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怒髮衝冠

翻開錯亂步法第一頁：

錯亂步法——屬於基礎步法，精要在於「錯亂」二字。

只是錯亂講究的不是步法錯亂，而是一種錯亂的意境，一步跨出，讓人生出眼神錯亂，找不到你下一步的所在。

所於習練錯亂步法，首先得領悟那種「錯亂意境」。

看到這裡，江轅不由地皺起眉頭，「錯亂意境？自己怎樣才能領悟這錯亂意境？」江轅有了一絲茫然。

找不到領悟的辦法，江轅只好繼續翻看下去。

第二頁，有一副圖，還有幾行字：

領悟「錯亂意境」就得細看此圖，把其中錯亂的東西仔細地排序出來。

見到提示，江轅仔細地看著這幅圖。

圖很雜亂，有著無數黃豆大的小點，這些小點五顏六色，雜亂地排序在一起，讓人一看，就會頭暈目眩，給人一種眼神錯亂的感覺。

「排序，就是整理出，每種顏色的小點各有多少個么？而且每個小點所在的位置在哪裡？」江轅思考道。

雙目緊緊地盯著圖畫，江轅腦中開始勾勒出這副圖畫的顏色分佈構成。

良久，江轅眼中閃過一道明悟的光彩。

「赤色光點共有三十六處，橙色光點共有四十八處……」，江轅說著閉上雙眼，細細回想著腦中的圖畫，不停地說著每種顏色光點的數量。

「呼」。

一陣帶有腥味的風吹來，把整個草地上的野草吹得倒伏，野草幾乎把江轅的身體包裹起來。

「昂」。

江轅身前幾百米處，一隻皮色赤紅的巨蟒盤在那裡，這巨蟒的身軀足有水盆大小，此時它大口張開，紅色的舌信伸縮不休，一股股腥風自它的巨口中噴出。

剛才那陣腥風，其實就是巨蟒吐出來的。

「噝」。

巨蟒舌信一吐，而後整個尾巴在草地上一抽，抽得草屑泥土四濺，同時草地上出現一條深深的溝壑，同時巨蟒張開大口，想一口將江轅吞了。

然而，草地上的江轅的身體突然變得錯亂起來。

巨蟒吞下的只是一些野草與泥土，而江轅卻站在巨蟒的別一側。

「咻」。

巨蠎口中的舌信一下子變長，朝著江轅的身子纏去，一旦江轅被這舌信纏住，蟒蛇便可順勢一卷，將江轅吞入腹中。

「啵」。

空氣發出一聲悶響，這巨蟒舌信吐出后，長長的巨尾也抽向江轅，這隻巨蟒竟似有點點智慧。

然而，江轅的身形再一次錯亂。

避開了巨蟒兩擊，江轅出現在巨蟒的蛇頭的一側。

「區區一隻巔峰野獸，也想吞我，給我死去」，江轅冷冷說道，「碎石式」。

江轅右拳擊出，如同隕石從天而降，而在途中江轅的拳頭化為數道拳影，轟擊在巨蟒碩大的頭部。

「轟隆」，巨蟒的屍身，如同推金山倒玉柱一樣轟然倒地，而蛇頭已被江轅錘得稀爛。

「錯亂步法，效果確實不錯」，江轅臉上泛起了微笑。

「不過這步法確實也難練，要領悟錯亂的真諦，即意境，而想要領悟意境，就要把那幅顏色雜亂的圖畫整理出來，計算出每種顏色光點有多少，分別在哪些位置，從整理中，明悟怎樣把合理的動行軌跡進行錯亂的排序」。

江轅回思總結著，領悟「錯亂步法」的關鍵。

良久。

江轅看著高掛中空的赤日，思忖一會，說道：「力量增加了，步法也練成了，短時間自己已經不可能突破了，也該回家了，也許，我可以去聚寶樓接個任務」。

大踏步中，江轅離開寂靜之森，朝黑山小鎮走去。

回到黑山小鎮，江轅就看到許多的人往小鎮的東南方趕去，他心中很是詫異，不過江轅並未太在意，只是往家裡趕，因為他這段時間經常外出，且早出晚歸，他生怕江母察覺，然後擔心。

然而，當江轅回到家后，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只見自家那扇原本很是破舊的木門已然不見了，只有一些碎裂的木屑掉在地上。

「嚶嚀，嚶嚀」。

江轅家中傳來一陣低低的哭泣聲，聞聲，江轅身子一僵，發瘋似地沖入房中，大喝呼喊：

「娘」。

沖入房中，江轅眼神憤怒，「是誰毀了我的家，是誰毀了我的家.....」，江轅從沒有一刻如同此刻一樣憤怒。

房中的情景，在江轅眼中倒影著：

衣櫃，卓椅，木床等等木製傢具都斷成幾塊，房中灑滿了日常的用品與衣服，而江母此時正蹲坐在衣服上哭泣著。

「娘，你怎麼了？你沒事吧」，江轅怒力剋制著自己心中的憤怒，他知道自己此刻應該做什麼，只見江轅急跨幾步走到江母的身邊，伸手扶著江母，輕聲問道。

聽到江轅的聲音，江母猛然抬起頭來，而後將江轅擁進懷中，抱著緊緊的。

「轅兒，你沒事就好，我們離開這，離開黑山小鎮，去別的地方生活」，聽著江母的話，江轅知道毀自己家的定然是一個大人物，要不然，江母不可能要帶著他離開黑山。

「娘，告訴我，是誰毀了我們的家，我要報仇」，江轅咆哮起來。

「轅兒，聽娘的話，他們，我們娘倆惹不起，跟娘離開黑山，娘失去了你父親，失去了你哥哥，不能再失去你了」，聽到這些，江轅鼻子酸酸的，他知道自己母親的酸楚，可是他不想被別人欺上頭來，而自己夾著尾巴逃跑。

而且有些事，是逃逃得了的嗎？

「娘，以前你不是說，我們要在這等爹爹，哥哥回來找我們么？我們換了地方，萬一他們回來了，去那兒找我們」，江轅這番話，說著江母呆了起來。

見到江母這番模樣，江轅只感覺到心一陣疼痛，他發誓「一定要讓母親過上安穩的好日子」，而同時他更憤恨毀了自己家的人。

「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不過我得先穩住母親.....對，隔壁家的李大嬸肯定知道是誰毀了我的家」，江轅心中轉著心思。

「好，娘，我們離開黑山，可我們總要花幾日時間準備一下吧」，江轅說道。

「轅兒，好，聽你的，娘這幾天就做好搬家的準備」，江母喜極而泣。

「娘，我去訂租輛馬車，我們盡量去離黑山遠點的地方生活」，江轅說著，在江母的同意下，江轅出了家門。

然而。

江轅一出家門，立時敲開隔壁李大嬸家的門，然而從李大嬸的口中，江轅終於知道，毀了自己家的罪魁禍首是誰。

這人竟是彭天一，而幫凶是楊矮與楊挫。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楊氏二人在江轅手上吃了大虧后，自然對江轅恨得牙痒痒的，可是他們又懼怕江轅的武力，而在昨晚上，他們得到消息，彭天一已然出關，他倆一個合計，便決定借彭天一的勢力報仇，而彭天一在楊氏二人一番說辭下，竟然聽信了。

於是，今早就帶著楊氏二人找江轅報仇來了。

不巧的是，江轅去寂靜之森修鍊去了，找不到江轅，彭天一一怒之下，就帶著楊氏二人把江家砸了個稀巴爛。

還好，他們不屑於毒打婦人，所以江母有幸逃過一劫。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江轅怒髮衝冠。

「彭天一，我跟你誓不兩立，奪戀之仇，毀家之恨，我江轅一一記著」，江轅咆哮著衝出李大嬸家，往彭府而去，他要殺了彭天一，將彭府鬧個天翻地覆。

路上的行人，感受到江轅身上的煞氣，紛紛避讓，於一角對著江轅指指點點。

然則。

未至彭家，江轅碰到了楊氏二人中的楊矮，楊矮一見江轅，立時轉身逃跑。

可江轅豈會放過他，彭天一毀江家，很大的原因就是受楊氏二人蠱惑，而且兩人是毀江家的執行者，對於他們，江轅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往死里打，讓他們後悔」。

江轅只一個縱身，便堵住楊矮的退路，接著就是對著楊矮進行一陣毒打。

「咯嚓，咯嚓」之聲不絕於耳，這楊矮身上不知斷了多少根骨頭。

「噗哧，噗哧」，楊矮在江轅的毒打下，一口口鮮血不要命地噴出，同時他眼中閃過一道後悔之色，及深深地恐懼。

街頭這一幕，讓很多在遠處的觀望者，只感到心「砰砰」直跳，這個場景深深地烙印進了他們的腦海，「這少年也是一個狠角色，不能惹」。

見楊矮已然兩眼翻白，江轅站了起來，而後一腳踢在楊矮身上，踢得楊矮飛出，撞到一處石階時，登時一陣血花四濺，楊矮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江轅也不再理會楊矮的生死，轉身離開。

只是他前往的方向不是彭府，而是黑山小鎮的東南方。

這是因為，從楊矮的口中，江轅知道，彭天一併不在彭府，而是在黑山小鎮東南方的「血戰角」，而這時江轅也明白，為什麼他剛回黑山小鎮時，會有那麼多的人趕往黑山小鎮的東南方。

皆因彭天一在血戰角擺擂較技。

血戰角，是黑山小鎮的角斗場，在那裡有人解決恩怨，有人一戰成名，有人磨練武技，進入那裡的人都是不怕死的漢子，因為進入那裡，只有兩個結果「勝利歸來，或化為累累白骨」。

而彭天一去血戰角擺擂。

是想一戰成名。

從楊矮口中，江轅得知，這彭天一自初級學院畢業后，便被家族長輩強逼閉關，而這次閉次，彭天一竟從煉力一重前期突破到一重後期，實力大增，修為為黑山小鎮年輕之最。

正是因為這些，彭天一信心膨脹，自認為自己能雄霸黑山年輕一代，同階無敵。

於是他便在血戰角擺起擂台，想腳踏黑山天才，一舉成名，與三年前的黑山三傑相提並論。

「彭天一，你對我的侮辱，我會一一還給你，我會粉碎你所有的夢想，讓你身敗名裂」，江轅邁步前行著，但嘴角卻露出一絲冷冷的笑意。

血戰角。

這處地方的泥土顏色是紅色的，傳說，這是被鮮血染紅的。

江轅踏入其中，在一個擠滿人群的擂台處站立，圍著擂台的人群個個都滿身血腥氣，他們大多數是武者，但也有不少是未入武道境的漢子。

江轅的目光落在擂台上站立的人之上。

台上的人一身名貴白衣，面相俊朗，薄薄的嘴蜃上勾，襯得他整個人很是器張，給人一種涼薄的感覺。

「彭天一，我們的恩怨該了解了」，江轅心中吶喊著，同時眼中閃過仇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