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伏擊

第九十五章 伏擊

做完了所有的一切之後,所有的人又再度回到了金燕子所住的吊樓里,準備收拾好各自的行李返回金玉分堂。

在臨走時,金燕子拿出一個仙果來到了正在打掃的兆吉面前:「兆吉,我們現在要回去了,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姑娘,這就要走了?」兆吉一臉的不舍。

「嗯,已經麻煩你很久了。」金燕子將仙果放進了兆吉滿是褐斑的手中:「記得吃了這個果子,能延年益壽,保你活到80歲不成問題。」

兆吉看着手中從沒見過的果子,雖然驚詫於金燕子說的這麼神奇,但卻沒有多問,因為她相信金燕子所說。

「這裏別再打掃了,回到藥師身邊去吧,以後藥師就只有你在身邊了。」金燕子說道。

「為什麼?不是還有古莉爾在嗎?」金燕子的話讓兆吉不懂。

金燕子笑了笑:「古莉爾很快就會成為依塔寨寨主的妻子,到時候她自己有家庭了就不會天天待在藥師的身邊了。」

「真的?」兆吉驚喜道。

「真的,趕緊上山吧。另外,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會是最後給你送終嗎?」

「姑娘算出來了?」

「嗯,就是古莉爾。你視她為你的女兒,她也會視你為她的大媽。」對於之前的古莉爾,金燕子沒有把握,但是對於現在的「古莉爾」,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兆吉激動的不停顫抖著雙手。

「快上山吧。」

「姑娘,你好走,大夥兒都好走啊。」兆吉再次留戀道。

大夥都微笑着對兆吉擺擺手。

兆吉拿着仙果出了屋子,她的簡單行李早在思田再次住進金燕子的吊樓里時就已經拿走了。

「道明,為什麼我看不到古莉爾的前世?」收拾行李的金燕子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因為古莉爾前世根本就不是人。」道明說道。

「啊?不是人?」這倒是讓金燕子尤為驚異。

就連思田和布里拉都好奇的望向了道明。

「嗯。早在二十三年前,地藏菩薩就算出你會來到依塔寨,菩薩就想借你的手化解掉靳都扎和加朵娜這一對苦命鴛鴦的情仇,讓他們再續前緣,因此才會安排了古莉爾這樣的一個人物出現。為了不擾亂其他無辜魂魄的正常因果,就將日夜陪菩薩打坐的麻花燈芯捻出來了一根,參與了輪迴,成為了今天的古莉爾。」

「難怪哦,我說怎麼會看不到她的前世,而且也明明已經監視住了布里拉,可還是沒法阻止她的死亡。」金燕子這才恍然大悟。

「地藏菩薩的智慧你我都不能比擬。」道明說道。

金燕子贊同:「一直沒聽加朵娜說古莉爾這個肉身有什麼不適,原來是量身訂做的呢。」

「嗯。」道明點點頭。

「大師,為什麼要監視我啊?」布里拉不解的問道。

「因為,如果古莉爾這次不是跳湖自殺,就是你殺了古莉爾。」已經收拾好了行李的思田不忘轉而去抱起,每天曬過太陽以後都會放回小几上的那盆茶花,對着玉茗說道:「快進來。」

一直跟着思田的玉茗聽話的鑽進了茶樹里。

「我?我為什麼要殺她?」布里拉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她知道了你潛伏在靳都扎身邊就是為了要找他報仇的秘密,所以,你就殺人滅口了唄。」正拿起了几上茶花的思田說道。

「你就沒發現,自從我知道你的秘密以後就一直將你帶在身邊嗎?一方面是想化解你的怨恨,一方面就是想看着你,怕你走錯了路,到時候後悔都晚了。」金燕子提着一個簡單的小布包走了過來,道明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行李。

聞言,布里拉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謝謝大師。」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古莉爾不死,加朵娜也無法脫離湖水借屍還魂。總之,我們都是地藏菩薩的棋子,無論怎樣做,都無法出得了這個棋盤。我現在也想通了,該怎樣做就怎樣做,所有的事情都自有天數。萬一這次真是你殺了古莉爾,也不要內疚。」金燕子拍了拍布里拉的肩膀,安慰道。

「哦。」布里拉似懂非懂的點着頭。

金燕子牽着道明的手,說道:「準備。」

思田忙牽住了布里拉的手。

「出發!」金燕子的話音落下的同時,四人也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

當四人出現在金玉分堂的門外時,分堂里依舊人滿為患,卻也有條不紊,像金燕子在時一樣,有序的接卦問卦不斷。已經康復了的方華和姜慶也都出現在了分堂里,由方華做着接引的工作,而姜慶已經坐在了接卦的位置上,神情自然且嫻熟的問著前來問卦人的情況。

看到這裏,金燕子和道明皆都露出了一副滿意的表情。

「不錯哦,姜慶能獨當一面了。」金燕子說道。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思田感同身受的說道,他能進步這麼快,有了現在的修為也都是被形勢逼出來的。

「嗯,都一樣。」道明贊同的點點頭,若不是有對金燕子的這份感情在,他也想不到只用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完全凝聚消散了的元神和一個修為更高的形體。之前的修為都是花了兩千多年才能修得。

「這些東西怎麼辦?」金燕子瞄了瞄分堂外被她和思田壘砌的如一座小山一樣高的禮品,由於堂內的方華和水青他們工作的太過專註,誰也沒有發現分堂外的人和物。

「師父,別管這些了,我先帶布里拉到處走走,看一看,熟悉熟悉環境。」思田將手中的茶花往金燕子手中一放,拉着正不停往分堂內好奇張望的布里拉就朝街的另一頭走去。

道明無奈的搖搖頭,將金燕子手中的茶花接了過來。

「謝謝!」無事可做的金燕子不禁抬頭四處張望着,離開一個月的算命街似乎有了不少的變化。

「我們也走一走吧。」道明說道。

「嗯。」在餘光掃過對面的鑫鑫會所大廈時,金燕子突然有種想要去看看的衝動,便牽着道明越過馬路,來到了大廈門前。

此時的鑫鑫會所四個大大的金色字體已經蒙上了厚厚的一層塵埃,將那耀眼的金色遮去了不少的光芒,而大廈的門框和窗沿上也都佈滿了薄薄的蛛網。再次看着這裏的金燕子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觸,當所有的事情都時過境遷,當所有的心境都如過往雲煙般逝去的時候,在心中就不會再留下任何的痕迹。

「不知道警局裏被關着的臘弄A現在怎樣了?」金燕子突然問道。

「他應該感應到臘弄B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了。」

「嗯,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分開過的他們,現在猛然分開了,不知道他會是種怎樣的心情。」

道明無聲的搖搖頭,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自己種的苦果就得自己承受,沒有人可以代替。

兩人一路走着,一邊看着在短短一個月里就已經很是繁榮的街道,一邊隨意聊著不着邊際的話題。

「沒想到這裏還真就成為了金玉一條街了。」金燕子看着街兩邊所有開業的店鋪全都是以金玉為名的鋪名,不禁覺得好笑。

「這是你的功德。」

「也是你的功德。」

就在兩人相互謙讓的當口,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叫着金燕子的名字:「金燕子大師?」

金燕子和道明尋聲望去,出聲的是一名臉圓肚滾的男子。金燕子一時沒想起這位男子是誰,倒是道明提醒了她。

「你家地底下的老鼠窩都處理好了嗎?」道明問道。

「處理好了,多虧了大師的提醒,我按照大師教的方法,每天都讓我老婆在家誠心念上兩小時的《大悲咒》,還在固定的地方放些食物,一個月後在我準備清除老鼠窩的前三天我就開始對着它們喊話,要它們趕緊搬家,不然,傷著了它們我就不管了。沒想到當我請人挖到地下,找到老鼠窩時,竟然一隻老鼠都沒有,而且到現在也沒發現有老鼠的蹤跡……呵呵,大師,你真是太神了……」國景山笑呵呵的說道。

金燕子淡淡一笑:「這是你和你妻子的誠心打動了它們,它們才會自動的搬家,不來打擾你們。」

「到現在我都還在讓我老婆繼續每天都念《大悲咒》,我有時間在家也會跟着念。」

「嗯,堅持下去只會對你們有好處,沒有壞處。」金燕子說道。

「是啊,我一直都是信佛法的人……」忽然,國景山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原本還想多與金燕子和道明說說話的他只得遺憾的說道:「謝謝大師,謝謝法師。我還有事就不打擾兩位了,以後金玉堂里有什麼需要我國景山幫忙的地方請一定要說啊。」

「好的,謝謝了。」金燕子說道。

看着邊接電話邊走遠了的國景山,金燕子和道明並沒有因為受到感謝而有過多的喜悅,這樣的事情對於兩人來說是應該做的本分事,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兩人再度往前走着,最後在徐老太的祖屋外停了下來。

「走,我請你喝茶。」金燕子說着拍了拍自己隨身背着的小包。

道明看了看她略微鼓囊囊的小包,問道:「你有茶葉?」

「有,還是上等的新茶毛尖!特意為你留的。」

道明露出了溫柔的笑容:「謝謝你如此的為我着想。」

「想謝我就幫我沏茶吧,我沒你沏的好,總感覺你沏出來的茶特別香。」金燕子說着,挽住了道明的胳膊,正準備隱遁進祖屋時,卻被道明早先一步,抱着她閃進了祖屋內。

「又使詐。」奸計沒有得逞的金燕子倒打一耙的撅著嘴。

道明沒有鬆開抱着金燕子的雙手,低頭凝視着嬌俏可愛的她,柔聲道:「應該相信我,如今我的身體今非昔比,不需要再時時小心了。一路來,你都為我操了太多的心,現在應該是我處處呵護着你的時候了。」

聞言,剛剛還在生氣的金燕子頓時沒了脾氣,展顏一笑:「好吧,就信你一回。」

「謝謝。」道明微微一笑,鬆開了雙手:「你先坐着休息會,我去泡茶。」

「好啊。」金燕子將包里的茶葉放入了道明的手中。

在道明進屋去沏茶的當口,金燕子坐在翠竹下的石凳上,打量著一個月沒來的祖屋。這裏依舊乾淨整潔,不要說院子裏連一片落下的竹葉都沒有,就連石桌上都沒有一絲的灰塵。可見,這裏經常被人打掃,只是不知道是水青還是簡芝。

沒多久,道明端著茶壺和茶杯走了出來,在石凳上坐下后,遞給了金燕子一杯香氣四溢的清茶。

「真香!」不懂品茶的金燕子難得的嘗出了茶香。

道明在喝之前,輕輕聞了聞,大讚道:「好茶!」

「就知道你會喜歡。」見道明對自己帶來的毛尖如此喜愛,金燕子別提有多高興。

輕啜了一口茶的道明,看着金燕子,露出了滿足的神情:「香茗在手,愛人在側,此乃人間幸事。」

「如果我們身在古代,你一定是個酸秀才。」金燕子打趣道。

聞言,道明靜靜看着金燕子,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怎麼了?」這樣的道明倒是讓金燕子不解。

「我在想,若是在我出家之前遇到了你,不知是否還會有現在的道明?」道明目光閃動的說道。

金燕子搖搖頭:「一定遇不到的,出家成佛是你的使命,所以在那一年你我絕對不會相遇。這樣也好,不然,我的罪過就大了,我會成為一個阻礙他人修仙得道的壞人了。」

道明一聲輕笑,不再言語,喝着手裏的茶。

「唉!」突然玩心大起的金燕子,黛眉微蹙,一臉幽怨的輕嘆一聲,學着道明的模樣,雙手合十,非常虔誠的說道:「阿彌陀佛!說起來,我現在也是個壞人了,不僅阻礙了某位得道仙人的清修,還搶了他的心、肝、脾、肺、腎,讓他沒有一個地方能夠靜下心來修行,真是罪過,罪過啊!」

頑皮的金燕子逗得道明一陣啞然失笑,眼眸里盡顯無限柔情。

看着道明的笑臉,金燕子問道:「開心嗎?」

道明點點頭。

「那就好,我們在一起一定要笑比哭多才行,以後回憶起來才能是甜的。」

「嗯。」

就在兩人柔情蜜語時,只聽「砰、砰」兩聲悶響,兩團黑影乍然落入了院子裏。

金燕子和道明「唰」的站了起來,定睛一看,竟然是思田和布里拉。落地的兩人身上皆都多處皮開肉綻,臉上也有不少淤青和腫脹,像是被誰毒打過一樣。

金燕子和道明看了一眼思田和布里拉之後,沒有理會他倆,而是雙雙迅速的望天空,神色凝重。

此時,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經被一層厚厚的,正在不停翻滾的黑霧所彌蓋。

「師父,小心泡司……」一句話還沒說完的思田立馬噴出了一口鮮血。

「不要說話,你們趕緊調息運氣,止住傷勢蔓延。」金燕子沉聲道,目光始終盯着天空,「鏘」的一聲,墨狼瞬間握在了她的手中。

隨着黑霧的壓下,金燕子身上瞬間爆射出了刺眼的銀光,縱身一躍,襲向了黑霧。金燕子雖然快,但是一旁的道明更快,一道金光閃過,人已消失在了原地。

一金一銀兩道光芒在黑霧裏時上時下,時里時外,猶如兩條光龍在雲層里飛越穿行一般。片刻間,只聽得連連悶哼之後,濃濃聚集的黑霧豁然散開,在空中呈現出一大片淡淡的灰黑色。隨後只見,金銀兩道光芒往回一閃,道明和金燕子同時出現在了院子裏原來所站的位置上。

兩人分別行事,道明緊忙來到思田和布里拉的身邊,仔細查看着他們的傷勢。

而金燕子則對着天空厲聲說道:「泡司,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以你這麼高的修為就不應該向晚輩出手,有本事就沖我來。今天只是給你一點教訓,下次你若是再敢傷我的徒弟,我就打散你的魂魄,讓你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金燕子的話音才剛落下,天空中淡淡的灰影一眨眼就消逝於無形,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泡司離開后,金燕子才將目光轉移到了思、布兩人的身上:「怎樣?他們沒事吧?」

道明看過思、布兩人的傷勢后,又把了把脈:「還好,思田只是因為氣血翻湧而吐血,兩人都沒有傷到內腑和筋骨。」

金燕子扶起思田:「走,送你們去醫院。」

「不要!」思田一把抓住金燕子的手:「師父,我不去醫院,我這樣子去醫院,如果人家問我是怎麼受傷的?我總不能說是被人打的吧,多沒面子啊。」

布里拉也忙不迭的點着頭。

「喲,這會知道要面子了?若不是看在你們受傷的份上,今天這個爆栗是一定少不了的。」說歸說,金燕子手腳不停的和道明一人一個的將思、布二人扶進了思田的房間,讓他們分別呈打坐狀坐在了床上。

「究竟怎麼回事?」金燕子找到醫藥箱,邊從箱子裏尋找著棉簽和碘酒,邊問道。住扔以血。

「師父,我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臉部腫脹的有些變形的思田,費勁的睜着眼睛說道。

金燕子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向思田:「是你們挑釁泡司的?」

「嗯。」思田說着低下了頭。

「說清楚了,不然,等你們的傷好了,一樣要受到懲罰。」金燕子臉色一正,不客氣的說道。

思田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向了道明。

道明微微一笑:「你說吧,不論事實怎樣,貧僧都會為你們說情的。泡司一路跟着我們到這裏,就已經不懷善意了。」

「還是法師最明智。」思田不忘誇讚著道明。

「快說,磨磨唧唧的,是要急死人吶。」等得不耐煩的金燕子催促道。

「是,師父。」思田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們從金玉分堂分開后,我就帶着布里拉在算命一條街四處瞎逛,我還對他說起了我們是如何打敗臘弄的一些事迹,可是到後來我們兩都好像都有一種被人跟蹤的感覺,頻頻回頭又沒發現任何人的影子。於是,我就聯想到了我們在依塔寨兩次動手都沒看到過影子的泡司。但是布里拉偏偏說不可能,然後我們兩就打賭,賭注是100塊錢。之後我們用盡了各種辦法也沒能找出跟蹤我們的人,沒辦法之下,我就對着身後破口大罵,什麼藏頭露尾的老烏龜啦,技不如人的膽小鬼啦……我罵了半天對方依舊沒有動靜,直到最後一句話,才激怒了他。」

「什麼話?」這倒是讓金燕子頗為好奇,以思田和自己相同的刁鑽性格,罵出來的話就沒有好聽的,這個泡司竟然能忍這麼久。

「我說:『這天底下最厲害的人就是從未棋逢過敵手的金燕子大師,就連那自詡為最厲害的泡司都是金燕子大師的手下敗將,她跺跺腳,就能讓泡司那個老烏龜嚇得四處逃竄……』我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就向我們出手了,我那時候只顧著罵人,沒想他就突然襲擊了,這才著了他的道。不過,對方一出手,我就知道這個藏頭藏尾的傢伙就是泡司。」思田說道。

聽到這裏,金燕子和道明同時點了點頭,也只有一個醉心於修鍊的武痴才會特別的在意誰是第一名,誰是誰的手下敗將這類虛名。

「師父,真不是我們先出手的,我們只是先動了嘴而已,更何況我們那時候還沒有防備。」思田為自己辯解著。

「切,都被人打成這樣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沒有防備。」終於明白泡司為什麼會出手了的金燕子蔑視的看着思田:「之前沒防備,之後還不能還手嗎?真是丟臉丟到家了,自己擦吧。」說着,金燕子將手裏的棉簽和碘酒瓶扔給了思田。

渾身是傷的思田,被一個小小的碘酒瓶砸的齜牙咧嘴,不停的喊著疼。

「事已至此,也無需再責怪他們,泡司一定是想跟着思田他們找到我們,結果半路被思田給逼了出來,讓我們知道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總好過第二次被人伏擊。」道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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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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