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6大結局(三)

Chapter116大結局(三)

她隱隱感覺到,這三年來、她似乎一直都生活在一種用虛無和空洞編織出來的假象中。

「念念……」涼薄清淺的語氣,彷彿含了一聲幽怨的喟嘆,身後,悄無聲息的貼上來一個人,雙手順勢摟住她的腰,是許翊軒。因為他呼吸的溫度很涼。

楚念微微闔上眼睛,身子往後仰,讓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傾覆到了許翊軒懷裡。

許翊軒無聲淺笑,唇微啟,輕輕咬住楚念的耳垂,喑啞著聲線問道:「念念在想什麼?」

「哥哥……」楚念細聲細氣的喚了許翊軒一聲,突然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珠在同樣黑漆漆的夜色里,明亮的灼眼、觸目即是驚心。

「我到底是誰?」

話音落下,楚念明顯感覺到身後許翊軒的身形僵了僵,同時,摟在她腰間的手臂上的力道也重了幾分。

空洞無焦距的視線望向落地窗外,滿眼一片濃郁到化不開的深黑色,楚念揚唇笑了笑,「也許,我根本就不是楚漓吧?」

她,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

許翊軒突然就想到了這麼一句話佛說,與你無緣的人,你與他說話再多也是廢話;與你有緣的人,你的存在就能驚醒他所有的存在。

以存在驚醒存在,這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情,許翊軒微微垂下眼帘,纖長濃密的睫毛輕遮下眼瞼,掩匿所有情緒,只是唇邊蒼白的笑容卻逐漸苦澀、出賣了他此時此刻冰冷的心境。

氣氛凝滯的似乎要將時間就此停留住,漸入盛夏的深夜依然安靜如斯,月光慘淡,堪堪的涼薄徹了骨,涼風順著落地窗打開的縫隙吹進來,捲動白色曳地窗帘在他們頭頂上方滑出一抹抹優雅的半弧。

楚念沒有再說話,許翊軒也只是沉默著,兩抹清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突然就衍生出了莫名的悲涼。

的確很悲涼!

許翊軒闔上眼睛,唇邊的苦笑越發徹骨,「念念,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都比不上一個顧楚北嗎?」

顧楚北!

那三個字重重打入楚念的耳膜,心臟陡然被揪緊,「咕咚」一聲劇烈的跳動后,胸腔里膨脹的似乎要炸裂開來。

「我到底是誰?顧楚北又是誰?」顫抖的聲線里壓抑了巨大的痛苦,楚念的臉色一下子蒼白成一片,表情扭曲,十指以極度猙獰的姿態蜷起,她想抓住許翊軒的手,卻無意識地,將指甲深深陷入了許翊軒的手背。

血跡妖嬈,沿著兩人交握的指縫裡溢出,染紅了身下的白色地毯。

許翊軒麻木的早已感覺不到痛,笑容依然那般溫柔,側臉輕輕貼上楚念的下巴,溫潤似水,「念念就是念念,念念永遠都是哥哥的念念。」

「我不是!」情緒陡然激動,掙脫開許翊軒的雙臂,楚念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眼眶裡泛起微紅,她倒退了幾步,看著許翊軒的眼神兒里已然添了幾分陌生的防備和疏離。

「我不是念念,我更不是楚漓,那我到底是誰?」眼中一片茫然的猩紅,沒有焦距,視線早已不知道停留在了哪個點上,楚念踉蹌著跌倒在身後的沙發上,語氣微弱,聲線呢喃,「我是誰?我到底是誰啊……?」

「你是念念,是我的念念!」聲線溫潤清淺,眸光溫柔涼薄似水,許翊軒起身,復又走到楚念身後,伸手輕輕的抱住了她的腰。

泛涼的手指掰過楚念的臉,許翊軒湊上去,在她唇角處輕輕咬了一口。

唇邊抿起的笑弧里,寵溺、眷戀、不舍,明媚的盛開在楚念的眼睛里,仿若一下子照亮通透了整個黑夜。

楚念狂躁的情緒逐漸安寧下來,垂下眼帘,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乖巧聽話的樣子像只沒有靈魂的瓷娃娃,撩動人心。

許翊軒微笑,緊了緊手臂間的力道,讓兩人之間貼合的沒有一絲縫隙,轉而,緋色的薄唇呵著熱氣側到了楚念耳垂邊,輕輕含住,咂么回味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色里顯得尤為驚艷,曖昧繾綣。

「念念,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含笑的語氣極其溫柔,帶著絲絲蠱|惑的意味。

不待楚念回答,他的手已經沿著楚念的睡裙下擺探了進去。

一年四季,不管是春夏秋冬還是白晝黑夜,許翊軒手上的溫度都是一如既往的涼。

掌心契合的貼上皮膚,冰涼刺骨,楚念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你要做什麼?」微顫的聲音,出賣了楚念的緊張。

許翊軒輕笑出聲,笑容依然明艷,但觸進那笑意里,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溫暖。

他一手握住楚念的兩隻手腕不讓她亂動,另一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肚子,極盡纏|綿悱惻的姿態。似乎是在安撫,實際上、那只是占|有的前兆。

明明是這樣溫柔乾淨的一個人,狠戾起來,依然如此溫柔乾淨。

卻足夠致命!

楚念的眼色漸漸驚恐,開始掙紮起來。

覺察到楚念的反應,許翊軒唇邊的笑弧又妖嬈了幾分,手滑過她平坦的小腹緩緩上移,突然前傾了身子,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傾覆到楚念的身上,微眯眼睛,笑道,「做、能夠讓我們永遠在一起的事情。」

喟嘆一聲,轉瞬間,微揚的唇角下壓,笑容盡數被涼薄和冷漠取而代之。

這樣陰鶩冷鷙的許翊軒,是楚念從來沒有見過的。他微微眯起的眼睛里,不復一貫的清淺和溫柔,深邃晦澀到沒有盡頭,折射出危險、泛著濃郁的寒光,直逼咽喉,逆之便是見血封喉。

當時腦子裡一空,楚念只想到了一個詞,「刀光劍影」。

胸|前一涼,等楚念反應過來時,她身上已經未著寸縷、赤|裸以對。

整個人被推倒在白色的地毯上,許翊軒欺身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月光明滅里,楚念看見、他斜勾著的唇角殘忍、詭譎。

「哥、哥哥……?」驚疑、慌亂,嗓音顫抖攜雜了濃郁的哭腔,楚念不確定的輕喚了一聲。

卻見許翊軒唇邊妖嬈的笑弧再度勾勒出來,黑漆漆的夜色中,驚艷到徹骨。

他冰涼的手在楚念光luo的身上緩緩游移著,彷彿在撫|摸一件絕世的藝術品,每每留戀一處,都那般小心翼翼、那樣眷戀。

「念念,你為什麼要記起來呢?」聲線涼薄,聽起來很悲傷的感覺,自嘲的苦笑一聲之後,許翊軒垂下眼帘,手心停駐在楚念的左胸口處,用力按了按,「念念,你這裡會不會痛呢?」

「我這裡很痛……」

「念念,我原本以為,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的,如果你沒有記起來……我沒有太奢侈的願望,我只是想守著你,只要能守著你……可是,你卻想逃開我了,對不對?念念,你不乖!」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許翊軒噙著妖嬈詭譎的笑、俯下了身子。

四唇相處的剎那,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迅速襲遍四肢百骸的每個神經細胞末梢,楚念瞪大了眼睛,愣住,視線里只剩下許翊軒漆黑到發亮的眼睛,滿是意味莫測的涼笑。

真真的是涼薄徹了骨。

就在那麼一晃神兒的時間裡,楚念突然心軟、幾乎化成了一汪水。她終究還是不忍心看許翊軒自己一個人深陷感情的泥潭、痛苦到不能自拔的樣子。

即便他在傷害她,她還是不可抑制的心疼他。

眼皮緩緩闔上,任由許翊軒瘋了似的吮|吸著她的唇,不掙扎、不反抗,安靜淡然的仿若一尊失了靈魂的瓷娃娃。

半晌,卻有眼淚順著眼角安靜的滑了下來。

「不管你想要什麼,只要我有的、通通都給你,謝謝你照顧了我三年。我知道,這三年你為我費了很多心思,我愛玩、愛鬧,又喜歡到處闖禍,每次都是你跟在身後替我收拾爛攤子……」

「你寵著我、縱容著我,沒讓我受過一丁點兒的委屈,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

話落至此,楚念已經泣不成聲。

許翊軒的身形頓時僵住,抬頭,觸及楚念滿臉的淚痕,眼角滑過一抹心疼,他苦笑著嘆了口氣終究還是不忍心!

伸手、溫柔地拭去楚念臉上的眼淚,許翊軒唇邊勉強勾勒出的笑容蒼白至極。

把楚念拉起來,輕輕環抱住她的肩膀,許翊軒前傾身子,略略陰鬱的語氣恢復了一貫的溫柔,「念念乖,沒事兒了,不要哭,不要哭了。哥哥不會逼念念做不喜歡的事情的!」

「哥哥……」楚念心上微動,蒼白空洞的胸口,直似有什麼東西欲噴涌而出,太陽穴猛地一震巨疼,「哥哥,我好疼,頭好疼……」

許翊軒臉色一白,患得患失的恐懼在一霎間鋪天蓋地而來,如心臟四周層層裹覆的錚亮絲線,倏爾向四面八方拉緊,心臟瞬間四分五裂,鮮血淋漓,再也看不到一處完整的地方。

秦牧陽難得的面色陰沉,隔著透明玻璃牆壁看著消毒室里靜靜睡著的楚念,終於下了狠心,「阿澈,楚念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如果再一次給她強|行|洗|腦,她很有可能徹底的變成植物人,如果不然,就只能解除對她之前記憶的干擾,可是這樣一來,之前的事情她就會通通想起來,單單忘記你。」

這是一個前後左右都是深淵的選擇,垂眉沉默許久,許翊軒終還是微微笑了,苦澀漫天,「我選擇後者。」

秦牧陽一驚,「阿澈……」

許翊軒抬眉看著秦牧陽,面色苦澀卻平靜,「過去三年,你幫我創造了一個有楚念存在的烏托邦世界,可那個世界畢竟不是真實的,編織在層層謊言之上,經不得一丁點的變故。」

「嗬,顧楚北來了,於是楚念被干擾的記憶就出現了漏洞……牧陽,這樣真的太累了,我自私的佔有了楚念三年,自私的修改了她的記憶,甚至自私的想要霸佔她的一生一世,可是,牧陽,我愛她啊,我怎麼捨得讓她這樣混沌迷茫的活著,她原本應該是個洒脫不羈、古靈精怪、又滑頭刁鑽的小東西,可現在……她不應該這麼痛苦的活著,牧陽,我想……放她自由!」

沉默許久,秦牧陽終還是遵從了許翊軒的意願。

他不是許翊軒,所以他始終想不明白……向來都是強取豪奪的秦牧陽,喜歡便一定要得到,得不到便摧毀,所以,他始終想不明白,許翊軒為什麼要放手,為什麼要讓自己一個人獨自承受那椎心蝕骨的痛楚。

只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那個黃昏燦爛、晚霞遍布的下午,普羅旺斯的紫色薰衣草盛開,一襲白色連衣裙的楚念,離開許翊軒,一步一步向另一個男人走去時,美到叫人心驚又心碎的場景。

直升飛機螺旋槳夾雜著強悍的風力,吹皺了楚念身上那件白色連衣裙,也吹亂了她的頭髮,她站在顧楚北身邊,淺淺的笑著,沖許翊軒揮手,「Meici(法語:謝謝。)。」

一眼天荒,一眼萬年。

許翊軒,我欠了你一個來生。

①放屁之楚念篇。

某年某月某天,小怪獸正盤著雙腿坐在沙發上抱著一隻蘿蔔啃,忽然,菊|花發癢,一個沒忍住、一個啞了腔兒的屁放了出來。

彼時,顧楚北正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看報紙。

小怪獸抬頭、偷偷瞅了顧楚北一眼,見「敵人」異常淡定、沒有任何動靜后,心安理得的又放了一個屁。

顧楚北終於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楚念姑娘沉默半晌,問道:「小東西,你感冒了?」

「哈?」小怪獸搖頭,「沒有啊!」

顧楚北淺淺一笑,風華傾城,「以後少吃點兒蘿蔔,容易感冒,嗓子都啞了!」

「……?」

等楚念姑娘那個弱智終於明白過來,爆了一句粗口,「顧楚北,我艹你二大爺的菊|花!」

顧楚北:「我二大爺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②放屁之陸宜篇。

某年某月某天,陸宜姑娘放了一個屁。

黎邵,「阿宜,你放屁了。」

陸宜眉梢一挑,「怎麼?有意見?」

黎邵:「……」沒意見。

③放屁之蘇淺淺篇。

某年某月某天,蘇淺淺姑娘被韓暘以一種很曖昧繾綣的姿勢抱在腿上看書,忽然覺得小腹一陣絞痛。

臉色發白之後又迅速轉為微紅,淺淺扭了扭身子,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老公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韓暘眉梢一挑,「不放!」

「可是我想去衛生間。」

韓暘二話不說,放下書、抱著蘇淺淺去了衛生間。

給小人兒脫了褲子后,淺淺姑娘紅著臉放了一個屁。小模樣兒霎是可愛,一霎間就迷亂了韓暘的理智。

微微一愣,而後笑得不懷好意起來,「小丫頭,真是欠|*!」

掐著蘇淺淺的腋下將小人兒往洗漱台上一放,兩腿往外一掰,已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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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知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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