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君為江水,相隨天涯

第六十章君為江水,相隨天涯

/class-0-1.html凄冷的月色寒照在山丘之上.只見一個影子來到幽靈宮主的屍體旁邊.他將劍一丟啜泣的哭道:「義父…….」

他將他的兩半屍體合上.用布緊緊的包裹着.只見他噙著淚水在地上刨了個墳墓.墓朝西直視着洞穴.

墓上無碑無文.只見他跪在墳上說道:「義父待我如子.教我武功撫養我成人.您的大恩大德吳楓沒齒難忘」

此時一影子閃了過來.只見月姬蹲在吳楓的旁邊說道:「吳楓.節哀順變吧.宮主一生有鴻鵠之志.可是最終未能如願.我們應該重振旗鼓.將宮主的基業發揚光大.也好讓他在九泉之下安息.」

吳楓紅着眼睛看着月姬說道:「我該怎麼做.」

「收攬失散的幽靈宮弟子.現在宮主一駕崩.你身為他義子.應是名正言順的號令他們為他報仇」月姬說道.

只見吳楓嘆了口氣冷冷的說道:「然後呢.然後你在以月教主的身份與我聯合.正好擴大自己的勢力來對付武林.繼而剷除江湖他們那些絆腳之石頭.直到你一統武林.是嗎.」

月姬一驚.只見她蹙著眉頭說道:「我只是惋惜宮主的半世心血而已.吳楓.我對你是痴心一片.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吳楓抹抹淚水說道:「你的心包藏的只有利益.yuwang.哪裏還容得下我這顆棋子.其實我一直就知道你不甘於人臣之後.所以你遊走在幽靈宮.月族跟武林之間.只要他們任何一方出事.你皆可以取而代之.難道在你心目中.除了權利就真的沒有其他的嗎.」

月姬忽然哭了起來.只見她從衣袖裏取出一把匕首往自己手腕上一割.頓時鮮血湧出.嚇得吳楓連忙阻止道:「你這是幹什麼.你不想活了」

月姬哭的掙扎道:「我就是不想活了.枉我對你情深意切.卻沒想到你把我想成是一個機關算盡的小人.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說罷她又開始割自己的手.吳楓心痛的摟着她哭道:「我錯了.我是怕你步我義父的後塵.再說.我義父在世的時候.叱吒風雲.高居人者之上.可是他最終命隨百草.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你說我能不心痛嗎.若不是他心太貪婪.也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所以我最怕的就是你會跟他一樣被yuwang蒙蔽了雙眼.陷入自己的棋局中不能自拔」|

月姬捧著吳楓的脖子哭道:「在我心裏.什麼教主.什麼盟主都沒你重要.你知道嗎.每次當你奉命出去的時候.我都會在觀音面前為你祈禱」

「嗯.」吳楓應允道.那天.月色陰沉.他摟着她在孤墳上過了一夜.清晨時.月姬早已不見了影子.

此時的賈姒踉蹌的背着沉重的葉城緩緩而行.那晚.她背着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只見她手臂上全是被荊棘劃破的傷痕.她氣喘吁吁的一步一步的靠近雲幕崖.

忽然.只見吳楓頭戴孝悌的站在雲幕崖上踟躕.他見賈姒凌亂的頭髮低垂著頭腦.一看就知道他們一夜沒睡.

吳楓背過葉城.帶着賈姒小心翼翼的來到了穆風揚他們的住處.

此時穆風揚正在搭建木屋.因為昨天晚上被劉夢給破壞了.

「穆叔叔…救救表哥」賈姒一眼望去.終於看見了她的唯一一位親人.頓時穆風揚驚訝的喊道:「姒兒.」

說罷他趕忙放下手中的活兒去攙扶他們.

葉城依舊昏迷在床上.而賈姒.始終坐在他的旁邊不曾離開.

而其他的人皆在屋外議論起來.因為江湖昨天晚上被劉夢打傷.也同樣躺在了床上.

忽然.吳楓「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說道:「罪人吳楓.請各位受我一拜.」

此時大家皆不明白什麼意思.只見左掌門試圖扶起吳楓說道:「吳兄弟.有什麼話說就是了.何必行這麼的禮啊.」

而吳楓硬是不起來.只見他低着頭說道:「其實我也是幽靈宮的人.而且很多事也是我造成的…..」

大家頓時皺着眉頭默不作聲.只見吳楓說道:「這段時間裏.我跟大家相處雖然不久.可是我感覺這世間並非像我義父說得那樣黑暗.直到我親眼看見大家都的親人一一離去.我的心才開始顫抖.原來世間並不黑暗.而是我們以前多慮了就變成黑暗的了.」

「現在我義父死了.我也不祈求大家原諒我什麼.我只想在最後將自己所做的孽.犯下的罪一一袒露出來.這樣.我的心裏就不會那麼愧疚了」吳楓低着頭說道.

「氏侯淵死了.怎麼可能.」穆風揚皺着眉頭說道.

「我沒必要騙你們.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去幽靈宮的後山看看.他.被人砍成了兩半.面目全非了.」吳楓直言道.

「那是誰殺的.那現在幽靈宮又是誰在掌控.」穆風揚問道.

「至於是誰殺的我不已沒心思去追究.幽靈宮已經解散了.但是.這個天下永遠都不會太平.因為一個幽靈宮的人去世.後面還有更多的這樣的人.這世間.權利.yuwang.貪婪已經左右了人的心.他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吳楓看着拓拔熙說道.只見拓拔熙退後幾步顯然在畏懼什麼.

此刻穆風揚才幡然醒悟.因為賈姒是被幽靈宮的人劫走了.現在她已經平安回來.而他身邊那人卻身受重傷.那人又是誰.

猜疑歸猜疑.只見吳楓重重的對牛二磕了一個響頭說道:「這一罪是我帶我義父向賈家五十多口人命陪的.三年前.我們暗自買通王麻子進入賈家.當時就是想利用賈家拖垮玄劍.另一個目的就是去尋找藏寶圖的下落.因為在魏晉時期.賈家祖父曾在洛陽用一套宅府換取了一張畫.而那張畫正是九州各郡的高僧打造的藏寶圖.」

說罷他在轉身朝穆風揚重重的磕了一頭說道:「玄劍.歷來素有中原北斗之稱.貴派的衰落並非是氣數將近.而是事在人為.玄劍二長老跟我義父早在十多年之前就已認識.當年他與我義父密謀要推翻隋朝.於是他潛入玄劍多年.郝宗主之所以入獄.其實就是他設計陷害的.所以他隨後步步高升.直至位居玄劍長老.在郝宗主出獄之初.他與我義父在同里湖畔密謀.他們趁武林齊聚之時致使武林大亂.而後發生的一些事皆是在他們的策劃之中.這也是穆長老你為什麼潛伏幽靈宮如此之久都難以摸到根底的原因.」

突然.天浩捏著拳頭吼道:「那我爹是不是被你們所殺.」

吳楓既然已經坦白了.此時他臉上絲毫沒有一點恐懼之情.只見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說道:「天心掌門猝死玄劍.這個不是我們所為.應該是另有他人.我們雖然有殺掉天下掌門的意圖.只是火候不夠.故此一直在推后.少掌門.你帶我不薄.這也是為什麼我三番五次在信陽郊外不讓宋冰寒殺你的原因.這麼多年來.你們視我為兄弟.而我只能躲在被窩裏獨自懺悔.我對不起天門.對不起諸位的厚愛.」

此時只見蕭洞權立馬問道:「那佛印是你們盜的.」

吳楓誠懇的看着拓拔熙說道:「是他.」

頓時目光集聚拓拔熙.只見他跺着腳罵道:「你…..血口噴人..好呀.你義父是不是根本就沒死.你們故意在這裏使用離間計想將我們一網打盡.」

吳楓搖著笑道:「拓拔兄.這麼多年來你心機算盡.致使無辜之人飽受災難.難道你就沒一點愧疚之心嗎.如果我要使用什麼離間計.我又何須在這裏坦白.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只見拓拔熙笑道:「你裝.你繼續裝.你看誰會相信你.我跟你說.我早就懷疑你是幽靈宮的人了.因為有其父必有其子.再說了.我們在月族之時.為什麼武林之人會直接殺來.難道他們天生對太白山就很熟悉.況且我們逃往雲幕崖時.人家卻在這裏以逸待勞.呵呵.當時我就想揭穿你.但是你始終沒有露出狐狸尾巴來」

拓拔熙的話說得條條是道.頓時大家又凌視着吳楓.以為他們又在耍什麼心機.

忽然一句「我相信」頓時氣氛驟緊.只見趙宇華紅著臉看着拓拔熙說道.

「你相信.哈哈.你一青樓浪子.這武林的紛爭你怎麼知道.真是可笑」只見拓拔熙恥笑道.

「對.我是青樓出身.就是因為我是青樓的我才知道.試問你又怎麼知道我是青樓的.」趙宇華毫不避諱的說道.只見趙春花拉着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多管閑事.以免惹火上身.

此時只見趙宇花「嘶」的撕開自己的衣襟.他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這是你們的罪證.只可惜.當時在駝峰鎮我脖子上掛了一塊玉.保住了我一條性命」

「你.簡直是胡言亂語.什麼駝橋鎮.我們壓根就不知道.」拓拔熙顫抖的說道.

「你不知道那我來說」不知什麼時候江湖從屋裏走了出來.頓時拓拔熙驚訝的抓着石原他們往後退去.

「今天三月初.賈老太母大壽.你們也同樣買通了王麻子.當時你們向他打聽賈府的詳細賬本以及佈局.而你們交接的地方就是在賈府後院.當時我進賈府才兩天.所以拜賈母慶壽辰我就沒去.當時我在柴院砍柴的時候就聽見你們在密謀.當然.你可以說我編造的」一直不關心外界事物的江湖終於說了出來.因為.他要誅盡那些逼他的人.

「不單隻是幽靈宮的人對賈府虎視眈眈.就連你們也是一樣.你身邊那位石原兄弟就化身在賈府做事.當時他偷了藏寶圖后就來了我們回春樓.因為回春樓人多雜亂.正好可以掩人耳目.況且我是一個大大咧咧見錢眼開的人.於是你們就利用我的缺點用重金騙我去駝橋鎮幫你們送藏寶圖.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們既然在我送完藏寶圖后就要殺我滅口.幸虧財神跟賈小姐到了駝橋鎮才救了我一命.哼.石原.你鼻子上那道刀疤我是死也記得的.」趙宇華指着他說道.

此時趙春花含着淚水站出來說道:「難怪那天你背了那麼多銀子說要還我兒子的錢.我就一直想不通.我兒子是地地道道的敗家子.他在外面會有什麼人欠他的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回春樓的那把火也是你們放的吧.好殺人滅口是不是.」

此時只見拓拔熙臉色煞白.忽然.他仰天笑道:「是又如何.古今成大事者哪一個不是雙手沾滿了鮮血.又有誰不是機關算盡.」

「那你也不要謀害我們這些無辜百姓啊」趙春花斥責道.

「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們生錯了時代.因為誰讓你是回春樓的.我雖然用心險惡了一些.但是我也是為了我大燕着想.當年大燕國縱橫北朝野史.只是當時先人被奸人殺害致使國破家亡.我孤身一人流浪在外.既無人緣也無勢力.所以我唯有使得天下大亂方可揭竿而起.我沒有錯.我沒有錯」拓拔熙咆哮起來.

「那你為千千萬萬的百姓想過沒有.魏晉南北朝分裂幾百年.他們飽受戰亂之災.受盡黎冤之苦.你想過嗎.」穆風揚罵道.

「我是為光復我鮮卑族.我鮮卑族無時無刻不挂念我們慕容氏.他們飽受了亡國之恨你們又想過嗎.」拓拔熙吼道.

「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罷了.你自己的yuwang.貪婪就是為成帝業.卻偏偏說成是鮮卑族人命的意願.你簡直是自私自利.不顧同族之情.」穆風雅指責道.

「你去我陝北.你去問問他們.你看誰不想恢復大燕.雖然現在是隋朝.可是他們的心依舊是我大燕王朝的.他們永遠不會忘記亡國之恨.永遠不會.」拓拔熙激動的說道.頓時頭髮被他激散開來.

忽然.一滄桑的民歌傳來:「隴頭流水.流離山下.念吾一身.飄然曠野.朝發欣域.暮宿隴頭.寒不能語.舌捲入喉.隴頭流水.鳴聲幽咽.遙望秦川.心肝斷」

只見那兩位農婦站出來低着說道:「我們是從北方遷徙過來了.就是因為戰亂之災迫使我們家破人亡.其實我們也是鮮卑族後裔.雖然我們身上流淌著先人的血液.但是對於我們這些百姓來說.只求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難道你們就沒想要光復大燕王朝嗎.啊.你們在這裏安於現狀.你們對得起你們的列祖列宗嗎.」拓拔熙紅着眼睛的說道.

只見那婦女低着頭說道:「其實.我們不管在哪裏.只要日子過得太平就心滿意足了.你們說什麼光復大燕.說的什麼策略對於我們來說根本就毫無意義.因為你們上面做的什麼決策我們也只能聽從.而具體做了什麼我們也不會知道.就如同以前看戲一樣.有的人在台上唱戲.有的人就只是觀眾.而我們百姓.連看戲的資格都沒有.」

此時只見拓拔熙臉上瑟瑟發抖.他指責道:「你騙我.你騙我.你說.你想恢復大燕是不是.是不是.」

忽然.他拔出劍就是那婦女身上一刺.只見那婦女「啊.」的一聲.顫抖的倒在了地上.頓時那農夫慌忙的趴在她身上抱着她的頭哭喊道:「小娥.小娥………」

只見穆風揚捏著拳頭逼近拓拔熙.他厲聲吼道:「人家說句真話就得死.若是你真是天子.難道這點肚量都沒有.」

忽然.拓拔熙笑了起來.只見他邊笑邊說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不負人家.人家日後必定會負我.」

說罷他拿劍往自己脖子上一抹喊道:「大燕不亡.大燕不滅………」

頓時赫夢蓮歇斯底里的爬在他身上哭道「夫君…夫君………」

說罷她捲起衣袖撿起劍說道:「君為長江水.妾是浪中花.君行萬里.妾隨天涯.」

「嗤」的一聲.一抹殷紅.一段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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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棋局之棋子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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