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倖存者

七 倖存者

離寨子約五、六百米的地方,他們突然看到一個人影慌慌張張的跑開了,他們沿著雪地的腳印追了過去。

一處破敗的小山洞捲曲著的一個奄奄一息的人,剛逃回來的那個人氣喘吁吁的瞪著迷茫的眼睛看著他們。

「老鄉,別怕,我們是警察!」

那人不說話,只是獃獃的望著他們,另一人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

小曲機警的查看了周圍環境:「組長,旁邊還有一個山洞,但什麼都沒有,四周沒有可疑的東西。」

林岩發現躺著那人身上裹扎著破布,到處血漬斑斑。「他受傷了?傷的怎麼樣?」

那人驚恐的往後捲縮著,獃獃的一句話不說。

「能聽懂我的話嗎?」鍾銳用普通話問他們。

看到那人咪了一下眼睛,視乎聽懂了他的話。

「老鄉,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怎麼在這兒?」

「他傷的不輕,我隊里有醫生有急救包,得儘快手術。」

「嗯,也好」鍾銳摸了半天從口袋摸到半塊麵包遞了過去。

那人疑惑了一下飛快的伸手接過麵包餓狼似的咬了一口,兩口就吞了下去。

「能走動嗎?我們那邊有吃的。」鍾銳和悅的用普通話說。

那人木木的點了下頭。

「小曲要不叫輛車過來。」

轉身卻發現小曲不見了。

正在疑惑,看到小曲扭著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回來了。

「林岩呼叫之航。」

「之航收到」

「你和方毅開車過來,就沿著我們的腳印,這兒有傷員。來兩輛車。沿著我們的腳印走,應該沒問題。」

鍾銳艱難的嘗試著與二人溝通。

二人視乎能聽懂他們的話,但鍾銳只能勉強聽懂小孩子的大概意思:「客商,馬賊,所有人都死了。」等。

「他們可能只是過路客商,遭遇了馬賊的襲擊,其他人都死了。小孩子跟他們不是一路的,小孩子是鎮上一家雜貨店的夥計,因為鎮里的客棧嫌晦氣不讓傷者進駐,他們只好在這個廢棄的山洞棲身。」

「為什麼不給他看大夫?」

小夥計說:「看過大夫了,大夫說等他咽氣就可以埋了。」

「啊?這是什麼大夫呀?」鍾銳納悶。

幾分鐘後方毅到了,他說:「嚴重感染,恐怕得立即手術,但咱們沒條件。」

「呼叫趙總,我是驢友林岩,有人重傷,能手術嗎?」

「我是老趙,我有設備,但只有一個醫學院的實習生,沒有醫生。」

「得!你讓實習生趕快進行術前準備,我這兒有醫生!」

「出發!」

客商和小夥計詫異的看著長著四個輪子的轎子,眼中充滿疑惑。但還是服從的上了車。

他們把傷員扶上警車就繼續前行了。有了小夥計帶路,行進速度快了許多。

回到車隊,他們拿出麵包分給二人。二個人狼吞虎咽轉眼就吃完了,林岩遞給他們一瓶水,二人輪流喝著。

吃完以後小夥計打開了話匣子:「這個是董掌柜,長安來的客商,他們一幫過路客商在三天前被馬賊襲擊」

「說慢點兒,慢點兒說」鍾銳說。

「客商的人都被殺了,商隊馬匹貨物也都被搶走了,這兩個人是我從死人堆里救出來的,客棧老闆嫌晦氣不讓死人住。」

「張神醫說他沒救了,就等著他咽氣了。」

「張神醫?見死不救等著活人咽氣也配叫神醫?」

「張神醫可是這兒方圓幾百里最有名的神醫!是玉門關指揮使從沙州接過來的,是專門接過來給他女兒看病的,我們打點了不少銀子費了不少勁才把大夫請過來的。」

「哦。你知道段家堡任家莊嗎?」鍾銳問小夥計

小夥計搖了搖頭。

「毛家莊知道嗎?」

「知道,就在那邊。」小夥計手指了西北方向。正是機場方向。

「能帶我們去嗎?」鍾銳指了指車隊問:「這些能過去嗎?」

「能,沒問題,經常跑大車的。」

有了小夥計指路就不需要前方步行探路,八點左右便遠遠看到了前方的幾輛車。

「我看到他們了,有倆人還背著槍,是警察,Police!」方宇拿著望遠鏡探在天窗外興奮的叫著。

車輛剛一停穩方毅就跳下車來不及自我介紹:「得趕緊找個地方給傷員手術,傷勢很重還不知道能不能救過來。」

小夥計下車后指著山坡說:「前方有窯洞。」

順著小夥計指向的方向看去,原來是小山坡下的一排零落無主的山洞。有幾個山洞裡內的角落處還布滿了乾草,洞口豎著幾捆乾草可能是用來擋風,算是洞門了。方毅一看那些破山洞說:「不行,那破地方條件太差根本不能手術。」

趙一方走上來說:「趙緣和李翔他們已經把手術室準備好了,就是這間房車,可能小點兒,板房來不及搭建,只能湊合著用了。」

「是李翔宇!李翔宇,不是李翔,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趙緣非常不滿的更正說。

一輛房車充當了臨時手術室,手術器械李翔宇幫著趙緣已經備好。大家七手八腳的幫忙把傷者抬進了房車。

方毅說:「忍著點,沒有麻醉機也沒有腰椎麻醉,只能用普魯卡因局部麻醉,可能會疼。」

董掌柜趴在傷者的耳邊說:「老楊,忍著點。」

方毅、趙緣消毒清理完現場便立即開始手術。

傷員主要是腹部被刺,引起嚴重感染。

清創,消炎,縫合內部創傷,切除壞死部位,方毅緊張的做著手術。

看到鍾銳林岩等人過來蕭陽柳志軍趕忙迎上去:「組長,你們可回來了。趙總,這是我們組長」

趙一方也迎了上來:「你好,我叫趙一方,帶家人和部分職員逃難出來的。」

鍾銳跟趙一方握手:「你好,鍾銳,部里派來協調工作的,謝謝你幫助他們。」

蔣小博走到趙一方跟前介紹:「林隊長這是我們趙總,這是林岩林隊長,驢友領隊,這位是鄭之航,副領隊。」

趙一方跟林岩鄭志航握手:「林隊長好,鄭隊長好,謝謝你們帶小博過來。」

「趙總好,叫我林岩就行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沒有找到張迪他們。不過你別擔心,那邊我們都查看過了,沒有發現任何車禍痕迹,蔣小博從車裡摔出來能安然無恙連擦傷都沒有,那輛車應該沒有意外的,也就是說張迪他們只是沒有出現在咱們的視野範圍內。」

「趙總好,我是鄭之航。」鄭之航說著吩咐道:「張朋,你負責警戒。」

鍾銳看到蕭陽頭上的繃帶:「怎麼受的傷?傷的怎麼樣?為什麼不告訴我?」

蕭陽說:「沒事,擦破點皮而已,他們非得要給我包紮。」

車輛依次停在空曠的戈壁荒灘上,凌厲的寒風已使斑駁的殘雪零落不堪。除了張朋在大貨車頂上負責警戒以外大家都聚在一起敘說著今天的奇異怪事。

看到驢友成員有部分人衣服較單薄,趙一方讓宋佳張帥找出軍大衣分發給大家:「大家熟悉一下吧,我叫趙一方,帶著全家及部分員工逃難出來的。這是我妻子龍雨,女兒趙緣和她男朋友李翔宇。」

「我叫張帥,那是我女朋友李彤;我哥張迪本來一起出來的,現在卻不見了,還麻煩大家以後留意一下。」

「我叫宋佳,這是我女朋友林依冉,那個是我妹宋悅,她男友郝強」

「我叫鍾銳,臨時來到市局協調工作的,這是我同事曲一鳴、柳志軍、蕭陽」

「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我叫林岩,驢友領隊,這是我愛人孫莉紅,我們是西安的,都是同城驢友,是在網上相約一起出來旅遊的。」

「我叫程麗華,我老公鄭之航。」

「我叫王東林,我愛人曲玉華,我們經營著一家機加工廠。雙胞胎兒女王博、王莉在網上約好隨大家出來旅遊,因為是第一次單獨出來旅遊我們不放心就跟著來了。順便帶員工江小峰、李敏、李林、張滿、姜俊、張國民一起出來旅遊作為獎勵。」

「我叫方宇,今年十二歲,方毅、李煥芝,我爸媽,他們是醫生。」

「李軍,我愛人李明麗。」

「我叫趙雪,車頂上放哨的那個是我老公張朋。」

「我叫蘇詩詩,這是小姑子張靈,我老公張康傑。」

林岩試探的問:「趙總,今天發生的事情很詭異,你怎麼看?」

「別趙總趙總的,叫我老趙吧。」趙一方接著說:「你們對瑪雅預言的2012世界末日有什麼看法?」

「那是騙人的你們也信?」柳志軍不假思索的說。

「儘管我對瑪雅預言一直是半信半疑,但是我還是為此準備了幾個月,」趙一方指了一下那幾輛貨車說:「在盡量不影響業務的同時儘可能多的準備末日的應急物資——三大車一百七十多噸花了大約三百萬,為此妻子不知跟我吵過多少回,罵我是神經病。但是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因為唐山那晚的情景已經深深刻在我的記憶中。爸媽以前省吃儉用,但就在那晚什麼都沒了,包括我的爸媽和姐姐、弟弟,那年我才十三。所以,儘管我知道這些東西很可能用不著但還是盡量準備了。說不影響業務是假的,為了買這些東西我幾乎花光了能動用的一切資金。當然我不能肯定末日一定會來,即便是沒有世界末日也沒關係,車上的米、面、油等我可以捐獻救災你說對不對?但車輛不夠我不能買了,我買這一輛貨車已經花了近四十多萬,這車跟我公司的業務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東西太多乘不下,我不能再買兩輛,我只好去租了兩輛貨車。即便是有什麼意外車主也沒損失。我的公司和房產還值近千萬呢。我還準備了輕鋼板房,剛開始的時候可以讓我萬一能遇到的倖存者居住,以後可以做廠房,我們得生存,對不對?」

趙一方問大家:「你們知道瑪雅預言的準確時間嗎?」

林岩鄭之航都搖了搖頭:「我只是聽說過瑪雅預言,只知道2012年12月21日而已。」

趙一方繼續說:「2012年12月21日15點14分35秒!昨天中午,就是瑪雅末日的最後時刻,我帶領大家在東方大酒店吃了最後的午餐,為了不影響逃命,我讓所有員工帶著親友都來酒店,本來兩桌就可以了,但是我女兒的男朋友第一次上門,我只好叫了三桌,因為我一直認為,過了兩點多什麼都沒有了,錢再多也是廢紙了!現在你們看,你們兜里的錢還能買到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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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後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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