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種降頭

第五章 第二種降頭

我心裏倒是奇怪,這『牧羊犬』怎麼能制住我身體里的東西呢?

「哦,我在課本上見到過的,可是牧羊犬不是放羊的時候用的嗎?」我心裏有點不解自然是直接問了出來,但是沒想到師傅直接一口茶水噴了出來,然後在我的腦殼上敲了一下。

「我這神犬,怎麼是那種東西能比的,這個暮是垂暮的那個暮,陽是指夕陽的陽,這才是道學講究的暮陽犬,此犬誕生於懷孕兩載的母犬之腹中,而且母犬要懂得修行之法,每天早上和傍晚都去吸收一天中最為精純的陰氣和陽氣,這才煉就這麼一隻暮陽犬,天生的陰陽眼,而且天生對鬼怪有一種壓製作用,尤其是黑子的叫聲,所以你才能到現在都沒事的,」師傅咳嗽了幾聲之後這才對我道明了黑子的厲害之處,我一下子想起母親說的,在我出生的那晚黑子不停的叫了一宿,直到我安全出生,這才停下。

我也知道了為什麼黑子會對我一直那麼警惕了,它不是在警惕我,而是在警惕我身體里的東西,同樣的,我身體里的東西似乎也很是精明,也在警惕著黑子,所以上次我靠近黑子的時候它才想要借我的手,弄死黑子。

看來以後除非我身體里的東西被解決掉了,否則我是不能靠近黑子了,不然若是因為我的私心害死了黑子,那我可就真是罪大惡極害死了自己的『恩狗』了。

「師傅你剛才說我是中了兩個降頭,這個陰蠶蠱算一個,還有一個呢?」或許沒有嘗試過這種降頭的苦楚,所以當我知道自己是中了降頭的時候心中並沒有多大的害怕,反倒是對我中的另一種降頭挺有興趣的。

「你的另一個降頭啊,其實它已經發作了,」不知道為什麼,在師傅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師傅似乎有着一點愧疚。

但是我卻有點不解,怎麼會發作了呢?我現在明明沒事啊,似乎知道我不明白,師傅又是繼續說道:「你還記得那個另外一個你吧,渾身長滿了奇怪的草。」

我怎麼可能忘記,那種詭異的情況擱到誰身上都會銘記一生的,看着另外一個自己躺在那裏面露猙獰,渾身長滿了恐怖的草,而且那草還是在不停的蠕動和生長的,光是那種血色詭異就不會讓人忘記。

現在想想心中還是有點感覺害怕,我點了點頭說道:「記得啊,那是怎麼回事啊?」

師傅的眼中出現了一種關切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又有點擔憂地說道:「本來那種草應該長滿你的身上的,而且如果長在你身上,別說我,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你呀,你是三九疊陰劫的命數,所以逢九就會遭劫難,這個九歲就是你的第一個劫難,不過我卻是為了救你,用了傀儡降頭術,就是找了一個罪孽大的年紀跟你相仿的鬼魂,附身在了寫有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玩偶身上,這樣他就會替你承受這個降頭了,但是這個傀儡降頭術是讓別人承擔了你應該承受的果,所以有違天和,這次能夠救你一次,但是你恐怕還是會再遭劫難的,到時候就要看你的命數了。」

師傅似乎有點擔心,停頓了一下又是嘆了口氣說道:「這種降頭叫做陰陽降頭草,粗草為陽,細草為陰,陰陽相生,而且一旦兩草結合到了一起,就算是用了傀儡替身,你仍然會中降頭而死的,這種降頭的厲害絲毫不遜於你中的第一種降頭,而且這兩個降頭都有一個特點,就是是降頭術中最厲害的絕降,中降者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第一種降頭我是沒有什麼感覺,因為我不但沒有體會到過,甚至我都沒有看到過是什麼樣子,不過這個陰陽降頭草我可是親眼見到過的,那種身上長滿草的樣子,還有那血淋淋的場景,想想就讓我渾身發寒,我真不知道究竟我為什麼會中這麼厲害的降頭,而且那人似乎害怕一種不夠要我的命,竟然給我中下了兩個絕降。

「師傅,究竟是誰這麼恨我啊,竟然在我一出生就想要要我的命,」雖然我的年紀還小,但是我也知道要是一旦人死了就會消失的,就不能再陪着父母了,就不能再和我的好兄弟們玩耍了。

說道這裏的時候師傅卻沒有像之前那樣侃侃而談的對我解釋了,眼睛裏也不是那種充滿看穿一切的目光了,甚至可以說是有一點迷茫,果然師傅看了我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你這個命數里註定會有很多劫難,總之你也不要擔心了,你是師傅的好徒兒,師傅一定會幫你度過所有劫難的。」

師傅說他會幫我的,但是聽到這個話我卻不是很滿意的晃了晃腦袋,因為我感覺這種來自外面的幫助不是很能讓我心安,最保險的方法就是我自己要變得強大,然後自己保護自己才是最好的。

「師傅你不要走了好不好,你留在我家,管你吃住然後你把你的本事教給我吧,」聽了師傅說了這麼多,我忽然從心底里想要學習師傅的本事了,因為我不喜歡這種被危險威脅的感覺,我要變得足夠強大,才不會面臨這種威脅。

師傅哈哈笑了起來,然後看着我似乎很是滿意我這種積極求學的態度,但是師傅卻拒絕了我說道:「師傅可以教你本事,只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而且明天我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要走的,放心吧,師傅還會回來看你的。」

聽到師傅這麼說,我心裏忽然有點失落的感覺,這麼幾天下來,我已經不是很討厭這個一直髒兮兮的老頭了。

師傅又是和我坐在一起聊了一會,我才知道為什麼那天家裏的人都看不見我,而且為什麼想動卻動不了了,原來這些不過是師傅的一些小把戲,算是降頭咒術的一種,簡單說就是通過語言來種下降頭,中降頭的短時間內會受制於施術者。

那天在墓碑前師傅讓我回家之後不要哭鬧,其實就已經對我下降頭了,只要我一答應那麼就已經中了降頭,所以回到家以後我就難以動彈和說話了,而在村口的時候師傅又對我種了個降頭,我又答應了,這樣家人看見我的時候就會覺得不認識我了。

當然這些只是降頭術中的小把戲,除非是對付什麼術法都不會的人才會起作用,要是對付那些稍微會點術法的人,就不會其作用了,而且降頭術一旦沒有施法成功,那麼種降的人反而會受到反噬,雖然這是小降頭,但是也會對施法者造成小的傷害的。

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晚上了,父親母親還有爺爺一直知道我和這個臟老頭在外面聊天,但是因為臟老頭救過我的命,所以家裏人也就沒有打擾,一直到晚上要吃飯了,才招呼我們進去。

爺爺跟我師傅很早就認識,具體怎麼認識的他倆誰都不說,所以我也不知道,總之好像很熟的樣子,因為九年前爺爺就帶着這個乞丐似得老頭來過,只不過那時候家裏人都不待見這老頭罷了。

知道師傅要走母親特地殺了只雞,還買了點肉和魚什麼的,做了滿滿一桌子菜,師傅自然是樂得吃了,我有點奇怪的是師傅本事這麼大,怎麼會弄成這幅樣子呢,不知道的人一打眼就肯定把他當乞丐了。

第二天一早師傅就起來了,而且我起來看到師傅的時候簡直驚的我眼珠子都要飛出來了,這是我師傅?

只見我師傅此刻哪裏還有之前的那副邋遢樣子了,一身潔白的道士長袍,白皙乾淨的臉龐,笑起來我發現連牙齒都變得白凈了,只有頭髮稍微顯得有點發白,似乎有點顯老,這下子我真有點弄不清這個老頭到底有多大了,難道其實他還是中年人?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樣子,師傅一步邁到了我身前,一記彈指彈在了我的腦袋上,痛的我嗷嗷直叫,後來吃早飯的時候也是一副狼吞虎咽就好像怕人跟他搶似的,哪裏有半點高人風範。

看來除了外表,其他的還是一副邋遢老頭的樣子嘛,終於吃過飯之後也是到了師傅要走的時候了,不知道為什麼,看着這個打扮的十分整齊的老頭,我覺得我還是比較習慣之前的那個邋遢老頭的樣子。

「好徒弟,在家裏好好等著為師,很快就會回來找你的,」大概這次師傅覺得自己的手是乾淨的,所以直接就放在了我的頭上摸了幾下。

「蔣師傅,你就在多留些日子嘛,」我爺爺拿着旱煙桿對着師傅說道:「你救了俺家的命根根啊,俺們這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你呢!」

「就是啊,多虧了您老人家出手了,不然我們這都不能活了啊,」媽媽眼睛裏也是含着淚水附和道,其實這麼多天以來,母親也是知道師傅是個好人,所以也是發自肺腑的挽留。

父親依然是一副老樣子沒有出聲,但是我明白其實他的心裏也是想要挽留的,只是不會表達自己的情感,那天的那一跪就能表現出來父親的性格。

師傅卻擺了擺手說道:「我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然我也想和我的乖徒弟在一起的,另外我這次走要帶走黑子,乖徒弟你看可以嗎?」說着師傅把目光看向了我,似乎在徵求我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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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降頭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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