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愛入局(20)

請愛入局(20)

陣勢頗大的秦華一幫人跪在下方,兩人沒人說話,他也不敢起來。

青石漫不經心的看了眼地上的蒲團,篝火不知什麼時候熄了,她坐在蒲團上,拿起一邊的琵琶,淡淡的撫了起來。

楚驚天坐在一邊的蒲團上,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秦華大口喘氣都不敢,只得跪在那裡。身子隨著青石的琵琶曲子顫的越發厲害。

秦雨寒與秦昭早就黑了臉,爹爹說什麼?這兩個人是當今的帝王與帝后?!

秦雨寒傷重,如此一嚇,竟然白眼一翻暈了過去,秦昭也是咬著唇,再不敢求饒。

今日犯得何止是殺頭之罪,怕是要株連九族。

許久許久,曲子一遍遍的吟唱,楚驚天在熄了的火上添了一塊青石不知在哪翻出來的炭火,又是著了起來。

秦華的膝蓋都麻了,也不敢吭一聲。只有蔡纖往前跪走了幾步。

「娘娘威儀,可否饒了哥哥?」蔡羅方才大不敬之罪,怕是難逃一死,她害怕,在地上磕頭。

青石這方停了手中的琵琶,去看她「我倒是喜歡你這丫頭,待人委婉些。」

「求娘娘饒哥哥不死。」她不敢大聲哭,眼中含著淚水,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清晰些。

「糊塗東西,竟然惹了娘娘不開心!」蔡纖的爹在身後跪行了兩步,一巴掌掌摑在蔡羅臉上。此時的蔡羅哪敢再說一句?他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了。他們出來大膽過無數次了,今日看上兩個容貌俊美之人,竟然忘了多想想,這天下誰不知道皇上寵愛帝後娘娘那就是疼著心尖上的人?

惹了帝后,還是如此無禮,怎還會活著?都怪他不聽妹妹勸,以為妹妹是個爛好人。

「過來。」青石看著蔡纖,招了招手。

蔡纖趕緊爬起來,小跑到了青石身邊繼續跪下。

青石本就坐在蒲團上,視線也矮,抬手抹了抹她眼角的淚,又看向跪著的那一群人「蔡纖的父親是誰?」

這話剛落地,人群里就跪行出一個男人,低著頭,深深的頭匍匐在地上。

「你肯不肯用你兒子換你女兒榮華富貴?」她摸著蔡纖的頭,但是心還是好的。

「娘娘聖意,臣全聽娘娘意思。」這哪裡是他可以選擇的,若用一個兒子換女兒富貴榮華倒也是好的。帝後娘娘親給的榮華,自然不是什麼小家小戶。

「蔡羅收監入牢,十日後處死。蔡纖。。。」她稍稍一愣,轉過頭去看楚驚天「我記得楚離還未有婚事。」

楚驚天淺淺笑了,用烤的暖暖的手握住她的手,傳遞著溫度「楚離那小子死心眼,是不會願意的,我看楚玉倒不錯,這丫頭寬仁,可以做個側妃了。」

「謝皇上帝後娘娘!」蔡纖的父親深深的叩首。側妃,那是他們窮其一生休想攀附上的富貴,楚玉,曾經的皇子,如今的親王,這是何等榮耀?

便是妾侍都是滿門榮光,更何況是側妃?

只是可惜了這個糊塗兒子,不過惹了帝後娘娘,如何都是死的,如今女兒明耀門楣,倒也可抵過了。說到底,還是開恩的。

蔡纖聽呆,反應過來時面上閃過一絲羞澀,恭恭敬敬的跪伏了下。

蔡羅卻蒙了,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琵琶聲輕輕慢,她不再唱,只是幽幽的彈,地上的一眾人仍不敢起來,秦華已經要嚇瘋了,蔡家是一罰一賞,死的便罷了,賞的是入了皇家,倒是他,兩個孩子全部躺在地上,看樣子已經不行。

都是他教子不嚴,縱容他們不知天高地厚。

星星不知在何時已經掛滿星空,他抬頭看著,那朵玫瑰花似乎早就散開,天空的紫色也變得深了,與天空的黑藍融在了一起。

「天氣嚴寒,請娘娘皇上暫回老臣府里。」秦華道。

「似乎是很晚了,今晚本來還想再這睡。」青石打了個哈欠,看向了楚驚天「再喝兩杯茶便回吧,宮裡的事還多,不能總是霸著你。」

楚驚天卻是一笑,將她身上的長袍攏緊一些「我倒是希望你日日霸著。」他的聲音柔軟細膩,將她困在了蜜里。

她一笑,狠狠剜了眼他。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真是一點不知羞。

讓秦華眾人起了身,一行人退出去百米,青石眼不見心不煩喝著他沏的茶。

暖暖的熱流滑進身體,她不時的抬頭看看他。她是不畏冷的,若是凡體,此時怕是會吃不消。他如何說都是慣養的身子,她也是怕他著涼,所以喝了兩杯便拉著他去了洛城。

沒有進他的府邸,是青石嫌哪裡煩,不如兩人一起來的痛快,遣了那些人不準跟著,她與楚驚天在客棧定了個房間。

來往的都是江湖人士,見到兩個人紛紛都是眼前一亮。如此絕配,當真是世間難見。

店家看兩人差點看直了眼,惹得楚驚天一陣不快,將銀子打進了櫃檯里,店家使勁扣了半天也沒摳出來。

江湖中,向來都是欺軟怕硬,但是敢作敢當,不玩陰的,所以見識了楚驚天的功夫,一個個的也縮回了頭,打消了原來的念頭。

屋子是靠著街道的,晚上沒有小商販,所以倒也分外安靜。

楚驚天進了屋子就拉住了青石往□□拖,青石面上一黑,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這都大半夜了。」

「是啊,這都大半夜了,做些什麼呢?」他挑著眉,壞笑的看著她。

天,如果不知道他是念生,她真懷疑是不是念生投錯胎了,她找錯人了。

「老實睡覺?」她提議。

「太醫說睡覺前要做些運動。」他很肯定的點了點頭,賊眉鼠眼的瞅她。

青石滿頭黑線,太醫怎麼會這麼說,這完全是他的借口,竟然拿太醫來堵她。

「吱呀~吱呀~」曖昧的時分,旁邊屋子突然傳來一陣陣竹床的聲音。

楚驚天面上一黑,青石則是爆笑了出來「你說這運動么?這運動大半夜擾民啊~」

似是她的聲音太大了,笑的太猖狂了,隔著屋子,對面傳來一陣男音「啊啊啊!竟然有女子偷看,此行為大為不雅~」調子很怪,似乎是用的京劇唱腔。

青石憋了癟嘴「原是個瘋子。」

「瘋子好,他喜歡這聲音,我們便讓他聽好了。」於是不由分說,拎著椅子往床邊上拉。

青石是完全的沒處可逃了,他的手已經竄到了衣服里,三兩下就把她弄得不知道幹什麼了。

一旁的屋子裡,一個穿著戲袍的男子看上去二十五六有餘,聽著旁邊屋子發出的吱呀聲,歪了歪腦袋,一甩長袖,提高嗓門,唱著「美人,可否給大爺上杯酒?爺渴了~」

唱完在原地轉了幾圈,美美的彎著眉「有聲音伴唱,省的我自己麻煩了~」反觀床榻上,另一個男人躺在那裡睡覺,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隨著喘一口氣,床就吱呀一聲。

第二日,青石跟楚驚天吃完飯,早早的雇了馬車回了帝都。秦華不知道,早上帶人來伺候,卻發現人早就走了。而街道上出奇景,一大堆兵士恭敬的矗立在客棧外,洛城知縣親自來伺候人。

眾人都道,那人是什麼底細?竟然勞動知縣大人跑了過來?

兩人美滋滋的雇了馬車,馬車裡在早市上買的一堆民間玩意。

「你喜歡這東西?」他怪怪的瞅著她。跟著他,好的不要,竟然喜歡這東西。

青石努了努嘴「只是好玩罷了,回宮裡賞給你身邊的宮女們。」

「你賞我點什麼?」他突然湊過來,狹長的眼眨了眨,裡面的潭水幽幽動著。

她一愣,將小玩意放下,毫不在意的道「請問大爺,您差什麼?」揶揄的話,他也不生氣,直接攬住她「賞我個孩子吧,我覺得這個不錯。」

「不行。」怎麼可能行?他即將歸位,天地之間即將轉變,她怎麼可以懷了他的孩子?

那他的罪便是更重一層。而她備戰在即,必須時刻看著長生殿的大劫,若懷了孩子,那是極度影響法力的。

不是不願,而是不行。

他眸子一黯,閃過淡淡的失落,笑意在嘴角淡了一分卻又勾了起來「罷了,不行就不行吧,反正這也不是你控制的。」

青石白了眼他,她是不會允許她懷孕的。

他們是否可以闖過大劫還不知道,怎麼可以懷孩子,若結果不好,那孩子豈不是可憐了?他若瘋了,她還不能瘋,她知道這後果。

回到宮裡,他又開始批閱摺子,因著想陪在他身邊,所以她便讓安清在御書房弄了個軟榻,她每日都去待會。

如此過了幾日,楚離聽說了她的事,在青石出門之前堵在了聽雪樓門口。

她一身冰藍色曳地長裙,外面披著一個狐裘小襖,頭髮披散著,如墨一般。

帘子被撩開,楚離上前兩步就給她擋了住。

青石看著他,不懂他什麼意思。

「你是連青嗎?」他語氣不知是喜是憂,只是這幾個月不見,他的眼底多了些青黛。

「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今日的天不好,陰陰的,她眼睛掃了掃御書房的方向「他此時在御書房批閱摺子,你去么?」

「我想邀你去個地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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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傭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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