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給姨丈打了個電話，確定他一切安好我才放了心。我問起姨丈前天在季家的晚宴，姨丈只是含糊幾句，然後說要我最好明天去他的實驗室一趟當面詳談。我想起小白身上生的異常變化，還有自己自從貼上「繆斯之吻」后的相關反應，有很多我自己不能解決的疑惑需要姨丈的細緻闡述，於是跟他約好我在明天下午的時候過去。
時間不早了，肚子倒也不覺得餓，於是我就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我睜開眼睛，看到周昕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穿着鮮艷，正站在我的床邊對我扮著鬼臉。
我下意識地把被子往上身拉了拉，沒好氣地問道：「你怎麼一大早就像一根樁子一樣杵在我的床邊，有沒女孩子的矜持啊！你自己不怕難為情，我還怕呢！」
睡覺的時候被人「**」，即便是跟自己熟絡的人，即便是跟自己親密接觸過的美女，我還是有些抵觸情緒的。因為我睡覺的姿勢很難看，並且偶爾會說夢話。如果哪天被誰看見了我睡覺的時候，不規矩的手放在敏感的地方做着不規矩的動作，或者嘴裏念念有詞泄露了自己在夢中對某某某動了不良企圖——那我的一世英明不都全毀了！
早啊！你看看，太陽都曬到你**了！」周昕努了努小嘴，頗為不屑地說道，「還以為自己多麼『冰清玉潔不成你還害怕人家強暴你！」
「那可說不定！」我知道你這個小惡魔不僅開放，而且還非常亂來，天曉得你會不會「心血來潮」掀開我的被子抽我一頓鞭子！
她聽到我說這話，臉上的笑容明顯絢爛了許多，垂在腰間的一雙小手虛握成粉拳——糟糕，看來她要報復了！
我再次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身體蜷縮在被窩裏，希望為自己構建一層屏障——雖然這道防線脆弱得很，完全不見得有效。
「哼哼，」她冷笑幾聲，一張燦爛的臉迅陰沉下來，輕咬薄唇道，「既然你這麼看人家，那人家如果不把『強暴』付諸行動的話不是太虧了嗎小姐決定了，現在就徵用你一起玩『美女與野獸』的遊戲！」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居然用起了《唐伯虎點秋香》中石榴姐在庭院中巧遇祝枝山的語氣。
暈死！
我還沒來得及鞏固「防禦工事」，她的一雙「魔爪」已經伸過來扯我的被子……
「野獸，記住從今天起，你就屬於美女我了！美女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必須做什麼！」周昕她雙手*腰蠻橫地說道，「今天是你和我拍拖的第一天，人家就不為難你，以免給你幼小的心靈留下永久的傷痕，就多少應該讓你輕鬆一下—天你就陪人家回去以前的公寓看看吧！」
「回以前的公寓？」我多嘴問了一句。我記得林語兒叫我陪她去的第一個地方也是以前住過的那棟公寓，現在周昕居然也叫我去那個地方，難道她們女生都有懷舊的情緒？
「怎麼，不樂意？」小惡魔眉毛一豎，厲聲「威脅」道。
是，我很樂意！可真的太沒骨氣了。
「今天我們來這裏做什麼呢？」到了以前欣姨租給大家的公寓，我看着空落落的屋子不解地問道，難不成周昕也是為了來看一看自己以前住過的房間？
「問這麼多幹嗎？」周昕瞪了我一眼。
是怕你把我引誘到這個偏僻的地方，真的逼迫我玩什麼『美女與野獸』的遊戲。到時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不是糟糕？」我裝出十分害怕的模樣，並且很是認真地說道。
「少來！」她遞了個白眼給我，「一點都不好笑！」
「那我們到底來做什麼？」
「約會啊！」她回答地倒很利索。
「約會一定要來這裏嗎？」我想這裏空空蕩蕩只有我們兩個人有什麼意思啊？
「因為只有到這裏來我才可以為你解開疑惑啊！」她的俏臉上掛着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語氣頗為神秘地說道。
「為我解開疑惑？」我很茫然地問了一句。她不說還好，說了我才疑惑呢！
啊！」她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看到我痴楞楞的模樣，她終於「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搖著頭道：「真夠笨的你！你就真不記得以前生的事了嗎？這麼沒有『江湖經驗』，以後怎麼在『道上』混呢？吃了虧都不知道！」
么，你越說我越糊塗了！」我抓着頭皮承認自己的確很笨。
「其實人家原本沒打算告訴你這個秘密，因為那一切都是人家出的主意，如果讓你知道了……阿羽，你應該知道美女我對你好吧？」她忽然轉換了話題，把一張小臉湊過來，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注視着我。
是對我很好沒錯！」你這麼「強硬」地問話，我哪裏敢提醒你你的外號可是叫做「小惡魔」，專門想出些狡黠的點子整我呢！我都不知道被你耍了多少次了，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對我好不好——真是笑話！算了，大丈夫不計小仇，我在星昕公司為你打工，說來你還是要給我工資的老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好像回答得很勉強哦！」周昕的臉上洋溢着美麗的笑容。但這美麗的笑容讓我覺得好可怕！
「不勉強！你對我的『大恩大德』我永遠記在心裏！」我在說什麼啊，這麼牆邊倒真是沒骨氣。
嗎？」她倒也不追究我到底是不是表裏如一，想來按照她的智商和狡黠個性應該不難看出我是屈於她的「淫威」才伏稱命的。不過既然表面上我已經必恭必敬了，她也就不來逼迫。因為像她這麼聰明的人應該知道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的道理。於是她又繼續剛才的說話道：「那麼人家對你做的一切都是對你的大恩大德咯？」
的。」
「你記不記得你是怎麼住進這棟女生公寓的？」她的話題轉變之快，實在讓我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想說什麼了。
不過我仔細揣度了她前面說話的用意一定是為下面的話做鋪墊，所以我很想當然地想到她是開始引導我回憶起她對我是如何如何「皇恩浩蕩」了。
「我當然記得，都是因為有你們的允許，特別是你的肯我才有機會搬進來的！」我瞅準時機討好她。
「虧你還記得！」她在我腰間推了一把，很是得意地說道，「要不是沒有我們一幫姐妹收留你，你還不知道混去哪裏了呢！」
「不過我記得你們限我三個月的時間緩衝，三個月後就必須搬出去。而我在期限還沒到之前就乖乖地走人了！後來我一個人在外面混不是也混得好好的嗎？」既然說到這事，我倒真想起了自己的命苦。
「還混得好哩，到最後還不是來這裏吃回頭草！」她很想打擊我似的。
「拜託！不是我自己想回來的，是你們逼我回來的好不好！」我有些沒好氣地說道。如果我不是欠了你們一**莫名其妙的債，不得不回來給你們當苦力好緩交那三千多萬的巨債，我才不願意再低聲下氣地回來給你們當玩物呢！
「什麼，我沒聽清楚！」她明明就站在我跟前，而我的聲音明明就不小，她還說沒聽清楚——真是的，又亂施「淫威」逼我就犯了！
你們『皇恩浩蕩』准許我這個被『流放』的人回來的！」我實在拗不過她。
「呵呵呵……」她得意地笑起來，臉上任性而又輕狂你還記得這些事情咯？看樣子你還不算傻得徹底——你有沒覺得你第二次搬來這裏之前，你去芸妃家的別墅，稀里糊塗地損壞了她書房的一切；而當你開着語兒的豪華轎車逃之夭夭，卻在路上莫名其妙地被搶劫了車子；並且在你回到你在外面租來住宿的地方，卻現裏面被洗劫一空，害你丟失了季虹交你保管的一箱珍貴古書……再然後，我們四個就一起出現在你的跟前向你追債——你就對這一切一點都不存在疑惑嗎？」
她一件件曆數過來，把我一生中最倒霉的一天生的事都敘說了個遍。在她談起我的傷心事的時候，自己的小臉上卻美滋滋的像是幸災樂禍一般。
我保證，如果她不是個女生，我一定用力把她掐死以泄我多日來心頭壓抑已久的忿恨！
「我當然覺得很不可思議。台灣幾千萬人，怎麼偏偏就我這麼倒霉！」我越說心裏越氣，「難道我的人品真的有這麼差，上天才這麼教訓我？」
「呵呵，說你笨你還真笨！你就不想想這些會不會是什麼人設計的圈……好玩的遊戲？」周昕扶在樓梯的扶把上花枝亂顫，不住地搖著頭。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隱約帶着得意的臉上裝得十分悲哀。
說我沒懷疑過那是不可能的，我就曾想到過這些很有可能就是這幾位大小姐合謀佈下的局，為的就是把我喚回去繼續給她們「做牛做馬」。只是我沒有找到證據罷了，再說找到了證據又怎麼樣呢？
我無力地嘆了口氣，搖搖頭不再去想這個悲傷的話題。
周昕看我似乎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急忙道：「所以人家今天帶你來這裏，就是為你解開這個疑惑的啊——你記不記得這裏四樓有幾個空房間呢？以前欣姨介紹娜那搬來這裏住的時候，說起裏面擺放着一些好東西——你難道不想看看嗎？」
「什麼？」我被她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好奇了呢。
「你自己看啊——」周昕說話的時候，已經打開了四樓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