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還想對她怎麼樣

沈綠寰不悅地呵斥母親：「有什麼不滿的？我還能怎樣？」

「他不也說了，親人比事業重要。」馮嘉琳小聲嘟噥。

「不要再說了！」沈綠寰不耐煩地走開。

馮嘉琳追上去，也不管女兒臉色，又說道：「綠寰，皇甫軒對你好是好，但總跟你隔著點什麼似得，我一直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和你確定戀人關係呢？」

沈綠寰站住腳，惱怒地瞪著母親：「你可以少問幾個為什麼嗎？」

馮嘉琳委屈地說：「我這不是關心你嗎？是不是你要做青春玉女，對他不夠熱情？你看那些去攀附他，靠他上位的女孩子，哪個和你一樣放不開？」

「那你看見誰的地位超過我了嗎？」沈綠寰的聲音提高了。

馮嘉琳想想，嘟噥說：「那倒沒有，但你還是要有危機敢呀，據說你們現在那個什麼電影在招募女主，也是皇甫軒在物色女友，一旦那個人出現，你的地位就有危險了呢。」

沈綠寰煩惱地嘆了口氣，「你以為我沒想過嗎？不過招募是招募不到皇甫軒中意的人，實際上，現在最危險的人已經到了我們身邊。」

「誰？」馮嘉琳忙問。

「呵呵，夏菲兒。」沈綠寰冷笑。

「你姐姐？她不是已經被淘汰了嗎？她現在進公司，只是做另一部戲的主角，那部戲不是皇甫軒的主打，對你不造成威脅呀。」馮嘉琳不解地問。

沈綠寰和母親走進陪護室，坐了下來。她嘆了口氣，對母親說：「你知道皇甫軒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嗎？」

「不知道，難道沒有一點愛慕之意嗎？」馮嘉琳搖頭。

「完全沒有。」沈綠寰皺起眉頭。

「那是為什麼？」馮嘉琳疑惑地看著她。

沈綠寰苦笑，「我告訴你，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都是托姐姐的福。」

「這又怎麼說？皇甫軒又不認識你姐姐，怎麼可能因為綠蘿照顧你？」馮嘉琳驚詫問。

沈綠寰搖搖頭說：「不，皇甫軒在少年的時候，認識姐姐，姐姐也認識他，但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們只有幾面之緣。」

「竟然還有這樣的典故。」馮嘉琳唏噓。

沈綠寰點頭：「是啊，你記得嗎？皇甫軒來過沈家，還在姐姐的房間拿走了她的一張照片。」

「那時你剛出了事，家裡人心惶惶，我哪裡注意來的客人，不過你說起，我倒是有點印象了。」馮嘉琳說，隨後她天真地問：「有這層關係更好呀，皇甫軒之前以為你姐姐死了，卻一直還縈繞於懷，沒有忘記，現在你趕緊告訴他綠蘿就是夏菲兒，成就他們兩人，他們也會更加照顧你這個妹妹吧，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沈綠寰白了母親一眼，斥道：「真笨！所以說你吧，如果沒有我，一輩子就只能做小，出不了頭！」

「怎麼了？」女兒戳著自己的痛處說話，讓馮嘉琳很不爽，「難道你寧願將皇甫軒拱手讓給別的女人？」

「既不能給別的女人，也不能給夏菲兒！」沈綠寰冷冷說。

馮嘉琳看著她，試探地問：「難道你自己」

「不錯，他只能是我的！只不過是遲早的問題。」沈綠寰冷笑，她轉頭看著母親問：「莫非你以為今晚我是真的在懺悔？」

「難道你不是真的懺悔嗎？」馮嘉琳驚訝地看著她。今晚綠寰的懺悔那麼真摯誠懇，難道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嗎？她看著女兒冰冷地眼眸，打了個寒顫。

「這點演技都沒有，我怎麼能夠成為優秀的演員？」沈綠寰不屑地瞅了母親一眼，拍拍她的肩膀說，「所以我說了嘛，沒有我，你就只能給人欺凌一輩子，做一輩子妾。」

「你你」馮嘉琳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會懺悔嗎？我在什麼眼色下長大的你不知道嗎？我那灰暗的童年，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如果我不把她們推下去，那樣的日子就永無盡頭！姐姐永遠是公主，我永遠是個多餘的附屬品！我只是鬱悶，沈綠蘿怎麼就沒有死呢？留下這個後患，讓我擔驚受怕了那麼多年，現在還找上門來了，讓我在她面前這麼卑躬屈膝！」沈綠寰越說越激動。

馮嘉琳看著她，被她狠毒的眼神嚇壞，她小心插嘴：「那你一定不會真的就這樣容忍她在你身邊吧？你還想對她怎樣？你不要亂來，你好歹也想想你爸爸！別把他活活氣死了。」

「我怎麼可能容忍她在我身邊，你沒看她那冰冷的表情嗎？她不懲罰我全都是因為爸爸病重，你以為她心裡會原諒我嗎？誰知道她以後會不會變故？」

沈綠寰說著，轉頭用不屑的眼神看著母親，淡淡地說：「說到爸爸，爸爸會不會醒來還不知道呢，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等他病情穩定下來，就把他轉移到美國去，你也去吧，你們在我身邊，只會礙手礙腳。」

馮嘉琳愣了，一直小心本分的她，這麼多年無時不刻不在內疚與擔驚受怕中度過，今晚見到夏菲兒后，她以為這一切終於過去了，以為從此以後她終於可以安安穩穩地睡覺了，她甚至還幻想著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在一起生活，想不到這全都是女兒導演的一場戲！

「你不能這樣！你如果在對她做什麼不利的事情，你一定會遭天譴的！」她看著沈綠寰，顫聲說。

「如果有天譴，天早就懲罰我了，為什麼還讓我這麼風光得意？別傻了，媽，這世道就是這樣，你不狠，你就出不了頭，接下來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不要管，什麼也不要多嘴，我會儘快安排你們去美國。」沈綠寰冷聲說。

「綠寰！」

「不要說了，我休息一會。」沈綠寰不耐煩地打斷她，在沙發上躺下。

馮嘉琳看著她，焦急地嘆了口氣。沈綠寰的事情她從來不敢多管，因為她和沈德誠幾乎沒有生活來源，他們都要依靠她養老送終。

晨曦溫柔，新的一天到來。

夏菲兒早早起床了，昨晚她睡得很沉，而且沒有夢。她打開窗帘，靜靜看著窗外，讓陽光灑落在臉上，身上。放棄復仇，她想她的生命從今天開始是不是要翻開了新的一頁呢？

打開房門，煎雞蛋的香味從廚房傳來，她看到宋曉風忙碌的背影，有一種淡淡的溫暖。

昨晚出了電梯時，她感覺到曉風吻了她的額頭，雖然沒有什麼心悸的感覺，但也不抗拒，他溫暖的唇讓她感覺淡淡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