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湘省瘟疫

256.湘省瘟疫

我早已經習慣了鮮血從身體中抽離的那種感覺。||

那種感覺讓我越發的覺得自己渾身癱軟,甚至整個身體有一種離開了地面的感覺。

我撫著自己的額頭,咬着牙,望着面前的一切,聽着那逐漸消失的死亡騎士的腳步聲,不禁大惑不解。

剛才那到底是什麼聲音,為什麼那種聲音足以令我的身體產生如此強烈的排異反應,又為什麼那種聲音足以將這樣強大的死亡騎士也嚇退。

我又看了梁越一眼,我知道他一定不準備向我解釋。

我沒有求他的解釋,只是緩緩閉上眼,等待體力的恢復。

我以前很相似,我的身體恢復得出奇得快,待我再一次睜眼的的時候,我已經能勉強站起身來。

梁越看我的樣子略帶居高臨下,我有些壓迫感,急忙站直了身子,與梁越對視着,說道:「說吧,你剛才沒有說完的話。」

梁越嘴角微微勾了勾,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看來,一切都和我想得差不多,你的身體已經告訴我我想要的答案了。」

我皺了皺眉頭,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具體在表達些什麼,但心中卻微微一動,竟有那麼一絲驚懼。

我身體里確實有某種東西隱匿著,這一點已經可以確定,但我不清楚,那是否是伊波拉病毒,如果是的話,為什麼我的身體這麼長時間非但沒有崩潰,反而變得越來越強大,這濃縮液帶給我的究竟又是什麼?

我越想越覺得離奇。

這個時候,梁越卻已經開口,說道:「我說過,要你找到謝淳的另一部分研究資料,我才能把完整的資料交給你,否則,一切免談,還有什麼別的問題么?」

「沒有。」我搖了搖頭。

「那你走吧。」梁越說道,「一直往前,有出去的通道,不過路有點長,我會用監控替你開道。」

我心中略微有些失望,這次行動非但沒有幫我解決問題,反而給我心中造出了更多的謎團,不過,既然對方不願意說,當愛我再怎麼追問下去也毫無意義。於是,我按照他的指示,開始向那一片黑暗中走去,我走過的通道,頭頂的燈開始一盞一盞的被點亮,彷彿在為我送行一般,這種感覺非常微妙。而且,當我走過一段路后,身後的燈似乎又會自動關閉,就這麼一點點跟隨者我的腳步,我走向光明,拋卻後邊的黑暗,沒多久,我的正前方出現了一個升降平台--這地方看似精密,卻又似乎什麼都非常簡陋,我着實不知道,在這一堆蒼白交錯,毫無感情的鋼鐵之中,這位叫梁越的科學家,是怎麼能夠生存下去的。可事實卻是,他的頭腦比我清晰,精神也比我好不知道多少倍。

我走上升降機,兩旁的紅外線對我上下掃描,我看見我的正前方,放在還是死鐵一塊的牆壁陡然間變作了屏幕,屏幕上顯示著與我身形相似的3D人性建模,緊接着,一道光束上下掃描,一旁現實的數據,我卻有些熟悉,那分明就是反抗組織內部基因鎖檢測時的指令數據。

看來有些事情是萬變不離其宗的。

我耐心等待他們檢測完畢,之後,一聲長鳴,這才算放我通行。

而升降機不過向上伸了數米之後,便停了下來,前方的金屬門緩緩打開,出現一截悠長的樓梯。

走過樓梯時,兩旁的牆壁上不時有暗光閃現,宛若幽冥鬼火,教人膽寒。但我知道,安歇也是檢測裝置的傑作--梁越非常小心,他明白有些隱蔽的基因碼是要在運動的狀態下才能被檢測出來的,所以又設置了這麼一段樓梯進行二度檢查,實際上,這大概也反應出了他的膽小。

其實,他強大的表面下掩蓋的終究是一顆畏懼的心,他也是人類,每一個人類,都怕死。

來到地面,我才發現已經早上了,公墓區建在山環水繞之處,山墳之間的涼風撲面而來,清新,卻也有些寒冷,我不禁拉了拉衣領。

白天,周圍的一切應是安全的,死亡騎士應該已經離開了。

我打算趕緊回基地一趟,商議如何先找出謝淳的所謂秘密來。

從梁越那似笑非笑的臉上,我覺察出他似乎很確定一件事,那就是謝淳必然留了某些東西在這個世界上,那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足以顛覆整個世界的東西。而他,要我找的便是這個。只是,他似乎並沒有告訴我謝淳、或謝淳的家到底在哪裏的意思,這一點讓我有些懊惱。或許他是在考驗我,但我恨透了這種拿眾多人的生命來當賭注的考驗。

這麼想着,我沿着蜿蜒的山道朝城區走去,昨天坐計程車過來沒有發現,這裏的路竟是如此崎嶇。

我面前走過好幾撥送葬的人,哭聲震天,還有靈車經過。我不禁有些警覺,這裏死的人居然那麼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湘省畢竟也是這神州大地中部地區的一個重要大省,曾經有不少所謂的名人偉人就誕生在此,近幾年,它更加成為了中部的確最重要的緊急中心和貿易中心,成為沿海--無論是政府軍還是反抗組織,當然也包括民間武裝--的大後方,的重要腹地。

我越想越覺得有些可怕,難道,為了瓦解我們,教會已經在這裏動手了么?

我不由得萌生了到湘省省會街頭一看的想法。

反正,我乘坐動車,總要是從湘省省會走的。

在城鄉結合部的一座破舊旅館中休息一夜之後,我便動身前往湘省省會。

當我到達的時候,我發現,這座城市,已經比我想像的蕭條了許多,這城市大概由於地貌的關係,並未能像廣州那般,讓民眾的聚居區域龜縮到一個「小點」上集中管理保護,這裏的城市基本沒有變化,但似乎卻在許多街道進行了戒嚴,守備力度空前強大,我數次想要抄近道前往火車站,卻總是被哨卡擋住。

我不願意出示塗殊所幫我辦好的證明,我不想引來太多的麻煩和側目。

這也直接導致我舉步維艱。

繞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卻忽然又被一道哨卡擋住了去路,我心內暗罵一句,為了不繼續耽誤時間,我最終還是決定動用證明通關。

但就在我走上前去時,突然,一聲大喝由我身旁不遠處傳來--與其說是喝叫,倒不如說是吟唱:「天父駕臨,審判眾生,哈利路亞!」十二個字,猶如魔咒一般直擊我的耳鼓,緊接着,兩個黑黢黢的身影從左右兩側的巷道中沖了出來,待我看清楚那是兩個穿着寬大斗篷的男人時,他們已經衝到哨卡前,伸手一拉。

戰鬥經驗讓我本能的反應過來他們在做什麼。

我急忙向後猛撲。

果然。

「嘭!嘭!」兩聲巨響,在我身後驟然而起,響徹雲霄。

與此同時,一條斷裂的手臂「啪」的一聲飛到了我面前,我害怕這個東西攜帶着感染病毒,急忙一個側翻,強行回身站定身形。

這時候,我面前煙嵐方自散開,地面上早已經是血肉模糊,兩名哨卡的政府官兵已經被炸成兩截,還有一位手臂震斷,從旁衝過來的醫護人員正在搶救。

而那兩名黑袍人,早已經成了碎片。

那炸彈的力量非常強大,但我確定,那兩個人絕對不是感染者--這是與感染者多年的戰鬥經驗告訴我的。

人類,為什麼人類也……這樣瘋狂,難道是教會?!

我感到一陣錯愕,快步上前,那邊的政府軍發現了我,立刻舉槍瞄準,我儘力鎮定,抬手亮出塗殊所辦的證件,說道:「別開槍,自己人!」

那邊的政府士兵剛剛受到襲擊,將信將疑,幾番踟躕,才有一名看似年長一些的士兵走上前來,死死盯着我,一手舉着手槍頂着我的腦門,另一隻手搶過我手裏的證件,仔細檢視,過了一會兒,才眯眼說道:「聽說過你,也知道你來了湘省,沒想到會碰上。」

我撇了撇嘴,故作輕鬆地說:「也沒想到我這麼有名。」

「哼……」他收了槍,沒好氣地說,「不過,政府軍的事情,你能不管,最好是不要管。」

我搖了搖頭,說道:「作為盟友,我想我有權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些人,是……自殺性爆炸么?」

那人踟躕片刻,這才嘆了口氣,說道:「是的,都瘋了,教會、甚至是一些普通基督徒民眾,都瘋了,神體苦修會已經開始利用末日災難時期人們固有的弱點大做文章,現在許多宗教人士都已經開始動搖。」

「反人類?!」我蹙眉問道。

「是的,湘省發生了瘟疫,而且是極其古怪的瘟疫,即便請來世界著名的專家也難以第一時間治癒……神體苦修會,便鼓吹上帝對人間進行清洗等等……亂七八糟的,而且,也的確,這個城市裏出現了許多怪事,都被老百姓認為是神跡……呵呵,有些事,即便是我這種無神論者也……」

「任何事情都能用科學去解決,放心。」我說道,「若是有神,身也應該是物質……或者精神力……」

「現在說這些沒用。」那人搖了搖頭,說,「你從廣州來,那邊情況如何?」

我搖了搖頭,說道:「你如果想知道更多情報,倒不如帶我去見這裏的負責人,我想,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神州大地不能各自為戰了。」

那士兵盯着我看了良久,雖然他也一樣沒有軍銜,但是我注意到,他說話的時候,旁邊的人往往不敢插嘴,我想,或許他便是這裏的負責人,至少是有話語權的人,而現在湘省的事態如此嚴重,我絕對不能坐視不管,倒不是因為我有多偉大,而是,我猜測,這其中或許有我想要的線索。

那人上下打量了我許久,說道:「雖然你是廣州區政府軍合作對象之一的負責人,但是,我說的已經夠多了,我們也並沒有互相信任到,能夠掏心掏肺的地步。」

「是么……」我皺了皺眉。

這個時候,我已經嗅出了空氣中一絲不大對勁的氣息。

身負最強濃縮液的我,對某些事情總歸感觸比較深一些,也比較靈敏一些。

我環顧四周,並不理會面前這士兵對我的抵觸,這時候,我忽然發覺,就在剛才衝出「人肉炸彈」的巷子裏,又有某些東西正在蠢蠢欲動。

我轉身跨步,抬起手重的槍,說道:「我可沒有心情和你解釋那麼多……我只告訴你,若人類還要窩裏斗下去,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也用不着誰來審判咱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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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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