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福爾摩斯景

52福爾摩斯景

「老覃好。」景如畫的這一聲叫喚,把老覃喊蒙了。

老覃打量著叫她,她竟然還對他微笑着,局裏上下背地裏都說他很嚴肅不敢跟他對視,他自己也知道他看人的眼神是什麼樣。

難道她就不怕?

老覃笑了。

景如畫原本是笑不露齒,見老覃笑了,她就漸漸露出牙齒了:「哦呵呵呵呵……」

陳默今撫額:「……」

「老覃,他們是我找來幫我奶奶治病的,陳醫生和他太太。」徐山的解釋打斷了景如畫的「巫婆笑」,心想她怎麼就不怕生呢。

老覃指著桌前還空着的兩把椅子,示意兩人一起坐下。

老覃說:「這位是醫生?我還以為是你弟弟,完全看不出來。」

對,他質疑看着這麼年輕的陳默今的能力。

陳默今扯著嘴角笑了笑沒出聲,景如畫咳了一聲。

她說:「老覃,恕我冒昧地問,您家裏前段時間是不是遇到過問題?」

老覃把眼神轉向她,雖然說有人會為了接近他打聽他家裏或是身邊的事,但前段時間那件事他瞞着所有人,幾乎沒有人知道。

景如畫故弄玄虛:「我猜得沒錯的話,您最近剛過完生日。您手上的那塊手錶就是你至親的人送得,是您的子女么?」

老覃已經不笑了,他看着景如畫問,等着她的下文。

景如畫說:「您有一個女兒,並且這塊表就是她送給您的。」

徐山挑眉看着能說會道的景如畫,他都是很久之後才知道老覃有一個女兒,景如畫第一次見面就看出來了?

「從我們進門到現在,您眼睛看着我和我兒子,手不自覺的摸了幾次手錶。您看着我想到了您的女兒,也想她有個好歸屬早日成家立業。」

老覃摸著表的手一頓,他的確是想到了女兒,跟眼前這個人年齡差不多。他催過幾次女兒把男朋友帶來讓他見見,女兒一直沒有答應說時機還不成熟。

「我說得都對嗎?老覃?」景如畫把兒子遞給陳默今抱着,這小子越來越重,抱着他上樓梯手都酸掉了。

「這就是我的邏輯和觀察能力,不及我老公的十分之一。」景如畫驕傲地拍了一下陳默今的肩,想質疑他的能力,就先從她的屍體上踩過去!

老覃合上文件夾,剛剛她一番言論的用意他已經清楚,拋磚引玉。

老覃說:「年輕人懂得據理力爭很好,我喜歡。只是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用什麼邏輯把一塊簡單的手錶和我女兒聯繫在一起的?」

「那手錶可不簡單。」

「?」

「大幾千呢,很貴的。」

「……」

景如畫憋不住了,她說了實話:「是我陪覃老師去買得,她刷卡的時候差點哭了。」

一個浪打過來,把老覃打清醒了,原來是嬌嬌的朋友。

從小到大嬌嬌的朋友就很少,能知道她家裏這麼多事,應該算是好友了。她媽媽把她慣壞了,刁蠻任性不講理。也是最近一兩年,嬌嬌突然性情大變,不僅記得他的生日還給他買了生日禮物,所以他才會很珍惜時不時用手摸表。

就是因為談了男朋友的緣故,所以他才會想見見那個影響他女兒的人,他很好奇。

刷了熟悉感,接下來就是說陸奶奶的事了。

徐山把帶着爺爺奶奶一起去聽音樂會的經過說了一遍,他奶奶就是在音樂會結束後走失了。當時他去取車,爺爺奶奶站在大廳門口等,當他開着車過去時,只剩下有點急的爺爺一人站在那了。

朝中有人好做官,一般是失蹤48小時警察才能報警,為了節約時間徐山直接找到了老覃。

老覃聽完后總結:「劇場附近的各個路口都有攝像頭監控,我會讓人調出錄像細查,只要你奶奶出了劇場,就一定會被拍到。」

徐山說:「那就麻煩老覃了,時間不等人,多等一天我奶奶就多一份危險。」

「直接查附近的公交車線路和地鐵,和非機動車道。」一直安靜的陳默今開口了:「劇場外有個大型花壇,我記得沒錯的話,曾經有一位國際巨星來本市開演唱會,花壇里的花被摘了一大半進場當作鮮花送給他。借花獻佛的事劇場不想發生第二次,于是之后只要有活動或是音樂會開辦,都會請人照看那些花,而且是臨時工。」

「按照臨時工的工薪推算,他應該是乘坐公交車或是地鐵這種交通工具,亦或是兩輪車。而陸奶奶對園丁花匠又有特別情感,一時產生幻想把劇場請來得臨時工花匠當成了她認識的那個人,跟着他走了。所以我認為上了公交車或是地鐵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陸奶奶不見后徐山馬上就開車在路上找,機動車道完全可以排除了。」

徐山要不是因為當事人的他奶奶他都站起來拍掌了,把陳默今叫來是對的,減少了很多無用功。

景如畫雙手托著下巴星星眼看着陳默今,他為何如此俊朗!!

陳默今摸了兩下她的頭,接收了她對他無聲的愛意和讚美。

「很好。」老覃打內線叫來下屬,把陳默今的推論結果對着下屬說完,要求去公交車公司調集錄像,務必在今天之內找到陸奶奶。

老覃很從質疑到欣賞,他覺得陳默今這個人很冷靜果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似那種僥倖心理去猜,而是運用硬性事物之間的邏輯關係推斷出來的,合情合理。

老覃私心猜想,既然和嬌嬌是朋友,近朱者赤,嬌嬌的男朋友應該也不差。

他們從辦公室離開后,老覃想了一會兒還是撥了女兒的手機,他知道她平常是住在學校分得宿舍里,放假會到她男朋友家去過夜。

老覃不是迂腐的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爸爸啊,怎麼這麼早就跟我打電話?」環境聽起來比較空曠,她應該是在陽台上。

老覃說:「今晚爸爸沒事,把你男朋友帶出來單獨讓我見見,我不會跟你媽說的。」

「今晚?太突然了,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帶他來見你。」

果不其然,又拒絕了。

「就今晚,不然你媽下次問我你交了男朋友沒,我就不能守口如瓶了。」

「爸爸……」

「我會吃了他不成?醜女婿總有見岳父的一天,餐廳位置定好了我叫秘書把地址發給你。」

「爸爸……」

「好了,我還有事要忙,你記得準時到。」

另一邊的覃玉嬌聽着電話掛斷的嘟嘟聲,她要怎麼辦,怎麼才能把李上源哄去見她爸爸?

**

警察取來了昨天劇場那條路的所有公交車上的視頻,再加上路口路況視頻和地鐵站的內部視頻。

在眼睛快看瞎了的時候,終於找到了陸奶奶的身影,她上了37路公交車。

順藤摸瓜,37路公交車的視頻內,找到了那個被請去看守一天花壇的花匠,順着37路公交車路線,找到了那個花匠的家。

找到陸奶奶時,她正蹲在花匠家所住的小巷子口處蹲著,身前放着她吃完煎餃后的紙碗,裏面有幾個硬幣……

據附近的人說,這個滿頭銀髮的奶奶在煎餃攤買煎餃時要老闆專門給她拿煎起鍋巴的,還放了兩勺辣椒。離家出走還能胃口這麼好,很少見。

警察問他們既然知道老人是離家出走一個晚上沒回家怎麼不報警,他們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沒事願意跟警察打交道。

警察:「……」

徐山端起那個碗晃了晃裏面的硬幣,哭笑不得,他都急得跳腳了,他奶奶還「騙」起人來了。

還是把陸奶奶送到醫院做檢查,除了有點小感冒,其他一切正常。

徐家,景如畫和抱着兒子的陳默今,外加徐山的堂弟坐在客廳沙發上。

徐爺爺伸長脖子站在門口,聽到有車開過來的聲音,馬上快步走過來坐在沙發上。

景如畫輕輕推了一下陳默今的胳膊,在他耳邊輕聲說:「徐爺爺表面上不關心,其實內心裏在意得要死,他這麼表裏不一,也夠艱難的。」

陳默今說:「也許徐爺爺就是傳說中的悶騷男。」

景如畫說:「悶騷了幾十年了還沒夠?感情的事不是你做啞巴別人就願意給你打手語,自己不表明,別人以為你只是不願意跟他說話。」

「好精闢!」徐山的堂弟對景如畫豎起大拇指,然後輕聲說:「我爺爺是個執著的人,他為了我奶奶,差點去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徐長聲了。」

「差點,是差的哪一點?」景如畫刨根問底。

「我大伯和我爸阻止的唄,改了名字也不是那個徐長聲。」

徐山扶着他奶奶進來時,徐爺爺比景如畫先站起來,他沒有動,景如畫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迎了上去。

陸奶奶主動說:「這是小景,我沒記錯吧。」

景如畫拍馬屁:「奶奶記性真好。」

「家裏來客人了?」她指的是第一次見到的陳默今。

徐山解釋說:「那是我朋友陳默今,今天碰巧到我們家來做客。」

「是山山的朋友啊。」陸奶奶要走過去,卻被徐山抓着手臂不讓她動。

「我放水給您洗澡,您身上油辣椒味太重大人聞着不要緊,別熏著孩子。」

陸奶奶懲罰似的敲了一下徐山的額頭,貼在他耳邊說:「你們爺爺喜歡吃辣椒。」

徐山看向他爺爺,他記得他爺爺一直以清淡食物為主,他們家都是。

喜歡吃辣的應該是徐長聲。

徐山扶著奶奶去洗澡,他發誓不僅要洗掉徐長聲喜歡的辣味,還要洗掉徐長聲留給她奶奶的記憶。

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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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是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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