃起了火堆！
我驚訝地瞪大眼睛，余夕也顯然被嚇地往後一仰。
「很不可思議吧。」朱曉霞看著自己的手掌發愣，「其實我也被嚇了一跳，昨天才發現的。」
余夕驚訝的快組織不好語言，「這個到底是……魔術？魔法？」
朱曉霞又再次攤開右手，及其輕鬆地手間就燃起了一團火苗，接著手一抓火苗又馬上消失了。
她接著說道：「我也不知道，其實昨天我和周老師遇到了野獸，我也說不清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大概有成年東北虎那麼大，成群結隊的，尖長的耳朵血紅的眼睛，凸出的尖嘴中獠牙長得嚇人！」
聽了朱曉霞一邊擺著手勢一邊描述的動物，我額頭冒起冷汗，余夕也是一副不敢鬆懈的樣子抱膝點頭。
朱曉霞吸了吸鼻子，「當時我和周老師被那些野獸追趕著，老實說我還以為我們這回是真死定了。周老師的腳就是在那時候拐的，當時拐傷后連站也站不起來，老師讓我快跑，我怕得真的跑了。但沒跑出幾步，我回頭看見那幾匹野獸就快撲向老師了，又條件反射般地跑了回來。就在野獸張口血盆大口朝老師咬去的時候，我大喊了一聲伸出手去，接著火焰就像劍一樣竄出，把那匹野獸打翻了個跟頭。接著它們看見我手中的火焰就不敢上前了，我背著周老師匆匆離開了。」
要擺之前我會以為她們在說電影。可，不知是不是因為周圍的環境使然，我並未覺得太大不可思議，只是難已捉摸。
朱曉霞頓了頓又繼續說，「當時周老師早已嚇暈過去，所以沒有看見我使用火焰的樣子。安全后，我再次嘗試著打開右手，發現自己竟然能操縱火焰了，隨便讓它往哪邊飛都可以。」說著朱曉霞伸出右手手指，一團小火苗顫顫巍巍地在她的指尖跳動，接著她手指一轉，火苗像是有生命般圍著她繞了個圈。
我和余夕都看呆了。她接著說，「余夕，你一定要幫我保密。老實說雖然這東西救了我們一命，但我仍很不安。」
「嗯，好的。」余夕點了點頭，接著像察覺到了什麼般回頭。
我一愣，本準備在她們發現我之前躲起來的，卻先被發現了。我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麼好。
朱曉霞試探般地問，「你……看到了？」
「嗯。」我點頭。
她便沒說什麼只是拍了下額頭，一副無奈的表情，「別說出去啊。」
「好。」我再次點點頭。其實就算想說也沒地方說啊，這兒除了我們四人就再也沒發現過人影了。
天已經暗了，雖然手機上時間才顯示著5點，天卻已經完完全全暗了下來，唯獨朱曉霞點燃的樹枝堆的火還在跳動，時而發出噼啪聲。
朱曉霞像是放下了什麼心事般輕輕鬆了一口氣，「那麼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行動呢？」
余夕只是搖搖頭，「我和林欣沿著這條河走了很久除了你們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這樣啊。」朱曉霞站起來踹踹地上的石子，「我們失蹤的事情家裡人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應該已經報警了，之後會有救援來找我們吧。」
「嗯，應該吧。」余夕抱著雙臂，把頭埋地低低的。
大家似乎都還抱著點希望，可能只有我有強烈的預感不可能回得去了。
很害怕，很絕望，卻哭不出來也不會顫抖。
但我沒有跟她們說起，只是祈禱能發生奇迹。
夜晚我們吃了點零食，圍著朱曉霞點燃的火堆睡覺。
這真的是個方便的能力啊，有火就不用面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況且是那麼強力的火焰，還能夠趕跑野獸。
明明下午睡過一覺，卻不知怎得天一黑又開始發困。沒一會兒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