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芸兒，我愛你
「一根毛而已，又不掉塊肉，過不了多久就會長出來的，別瞎擔心！」說這話的陳績顯然已經忘了昨晚那夜黑風高，小染那哭爹喊娘般的哀嚎。
楚凝芷拿著手裡的潔白羽毛心神漸漸的就安定了下來。
她露出了笑顏，陳績也跟著笑了起來。
而騎馬走在一邊，目光鎖定在一個路人身上的祁夜也收回了眼。
那是一個背影，身姿妙曼，似乎是一個女人。不過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的臉色和剛才的楚凝芷一般的蒼白。
她右手手心，那個本來打算射出的暗器已經被自己的汗水沾濕。
剛才的楚凝芷是她的獵物，而她則是祁夜的獵物。她完全沒有丁點的把握能在祁夜殺死自己之前殺死楚凝芷，所以只好收手。反正她來這裡的真正目的並不是這個。只是剛好碰上就想破壞一下九州和北休的聯合。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會有那麼一個人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讓從小在生死間掙扎的她感到由心而發的恐懼。
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她也是怕死的！
洛北疑惑，為什麼他不殺死自己？她感覺那個人明明有彈指間就殺死自己的能力。
所以她想不通。
但能活下來就是好的。洛北也不打算深究，而且她要繼續活下去，所以這次的任務一定要完成！
下定了決心，洛北步伐堅定的往陳績等人來時的方向走去。
國師府。
楚靈芸懶懶的賴在床上，窗外小染一直在叫，讓她想睡都睡不著。不時還能傳出幾聲篤篤篤的聲音，好像它在啄窗戶想要進來。
可是楚靈芸全身無力，別說下床去開窗了，她現在簡直就連手指動都不想動彈一下。
「禽獸！」
她哭笑不得的罵著某人，右手撫在腰上，好酸！
而說曹操，曹操就到。楚靈芸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小染也像是發現了什麼般高興的叫了一聲。之後房門就被推開，早就想進來的小染直直的就沖向楚靈芸想要哭訴。
楚靈芸也是先看到了它，可眨眨眼，她第一句就是驚嘆。
「掉毛啦？」
綬帶鳥展翅飛翔的時候是極美的，它的尾羽展開像是一朵飄然美麗的花。可此刻小染飛著，它那根最長最美的尾羽卻消失不見。聽到這句話，小染在空中頓了一下，然後猛然衝刺，落到楚靈芸的手心，像是在告狀般啾啾啾的叫個不停。兩隻腳走來走去，好像十分的氣憤。
可楚靈芸表示自己完全聽不懂它說的話只能對丁離晨求助問道：「它怎麼了？」
丁離晨已經走到了床邊，他對小染伸出了手。小染立刻就跳了上去，主動屁股對向了他。
「被人拔下去的。」看了一會後丁離晨就做出了結論。
楚靈芸立刻坐起身湊了過去。她看到小染的尾巴上還有一點血跡，立刻火起來吼道：「誰幹的？」
有人為自己出氣，小染一下叫的更歡了，委屈得不得了的樣子拍著翅膀落到了楚靈芸的肩膀。
想著那裡還帶著些血跡，楚靈芸心疼的就伸出手指摸了摸它的腦袋。然後向丁離晨問道：「沒什麼問題吧？」
丁離晨搖頭，坐到了她的身旁。
「沒事，換毛的時候就會長起來！」說著丁離晨就眯起了眼，這事是誰幹的，他心裡已經有了定論。
小染很少出府只能是府里的什麼人做的，可府里誰敢做這事？所以犯人自然就鎖定在了那三人之間，衛夫循規蹈矩怎麼都不會是拿一隻鳥出氣的人，祁夜沒這麼無聊，剩下的那就只有陳績了。
「那丫的真是閑的蛋疼！」楚靈芸直接就爆了粗口。能做出這種事的她認識的人里也只有那坑爹貨了！
丁離晨不太懂楚靈芸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感覺就是罵人的。摟住她的腰，氣定情閑的說道：「下次見面的時候讓他還回來就好了。」
楚靈芸知道丁離晨的性格，說讓他還回來肯定不可能只是讓他還一根毛這麼簡單。
「嗯！」她點頭。
「啾！」小染也清脆的應和。
「嗯？」不過楚靈芸迅速就轉過了頭問道：「下次？」
如果沒事，陳績是鐵定不會再到九州來的，那就是他們去？昨天祁夜問她要不要一起去的時候好像也說了他會帶她去的……
回憶起昨天，楚靈芸滿腦子的全是疑惑。
兩個人的談話她真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丁離晨點頭，不過不想她操心太多就說道：「你不是對外面的世界都很感興趣嗎？等明澤什麼時候能接我的班了，我們就一起出去四處走走！」
楚靈芸從沒對丁離晨說過她喜歡旅遊的事情，最多只是在燕明博上課的時候對外面的事情表現了極大的興趣。她沒想到這點細節丁離晨都能記到現在，情不自禁的就一下撲到了懷裡。
「離晨，我真是愛死你了！」
她精神振奮，丁離晨卻一下愣住。
「芸兒，你剛說什麼？」
可能兩人都不是喜歡把那種話放在嘴邊的人，在一起這麼一段時間，我喜歡你，我愛你，都沒有對對方說過。大概最接近的一句還是那天楚靈芸在殿上說的「丁離晨，我看上你了」。
陡然聽到這麼一句，丁離晨已經無法形容現在自己的心情。
他知道自己對她來說是獨特的，也從她的眼裡看得到對自己的喜歡，但說出來，聽到了，這感覺真的是讓人心情激動。他現在才知道原來有些話知道和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
楚靈芸聽到他的話，感覺到他身體那一刻的僵硬。抬起頭，眼裡帶著調皮的笑意。
「什麼都沒說！」
她想戲弄他一番，可丁離晨的目光過分的溫柔。
「沒事，我來說！」
他湊近了距離，在她的耳邊輕語：「芸兒，我愛你！」
這一句話是這麼的簡單，可又是那麼的動人。
楚靈芸感覺自己的眼眶好像有點溫熱，雖然不至於哭出來，但心裡的感情已經遏制不住。
「離晨！」她喚著他的名字。感覺他的名字甚至比自己還要的更好聽，好記。
「嗯！」丁離晨應聲。
「離晨！唔……」她還想再叫，可比起言語的表達某人更喜歡用行動。
滿屋春色，已經被徹底無視了的小染灰溜溜的跑出了房間。
它發誓自己一定要找到一個女朋友！
可是這麼丑怎麼找啊！
小染扭頭看了眼自己慘兮兮的尾羽，絕望的用翅膀捂住了眼睛，發出了一聲聽者傷心，聞者落淚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