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劍動粱山

第六章劍動粱山

奧丁就這樣一直順著街道直走,等到沒路時才發現竟然已走到南都城牆下,當下奧丁正欲往回走。

「英雄……英雄……」蒼老的聲音不斷從後方傳來,奧丁循聲回頭,只看一衣衫破爛的老太婆抱著長長布包,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來。

「這位婆婆,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奧丁雖對老頭子一向感到頭痛,如僇傑爾、張角或者西門無恨,甚至劍叟與月賢者,以及還有拿上古魔道給自己的死老頭,但看這老太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如牛的模樣,奧丁也按著性子好聲問道。

「呼,這是我家傳的寶劍,請英雄試試!」老太婆氣喘著連忙說著,更順手解開布條,只見長布之內露出一把白色劍柄有著黑色劍鞘的長劍。

奧丁不疑有他,連忙伸出右手把劍抽出,只看護手五吋上劍鋒極窄只有尋常劍的一半,就好像是給人從中剖開一樣,而直到八吋時劍尖卻又拉寬跟尋常劍一般,而更特別是劍身竟然是透明的?!

奧丁雙眼望及此劍怪異造型,與透明劍身,心中不知為何產生莫名好感,而隨著奧丁暗催元素靈力侵入劍身,只看劍身竟隨著風元素流轉慢慢散出澄光,奧丁見狀心中不禁大喜,隨即再加運炎煉火勁,只見這透明劍身竟也隨著元素的加成,由澄慢慢轉成火紅。

「這劍叫什麼名字,多少錢?」奧丁試揮了幾下后,見此劍不論重量與劍柄都極為稱手,連忙欣喜問道。

「這把劍名叫夢牙,是我們家傳寶劍。」老太婆看奧丁喜歡這劍連忙回道,隨即雙眼打量一下奧丁后再說道:

「只要英雄幫老身做件事,不論成敗這劍都送給你。」老太婆話一說完,竟突然開始哽咽了起來。

奧丁見狀不禁感到頭皮發麻,看老太婆這樣子,不用想也知她要自己做的事一定是極麻煩的事,要不然也不會拿這把劍跟自己交換條件,奧丁當下就想拒絕,手上夢牙正要遞還,再一看眼前這老太婆可憐樣子,奧丁轉念決定就先姑且聽聽,「婆婆,你先說說看,只要我做得到定幫你完成。」

老太婆一聽奧丁肯聽自己說,連忙哽咽的說:「老身家小女麗娜,數日前跟隨旅團要到摩勒斯,沒想到中途遇劫,聽逃回來的傭兵說,小女給梁山泊的人給捉去了…」

「不……不會吧,現在什麼年代,這老掉牙的事還會發生,這老太婆該不是要自己上梁山泊救人吧,聽說梁山泊狂人個個不是什麼易與之輩,尤其是裡頭有個叫史進的,好像也是百龍門內排行第九龍,這擺明要自己同時面對梁山伯跟百龍門,光十龍凌方就這麼棘手,史進可想而知!」奧丁越想頭皮越麻,雖說名劍難尋,但有需要連自己的命都賠上嗎?想著想著,手上的夢牙便要遞還給老太婆。

然而看著老太婆可憐的樣子,這劍又這麼稱手,奧丁轉念再想,如果自己只是單純的救人,只要別給認出來,要脫身憑著風之身法應該不算難事吧,何況劍叟也說過普天之下,能追上自己的人屈指可算……嗯…嗯…

奧丁的心裡不斷掙扎,看著手上的劍,再看看眼前這好像很可憐的老太婆,終於奧丁一咬牙便說道:「好吧,我儘力就是,婆婆你就先回家去吧!」

老太婆一聽奧丁開口答應,雙手緊握奧丁的手哽咽連聲道謝后,在奧丁再三保證后,便轉身緩步離去。

入夜,街旁樓房點起盞盞燈火,奧丁緩步走在陰暗的大街上,早上的喧囂叫賣聲已然不再,雖然終於找到適合自己的劍,然而奧丁此刻卻沒有開心的心情,臉上是一貫的冷漠,但心中則不斷盤算著該如何救人。

「什麼,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卓別吃驚的大叫著,再看著奧丁一再點頭后,卓別此刻也不知是生氣還是什麼,嘴巴張的大大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還有事要辦,辦完我自己會回水雨樓去。」奧丁聳聳肩,冷冷說道。

「你……你別忘了你是水雨樓的人,要遵從水雨樓的命令,況且樓主也指名要見你,你白髮魔劍士的身分已經曝光,你自己行動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卓別憤怒的大聲叫喊著。

「哼,我說過,辦完事我就會回去。」奧丁冷哼一聲,說完話不理會卓別便轉身走出大廳,背後卓別仍在大廳里不斷叫罵,三呎長須也隨著卓別叫罵不斷顫動。

身上的傷口隨著夜深寒風輕送而隱隱發痛,在奧丁回房后,詩音便過來敷藥,還笑說著卓彆氣炸的模樣;對詩音,奧丁心中有極大的好感,但並不是因為她長的美,而是那單純天真看似柔弱的樣子,讓奧丁不自覺的把她放在心上。

在詩音走後,奧丁抽出夢牙仔細撫摸,「不知這鑄劍者是何人,竟然能鑄出這麼一把能吸納元素的怪劍,如果此時劍叟在此,應該知道這劍是出自何人之手吧!」

奧丁又想到昔日西門無恨那一手摺枝成劍,一身冰寒劍氣隨心隨欲的超神劍術,心中嘆道不知自己何日才能達到這般境界,腦中在想如果每個劍士都如劍叟所說是一把待磨的劍,那自己究竟還需要面對多少淬鍊才能成為一把絕世好劍?

月光透過桌上夢牙折射出淡淡美麗的白光,面對不可知的未來,奧丁目前能做的只是把自己的狀況調整至最好,儘力提升自己。

奧丁靜靜坐在床上闔眼修練體內靈力,隨著元素靈力在體內流動,奧丁身上也慢慢散出點點的四色光芒…

天色初明,南都城內水雨樓分部門口,只見卓別大聲吆喝著手下搬運行李,在清點完人數后確定奧丁真不在其中,也只有氣憤的率領著浩大的傭兵車隊在旁人圍觀下浩浩蕩蕩下離開南都。

奧丁伏在遠處枝頭,看著詩音也在車隊其中,心中不知為何有著淡淡失落,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對詩音的認識雖然不多,只見面不到兩天,但心中卻不知為何有詩音的影子,奧丁遠遠看著詩音心中暗暗發誓,自己定要再回摩勒斯見她一面!

在南都的水雨樓分部,雖僅是小小的分部,但沒想到在卓別召集起,車隊竟也有五六百名傭兵之多,裡面更不乏有金級與銀級的高手,奧丁心道有這些人在,詩音應該可以平安的回到摩勒斯去吧,鬆了心奧丁便掠下枝頭,飛快消失在街道上。

水雨樓分部突然在南都撤離,在南都民眾心中都覺得事情不太尋常,大多人猜想是因白髮劍士與丁克的鬥爭使得水雨樓與百龍門失和,再加上百龍門背後有凱特雅皇室撐腰,因而迫得水雨樓不得不離開。

然而在奧丁心中對此事並不是這麼想,以奧丁在水雨樓待這一個月時間的了解,光憑九樓聯盟的地下勢力要對各國皇室施加壓力亦非難事,更何況只是小小的樓門鬥爭,若是凱特雅帝國真對水雨樓施壓,勢必遭受九樓聯盟的反彈,而且水雨樓也不需撤退的這麼倉促,所以奧丁聯想到水雨樓內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情或是九樓聯盟內部出了問題,所以水雨樓才會下令卓別把分部的傭兵撤回摩勒斯,只是如果是內部出問題又為何如此引人耳目?

入夜後,奧丁身上帶著從老太婆處拿來的信記,在詢問了麗娜的特徵后,便悄悄遁出城門,奧丁在城外換上黑色夜行衣,走進密林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後,藏好背上的黑色長盒,便拍拍腰上夢牙,往梁山泊方向疾奔而去…

梁山泊,位在凱特雅帝國南都北郊十里處一座山頭,由於四周密林密布再加上寨中能人輩出,更有謀士倚山仗地利之勢建立山寨,易守難攻,而平常寨里自給自足又水源充足,所以昔日儘管凱特雅帝國亞瑟王數次派兵討伐皆無功而返,反而凱特雅帝國的討伐還引起梁山泊更激烈的反撲,有一段時間往來商旅皆慘遭梁山泊劫掠,不論商人傭兵婦孺皆無一生還,所以梁山狂人之名在雲夢不脛而走。

夜中密林里,一道迅捷的黑影在林里疾速穿梭,蒙面的黑布下除了露出一雙冷漠的眼神,黑布下還有几絲雪白的髮絲隨風飄揚,以奧丁全無真氣之下在夜間並未能達到一般高手夜能視物的階段,然而憑著奧丁對風流動的敏銳感覺,御風之術不自覺間已經達到隨心境界,在穿越梁山泊的暗哨時,站哨的賊兵也只是感覺突然一陣風急吹而過,對這些賊兵而言,這種落山風在山中著實平常,所以也不覺奇怪。

奧丁一路異常順利的潛至山寨門口前方的矮林間,看著門口森嚴的警備,奧丁心中正煩惱著要怎麼混進去,突然看見寨口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寨前火光隱約可辨出,來人正是手持神兵冰點的凌方。

奧丁才正納悶凌方為何來到梁山泊山寨,只見凌方在進寨前突然轉頭向奧丁藏身處看來,奧丁心中大驚連忙伏身低頭再也不敢隨便亂動,心中不斷祈求別給凌方瞧見,隨著凌方左右看了一下走進山寨,奧丁這時才大呼一口氣…

奧丁在凌方走進山寨後繼續探頭左顧右望,努力尋找可以潛入的地方,從山口吹來的夜風格外冰冷,尤其是入夜後整座山頭突然罩起濃濃霧氣,在濃霧之中隱約間也只能看到拿著火把走動的巡邏隊,突變的氣候,只讓奧丁心中忽覺不安,心念一動身形不進反退,似疾風狂掃迅速離開現場。

片刻后,奧丁退到離山寨十裡外的一處山洞裡,霧氣突然瀰漫山頭在山上本是自然現象,但不知怎麼心中總覺得怪怪的,尤其有了在北風谷被設計的經驗后再加上凌方的突然到來,奧丁對周遭事物變化變得更敏感小心,腦中不斷轉著思考要如何入寨,突然間忽然有一種非常大膽的想法在腦中升起,而奧丁嘴角也不自覺揚起一陣笑意。

隔天早上,密林中在暗哨占崗的賊兵,突然發現一名全身白衣負著黑色長盒一頭白髮的少年正緩步的向山寨方向走去,當下急忙點起示警的狼煙,隨著狼煙飄送,頓時密林暗哨處狼煙四起,向山寨示警。

原來奧丁的偉大計畫說穿了是直接闖進去,奧丁換上自己的衣服,一步步的向著山寨的方向走去,沒有故意掩飾身形反而刻意讓暗哨的賊兵發現,奧丁自忖如果對方是故意設下陷阱想請君入甕,那就乾脆不如大大方方走進去,反正只要找到要找的人,單憑自己身法要逃應該也不算難事,再加上既然對方被稱為狂人,那就索性用狂一點的方法應對!

心中暗想著偉大計畫,奧丁甫一走近山寨十尺,便給早已等待的賊兵給團團圍住,隨著四周賊兵舉起刀刃不斷吆喝,奧丁也不理會,抱劍而立冷冷的望著山寨大門。

「哈哈哈,有意思,敢一人上梁山泊,俺欣賞你這小子!」一聲狂笑,粗重低沉的口音從寨口傳出,賊兵們在聽到聲音后紛紛自動讓出一條路。

隨著來人走出寨口,奧丁雙眼上下打量著這上身赤膊,頭禿滿臉虯髯,手上拿著禪杖看似兇惡的巨漢,只見其舉手投足間均散發出強大的壓迫感,而從對方嘲弄的眼神,奧丁也知道他是在笑自己無智。

「哼,你們寨里上禮拜是不是抓了一個叫麗娜的少女?」奧丁也不理會來者到底是誰,心中想著反正要狂就狂一點,當下裝出一臉不在乎的問道。

「哈哈,俺魯智深不知寨里有沒有叫麗娜的,不過美人兒倒是很多。」魯智深狂笑說道,如銅鈴般的大眼露出嘲弄的眼神,不斷打量奧丁。

「這邊你說了算嗎?」奧丁看了魯智深一眼續問道。

「俺雖不是當家的,不過武功算最高,什麼事俺說了就算。」魯智深狂妄說道。

「喔,那是不是只要我打敗你,麗娜就可以讓我帶走,還是你做不了主?」奧丁還以魯智深一個嘲弄的眼神,對付這種莽漢,激將法是百試不爽,不等魯智深回話,奧丁又繼續嘲弄道:「如果你怕打輸,就找個作得了主的人出來。」

「你說什麼,我打不過你?!」魯智深不甘給嘲弄,聽完不禁大怒,只見魯智深隨手把禪杖一插在地,頓時地面跟著震動一下,再聽魯智深發出一個大喝,頓時強大罡氣立刻從魯智深身上發出,罡氣往外涌去,只見周遭賊兵給罡氣震的東倒西歪,奧丁見狀急忙暗催元素靈力,風流障壁隨念而成並不住在奧丁前方旋轉卸盡迎面而來的罡氣。

魯智深見奧丁在自己罡氣下竟不為所動,不怒反笑道:「好樣的,小子,俺跟你比畫比畫,只要打贏俺,寨里美人兒你要帶誰走就帶誰走!」

「如果你說的算,那就來吧!」奧丁嘴裡冷冷說著,眼神則全神貫注的盯著魯智深,雙手依然抱劍而立,對著剛剛魯智深所發出的罡氣,自己的風流障壁竟然差點給攻破,幸好經大街一戰對風元素的領悟有極大的提升,不然自己在剛剛突來的罡氣定要出醜。

只是奧丁不禁也納悶,為何出來的只有魯智深一人,還有凌方昨夜不也在,此刻怎麼不見他出來,就連四周也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賊兵們心裡則都暗自偷笑這白髮少年在自找死路,孰不知在梁山泊里有句話:「寧對豹頭紅纓槍,不挑瘋杖魯和尚!」

豹頭林沖是梁山泊里二當家,一手血槍十八法在寨內可說是全無敵手,但縱使如此,魯智深的瘋魔杖法更叫人膽顫心裂,尤其是魯智深只要一動武就六親不認,不見屍體絕不罷手,也因此讓寨里任何人從沒敢跟魯智深比試切磋,沒想到今日竟有個不知死活的白髮少年要挑戰魯智深,「這小子是嫌活太久了嗎?」大家心裡都這麼想著。

「好……好,先接俺一拳。」只聽魯智深連聲道好,隨即對奧丁轟出破空一拳。

破空拳風帶起地上塵沙,以著風雷之勢直衝而來,拳風經過之際更在地上颳起一道長長的痕迹,奧丁沒料到對手說打就打,連忙腦念一轉,身形瞬間隨念疾退,待拳勁氣勁消散,身形再疾回原處,只見奧丁依舊抱劍而立,一雙冷眼緊盯著前方一拳落空的魯智深。

而奧丁方才動作看在眾人眼裡,只是見到一道白影在塵沙中突然疾退又疾進,眼看塵沙落下奧丁依舊抱劍佇立原處,也沒人知這白髮少年究竟是用何方法避過這拳?

「好好,有意思,哈哈哈…」魯智深在連說了兩聲好,隨著一聲狂笑,便舉拳直撲奧丁而去。

奧丁深知對方體內罡氣強勁,再加其一身怪力,當下決定不與硬拼,奧丁憑藉風的帶動不斷在魯智深四周遊走,看在眾人眼中,只是見到魯智深不斷揮著空拳,而這白髮少年身形之快,只能勉強見到白影在魯智深周圍不斷穿梭來去。

魯智深拳拳落空,心中則是越打越火,不斷揮拳速度越來越快,就連拳勁也不斷加重,只見拳風激起地上沙塵漸漸瀰漫激戰的兩人,奧丁此時心中只想著帶人走,不欲結上梁山泊這梁子,所以索性也不出劍只憑著風的流動,隨風遊走。

突然魯智深爆出一聲大喝,巨大身形一退,隨手便拔起地上禪杖,雙手舞起禪杖再撲向奧丁,頓時瘋魔杖法夾帶著強大罡氣對奧丁直衝而來,奧丁見狀知再無可避,右手隨即抽出夢牙,身形連忙疾退,身退之際更借著夢牙化出數道劍風,暫阻魯智深沖勢。

隨即身形一頓,身影一分,笑天無淚劍招再隨劍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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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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