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情意流露
「昊天.發生了什麼事.」宛素萬萬沒有想到.天帝醒來竟會是這幅模樣.似是與玉白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昊天扯了扯嘴角.「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是感應到你師傅有秘密嗎.怎麼你都上來了.都沒有問到他究竟是什麼秘密.」
「昊天.我師傅.究竟怎麼了.」
昊天正要說話.下面卻傳來玉白的聲音.「素兒.快些下來幫忙.」
宛素一聽見自己師傅的聲音.立馬便打斷了昊天的話.「昊天.你先好好養傷.我下去幫師傅.」
「別去.」昊天一下拉住宛素.
宛素卻剝開昊天的手.「昊天.下面是你的金龍流下的眼淚.如果我再不下去幫師傅的話.危害的就會是凡間的百姓..」
「可……」昊天還想說什麼.卻一下被宛素打斷.
「時間來不及了.昊天.你先好好養傷.我回來咱們再說……」宛素的話音剛落.人影就不見了.昊天憋在口裏的話.就這樣生生的憋了進去.
「師傅.」「素兒.」玉白見着宛素.頓時眼裏就閃出了光芒.只要宛素來了一切就夠了.
「天帝如何了.」
「應該沒有問題了.師傅.我們該拿這些眼淚怎麼辦.」宛素看着玉白吃力的兜住的一大片水珠.
「放到海里是唯一的辦法.讓它沉入海底才能保證不會危害到人間.」
「那走啊.」宛素直接結果玉白的衣角.兩人齊心協力將一袖的水珠子往海邊運去.玉白對着宛素點了點頭.
就在兩人將袖子移開的時候.天上的太陽便開始慢慢的露出來.人間又開始慢慢的恢復光明.
「清溪.」宛素臨走前.見着浮屠山.跪着的眾人.
「師傅.」清溪一下子站起來.他果然沒有猜錯.他的師傅當真是會來救他的.「師傅.」
「清溪.將你的百姓安撫好.我稍後便會回來.」
「是.」清溪聽着自己師傅的話.一時間便安了心.跪着的眾位百姓.雖然沒有看見宛素.但是聽見了天上傳來的聲音.倒是當真的相信.果真是有神仙在幫助他們的.
宛素與玉白在將水珠拋向海里的時候.一顆顆的金龍淚水.漸漸的受到海水的侵蝕.開始慢慢的變成真正的海水.久而久之.海岸線便開始慢慢地上漲起來.
宛素站在玉白身後.這樣一幕.似乎才發生在昨天.
「今日謝謝你了.」宛素詫異的看着玉白.這是第一次.玉白對自己這樣客氣.
「師傅.您讓我做事.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何必還與我說謝呢.」
玉白嘆了口氣.「我以為在你撕碎你的衣物的時候.你便已經不再認我為師傅了.」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是一個定勢.哪裏是我們說不認就不認的.」宛素站在玉白的雲朵上.現在的她.依舊是那金黃色的幕簾.裸露著肩膀.看來卻是比之前那一襲白衣要魅力得多.
玉白聽了宛素的話.淡淡的扯了嘴角.「你在人間.成長了不少.」這是玉白的真心話.宛素的確變了很多.
「這難道不是師傅當初的用意嗎.」
「你.怪我嗎.」
「不怪.下都下了.師傅也沒有說我要多久才能回.其實也是給我留了一跳後路.」
「素兒.你其實很聰明.」
「不是我聰明.只是師傅總是要將自己的真心藏着.一直都不願意表露出來罷了.」宛素第一次覺得自己在師傅身上.居然看到了悲傷.
「師傅.究竟有什麼事.是你連我都不能告訴的.」宛素走到玉白的面前.鼓起勇氣.牽着玉白的手.
玉白的手微微一顫.他的宛素的手裏感受到了溫度.那是他一直想要她保持的溫度.玉白卻強行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再是留戀.終究還是要放手的.
「師傅.」
「夠了.素兒.你我師徒緣盡於此.」
「師傅.你又說這樣的話.」宛素直接看着玉白.玉白心虛的將眼睛閉氣.
「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
「師傅.」
「大膽叛徒.玉白.竟敢在服刑期間.擅自衝出結界.無視天庭戒律.今日我等前來捉拿.你還不束手就擒.」巨大的響聲自天界傳來.衝撞著宛素的耳膜.
玉白看了眼宛素.「這件事.你不可插手.」玉白說完.便沖着天上喊到.「玉白在此.」
瞬間.無數的天兵天將蜂擁而下.直接將玉白團團圍住.
「這是怎麼回事.」宛素完全沒有明白.怎麼會這麼快便有天兵天將來捉了.
「宛素尊者.還請您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命令.」
「什麼命令.誰給你買下達的命令.」宛素怒目看着為首的大將.
「我們方才接天帝之令.請來捉拿叛徒玉白.」
「什麼叛徒.我師傅做什麼事背叛天界了.」宛素被搞的一頭霧水.
大將卻看了眼玉白.嘆了口氣.「若是宛素尊者有興趣.大可與我們一起回去.天帝自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師傅.」宛素看着一動不動.靜待被束縛的玉白.一時間竟有些慌亂.
玉白卻淡定的笑了笑.「好了.素兒.不要過多的強求.你去將浮屠國最後一滴金龍淚引入大海.安撫好那些凡人才是.」
「可是.你.」
「為師沒事.」宛素看着玉白那模樣.看來分明就不是有事的樣子.到底是哪裏出了錯.怎麼會忽然之間便出現了這麼大的變故.
「走吧.」宛素看着自家師傅那模樣.分明就不是一個要被抓走的犯人.簡直就像是一個在帶領着千軍萬馬的首領.施施然一句.走吧.所有人便都跟着走了.
宛素將凡間的事匆匆處理之後.便趕往了天庭.
宛素趕去的時候.玉白正被跪在大堂中間.宛素怎麼也想不到.有朝一日.這個由師傅守護的天庭.竟然會留下自己師傅的膝蓋.
「玉白.朕上述所述之罪.你可認.」宛素還是來的晚了.她甚至還沒有聽到天帝到底說了玉白哪些罪狀.
玉白點了點頭.「玉白.認.」
「師傅.」宛素大驚.「師傅.到底是什麼罪.你犯了什麼罪了.您在認什麼.」
高高在上的昊天一件宛素出現.立馬握緊了雙手.看着宛素一臉的隱忍.他可以容忍宛素一次忽略.兩次忽略.但是不可能可以容忍三次忽略的.
「那好.來人啊.將玉白押上屠仙盤.三捶碎骨.永不再配持有仙骨.」
天帝的話冷冷的說出來.宛素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三捶碎骨.這是多麼嚴重的懲罰.就是比直接剔了他的仙骨還來的嚴厲.
若是剔除仙骨.那麼也只是變成了凡人.若是有轉世重生的機會.自是還可以重新修鍊.
但是三捶碎骨.卻得只是將他的仙骨碎在身體里.做不得凡人.也成不了仙.只能是個殘仙.空有長生不老之貌.卻不得施展法術.也不得動彈.
「天帝.天帝.我師傅到底犯了什麼錯.要你這樣對他.」宛素到底是被惹急了.誰也不告訴她.她的師傅究竟是犯了什麼錯.她就像是在看一段她錯過的戲.怎麼插也插不進來.
「哼.宛素尊者.玉白的罪.朕已經通報給眾位仙家了.你來晚了.難道真還需單獨向你解釋嗎.」這個時候的昊天.看來到真是鐵面無私.
宛素卻搖了搖頭.「天帝恕罪.宛素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我師傅一向忠心天庭.是萬萬不會做出對天庭不利的事情來的.還請天帝明察.」
宛素的求情.看着好甜的眼裏.卻更加不是滋味.眼前這個本該一心一意只有自己的女子.卻陰差陽錯的.分了半顆心給玉白.卻更加讓人覺得可笑的是.她對玉白的情感.明顯要更加的複雜.
「玉白.你難道當真還要我再給你的徒弟解釋一遍嗎.不如你自己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昊天的話.讓宛素直接看向了玉白.
「師傅.」宛素是萬萬不會相信.師傅會做出什麼有違天庭的事情來的.她一臉期盼的看着自己的師傅.希望他說出一些對自己的有利的話來.
可是誰也不會想到.玉白竟然當真會原原本本講出那些事來.一點也不給自己留下一條活路.
宛素一直在想.如果她當時.只是求情.而不是一定要求一個真相.那麼事情會不會有所不一樣.
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會有.卻唯獨不會有後悔葯.
「素兒.為師這一生.不是沒有愛過人.等到為師.死了.灰飛湮滅了.你便會看到為師最愛的人是誰的.」
這是玉白在講出自己的事情來.說的第一句話.這也是玉白第一次對宛素說的那樣情真意切的話..即使在那個時候.宛素也覺得.她甚至不用看.她也能感覺得到.師傅的眼神里的情意.只是.那樣的一種情意流露出來的實在是太晚太晚了.晚到宛素.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回味.一切便已經遭遇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