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來到海邊了
「好啊.這麼說.你是選她咯…….」
高嵐說這句話的時候.悄悄地將自己手中的槍.收了起來.她轉過身去.用手摸了一下臉.確切地說.應該是用手摸了一下眼睛.大概.也許.或者.可能.高嵐也哭了.她也流淚了……
「不.高嵐.你聽我說……」小畢站了起來.雙手搭在了高嵐的肩膀上.
沒錯.小畢感覺到她的整個身子都在抽搐.都在震動.就像同時裝了幾個馬達一樣.
「嗚嗚嗚……」
突然.高嵐一下子趴在了他的胸前.
高嵐用她那柔軟的拳頭.狠狠地捶打著小畢的胸膛.
她哭了.眼淚像三峽大壩倒塌了一般……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小畢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個王八蛋.因為.他知道.自己用手擁抱著高嵐.並且用手輕輕拍打著高嵐的時候.一雙火辣辣的眼睛正在他的背後盯著她.
小畢甚至聽到了.一滴一滴的眼淚.滴在了酒店房間的地板上.
沒錯.思思.思思怎麼辦.
小畢像抱著一隻流浪貓一樣.抱著心愛的高嵐.思思就像一隻無家可歸.無處可去的流浪貓一樣.無人問津……
此時無聲勝有聲.有人歡喜有人愁.
突然.「吱……」的一聲.2805的房門開了.
沒錯.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小白臉李明哲.
李明哲那高大的身影.從外面徐徐地、穩健地走了進來.
沒錯.他早就洞穿了一切.他早就深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
「嗚嗚嗚……」
思思什麼話都沒說.徑直地跑了過去.一把撲進了李明哲溫暖的懷抱.
小畢抱著高嵐.望著窗外的蒼穹.
此刻.他突然隱隱地感覺到.有些東西.註定就像天空里遙遠的星星一樣.摘不到了.就算再近的星星.也不可能再摘到了.
…………
「喂.親愛的.你瘋了.你這樣開車回死人的……」
從酒店裡出來.已經是晚上一點多鐘了.
高嵐開著她新買的大眾途觀車.一言不發.車速已經飆到了一百六十邁.
雖然.她走的是環城高速.但是.就她這個速度在晚上開.簡直比那些飈車的***還不要命.就連一貫以膽大著稱的小畢.也不得不雙手牢牢地抓住桌椅.把安全帶系得緊緊的.
小畢知道.她之所以這麼發了瘋似的飈車.是因為心裡堵得慌.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小畢這次跟思思在酒店裡一起做廣播體操的事兒.讓她看了個正著.就算換成瞎子.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媳婦.我求求你了.就算你不想活了.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去死.可是.咱們這樣的死法.未必也太不體面了吧.你想想啊.你要是把車子往護欄上那麼一撞.咱們倆得死的多難看啊.悄悄你這張閉月羞花的臉.要是給撞了的話.就那可怎麼得了啊……」小畢這麼一說.倒是還真得把高嵐下了一跳.
「閉嘴.這會兒.你也知道怕死啊.你也知道做了那種事.我會讓你去死啊.告訴你.賈畢.你現在想死.我還偏不讓你死呢.你想死.沒那麼容易.我要慢慢琢磨你……」說話間.高嵐已經把車速降了一點了.
但是.小畢看了看錶.還是一百二.
「行行行.只要老婆喜歡.你怎樣折磨我都行.以後.你就是給我用辣椒水.讓我滴蠟燭油.把我手腳都綁起來玩人獸.我都沒意見……」小畢裝出一副可憐的小綿羊狀.
「滾.你想得美.就你那個死東西.老子直接用這個燒掉去.你還想玩花樣……」高嵐說「用這個」的時候.頭還歪了一下.小畢順著她的提示看了看.終於知道.她指的是汽車中控台前的軍用防風火機.
靠.用軍用防風火機把老公的火腿腸給烤了.這樣的招數.也虧得高嵐才想得出來.
「行了.老婆.你剛剛不是沒看見.林思思她.她最後都哭了……」
「哭.她勾引別人的老公.她還有臉哭…….」高嵐說話的時候.還不慌不忙地從小畢口袋裡抽了一支煙出來.
靠.你妹的.她開著一百二十邁的汽車.還要一隻手掏小畢哥的香煙.天吶.小畢還真是沒見過高嵐這麼瘋狂過.原來.在大學的時候.小畢也知道.高嵐是個飈車高手.但是.他還是第一次坐在車裡享受她飈車帶來的快感.
現在.經過小畢剛剛用「毀容」的威脅.高嵐看來也理性了一點了.但是.剛剛小畢說到「思思」的時候.高嵐又開始情緒失控了.
反正高嵐情緒失控不失控.小畢不用看別的地方.他只要用眼睛偷偷瞄一下汽車速度表就知道了.剛剛.小畢剛說了句「思思都哭了」.速度表一下子就重新飆到了一百六十邁.
「親愛的.相信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對天發誓.以後我連蒼老師的片子都不看了.我就一心一意地做你的柳下惠……」
小畢見高嵐情緒繼續激動.趕緊想辦法穩住她.給她點煙.給她消消氣.
說實在的.現在高嵐同志開車開得這麼猛.環城高速的路況又不是很好.只要她用力打個噴嚏.說不定方向盤一歪.他們兩個就要比翼雙雙翻地去天堂想親相愛了.
「喜歡發誓是不是.好.那我就帶你去一個地方.待會兒.你好好發個誓……」
高嵐這麼一說.小畢頓時又提心弔膽了起來.
好在.高嵐說完這句.終於又把速度降到了一百二了.
好吧.只要她一直保持一百二的速度.就什麼話都好說不是.
終於.車子在經過了四十多分鐘的一路頭文字D后.來到了海邊.
凌晨兩點.一輛途觀車.打著燈.停在了連海市最為偏僻的一處海灘.
海風兇猛.海浪像猛獸一般.毫無節奏地向沙灘襲來.
在黑暗的夜色中.海面顯得格外神秘和陰森森.
今晚.沒有月亮.只有悉數點點的星星.海面上.很遠處.有一個燈塔.燈塔在晚上兩點鐘.受著海面上的水蒸氣和霧氣的影響.顯得若隱若現.彷彿鬼火一般.
一陣寒冷的海風吹來.小畢打了個冷顫.
說實在的.現在小畢的身子骨顯得有點兒發虛.這幾天.他連著為紅蘿蔔失蹤的事兒.傷透了腦筋.今天晚上.他又和馬面他們哥幾個.連著拼了幾個來回的白酒黃酒和紅酒.
這些都還不算.更要命的是.剛剛在酒店裡.他還把很大一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林思思身上.
雖然.剛剛在酒店的2805號房間里.他沒有真正讓思思感受到什麼叫著真正的陰陽互補和諧共處.但是.小畢已經率先把自己給點燃了.要是高嵐晚兩秒鐘踹門.搞不好.小畢就得亂甩鼻涕了.
高嵐進來以後.小畢的日子就更難受了.他不但要承受著兩個女人之間雙面膠一般的折磨.剛剛坐在車裡.他還差點兒讓瘋狂的高嵐嚇成了海綿寶寶.
好吧.連著受了高嵐這樣的驚嚇.小畢真心懷疑自己以後能不繼續亞洲雄風了.
「媳婦.你看.這陰森森的.一個鬼影都沒有.咱們還是回去吧……」
說話間.小畢走近了高嵐.他試圖想一把攬過自己的女人.然後.好好施些糖衣炮彈什麼的.但是.高嵐嘴裡叼了支煙.簡直跟個黑玫瑰似的.一把用手甩開了小畢.
「別這樣嘛.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合的……」小畢想著.反正現在黑燈瞎火的.自己傷點男人的自尊.也沒人看見.於是.他便厚著臉皮.從後面抱住了高嵐.
然後.他一臉酒氣地將嘴巴湊了過去.
「滾.你給我滾啊……」
高嵐想使勁掙扎擺脫小畢.
但是.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她雖然此刻還穿著一身的刑警大隊的制服.但是.對於小畢來說.她不是什麼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她只不過是自己的女人而已.
沒錯.小畢透過她那層厚厚的筆挺的警察制服.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每一寸每一段的起伏和變化.
恩.尤其是她那面朝大海.在深夜裡看不見的兩座柔軟之山.
嘿嘿.手感真不錯.
「我警告你.你不要死皮啊.難道.你就忘了我剛剛在車子上跟你說的話了……」
高嵐狠狠地用手撐著小畢的臉.
說實話.剛剛小畢的這一整套動作.確實已經讓她很難受了.
為了回到正題.高嵐必須嚴格克制住自己的身體反應.這個小畢死人.還真是挺能整的.臉皮也夠厚.高嵐覺得.自己要是不再自制力強一點的話.立馬就又要被他給俘虜了.
「老婆.你剛剛在車上.說什麼啊.要不.咱們現在回車上去.咱們倆.好久都沒有檢查過你這車子的輪胎質量了……」小畢說的「檢查輪胎質量」.意思是想跟高嵐到車上去震一震的意思.他這麼說.高嵐一下子就能明白.
「混蛋.我剛剛在車子上說什麼了.你這麼快就忘記了嗎.」
高嵐轉過身來.給了小畢一個耳光.
不過從這個耳光的力度來講.小畢知道.她已經徹底原諒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