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典當掘初金

001.典當掘初金

高晚成,男,二十六歲,已婚,身材高大,容貌周正,事業有成。

這就是我穿越之後遇見的第一個異性。

此時他正用探尋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一雙魔爪在我身上摸索,不時發出xiaohun的讚歎:「這色澤!這手感!綿軟,光滑,溫暖!極品啊極品!」

我淡定地笑:「怎麼樣,高掌柜,開價吧。」

高晚成聞言立刻收起了艷羨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高某閱寶無數,這個棉襖,再怎麼奇特,它也只是個棉襖,你還想賣多貴?照我說,二兩銀子,算我同情你這個小乞丐了。」

開玩笑,我的羽絨服可是兩千多塊錢買的,二兩銀子!而且你居然用「棉襖」這種土爆了的詞,讓波司登情何以堪!不過我袁錦心可是學營銷出身,沒那麼容易就被糊弄了。

「高掌柜有所不知,這可不是普通的棉襖,這件衣服,是波司登國的國寶!」

「國寶?」高晚成面露猶疑之色,顯然不相信。

「沒錯。此衣內層是取波司登國的國鳥——踏雪絨飛鳥——頸上軟毛製成,每一隻踏雪絨飛鳥不過雞雛大小,這一件衣服就需要幾百隻鳥的絨毛。而這布料則是由碧玉熒光蠶的蠶絲織成,所以才呈如此均勻的翠綠色。最寶貴的是這帽子上的毛,這不是普通的狐狸毛,而是七寶靈狐的尾巴尖,據說佩戴可延年益壽。你看這胸口的刺繡,便是波司登國的文字,足以驗明真偽。」

高掌柜,我編謊話純粹是為了照顧你的知識水平,信則靈不是?

果然高晚成聽得一愣一愣的,越發看著我的衣服挪不開眼。我趁機道:「二百兩銀子,親情價,童叟無欺!」

他聽到金額,立刻精神起來,作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道:「顏色太鮮艷,太太夫人們不喜歡;沒有刺繡,不上檔次;絨毛在裡邊,不顯價錢。」

褒貶是買家,他肯跟我磨嘰,我倒是不著急了。我悠然道:「東西是好是壞,不全憑高掌柜一張巧嘴怎麼說嗎?我不管它哪裡不入眼,至少我敢保證寒照國就這獨一份,您還怕賣不出去?就怕有價無市呢。」

眼見他意思鬆動,我忙補充道:「一客不煩二主,我身上的藍血百齡羊毛褂和萬里飛沙牛皮靴自然一道賣給高掌柜。」

「好!」高晚成一咬牙,「二百兩就二百兩,我這就去給姑娘準備替換衣裳。」

交易比我想象中順利,剛好也把這礙眼的衣服打發掉。有了錢便有了底氣,這個年代,二百兩銀子也夠做個小本買賣了吧。我問高晚成道:「我想租個小鋪子賣點東西,敢問這裡的租金通常是多少呢?」

高晚成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雙目圓睜,倒比先前看到我的羽絨服時還要驚訝幾分:「袁姑娘想做買賣?姑娘不是異國人嗎?沒有戶籍,怎麼經營呢?」

這倒提醒了我,我在這寒照國還是個黑戶呢,這個問題的確不好解決。高晚成笑道:「姑娘要是想賺錢,不如還是出門左拐,去妙音閣看看。」

「那是什麼?」我好奇道。

高晚成道:「姑娘伶牙俐齒,倒是個說書唱戲的把式,要是能當上妙音閣唱曲兒的紅牌娘子,那就不止二百兩銀子的進賬了。」

「呀!」

高晚成嚇了一跳:「袁姑娘,你怎麼了?」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估計滿臉都是諂媚的崇拜之情:「高掌柜,您真是太有才了!這麼好的主意,您是怎麼想到的!難怪您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奇寶屋的大掌柜,真是慧眼獨具,見經識經,精明強幹,四清六活……」

高晚成被我誇得飄飄然,呵呵直樂:「罷了罷了,姑娘有話直說。」

「敢問祈順城的各大茶樓,可都有常駐的說書人沒有?」

「說書人是有的,但是一般不是常駐。茶樓酒館攬客的伎倆,大多是找賣藝的年輕女孩,說書先生本來就不太吃香。而且書說得好的一般是讀書人,他們但凡生計有著落,也不願意做這些拋頭露面的事情。」他看了我一眼:「你不會真想去說書吧?哪有女孩子家做這個的。」

那有什麼做不得的,拋頭露面,我可不怕,看了那麼多小說,糊弄糊弄這裡的人應該綽綽有餘吧。我打定主意,又下死勁贊了高晚成幾句,他一路欣然地受用著,便帶我來到了這家尚墨茶樓。

剛進門就聽到一個嘹亮的嗓音說道:「飛天虎剛一推開房門,迎面就是一把明晃晃的鋼刀直劈過來!」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坐在茶樓中間,正口唾橫飛地講著武林軼事。我們尋了個角落處坐下,專心聽那男人說書。原來他講的是一個名喚「飛天虎」的大盜劫富濟貧的故事,雖然俗套,不過情節刺激,又迎合了大多數老百姓仇富的心理,眾人倒是十分捧場。

「飛天虎躲過埋伏,舉起那口陰陽八卦刀就是一劈,只見霎時之間鮮血橫流,這一刀竟將兩個刀斧手劈作四段。劉半城坐在席上,兩腿篩糠也似發抖,飛天虎上前就把他一把抓住,還未開口就聞到一股騷氣,原來是這劉大財主嚇得尿了褲子……」

我聽了一會兒,興緻索然,這故事俗套得很,與當代武俠小說全沒有可比性。高晚成見我不耐,問道:「你覺得他說得怎樣?」

我扁扁嘴:「無聊。我比他好。」

「哦?怎麼個好法?」

我微微一笑,站起來踩住凳子,接著那說書先生的話講:「飛天虎拎起劉半城,厲聲道,『你的狗腿都被我料理了,如今你還有什麼伎倆?』說著舉刀就要劈下去,話音未落,飛天虎就看到眼前一道寒光,沖著雙眼直刺而來。

「他叫一聲『不好!』放下劉半城,側身避過,頭髮卻已被削下幾根。定睛一看,劉半城擎著一把精光四射的匕首,全不復方才的懦弱模樣。飛天虎大驚,你是何人?劉半城不答,唰唰唰三刀分刺飛天虎雙眼咽喉胸膛。

「他身如彌勒,面似羅剎,一把匕首如蛟龍出海,不離飛天虎周身要害。飛天虎端的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將紫金刀舞出一片電光,晃得人睜不開眼。一時間二人戰成一團,真箇是天昏地暗,斗轉星移,將萬花樓變做個修羅場。

「飛天虎是何等人也,鬥了幾個回合,便將對方招式看了個仔細。他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你是那個在江東殺人越貨的劉豹子!」

我話說到此處,突然聽到身邊一聲大叫,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彷彿置身於飛天虎的世界,迎面就是一把明晃晃的鋼刀直劈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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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口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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