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爺爺受了傷

149、爺爺受了傷

城郊外有一處叫「知粥嘗樂」的粥城。冬天,最火爆的粥品是蟾蜍粥。很多人都以為蟾蜍是有毒的,但是藥典裡面記載,蟾蜍具有破百結,行水濕,化毒,定痛,治疔瘡、水腫,小兒疳積,慢性氣管炎等作用。

蟾蜍做粥,本是什麼都不怕吃的廣東人發起的,「知粥嘗樂」就是一個廣東人開的。據說,把蟾蜍的「毒性」去掉,只留藥性,那是技術活。

這時,「知粥嘗樂」貴賓房裡,砂鍋里熱騰騰地滾著一鍋蟾蜍粥。看來是火鍋的吃法,配有了各色的雜菜。

靳逸凡夾起一塊腐竹,放進了自己的碗里,隔著淡淡的熱氣,對那一頭的七少說:「七少,謝家是該死。把我妹妹擄了去,如今不知下落的。慕若晨發了火了。」

七少淡淡的抽了一下嘴角,「我相信慕若晨,沒有難得到他的事情,你只需要等待就行了,他比你心急,逸凡。」

「也是。」靳逸凡見對方沒有什麼其他意思,點點頭,把腐竹送進口裡,嚼了,然後才慢慢說:「我媽被他送上了飛機。」

「這個我知道,原來你媽是洪門樓主,了不起。」

「可是我媽跟他有仇。他的耳朵就是我媽不小心弄的。」靳逸凡給七少斟滿了一杯。

「那又怎樣?他已經是你媽的女婿。」七少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

靳逸凡冷嗤,眼裡難掩悲痛:「女婿?他已經把我的媽媽送進了太平洋。」

裴俊熙吃了一驚:「不是吧?我怎麼不知道?」

「看看這個吧。」靳逸凡遞上了一個腕錶,打開了表蓋,原來這是一台微型電腦。

「洪門通緝令:叛徒慕若晨,在……月……日,把洪門鳳凰樓樓主許念芹送上了專用飛機,然,飛機起飛后一個小時,途徑太平洋上空的時候,飛機燃油用盡,發生了墜毀。司馬老門主親自簽發命令:誅殺叛徒慕若晨。」

「真的?」

「七少,我會拿我的媽媽的生死來開這樣的玩笑?」靳逸凡把腕錶收起。

「那你,告訴我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麼呢?逸凡?」七少重眉抬起,審視著靳逸凡。

「目的?就是請你加入洪門,然後執行誅殺慕若晨的任務。」

「他是你的弟弟。」

「我只有一個家,靳家。」靳逸凡笑得很鬱悶的樣子,一臉的冰冷。

當七少回到別墅,讓靳嬈看到這樣一個消息的時候,靳嬈整個呆了。她不相信!絕不相信!

「誅殺,是洪門的老門主下的命令,如果你還是覺得有假的話,我可以給你看更多的資料。」

「我可以見我的大哥嗎?」

「不可以,因為他會把你奪回到他的身邊。靳嬈,你大哥現在是洪門的代理門主,你知道嗎?」

靳嬈別開臉,太多的意外了!她這個簡單的腦袋,想不通透。

「想不透就別想了,好好地養好身子。」裴俊熙攏攏她的頭髮。拉起被子幫她蓋上。

逃跑!一定要找機會逃跑!她要當面問清慕若晨,這一些事情,是不是真的。靳嬈低著頭,拽著被角,她咬咬唇,抬起頭:「裴俊熙,我覺得很悶,你也知道我的肚子里有寶寶,我想散散步,陪我?」

「散步?現在都夜深了,外面冷。」裴俊熙眼裡是一抹溫情。

「嗯~~裴俊熙,我在這個房間很悶,就在你的別墅走走,行不行嘛?」靳嬈嘟著豐腴的紅唇,像是撒嬌。那模樣是在偷了七少的魂。

「好,我陪你。」裴俊熙站起來,拿了自己的羽絨大衣:「穿上?」

靳嬈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慕若晨說的一句話:穿別人的衣服等於出軌!那時候,他們才認識不久,面對毒販黃泥,啄木鳥酒吧,靳嬈一身臟污,蕭宇讓靳嬈換上他的衣服,慕若晨卻執意要靳嬈穿他的襯衣。

那時候,慕若晨已經是有那樣強的佔有慾。

「不了,我穿我的。」靳嬈用手擋住了裴俊熙,拿了自己的棉衣,穿上。

七少沒有勉強,只是拉她的手。靳嬈條件發射似的把手一縮,警惕地看著他。

七少忍耐地生硬地縮回手,「走吧。」

他的花園很大,桃花心木的葉子已經落了,黃檀的葉子還有一些。但也是一副蕭索的樣子。

只有低矮的灌木山指甲那厚實油亮的小葉片還是那麼的堅強的與寒冷抗衡著。

庭院里復古的燈柱直直地立著,一朵朵祥雲盤繞著它。燈光淡淡。照在她倔強的臉上。

她一步一步地走,像是要走出一個困境。裴俊熙一手插在褲袋裡,慢慢地跟著她,越走,心裡越不是滋味。

靳嬈的活力呢?她說的:我靳嬈不是金絲雀,你困住我我的心也是野的。

「靳嬈,你想離開我嗎?」裴俊熙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句話。

靳嬈的背微微僵了一下,轉身:「條件?」

「做回你自己,做我的好朋友。與慕若晨斷了關係。」

「呵呵。」靳嬈嘲諷的笑笑:「七少,你的陰謀露出來了,是不是?所以吧,別跟我說什麼少年夢中情人。」

裴俊熙想不到她壓根兒不相信他的話!他正要說一句什麼,手下駱永全就急匆匆地走過來。

「什麼事?」七少濃眉蹙起,微微不悅。

「關於靳小姐的。」駱永全真有點急,七少對靳嬈的那份關切,誰看不到呢?

靳嬈拽緊手指:「在這裡說,裴先生。請你。」

靳嬈的語氣很堅定,她擔心慕若晨不見了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七少沒說一句話,伸手握著她的手:「說吧。」

「靳爺爺傍晚八點,在樓梯上滾落下來,剛送到了醫院。」

裴俊熙眸光一凜:「哪來的消息?」

「靳逸凡先生。」

靳嬈臉上的神色徒然變得蒼白。爺爺!爺爺為什麼滾落下來了?他平常都不上樓梯,為什麼會滾落下來?靳嬈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眼裡沒有淚水,只是死死地瞪著裴俊熙。

「我們馬上去看看爺爺?」裴俊熙不敢正視她的恨意,輕聲地問她。

靳嬈冷哼:「你有這個資格嗎?快放我走!!」她下決心了,要是裴俊熙不放她離開,她要是看不到爺爺,她絕對跟他拼了!

「靳嬈。你冷靜點。」七少轉身吩咐駱永全:「準備車子,我和靳小姐進醫院的過程中,不準靳家的人在。」他稍稍一頓,又補充道:「注意慕若晨的人。」

駱永全點頭稱是,下去準備了。

靳嬈很焦急,但是裴俊熙不會讓她這樣離開,這一點很明顯。他在她的面前都這樣明目張胆,從不掩飾他的意圖。

「走吧,換一套衣服。」七少拉著她的手,扶著她的肩。

「你別碰我!」靳嬈一下甩開他,大步往屋裡走。

「靳嬈,別走那麼快,小心你的肚子。」裴俊熙在後邊喊,聲音帶點急切。

「裴俊熙,你少裝好人!」她冷笑一聲,腳步更加的快。

不得不說,七少的工作很謹慎。醫院的病房裡,燈光昏黃。爺爺蒼白的臉,皺紋更加的深刻。躺在床上沒有一點的生氣。一個醫生站在了床頭,身邊還有一個護士。

「情況怎樣?」七少沉聲問醫生。

「從二樓摔落下來,右股骨頸骨折……肩部和腰部挫傷也較嚴重……」

靳嬈顫抖著,伸手要去抓爺爺的手,可是醫生阻止了她:「小姐,你是他的什麼人?」

靳嬈雙唇顫抖著,看著爺爺,這時候燈光落在她的臉上,七少看到了她的眼裡閃亮的晶瑩,但是她還是死死咬住唇,不準淚水落下來:「我,是他的孫女,唯一的親人。」

「可是,送他來的人也說是他的孫女。」醫生把病歷資料遞給靳嬈。

靳嬈看到了靳小小的名字,還看到了紙上郝然寫著:「被推下樓梯……」

原來被推下來!是誰?爺爺一向不上樓梯,怎麼上了去,又被推下來?是大哥還是靳小小?或者家裡遭遇了什麼變故?

靳嬈目光冷下,盯著醫生:「醫生,能告訴我,是誰把我爺爺推下來的?」

醫生看看七少,七少點點頭:「你就照實說。」

「老人家送來的時候,有一個短髮的女孩,就是簽名的那一位,她一路指責一個男子,說他推老人下樓梯。那高瘦的男人,他很冷傲,沒有去理會女孩的指責。一下子把老人抱進了手術室。他們說這個男子是二少。」

二少!靳嬈搖晃了一下身子,慕若晨慕若晨怎麼在靳家?靳小小為什麼敢指責他?而一向冷傲霸道的他,怎麼又「不理會」靳小小?她的心跳得好亂好亂,突然有懼怕。彷彿這裡面有著她不能接觸的迷。

「有警員介入這件事嗎?」七少問。

「七少,沒有。」

「好,你下去。」七少揮手,醫生退下,他看了一眼床上的老人:「情況不容樂觀,我請京都最好的骨科醫生來,好嗎?」

他溫柔,低醇的聲音很是好聽。但是靳嬈聽來,覺得只是噁心。她冷笑一聲,不說話,一步一步走近爺爺,看著爺爺的蒼老的臉,眼裡的淚水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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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知情深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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