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是否苦衷
三個月的時間.過的極快.當清溪看着山上的糧食.蹭蹭的長出來的時候.那臉上露出來的狂喜.讓他幾乎沒有了往日的風度.
「師傅誠不欺我我咦.」清溪站在長滿金黃色的莊家的地邊.高興的幾乎要跳了起來.
「大王.您在說什麼.」一個黑鬍子的壯漢.滿頭大汗的喊著清溪.清溪立馬回過神來.
「沒什麼.大夥趕緊收糧食了.收了咱們好下種.」
「好嘞.」眾人齊齊的說到.整個浮屠山.總共只有二百號人.宛素是佔地為王.便佔地為王了.小小年紀的清溪被推舉成為首領.大家卻沒有什麼不服.
滿滿的米糧被推出來晾曬.金燦燦的鋪滿了整個村莊.
「師傅.您當真是厲害啊.咱們當真是豐收了.」
清溪一把推開了宛素的門.昊天下意識的隱身.宛素笑了笑.手中的棋子落下.
「咦.師傅知道我要來.還把茶水給我備好了.」
清溪直接坐到宛素的對面.將昊天給生生了逼了出去.
宛素依舊看着清溪淡淡的笑.只不過三個月.清溪已經精裝了不少.
「收成很好.」宛素撿著盤上的黑子.眼看着黑子被白子重重包圍.心裏一陣的高興.
「嗯.當真是好.咱們這兩百多號人種出來的糧食.都夠近一千人吃的了.」清溪的眼睛閃著光.對於種地的人來說.豐收了無疑就是最高興的事了.
宛素點點頭.「這樣很好.你很得大家的尊重.」宛素這話是肯定句.她雖然沒有出去過.但是處在在浮屠山巔.她倒是也可以聽得清楚.
清溪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其實這些都是師傅的功勞.是師傅告訴清溪這些的.」
「接下來.你可以帶着你的民眾.將浮屠山整塊山都開墾了.當然除了我這上面.」
「當真.」清溪簡直不敢想像.浮屠山這個剛剛被開墾出來的土地.便是這般能長.若是整片山都開墾出來.那.
「自然是真的.清溪.將你的人按照一個規格劃分好.這樣你可以很好的指揮大家.」
「是.師傅.」清溪現在對宛素的話可以說是言聽計從的.一點也不再質疑了.
「咱們浮屠國.現在是男多女少.你還得盡量派人到其他國家或者村子裏去娶些姑娘回來.繁衍後代.會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師傅.咱們村子這麼窮……」
「清溪.你又在不自信了.不記得為師給你的書了嗎.成大事者.必先有信.這個信.說的是誠信也是自信.」
清溪低下了頭.「是.清溪知道了.」
宛素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去吧.為師相信你.記得.為師給你的書.好好看.」
清溪的臉一紅.匆匆點點頭.「師傅.那.我先走了.」
宛素點點頭.等到清溪徹底消失不見.昊天這才現了身.
「這個混賬小子.竟敢喝朕喝的東西.」昊天氣的直接將手中的茶水倒掉.
「你何苦與一個凡人置氣.」
「你將『治國經』給他了.」昊天不過是上天了小半會兒.沒想到.他準備交給下一任帝王的治國經.就被她送給了清新.
宛素點點頭.「這怪不得我.你自己放在桌子上.清溪來尋我的時候.自己看見的.我便只能說送給他了.不然我能告訴他.天帝來過這裏.」
「呃……」昊天吃了一個癟.頓時也說不出話來.
「說不定這也是一種緣分.」
「還緣分.你這分明就是給未來的救世主設了一個強敵啊.若是到時候人間因此而長久一分為二.到時候我到看你如何收場.」
「如果就連清溪這也一個從一個小村莊建立起來的國家.未來的國君都制服不了的話.那麼還配當什麼開國君主.」宛素細細的看着棋盤.昊天望着這一切.不知道為什麼.他竟覺得宛素與玉白真是像極了.
天庭.玉白的觀世鏡一直停在宛素的臉上.玉白的眼睛深沉的看不出一絲的情緒.巨大棋盤上的一顆小小的星星在開始慢慢的發光發亮.
「宛素.若是真龍天子得以順利平復戰亂.建立和平的人間.那麼你.功不可沒.」玉白難得的露出了笑臉.目光帶着以往的溫柔.
玉白一撫袖.巨大的婆娑閣便挺立而出.這還是宛素搬上來的.玉白笑了笑.「真是個倔強的丫頭.」
玉白慢慢的踱步進去.卻並不是朝着自己的房間.而是徑直的推開了宛素的房門.
一進去.玉白便被屋內的景象嚇了一跳.滿屋子的玉白的畫像.由生疏到熟練.無一例外.繪畫者描繪的都是那個有着一雙溫暖眼睛的玉白.
玉白的心口似是被針錐一般的難受.走到宛素的書桌前.上面還有一副她沒有來得及畫完的畫.話裏面的玉白白衣翩躚.站在月池山頂.左手拉着一個帶着細小花環的小女孩.
小女孩並沒有畫完.剛剛畫出了手.可是玉白知道.那便是一耳光小女孩.她還帶着宛素花.
玉白的眼淚滑落過臉頰.滴到了畫紙之上.兩個人相握的手也變得有些模糊.
玉白提起筆.便開始筆走龍蛇.畫出印象中的她來.
最後一筆堪堪勾勒.小宛素便活靈活現.
玉白笑了笑.「我一直說你痴.可是我又何嘗不痴.早就註定的命運.是我一定要掙扎.可是我卻仍舊爭不過命啊.」
玉白摸著畫中的宛素.「若是可以.我是多希望我們一起停留在你這般大的時候.只有你伴着我.我陪着你.」
「可笑我玉白.可以將天下凡人擺在任何一個位置.可以讓他們走任何一條線路.但是我唯獨無法決定我自己的道路.素兒.若我愛你的方式.已經在不同往日.那麼你是否能夠理解.」
玉白匍匐在書桌之上.許多的事.其實若是不知會不會更好一點.這樣便不會讓自己這般的痛苦.
太陽神君.自己為什麼就是太陽神君的兒子.為什麼這一切竟會是這個樣子的.
玉白痛苦的不能自已.但是他又該去跟何人說.
遠在人間的宛素心頭不知為何.沒由來的一陣跳動.師傅.
「怎麼了.」昊天看着忽然不正常的宛素.眉頭一皺.宛素搖搖頭.想要說什麼話卻又卡在了嘴邊.
「你這次回天庭.見着我師傅了嗎.」
昊天的手一將.棋子被生生的收了回來.點點頭.「見到了.他還是來樣子.下着天機棋盤.永遠不會主動說一句話.」
宛素吸了口氣.「其實.我師傅他.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我知道.我以前認識的玉白雖然不多話.但是卻也溫文有禮.而且不會像現在這樣冰冷.」
昊天直言不諱.宛素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師傅也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宛素想了很久.終於是說出來了.她現在和昊天.幾乎已經達到無所不談的地步了.
「什麼意思.」昊天看着宛素.她不像是依舊在計較著玉白了.她雖然依舊趨於平靜.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把昊天嚇了一跳.
宛素咬了咬唇.「我總是覺得.師傅有什麼事在瞞着我們.也總覺得是哪裏不對勁.」
「宛素.你不會是說你師傅對你的態度吧.他一向心懷蒼生.對你前後不一樣.那是因為迷魂咒沒有了.」昊天激動的說.
宛素搖了搖頭.「我知道.但是我說的不止是對我.他對你們也是這樣的不是嗎.你難道沒有覺得.」
昊天微微的皺起眉頭.宛素的話倒是提醒了他.玉白這一次.的確有些不對勁.
「你還有什麼感覺.」昊天詢問.玉白這次的反常.他倒是沒有發覺.但是經過宛素一說.他前後一對比.忽然有些心慌起來.
宛素搖了搖頭.「沒有了.我也是想了許久才想到的.要知道.就算是迷魂咒.也不可能說將他的性情都改變了吧.」
「對.你說的不錯.玉白的確是有些可疑.」
宛素嘆了口氣.「所以我想.師傅一定是有什麼事在瞞着我們的.而且這件事.一定是與我們息息相關.不然他不可能不理他唯一的徒弟和唯一的朋友.」
「要不.我回天庭去看看.」昊天想着玉白之前將梔子給自己.要自己下來陪宛素.他怎麼會就沒有發現玉白許多不正常呢.
宛素點點頭.「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將師傅的秘密了解到.但是我想.你如果可以陪在他的身邊.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昊天神色有些嚴肅.看着宛素.只見她一臉的平靜.似乎是再也沒有什麼波瀾.
「宛素.若是你當真知道.你師傅是有什麼苦衷才這般對你.那你會原諒他嗎.」昊天小心翼翼的問出這話.也小心翼翼的看着宛素的表情.
宛素微微的扯了扯嘴角.「也許會.也許……不會」這樣的事.誰能說得清楚呢.現在自己好不容易放下了恢復平靜.倒是再也不願意再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