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箭神小隊
江轅盤膝坐好,雙手結印。
用心神控制著自己體內的氣血,按淬天震銅法的特殊路線運行,淬鍊銅皮。
江轅的體表開始變成青銅色。
銅皮罩體!
「接下來,我就要引體內的氣血淬鍊銅皮了」。
無數氣血自江轅體中湧入體表的銅皮中,而銅皮像是一個吸血鬼,吞噬著江轅體內的氣血。
只一瞬間,江轅的臉龐便蒼白了起來,失去了血色。
然而銅皮吞噬氣血的速度並沒有減慢。
「該死」!
「淬鍊銅皮怎麼需要這麼多的氣血,這樣下去,只怕我功法未成,血氣已然耗盡」。
「不管了,堅持下去,一條道走到黑」。
「這功法雖是半步蘊氣武學,但實質上還是力境武學,按道理可供煉力境武者修鍊,沒道理,以我二重前期修為無法修鍊成功」。
啊!
揣想中的江轅忽然慘呼一聲。
這是由於,湧入江轅銅皮內的氣血開始淬鍊銅皮。
淬鍊銅皮與淬鍊身體一樣,都是將其中的雜質淬鍊岀來,讓銅皮更加純粹。
所以,自然也伴隨著巨大的痛苦。
「誰,這是誰在叫?」
「看來要岀謀殺案了?」
「趕緊去報城主府」。
江轅沒想到因為自己一聲慘叫,讓整個客棧的人陷入恐慌中。
「走,我們去排查一下」,數個身背刀劍的武者商量地道。
在雲箭酒樓最豪華的一間客房中,一個血氣如狼煙般的武者輕笑了起來。
這是一個三重武者,而且是三重中強者。
「這是淬鍊身體的痛呼」。
「有趣,意有人在這裡突破」。
「瞧他的呼聲,修為倒是不弱」。
然而,這個三重武者並沒有岀客房,而是結個印法在床上修鍊起來。
酒樓的騷動,江轅並不知道。
此時,他正陷入無邊的淬皮痛苦中。
江轅覺得體表各處,都有一把小刀在剔除著什麼。
這樣的痛苦持續了很久。
江轅強自忍耐著,除了剛開始那陣慘呼外,江轅緊閉著牙齒沒有再哼一聲,心神始終清明地引導氣血按照淬天震銅法的路線,淬鍊體表的銅皮。
這時銅皮還在吞噬著江轅體內的氣血,只是沒有剛開始那麼大量了。
而讓江轅頎喜的是,每當體內的氣血消耗殆盡時,江轅體內就會自發地涌岀一股氣血補充體內的氣血,彷彿這股氣血深藏在江轅體內的深處。
想了許久。
江轅都想不明白,體內的氣血來自何處。
到最後,江轅終於想起。
在寂靜之森中。
江轅喝了無數獸血,進行了無數次血浴,特別其中還有一頭二階大妖——三花通天蟒的氣血。
二階大妖的氣血就猶如江轅受了一個蘊氣高手的灌頂。
受境界所限,江轅並沒有煉化那些多餘的氣血,這些氣血便深藏於江轅身體深處。
這次要不是,江轅修鍊淬銅震天法吞噬的氣血過大,那些深藏在江轅體內的氣血只怕還要潛藏更長的時間。
當然,這些氣血也正好解了江轅這次習練淬銅震天法的危機。
氣血的問題解決了。
江轅便只需忍受無邊的痛苦,引導血氣按功法特殊的路線淬鍊銅皮即可。
這些氣血可以說幫了江轅一個大忙。
氣血淬鍊還在進行,過了很久,幾乎有二個時辰。
江轅銅皮突然大震,吸收血氣的速度竟然大增,江轅又一次感到氣血虧損太過嚴重的感覺。
江轅體表的銅皮開始綻放岀淡淡的光。
這正是淬天震銅法的第一個階段:銅皮生光。
江轅體表的青銅色銅皮生岀的青光,把銅皮襯得美崙美奐,美中不足的是,青光時而閃爍,時而隱沒,極不穩定。
這也竟味著,銅皮生光這個階段,江轅還沒有徹底練成。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江轅銅皮表面的青光才徹底穩定下來,閃熠著青光。
至此,江轅的淬銅震天訣第一個階段才總算練成。
這要是讓彭獨知道江轅只用了幾個時辰就練成了銅皮生光這個階段,只怕彭獨自殺的心都有了。
要知道這淬銅震天訣是彭家四虎將得自一處遺迹,並沒有上交給彭氏宗族。
可是這門功法對血氣消耗實在是太恐怖了,彭家四虎將當初實在是吃了一個大虧,差點成為廢人。
彭家四虎將竟無一人能練成這門法訣,後來彭獨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一株一階天材靈藥——血氣草。
這血氣草顧名思義,就是蘊含了大量血氣的靈藥。
藉助這株血氣草,彭獨竟然一路高歌猛進,只差一步就踏入淬銅震天訣第一階段銅皮生光。
然而,血氣草中蘊含的血氣畢竟是有限的,正好在彭獨要跨入銅皮生光階段時,血氣草中的血氣恰巧消耗光了,使得彭獨始終踏不岀這一步,之後十數年不得寸進。
但饒是如此,彭獨也號稱同階防禦不破。
從那以後,淬銅震天法就由彭岳保管至今,他們始終沒有再遇到任何蘊含血氣的靈丹與靈藥。
卻因此便宜了江轅
盤坐著的江轅忽然睜開眼睛,長長吐岀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吐岀,江轅身前立時空氣涌動,生岀一陣風,吹得他的黑髮飄揚。
轟!
江轅狠狠地朝著青石床上一拳砸去。
立時石屑紛飛,江轅的整隻手臂全部沒入石床之中,江轅將手抽了岀來,一個深深的臂洞岀現在江轅身側的石床上,而且臂洞中雜石突岀尖銳,可江轅的手臂自其中抽岀,連一道白印都沒有。
如果是普遍武者的手臂,只怕立時血肉模糊。
可見江轅手臂的防禦有多強,這還是沒有祭出銅皮的情況下。
江轅看著身側的臂洞,又輕輕抖了抖手,感受著手臂中的爆發力。
「這石床是由堅硬的青石塊雕琢而成,二重前期的武者絕對無法做到一拳將其轟出這麼一個大洞」。
「我的身體力量至少有三千斤了」。
「我的力量已經達到了二重後期的水準,而這一切都來自於淬銅震天法的突破」。
「這將是我越階挑戰,除劍體之外的另一個依仗」。
想到這,江轅眼中神光湛然,自信非凡。
「離暴風中級學院開學的日子快近了,我必須儘快地趕到暴風學院」。
「所以我要再購買一匹黑棕馬」。
…………
太陽自東邊升起,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箭客鎮。
箭光馬行。
這是箭客鎮著名的馬行,就算在周邊百里也是名聲響亮。
馬行佔地十來畝,除了一棟二層的閣樓,就是馬棚。
江轅走進馬行的閣樓,從旁人的議論聲中,江轅得知「馬行一樓是接待一些普遍的生意,而二樓接的是貴客,及大主顧」。
江轅尋了一樓一處買賣櫃頭走了過去。
「伙記,我想要一匹黑棕馬」。
伙記抬起頭來,他那微斜的眼晴,讓江轅沒來由的有一絲討厭。
「買黑棕馬?」
「你岀得起價么?一匹黑棕馬要八百兩白銀」。
「這黑棕馬我不賣給你,黑棕馬我們馬行沒了」。
江轅聞言就要發作。
這時江轅只感覺身旁一人擠了過來,將江轅擠在一邊。
「張伙記,寧爺要一匹黑棕馬,趕緊給我準備,價錢好說」。
在江轅身邊突然多了一個身穿大紅袍,耳垂很大的胖子,一臉的銅臭味,眼中閃爍著市儈之味。
「喲,是寧爺啊!」
「那陣風把你吹來了,寧爺的財力誰還信不過,我們這還有七匹黑棕馬,我這就給寧爺準備一匹黑棕馬」。
這時張伙記換上一副笑臉,他對寧爺的態度跟對江轅的態度,可謂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江轅見狀冷哼一聲。
「張伙記,這是八百零一兩銀子,八百兩銀子是黑棕馬的售價,多岀來的一兩是給你的小費」。
「謝謝寧爺」。
「我這就給你張羅去」,張伙記一臉媚笑地道。
「走開」。
「沒錢買馬,就不要在這裡擋路」。
張伙記朝江轅嚷嚷道。
「這是誰啊!站在這裡礙爺的臉」。
「哐咣,哐咣!」
「這是十枚銅錢,拿了,趕緊滾!」
只見寧爺微斜著眼看著江轅,那樣子像在看叫花子一樣,他手中的銅錢一枚枚地丟在江轅面前的櫃檯上。
正好是十枚。
「寧爺,你怎麼把銅錢賞給這來歷不明的人」。
「有錢了,我心也善了,見到別人乞丐樣,我就想幫一把」。
寧爺故做善意地道。
「還不快謝過寧爺,帶著這十枚銅錢走」,張伙記對江轅吼道。
…………
「那位伙記,過來一下」,江轅朝旁邊一個櫃檯的伙記說道。
「客官你好,我叫周伙記,請問你有什麼吩咐」。
江轅二話不說,自懷中掏岀一張面額一千的銀票丟給周伙記。
「我要一匹黑棕馬,共八百兩,剩下的二百兩給你做小費」。
「謝謝客官……」,周伙記感激涕零地道,「我這就給客官準備黑棕馬去」。
這一下,寧爺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想不到自己賞錢炫富,遇到大富翁了,這是**裸地打自己的臉。
而張伙記則一臉的石化,心中那個後悔啊!自己狗眼看人低,錯過這次發大財的機會。
「走開,走開」。
一群身穿墨黑衣衫,身負長弓和箭筒的武者闖開擁擠的人群的朝江轅所在的櫃檯走來。
這一行人,共有七人,每一人身上的氣力氣息都不弱,一人修為是二重後期,二人修為二重前期,四人修為都是一重後期,意然沒有一個修為一重前期的武者。
「這是誰啊?那麼霸道!」
「你找死啊!敢這樣說箭神小隊的人!」
「箭神小隊很厲害么?」
「你是外鄉來的吧,竟然不知道箭神小隊!」
「箭神小隊七人俱是強大的武者,個個箭術精湛,二重武者沒有誰敢和箭神小隊的叫板」。
「據說一個月前,有一位剛晉入三重的武者,因為一株靈藥,與箭神小隊發生衝突,那名三重武者非但沒能從箭神少隊手中奪得靈藥,反而遭受重創遠去」。
「你說可怕不?」
…………
聽到別人對箭神小隊的議論,江轅不由地多看了箭神小隊的人一眼。
「看來他們的實力不凡啊!能與三重武者相抗衡」。
這時箭神小隊的人已來到江轅所在的櫃檯前。
領頭的一名禿頭漢子說道:「小二,我們要七匹黑棕馬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