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 夢中跳入黑色河流的怪異女子

92 - 夢中跳入黑色河流的怪異女子

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過,如墨般的夜空中陰的可怕,熱鬧的街道上沒有任何行人,似乎猜到了不久後會下大雨,都安安分分的待在家中不敢出門。

然而,就在此刻,一條陰森的沒有人敢靠近的偏僻山路中,一男一女兩人正冒着夜晚陰冷的寒風趕着路。

寒風再次襲來,彷彿要逼退兩人一般,無比的刺骨、冰涼;讓素幽萱不禁縮緊了身上的紅袍,即便如此,素幽萱依舊感覺到了風中的寒冷。

風,呼嘯鋪天蓋地襲來,捲起地面的片片落葉。

素幽萱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進入了冰庫一般,無比的寒冷卻又無阻,骨頭似乎已經被凍酥,身體漸漸失去知覺;她下意識的握起雙手想要取暖,只是,手上並無傳來觸感。

手,已經被凍的,麻木了。

走在素幽萱身旁的帝景函自然注意到素幽萱的情況,他感覺不到任何的寒冷,畢竟他不是人類,不怕熱不怕冷。

「很冷么?」帝景函皺起雙眉,杏眼注視着素幽萱依舊被寒冷凍得蒼白的櫻唇,一邊問著一邊脫下他身上的紫袍,披在素幽萱身上。

帝景函的紫袍雖然很薄,但是披在現幾乎快要失去知覺的素幽萱身上,無疑是雪中送炭。

「謝謝。」身體微微恢復了一些知覺,扭頭朝帝景函勾唇一笑。

帝景函冰靈的藍眸注視着素幽萱,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牽起素幽萱已經麻木的手,將自己手中的溫度慢慢的渡給素幽萱,讓她覺得無比溫暖。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在這種原本就很寒冷的夜晚中,竟然下起了大雨。

陰陰的夜空中,慢慢的落下一點點雨滴,從絲絲縷縷到如一顆顆晶瑩的水珠般落下。

冰冷的雨滴落在素幽萱白皙的臉頰上,彷彿要刺透她的稚嫩的肌膚,直擊入骨髓。

雨下的很大,周圍茂盛的樹林就好像兩人的雨傘,可是儘管如此,此時是秋天,樹上的樹葉都落光了,只剩下那寥寥無幾的幾片枯枝敗葉,就好像雨傘爛了一般,根本就抵擋不了如此來勢洶洶的大雨,沒過多久,大雨就將兩人的衣裳打得透濕。

帝景函雖然不怕冷,但是現在他不是一個人,旁邊還有一個人類女子素幽萱。

他拉着素幽萱如玉般的手緊了一分,藍眸眸光一暗,腳下彷彿吹氣一股溫暖的風,將帝景函和素幽萱吹氣,飛快的朝樹林的前端飛去。

此時,他們就像是御風而馳。

可是此刻的素幽萱無暇在意這些,她只覺得冷,非常的冷,彷彿她整個人都成了冰塊,感覺不到一點溫度,只有無盡的冷。

感覺到牽着素幽萱的那隻手彷彿在發抖,帝景函不解的皺了皺眉,疑惑扭頭看向身後,只見素幽萱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身體在瑟瑟發抖,原本如凝脂般的肌膚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而本很誘-人的櫻唇也在透著一股白。

帝景函俊臉上的表情一滯,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將素幽萱拉入懷中,緊緊的抱着她。

「怎麼會這麼冷?」帝景函一手緊緊的抱着素幽萱冰冷的身體,一手緊握着她失去知覺的雙手,藉此,給她一點溫暖。

素幽萱的身體彷彿被人扔進了寒冷的冰海,冰冷的海水如一把把利刀,刺透她的肌膚直逼入骨髓,她很無助,無法抵擋這股冰冷的寒氣侵入。

就在素幽萱以為她會被這寒冷的冰海淹沒之際,身體漸漸變得溫暖,這股溫度從雙手漸漸蔓延到她被冰冷海水刺透的肌膚直到已經被凍酥的骨髓。

素幽萱就好像一個不會游泳的人落下水一般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身體不自覺的朝溫度傳來的方向靠了靠,雙手反握那雙溫暖的手掌,蒼白的雙唇微張,無力的重複說着:「好冷……好冷……」

「沒事,萱兒,有我在,不會冷的。」

下一刻,一道好聽的男子嗓音傳入素幽萱的耳內,直擊心底最深處。

素幽萱從未聽過如此純凈的嗓音,這嗓音不同於君子澈的魅人、鬼魏決的笑意中帶的冷意,它很溫柔、悠揚,讓素幽萱覺得很溫暖、美妙;尤其是它所說着的話,讓原本被刺骨寒冷逼得很是無阻的素幽萱覺得,有了溫暖的靠山。

而這純凈的嗓音,素幽萱認得,是……帝景函的嗓音。

帝景函……

素幽萱努力睜開沉重的美目,果然看到帝景函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龐上帶着一絲焦慮的注視着自己,蒼白的雙唇不知為何,突然勾起一道完美的孤度;同時,素幽萱感覺到,有一樣不明的水流,流入了她的此刻脆弱的心扉……

帝景函無比吸引人的藍眸中冰靈卸下,只剩下無底的焦慮,他也不知他為何要這麼焦慮、擔憂,但是,在看到素幽萱那毫無血色的面色和雙唇,他的心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有說不出的滋味,這滋味,不好受。

懷中的人兒不再瑟瑟發抖,轉為安詳的睡在他的懷中,只是,那雙芊芊玉手卻依舊緊握着他白皙的手。

帝景函低頭看着素幽萱安詳的睡容,在看向他被素幽萱雙手緊握的那隻手,回想起他在村中見到她的第一面時,她臉上巧顏的笑意,是如此的勾魂攝魄,看一眼就註定忘不了;此刻,他抱着素幽萱的那隻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素幽萱只覺得雙眼的眼皮很沉重,幾乎要睜不開,身體軟綿綿的彷彿沒有骨髓在支撐。

「醒了嗎?」

還未等素幽萱睜開雙眼,耳畔便傳來昨晚昏迷前聽到的純凈男子嗓音。

是帝景函。

素幽萱慢慢的睜開沉重的雙眼,如她所願,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帝景函那俊美絕倫的臉龐。

此時,帝景函色淡如水的薄唇掛着一抹像似面具般的笑顏,只不過,這笑顏中多了幾分真實感,冰靈幽靜的藍眸波瀾不驚,整體看起來就好似一個完美的面具,沒有一點瑕疵;讓素幽萱不禁疑惑昨晚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帝景函臉上湧現出的焦慮是不是真的。

這個經常帶着一張像及假面具笑意的男子,真的會露出那般焦慮的表情嗎?

素幽萱慢慢的坐起身,左右打量了下周圍的情況,發現她此刻正睡在一張床上,而周圍的佈設,應該是客棧。

「昨晚下了大雨,沒地方避雨,你又昏迷了,所以我就把你帶來了離那個山林最近的一個城鎮的客棧中。」帝景函撲抓到素幽萱眸中一閃而過的不解,色淡如水的薄唇上孤度不變,微笑的說道。

素幽萱瞭然的點了點頭,隨即想起她與帝景函是來買葯的,昨晚如果不是因為下了雨而她又怕冷的話,恐怕此刻她和帝景函都已經到了徳碩國國都,那條村子的人都等着她和帝景函買藥材回去就他們,總不可能因為自己的關係而拖延救援他們的時間。

「對了,景函,這裏竟然是城鎮應該有藥材賣,去看看吧。」素幽萱水眸看着帝景函皺眉說道,心中有些慚愧。

畢竟瘟疫很容易死人,如果就因為她怕冷的緣故,沒來得及及時買藥材回去救治,少救了一個人甚至好幾個人,那麼……

帝景函當然看出了素幽萱那水眸眸底的慚愧,心裏不禁覺得這名人類女子真的是善良的可以,明明自己此刻已經脆弱到無暇更不可能去顧忌別人,而她的心裏卻依舊想着村中那些瘟疫患者。

果然是,人界祭司的第一人選,人界祭司這個稱號,她當之無愧。

「我去看看,你現在很脆弱,別到處亂跑。」帝景函站起身,幫素幽萱到肩膀部位的棉被往上拉了拉,動作溫柔,細緻。

說完,帝景函對素幽萱淡然一笑后,轉身出了客棧的房間。

看着帝景函離開的背影,素幽萱的心裏稍微鬆了一口氣,隨之那種昏昏沉沉的感覺再次襲來,素幽萱又睡了過去。

素幽萱緩緩的睜開雙眼,發現她此刻竟然正站在一個像是仙境一般的地方。這裏琉璃幻境,無處不透露出仙氣,讓人陶醉不已。

忽然,素幽萱注意到一名女子身穿水藍色衣裳,站在一條黑色的河流岸上,而看她的樣子……是要跳河!

素幽萱一驚,想要上前阻止,可是不知為何……身體彷彿動不了。

她就這麼看着那名水藍色衣裳的女子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那條黑色河流,眼看着……越來越近,最後,女子站在河流岸的最邊上。

素幽萱以為女子會這麼跳下去,可是,寧人疑惑的是,女子並沒有,她扭頭看向素幽萱所在的方向,朝素幽萱微微一笑;還未等素幽萱反應過來,下一刻,身體傾倒,掉入那條黑色的河流中。

女子的身體並沒有浮起來,而是不斷的下沉。

這一場景看的素幽萱心裏極其不是滋味,這種滋味不是那種眼看着人死在她面前的無措,而是一種……她說不出的痛,如千萬隻螞蟻在啃咬。

素幽萱還在沉溺在女子跳河的那個畫面的時刻,周圍的場景瞬間轉換。

一位身着水藍色衣裳的男子坐在一個宮殿的最上方,微微抬頭看着半空中一個透明的畫面,那畫面停留在方才素幽萱看到的,女子身體傾倒掉入黑色河流中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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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王令 祭司毒女負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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