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九月危機
看著躺在床上的慕月白，蘇故錦有些緊張，吞了些許的口水，慢慢湊了過去，伸手將慕月白的腰帶解開。
還是……不行啊……
蘇故錦控制不住的臉色發燙，更像是未經人事的少女。青澀而戰慄。
事實上自從蘇故錦嫁給殷懷徹后，基本不怎麼同房。殷懷徹有素女這個於房中術上的良師益友，而蘇故錦就顯得沒有半點兒滋味。平淡的如同嚼蠟，使他興緻索然。
上一次與慕月白的新婚之夜還是因為芙樂成全了他們，房間里的熏香也使得蘇故錦頭昏腦漲，也為了救慕月白，這才與之燕好。自那之後，雖有身體偶爾接觸，卻無更深一步舉動。晚上雖則同衾，卻止步於各睡各的枕頭。
蘇故錦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要看看慕月白的大腿上是否是有胎記，一邊解腰帶一邊無奈道怎麼系得這麼緊，手忙腳亂之下總算解開了，白色中衣露了出來，咬緊牙關將褲子褪下，眯著眼朝著大腿處看去，翻來翻去卻並沒有類似胎記的東西，反而是光滑無比。
蘇故錦心想，若慕月白不是慕家的兒子，那他又會是何人。將他扔在床上轉身欲走，不曾想一轉身手就被拽住了。回頭，那雙桃花似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慕月白輕笑道，「把人扒光了就要走不成？」
「我……你……」蘇故錦半晌沒有說出來話，被人抓住把柄的感覺相當不好受。
「我身上哪一個地方你沒有看過……」慕月白笑意盈盈，將蘇故錦拽到床上，「再者說了，你要是想看，可以同我說啊，不必怕我羞愧。」
是！哪能怕你羞愧啊！蘇故錦氣得咬牙，「你沒喝我的迷藥？」
「一看你那麼主動的樣子，為夫又怎麼敢輕舉妄動。」慕月白乾脆翻個身將蘇故錦壓在身下，手攀上蘇故錦的腰帶，熟練的解開。
床上四角掛著的香囊是蘇故錦最近才裝上去的，而此刻，它們正輕輕的晃動起來。
第二天一早，蘇故錦覺得自己被坑了，去找慕九月的時候面色不是十分太好。慕九月憋著笑，還未等蘇故錦說話就道，「昨晚過得怎麼樣呀？」
蘇故錦發窘，「什麼怎麼樣……」
「有沒有去檢查我大哥的腿？」慕九月想想就笑了出來，「哈哈。」
蘇故錦眸子微緊，「什麼意思？」
「我大哥呀，腿上的胎記是我胡謅的，你可千萬不要以為他是我爹胡亂撿回來的，我們慕家人又不傻，他說他是我大哥我們就能相信么？自然是經歷了重重檢驗后才認他的呀。」慕九月噙著笑道，蘇故錦憤憤的坐在凳子上，「你們呀，怎麼都這樣？」
「這才是兄妹嘛。」慕九月吐了吐舌頭。
吃完早飯，慕月白就走了進來，讓慕九月去和慕十月說和親的事兒，「畢竟你們姐妹之間好說話。」慕九月也就答應了。
慕十月生性好玩，聽了這話睜大了眼睛，忙問道那裡好玩嗎，慕九月點了點頭，「好玩，你不是最喜歡騎馬了嗎，若是嫁過去可以天天騎馬。」
「那我嫁的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慕十月天真的問。
慕九月不想坑害自家妹妹，只說墨啜可汗是個出色的統治者，其餘的會回去了解一下才告訴她，既然十月已經同意了，慕九月就匆匆回了宮，臨走之前不忘把在布莊做的衣裳帶回宮裡。
慕九月回宮回的很不巧，在殷懷初御前當差的吳總管面有難色，顫顫巍巍的道，「皇上他在雲樓里。」
雲樓，舒婕妤的住處。慕九月冷笑一聲，自己不過是離宮住了幾晚，皇帝就耐不住寂寞了么。
「告訴皇帝我回來了，在宮裡等他，有要事相商。」慕九月隨口說著，吳總管仍舊苦著一張臉，「皇上說了，若娘娘回來就好生的在宮裡，再也不要出去了。皇上空下來會去看娘娘的。」
慕九月愣了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自己是被冷落了么？抱著包裹自顧自回了宮，一連幾日，也不見皇上來。
一日，慕九月再也忍不住了，打聽到殷懷初在書房裡，就要衝進去，又是吳總管攔著，說皇上吩咐了所有人都不能進。
殷懷初！慕九月在心裡吼了一聲，推開吳總管往裡進，找到了殷懷初，卻見他的腿上正坐著一個妙齡女子，那女子衣衫袒露，肩頭渾圓，面如桃花般嬌羞，正向殷懷初懷裡湊著，同時還道，「皇上不要。」
愣在原地的慕九月深吸了一口氣，久久沒有緩過神來。舒婕妤一見慕九月，面色驚慌訝異出聲，「娘娘……皇上，放妾身下來吧。」
「不必。」殷懷初從舒婕妤的發間扭過頭來看向慕九月，眼裡儘是冷漠與疏離，冷冷的傳喚吳總管，讓他把慕九月帶出去。慕九月咬了咬牙，「殷懷初，你是什麼意思？」
「誰給你的膽子敢直呼朕的名諱？從今天起別領月俸了，搬去夜涼宮住吧。」殷懷初說罷后埋下了頭，嗅著舒婕妤發間的香氣，沉溺於此。
吳總管嚇得臉色發白，勸著慕九月先走吧，出門后又好一陣子勸，說皇上只是一時氣在心頭，讓慕九月不必當真。
慕九月點了點頭，「吳總管，我今個兒就會搬去夜涼宮。」
「娘娘……」
夜涼宮，顧名思義，夜涼而長。慕九月帶著宮女搬進去的時候，宮裡其餘的女子都出來看熱鬧。那些女子是殷懷初未曾寵幸過的，日日夜夜守著，期盼著能得見聖顏，卻仍舊不及那寒鴉顏色……還能帶來昭陽的影子。如今見慕九月這個貴妃也住進了這裡，這些女子坐不住了，心裡也想著是否是皇帝不喜歡她了，那麼自己豈不是有了機會。
「這不是貴妃娘娘么！姐妹們來行禮啊。」一個身穿淺碧色衣裳的女子笑道，招呼著其餘人過來行禮，一聲聲貴妃娘娘萬福金安帶著嘲諷，慕九月不會聽不出來，只是她不想理。住進提前招呼好宮女打掃過的房間，囑咐人關上了門，誰也不見。
縱然是不見，那些女子闖不進去，有的只在門外說笑。皇上對慕九月的冷落早已經傳遍後宮，后妃們也漸漸猜測先前慕九月之所以博得盛寵完全是因為她生了大皇子，如今大皇子已薨，自然就失了寵。
胡晚晚就是先前招呼姐妹們過來行禮的那個，此刻她正在慕九月的窗根底下笑道，「聽說皇上明晚要翻蓮兒妹妹的牌子，我看我們這夜涼宮馬上就要變成夜暖宮了，是嗎？」
另一道比較小聲的聲音是來自於孫亦蓮的，孫亦蓮進宮晚，現如今才不過十六歲，本以為能混個婕妤噹噹，沒想到連個采女都沒有混上，只在夜涼宮裡挨過漫漫長夜。聽說了這件事也是激動不已，面紅耳赤的低頭道，「晚晚姐你就別取笑我了。」
「到時候蓮兒妹妹飛上了枝頭，可別忘了我們這眾多姐妹啊。」胡晚晚笑道，「也是最近皇上空了下來，後宮里人少，蓮兒妹妹你機會多得可以，可要好好把握呀。」
「嗯。」孫亦蓮小聲的應著。
慕九月正給十月寫信呢，一邊寫一邊聽著這話，終於忍不住了，推開窗戶將研好的墨汁潑了出去，正潑到胡晚晚和孫亦蓮的身上。胡晚晚啊呀一聲叫了出來，幾個嬤嬤從遠處跑來把孫亦蓮攙扶著要走，嘴裡還道我的姑奶奶啊您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亂子啊。
「娘娘你看著點兒人。」胡晚晚卻不依不饒，站在窗前向慕九月高聲道。慕九月挑眉，「哦？有人嗎？我怎麼沒看見。」說完就關上了窗戶。胡晚晚又在原地說了幾句，又告訴孫亦蓮明晚侍寢時一定要把今天這事兒說了，說完便急忙拉著孫亦蓮去洗被潑了一點點墨汁的臉。
慕九月咬咬牙忍了。
第二天晚上孫亦蓮洗得乾乾淨淨的，坐上轎子要被抬去皇帝寢宮，出夜涼宮的時候被慕九月攔下，慕九月去轎子里揪出人，拿著劍指著孫亦蓮的胸口，要那些人去告訴皇上，若是想臨幸孫亦蓮，可以，來夜涼宮孫亦蓮的房間里。慕九月雖然看似失了寵，可哪個在皇上面前當差的都怕這只是他們兩個人鬧了彆扭，也不敢不聽慕九月的話，匆匆跑去了。慕九月拽著孫亦蓮回了她的房間，一時之間夜涼宮紛紛亂了起來。
沒過多久，穿著絳紗袍的殷懷初趕了過來，推開孫亦蓮的房間，卻始終一臉慍色。床上躺著的孫亦蓮早就哭得不成樣子，生怕慕九月的手一個不穩，自己這小命就沒了。慕九月靜靜的站在床邊，似笑非笑的看著殷懷初。
「你到底要做什麼？」殷懷初耐著性子問。
慕九月笑了笑，「沒什麼，只是想見見皇上罷了。」
「你現在想起來見朕了？」殷懷初眯著眼問。
慕九月不明白殷懷初是在鬧什麼脾氣，事實上兩個人時而會吵架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慕九月只輕聲道，「前些日子想見，可皇上不願見我，我沒有別的辦法。」
「現在見到了，你想說什麼，說罷。」
「我想了想，與其在夜涼宮裡度日，還是懇請皇上放妾身出宮吧。」
慕九月眼睛里儘是認真，殷懷初一口氣堵在胸口，不得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