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槍支走私
鍾銳突然問道：「提到槍支突然想起來，我說老趙，假如沒有世界末日你這些槍支準備怎麼辦？」
「剛才沒來得及，我正準備問你呢。如果沒有世界末日，我會把槍支全部上繳。我想問，我收到槍支后我只開了一箱查驗了一下，連試射都沒有進行。我連同子彈一起上繳會給我定什麼罪？刑法我看過，【刑法第一百二十八條規定：違反槍支管理規定，非法持有、私藏槍支、彈藥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什麼叫情節嚴重？數量？還是後果？我這可沒造成任何後果！還有，如果按犯罪認定，【犯罪認定：(一)罪與非罪的區分：非法持有、私藏槍支、彈藥罪是危害公共安全的犯罪，故立法上沒有規定數額、情節的限制。但是，根據本法第十三條的規定，情節顯著輕微危害不大的，則不應認為是犯罪，可以依照其他有關規定處理。】前後矛盾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二十八條：犯本罪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這裡的情節嚴重主要是指：非法持有、私藏民用槍支、彈藥，數量較大的】我這不僅不是危害不大，而且是沒有危害。但這裡的解釋卻成了情節嚴重！」
鍾銳說：「不至於的，你僅僅是擁有、私藏槍支而已，雖然你的數量巨大，但你如果是自動交出情況可能輕判的，問題是你的理由太荒唐——以備世界末日，很難說服法官的。」
「就像菜刀也可以殺人一樣，家家戶戶有菜刀，只要沒有殺人，不一樣沒罪嗎？難道能因為某人家裡多了幾把菜刀就判定人家有罪嗎？」
林岩笑著說：「趙總法盲了吧？在網上看到有地方在敏感時期已經實行菜刀實名制了。」
趙一方吃驚的問：「我好像也看到過，好像是網友惡搞，不是真的，現在的八卦新聞太多了。」
「可是法律就是法律，菜刀不說，擁有、攜帶匕首、砍刀等管制刀具就是違法。」鍾銳無奈的說：「你怎麼聯繫上槍販子的？」
林岩鄭之航也好奇的湊上來問：「趙總，你那些槍怎麼弄來的？還都是制式武器，雖說一部分是仿五六半仿五四但製作夠精細的，絕對不亞於正品。」
「不是我聯繫的。我早年的一個同學曾經是特種兵，轉業到了一家工廠，後來因為工廠破產以及家庭的原因去了國外。後來我才知道他是經人介紹流落到了金三角，我們也算是近二十年沒聯繫過了。半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在大街上遇到了，雖然我們都老了許多，但基本相貌還是能認出來的，他說他不敢確認是我就假裝向我問路，一開口說話我們立刻就相互確認了。我們到了一飯店一直吃喝聊了半宿，閑談中我們談到了瑪雅預言，沒想到他也是瑪雅預言的熱衷者，我們談到了末日逃亡方式及準備攜帶的應急物品，談到萬一能倖存及生存環境問題，說動物的生存能力比人類強的多，當食物匱乏的時候猛獸肯定會襲擊人類的，很自然的提到了槍支，僅僅是提到而已，因為槍支畢竟比弩的威力大而且使用方便，隨後我們再也沒有聯繫。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是南方某地的固定公話，這是我後來在網上查到的。電話是他打給我的，給我了一個賬號，讓我打一筆錢過去，我以為他急用沒問原因就給了。而且那個收款賬號我也查驗過，是一家養老院的。他愛人病逝沒多久岳母就過世了，岳父住進了那家養老院。直到兩個月前，一個市內貨運司機找到我，說有我幾箱貨，非要我親自簽收。我看到了「趙一方收」幾個字就知道了是他寄給我的，儘管我當時並不知道裡邊裝的是什麼，但我隱隱約約感覺到應該跟末日逃亡的準備物資有關。他的字在我們同學中是最特殊的，很容易辨認而且很難模仿。送貨司機說發貨方要求我一個人的時候才能開箱驗貨。我吩咐員工把貨物放進了倉庫，告訴他們那是我的私人物品，要求他們不得打開。一個月後我又收到了同樣的東西，幾天前我讓張迪張帥把這些東西裝車時放在最容易拿到的地方，並且把開箱工具也放在一起。他們也不知道裡邊是什麼，就是這樣。」
「嗯，跟槍販子供述的基本一致。」
趙一方大吃一驚幾乎跳了起來：「什麼？」
「你以為我們是偶然遇到一起的？」
趙一方一臉的茫然：「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邊防在一次偶然的車禍中抓到了私運槍支的司機，他的供述中牽扯到你，說以前給你送過兩次貨，都是他臨時找的貨運司機送去的，他說他不認識你，也不知道誰是上家，甚至他也不知道他運送的是什麼，他只負責把東西運到再轉交給你。因為案情重大並且牽扯到多個省市，部里派我和小曲下來協調配合地方警方聯合查案。特別是昨天你在國際大酒店定了酒席，我們以為你要進行交易，於是決定連帶買家一網打盡。因為數量巨大，我們調動了特警隊，後來發現你們說什麼瑪雅預言以及你們在停車場的夫妻吵架，而且我們內部一致認定中的買家沒有出現，我們的行動就暫時停止了，我本來是不做這種監視工作的，但你的情況特殊我覺得好奇，便和小曲留了下來繼續監視你們，局裡怕我們有危險就又留下了兩個特警，就是蕭陽和小柳。」
趙一方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會有特警躲在我的房車裡呢，原來把我當槍販子了。」
「因為你有正當的生意而且沒有犯罪記錄我們只能先暗中調查。我們到那家養老院調查了你那筆款項，養老院的負責人說很正常，說那個孤寡老人是特護，從來沒有拖欠過費用，都是大額預付的。因為老人神志不清，養老院也說不清楚與匯款人的關係，說只有一個自稱是女婿和外孫的人來看望過老人。從檔案里我們發現你跟他女婿是中學同學，可那人自從離開工廠以後就下落不明。我們還調查了你和你們公司近半年的通話記錄也沒發現可疑之處，可你購買槍支是事實但你們自己使用槍支的可能性又幾乎為零，只能判斷認定你可能涉足了新的業務——販賣槍支，我們是在守株待兔等待買家的。」
「哈哈」
「哈哈」
「那現在呢？如果有法官也經歷了咱們的經歷，而且咱們也回去了。。。。。。」
「哈哈，那你就成深謀遠慮的英雄了。。。。。。。。」
「雖然有預感但我在查看貨物發現是槍支時也下了一跳，我最擔心的是萬一末日不出現這些槍支怎麼辦？上繳？鐵定有罪得坐牢，私下處理？怎麼處理？落到壞人手裡怎麼辦？說真的，這些東西還真讓我頭疼！」
林岩嚴肅的問：「老鍾，你也算是高層派來的人物了，你說句心裡話，像趙總這種私自預備一些槍支而不進行任何犯罪活動的行為有罪嗎？說實話別打官腔。」
「說心裡話老趙這些行為還真是合理的，而且是非常的合理，但合理不一定合法，法律就是法律，因為不可能人人都像老趙這樣遵紀守法心底善良，如果放開槍支管制那些罪犯是不是更加猖狂了？所以，如果說咱們能夠回去我還是會把老趙送上法庭的，但同時我會為他辯護做他的辯護律師。」鍾銳一本正經的說：「我可是有執業律師執照的正規律師，當然我也會通過關係私下活動，爭取為老趙從輕判處的，判個三年再緩刑三年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還很合法；當然就是判他死刑也能說的過去並不違法。」
林岩沉思道：「嗯，我相信這是你的心裡話。」
鄭之航欽佩的說：「趙總，虧你那同學想的周到，要不咱們可就抓瞎了，今天這陣勢僅靠蕭陽小柳他們那兩支槍應付起來可就吃力了，咱們根本不可能分兵去應付的，鍾隊長和小曲的手槍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的，而且子彈也有限。」
鄭之航疑惑的問：「趙總，你那個特種兵同學為什麼不跟你一起過來？如果他也在的話咱們就更踏實了。」
趙一方漠然的說：「後來我們再沒聯繫過。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林岩嘿嘿一笑說：「他這會兒沒準正在珠峰等你呢！」說罷遞過來一張紙條。
趙一方接過紙條一看，正是同學那熟悉的筆跡，上面寫著：「瑪雅之日我會從珠峰南側過去找你，九十天為限，保重。」
「哪來的？」趙一方急促的問。
「你從車上往下遞槍的時候帶出來的，當時情況緊急沒顧著看。」
「啊？」趙一方叫道：「宋佳李翔，剛才取槍的時候有沒有發現紙條信件一類的東西，再去槍支的箱子里看看，仔細查找一下，多去幾個人，仔細找！還有問一下剛才清理營地到過箱車旁邊的人看有沒有見到紙條信件類的東西。」
林岩滿不在乎的說：「趙總，你就別費勁了，特種兵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在珠峰等你，他不會也穿到五代十國吧？就算你現在去珠峰你們也相差一千多年呢，你不可能等他一千多年吧？」
「哈哈哈哈。」大家一陣鬨笑。
「言歸正傳，咱們就按老鍾說的辦，把槍支重新分配一下，另外車頂負責警戒的任務繼續，白天一班一個人，一小時一班，夜班兩個人每兩小時一換。用望遠鏡觀察周圍動靜，絕對不能再被偷襲一次。最好設置一個一二百米的警戒線，只要過線就給予警告性射擊。」
鄭之航說：「對，我這就去安排。」
趙一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林隊長，現在好像不是旅遊的季節吧？你們怎麼選擇這時候出來旅遊？你們怎麼湊到一塊的？」
「我們大都是西安****研究所的但我們彼此並不是很熟悉，我們是在驢友論壇上認識的，我們前段時間工作較緊一直沒有休假，正好這幾天有假期就相約一起出來了。張朋李軍之航我們認識的早一些，已經一起出來過幾次了。這次加上了方毅張康傑，後來才知道也是我們所的，方毅在所醫院，張康傑在材料分析處化驗室。王總那倆寶貝本來也要加入的被我們拒絕了，沒想到我們出發集結的時候他們卻跟來了，隨行的還有王總和他們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