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到了他家

慕寧的家在一條幽深的小巷裡，藤蔓盤滿了院子的圍牆，有一種鬧市裡的安靜。……www.……慕寧的媽媽王沁，正安安靜靜地在家裡描摹著水墨畫。她本來是慕家家裡的傭人，慕柏年當年想把她收做小的時候說過：要是她能給他生一個正常的男孩，他就把她扶正。

那時候，她才剛滿二十歲，慕柏年是四十多歲了。她家裡人為了一步登天，把她送上了那大人物的床。

王沁柔弱怕事，哪裡敢抵抗？王沁乖乖的當了豪門大戶的情婦。一年之後生下慕寧。當然，是個女孩。扶正是沒希望了，慕柏年也不算很絕情，給了她一個小房子，每個月的生活費發工資那麼準時，畢竟是青春年少，慕柏年在開始的幾年還不時來度過春宵，可是慕寧六歲的時候，正室夫人找上了門大鬧一場，一切就結束了。

本來她水墨畫就畫得好，人也寧靜漂亮，生了孩子沒再找工作，就給人家畫社畫畫，再也沒有嫁人。

靳嬈到了慕寧的家不久，慕寧的電話就響了。原來是左榮在小巷外面等著。

靳嬈問過慕寧：「為什麼你那個二哥要你陪他畫畫？」

「因為我懂得看唄。」慕寧沉靜又清涼的語氣，就像秋夜的涼風。

靳嬈又問：「我又不懂，他叫上我幹嘛？」

「讓你當模特兒，折騰你唄，他這人就是這樣。看上去怪怪的，冷冰冰的，其實也不算很壞。」

靳嬈想：你當然說他不很壞。他是正室所出，還能照顧你們母女，你感恩戴德了。可是他對我，哼！和流氓壞蛋沒有區別。

「你哥……是不是變泰啊？」靳嬈忍了很久，還是說了出來。

慕寧噗地笑了：「你別胡說！讓我二哥聽見了他可要發飆。」

「哦。」靳嬈點點頭。

那是一個山下的歐式別墅。全白，如夢幻般的迷人。靳嬈想象，童話裡面的王子殿堂也是如此的吧。

木籬笆上粉紅的薔薇開得嫣然，花園也是大得驚人。車子緩緩駛進了別墅的停車場。

天，這裡有十輛的車，全是黑色。賓利、勞斯萊斯幻影，蘭博基尼……

走近客廳，那個奢華才叫靳嬈心跳。她以為現在他們靳家已經是上等人家了，可走進了這裡才知道什麼叫奢華。

每一件的擺件都盡顯矜貴。不識貨還好，最糟糕的是靳嬈不算是沒有見識的人。那一晚上她來過，可是真沒有看清楚。現在一看，真是叫人咂舌。

老天不公，居然有人這樣富有。不拿自己跟他比，就說慕寧也是天上地下。同樣的市長嫡出，就差了這樣的遠。無天理啊！

「慕寧，把那個敲鐘人帶來了？」他，站在了二樓的樓梯盡頭，白色的襯衫衣袖挽起，露出修長的手臂。不算粗壯，卻是更像一條鋼鐵的樣子。他真是矛盾的人。靳嬈領教過才知道的，看上去身子瘦，可爆發力驚人。

靳嬈才不跟他進行口舌之爭。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是懂得。她跟著慕寧上了二樓，原來那是一個80方左右的工作室。放著整齊的工具，顏料、畫筆一應俱全。

「慕寧，你出去吧。」

他手裡端著一盒顏料，聲音淡漠。

「是。」慕寧轉身，「我去煮咖啡。」

然後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