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生死後的重逢

第九十二章 生死後的重逢

「老烏桑要那麼多的孕婦怨魂做什麼?」思田不解的問道。

「沒見師父要作何用途,只是拿到手之後就無疾而終了,我猜一定是給了那股神秘的力量了。」靳都扎分析道。

「老烏桑的修為達到了什麼樣的境界?」金燕子問道。

「不清楚,我們五個徒弟所學的都不盡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學會了延年術和毒術。」

金燕子尋思著老烏桑的修為說不定已經達到深不可測的地步了,真要面對面的硬碰,只怕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老烏桑有多少歲了?」思田問道。

「聽大師兄說有150歲了吧,看上去卻只有6、70歲。」靳都扎答道。

「泡司有多少歲了?」金燕子問道。

「好像有90多歲了,但是跟我一樣年輕。」

「泡司會些什麼功夫?」金燕子繼續問道。

靳都扎想了想說道:「他會靈竅術。」

「靈竅術?」金燕子「噌」的站了起來,臉上一片駭然,比知道靳都扎會分身術還要驚駭。

「怎麼了師父?」思田不明白的看向金燕子。

金燕子沒有理會思田的問話,而是直接問向靳都扎:「難道是靈魂出竅?」

靳都扎點了點頭:「我們五個裏面,只有師哥煉成了,其他人就是想煉,師父都不讓,說是都沒有煉就的天賦。」

「嗯,煉這個的人,一定要百分之百的專註,不能有任何的雜念,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或是半身癱瘓,嚴重者還會當場死亡,極其危險。」金燕子說道。

「沒錯,所以,師哥是個武痴,什麼都不喜歡,就是喜歡修鍊。」

「應該也是老烏桑最得力的助手吧。」金燕子緩緩坐了下來。

「聰明,很多重要的,重大的事情都是由師哥完成的。」

「泡司和老烏桑住一起嗎?」金燕子問道。

「沒住一起,他們兩人分別住在兩座相連的山的山頂上,各居一山,通過信鴿來傳遞消息。」

正當金燕子還要再問什麼的時候,加朵娜再一次端著餐盤走了進來,三人皆都很默契的岔開了剛才的話題而說着其他的事情。

「加朵娜,快來吃,別再忙了。」思田不好意思的說道。

「好的。」加朵娜放下了剛剛炒好的三樣素菜之後,安靜的坐在了靳都扎的另一邊。

靳都扎盛了一碗飯給加朵娜,加朵娜臉紅的默默接了過來,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

「吃飯,吃飯。」早已被菜香引得肚鳴不已的思田,急不可耐的開動着。

四人一時之間都專註在了吃飯上,沒再說話。

或許是經過了近二十天的相處,加朵娜習慣了對靳都扎的照顧,席間時不時的會夾菜放進靳都扎的碗裏,而靳都扎也似乎已經接受了加朵娜這樣的舉動,任由她給自己夾着菜。兩人的這種舉動在金燕子的眼裏看來就是感情正在趨於平穩時期,起碼沒有了排斥。

「明天我就會離開依塔寨了。」金燕子說道。

靳都扎和加朵娜同時一震,皆都看向了金燕子。

「幹嘛這樣看着我?捨不得我啊?」金燕子打趣道,她看出了兩人眼裏的不舍。

靳都扎的眼裏快速閃過一絲濃濃的眷戀。

「是很捨不得你。」加朵娜說出了心裏所想,聲音里也有了哽咽,四十年來只有金燕子願意跟她說話,每晚陪着她,還伸手幫助她,讓她能夠再世為人,這種感動她會銘記一輩子。

「別啊,你以後真正要捨不得的應該是你的老公和孩子。」金燕子說道。

加朵娜聞言,悄悄撇了一眼靳都扎,低下了頭。

「為什麼這麼快?」靳都扎問道。

金燕子看着靳都扎,沒有解釋原因。說心裏話她原本是想等參加完了靳都扎和加朵娜的婚禮以後再走,可是既然老烏桑已經這麼急不可耐的找上了她,她就不想再拖累靳都扎,要打也要離開這裏再打,不能將好不容易才能一家團聚的靳都扎牽連進來。

看着沉默的金燕子,靳都扎的眼裏泛起了疑雲。

「我做事是有始有終的,既然已經幫你們走到了這一步,也不怕再添把柴,加把火,讓你們的感情燒的更旺一些,讓所有的事情都恢復到原來的軌道上來吧。」金燕子換了一個話題。

靳都扎和加朵娜的臉上均都露出了不解。

「思田,去叫達瓦也過來吧。」金燕子還說道。

「好嘞。」思田站起來就走了出去。

「加朵娜,你對達瓦感覺怎樣?」金燕子問道。

加朵娜歪著腦袋想了想:「感覺他就像是我的娃一樣,尤其是他的眼睛,就跟我的娃一模一樣。」

聽到這裏,金燕子就知道加朵娜已經在潛意識裏認出了達瓦,只是加朵娜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便也不再多說,安靜的吃着自己的飯,靳都扎和加朵娜見金燕子沒再說話,也不好多問,只能靜靜地等著。

沒過多久,思田帶着達瓦走了進來,與思田坐在了一起,加朵娜連忙添了一副碗筷。

「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金燕子放下手裏的筷子,說道。

其他人皆都沒出聲,只是齊刷刷的看向了金燕子。

「你們聽完了故事以後,可是要回答問題的哦。」金燕子對靳都扎和達瓦問道。

兩人點點頭,以示同意。

「這個故事發生在五十年前……」金燕子緩緩的說着靳都扎和加朵娜以前的故事,整個故事說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左右,並將靳都扎、加朵娜、達瓦三人各自在後四十年的情況、心境都融合在一起說了出來。

當金燕子的故事講完以後,再坐所有的人都沉靜了下來,陷入了深思狀態。

靳都扎、達瓦、甚至包括思田在內,之前都只對這件事知道的比較片面,不夠完整。現在金燕子就像是一場球賽的解說員,從不同的層面來剖析著整件事,此刻,他們也才完全的了解了整件事情。只有記憶殘缺不全的加朵娜一臉的茫然,她只是覺得金燕子故事裏的女人有點像她的情況,也是在尋找自己的娃。

「故事裏的女主人翁那麼善良,而後又一直未嫁人,獨自在他人歧視的眼光中堅強的撫養著孩子,就憑這一點,我就不信她是個能夠冷血的殘害族人的人,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情況,這個就得等到女主人翁恢復了所有的記憶才能得知了。」金燕子分析完以後,對靳都扎和達瓦問道:「你們相信女主人翁嗎?」

達瓦快速的點着頭。

得到達瓦答案的金燕子轉而看向一直沒有表態的靳都扎。

沉默了許久之後的靳都扎才緩緩點了點頭。

金燕子滿意的笑了笑后,說道:「現在是你們答題的時候了。第一個問題,故事中的男主人翁像誰?」

「我!」靳都扎答道。

「第二個問題,故事裏的孩子像誰?」

「我!」達瓦答道。

「第三個問題,女主人翁像誰?」

「像我!」加朵娜答道。

「答對了,給你們滿分。」金燕子說道:「恭喜你們,你們終於在五十年後一家團聚了。」

「唰唰」達瓦和加朵娜都猛的站了起來,面露震驚之色。唯獨早已知道了真相的靳都扎沒有站起來。

「大師,這是真的嗎?」達瓦指著加朵娜,聲音發顫的問道:「她,她真是我阿媽?」

金燕子點點頭:「是真的,她這具身體里的魂魄不再是古莉爾的了,而是你母親加朵娜的。」

達瓦頓時抑制不住的湧出了淚水,急忙來到加朵娜面前,抱住她就是一頓猛哭:「阿媽,我想了你四十年……」難怪從在醫院開始,他就總有一種錯覺,總覺得在醫院的古莉爾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親切,讓他總也恨不起來。

被達瓦抱住的加朵娜先是傻愣愣的還沒反應過來,隨後才緊緊反抱住達瓦:「你,你真是我的娃布里拉?」

達瓦猛的點頭,此時的他已經泣不成聲,說不出話來。

「你的屁股上的青色胎記還在嗎?」

「在……在……我還記得小時候我說是阿媽打青的……」

「娃,我的娃……阿媽想了你……四十年了……」加朵娜突然放聲大哭起來,骨肉分離了四十年的痛苦讓她的心都碎了。

看着母子相認的場面是個人都會感動,不要說金燕子和思田,就連靳都扎也忍不住眼裏噙滿了淚水。

「其實,你母親一直都在你的身邊。」金燕子說道。東史投血。

「阿媽,你為什麼沒來找我。」達瓦不斷自己擦著淚,也不停的給加朵娜擦著那一直沒停止過的眼淚。

加朵娜只知道搖頭,拚命的搖頭,她的苦已經無法說的清了。

「她就是湖水裏一直被你們懼怕的『水鬼』。」金燕子說道。

達瓦一震,隨即怒道:「是誰?是誰將我阿媽困在湖水裏的。」

「是我。」靳都扎平靜的說道,可是,他此時心裏的百般滋味又有誰能知道?

達瓦看向靳都扎,剛才的怒意不知不覺的褪了下去。在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他已經不再恨,他的這位天天見面卻不知道是親生的阿達了。

「這整件事情,已經不能也分不清是誰對誰錯,也更加的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們團聚了,好好珍惜吧。」金燕子說道。

「對,這才是重點。」靳都扎走上前,將達瓦和加朵娜一起擁進了懷裏,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達瓦和加朵娜也都抱住了靳都扎,兩人舊淚未停又添新淚。

看着這抱在一起的一家人,金燕子終於感到一身輕鬆,持續了近一個月之久的猜謎遊戲也到此結束。金燕子對思田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離開了靳都扎的吊樓。

……

兩人來到山頂的邊緣處停了下來,靜靜看向遠處的景緻,都沒有說話。

輕柔的山風徐徐撫過金燕子的面容,黑亮的長發隨風飄動,此時的她不禁有些微微發獃。見到靳都扎一家的團聚,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和道明相見的遙遙無期,心情也變得尤為沉重。

「師父,又想道明法師了吧。」

「嗯。」

「算算時間,法師也走了有一個月了。」

「嗯。」

「別說師父你了,就連我都特別的想他。」

「……」金燕子仍舊看着遠方,心裏強烈的思念讓她無法遏制。

「我們下一步怎麼走?」思田只好換了話題,世界上唯有想念是最惹心緒的。

金燕子慢慢收回了遊走的思緒:「明天拿到了泡司和老烏桑所在地的地圖后,就先回Y市的金玉分堂。將堂里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就去找泡司。」

「好。」思田毫無異議的贊同著金燕子的決定,可是,立馬又愁眉苦臉起來,還大大的嘆了口氣:「可惜了我們幾大屋子的禮物了……多好的純綠色食品和手工製品啊,外面買都買不到……方總和師姐他們連看的機會都沒有……」

金燕子白了一眼思田:「有什麼可惜的,我們全帶走。」

「全帶走?」思田驚詫的看着金燕子:「師父,那可是幾大屋子的東西耶,只怕七八十輛馬車都不夠裝。一時之間去哪兒找那麼多的馬車?」

「平時見你還挺機靈的,怎麼這會變傻了?你忘了我們上次是怎樣運金子的?」金燕子提醒道。

「對哦。」猛然想起的思田頓時變得眉開眼笑:「我怎麼忘了法師教的方法了,呵呵……」

「明天拿到地圖以後,我們只需要來回幾次就全搬空了。」金燕子「奸笑」道。

思田大讚佩服道:「還是師父最聰明,這樣的話,一輛馬車都不需要了。」

面對思田的誇獎,金燕子受的心安理得。被思田這樣一打岔,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走吧,回吊樓收拾一下。」

「好嘞。」

……

兩人的行李不多,也就幾件衣服,半小時不到就全收拾妥當了。

金燕子坐在床邊,撫摸著經過一個月時間清毒的墨狼,「鏘」的一聲,拔出了墨狼,於此同時一聲清脆的狼吟響亮的在空中回蕩:「不錯,已經全部恢復了。」金燕子滿意的看着手中銀亮雪白的墨狼。

「大師,還滿意吧。」玉茗問道。

「非常滿意,玉茗,辛苦你了。」金燕子說道。

「我玉茗雖然不能打前陣,怎麼着也要把後勤做好嘛。」得到金燕子的肯定,玉茗不禁沾沾自喜著。

「嗯,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謝謝!」金燕子微笑着說道。

「樹精也就這點作用了,別的什麼也不會。」思田舀著一瓢水走了過來。

玉茗舉起自己的拳頭,對着思田狠狠道:「大師都表揚我了,你還敢小看我?看我不打你……」說完,對着思田俯衝了過去。

思田一邊閃躲一邊大叫:「殺人了!救命啊!」

兩人你追我逃的在屋內亂竄,看得金燕子直搖頭。她也懶得去理會這兩個冤家,將墨狼入鞘后自顧自的躺了下來,雙手在包里一陣摸索,隨即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和道明的平安扣。將棒棒糖放入了嘴裏后,就看着手中的平安扣發獃。

見金燕子又在發獃了,思田連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邊,輕聲道:「噓!別鬧了,師父又在想法師了。」

聞言,玉茗也停下了打鬧。

思田晃了晃手中的水瓢:「你看,我多關心你啊,這是給你的茶樹澆水用的。」

玉茗這才甜甜一笑:「謝謝!」

「現在知道謝了,剛才不是還要打我啊?」思田故意裝出一副無辜樣。

「對不起嘛,誰叫你總是氣我的。」

「我那是在逗你呢,傻丫頭。」思田來到窗邊,邊給擺在窗戶上的茶樹澆水邊說道。

玉茗低着頭,傻傻的笑着。

「一個人傻笑什麼?」

「不告訴你!」

思田搖搖頭:「女人呀,就像天上的雲,一會陰一會晴,讓人琢磨不透。」

玉茗只是一味的傻笑,沒有反駁思田的話。

傍晚時分,金燕子帶上了墨狼,依舊和思田、玉茗一起在湖邊的空地上散著步,而另一個目的就是想試試看能不能再度遇上上一次的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如果能遇上,她倒是很想好好打上一架,過過癮,已經很久沒有動筋骨了,她的手和心都在癢的難受,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或許自己真的有好戰因子存在吧,想到這裏的金燕子不由得暗自笑了起來。

「師父,自己一個人笑什麼?說出來讓徒弟也開開心嘛。」

「我在笑自己跟你一樣,其實都是好戰分子,我竟然很期待那股莫名的力量再次出現,好讓我打過癮。」

思田立馬來到金燕子的眼前,握住了她的雙手:「知己啊,同道中人啊,感恩上蒼,終於有人理解我了。」思田誇張的說道。

「去,太假了啊。」金燕子收回自己的手,丟給了思田一個白眼。

「師父,被你看出來了。」

「就你那點演技也太遜了吧。」

「呵呵!」思田笑着撓撓後腦勺。

突然,金燕子臉色一變,伸手一把將站在面前的思田猛的往旁邊一推,另一隻手快速的拔出了墨狼,對着空空的前方狠狠一刀劈了下去。銀光閃過,狼吟大嘯,空空的前方頓時出現了被劈過之後分成了兩半的淡黑色氣流。金燕子再次揮動着手裏的墨狼,連着幾刀劈下,淡黑色的氣流又被分成了許多塊之後,顏色也變的更深了,此時已成為了黑色的塊狀氣流。

思田握著鷹隼加入了進來,在兩人不斷的劈砍下,在他們面前呈現出了零零碎碎的很多深黑色的汽塊。

無法聚攏的汽塊失去了它原有的攻擊力,在空氣中不斷沉浮着。霎時,空中傳來了一聲怒吼,隨即一股排山倒海的壓迫感從上至下朝金燕子和思田兩人重重的壓了下來。

壓迫感劃過空氣的氣流讓金燕子和思田都感覺到了皮膚在生生髮痛,那麼這股壓迫感的真正力量就可想而知了,一定會將人擠壓的屍骨無存。金燕子和思田連忙收了兵器,將體內的靈力聚集在了雙掌上,正待提高靈力再度一擊時,一聲清朗的佛號在兩人的身後響了起來。

「阿彌陀佛!」

隨着佛號的響起,緊接着就是一道道金光射入了金燕子和思田的上空,分分鐘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消失於無形,沒有了壓迫感,沒有了那些黑色汽塊,什麼都沒有了,大地恢復了原有的平靜,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思田立馬轉身驚喜的望向來人,只有金燕子一動不動的站着,她想轉身,可是她的雙腳不聽使喚,動不了半分。她想大聲喊出身後人的名字,可是她發不出聲音,整個人就像雕塑似的,渾身僵硬卻又忍不住的在微微顫抖著。

一個溫暖的身體從後面輕柔的抱住了僵硬的金燕子,用身體的溫暖撫慰著輕輕發抖的她。

「我,回來了。」

熟悉的聲音,日思夜想的聲音,內心極度渴望的聲音,就在耳邊,金燕子感受到了頸項間那溫熱的氣息。她低下頭,看着抱住自己的雙臂,視線漸漸模糊,斗大的淚珠一滴一滴的落在雙臂上,浸入袖袍里,濕暈慢慢擴散……

「對不起,我來晚了。」

此刻的金燕子只知道搖頭,不停的搖著頭,她不要「對不起」,也不要「來晚了」,她只要「我回來了」就滿足了,就足夠了。

「給我戴上平安扣吧。」

道明的雙臂慢慢鬆開后,金燕子從包里掏出了平安扣,徐徐轉身,但是她不敢看他,摸索著給他戴上了平安扣以後,就一直低着頭。

道明伸手輕抬起了金燕子的下巴,讓四目相對,當她見到了那張朝思暮想的面容時,她怔住了。

依舊是那張面如玉冠的臉,依舊是那身袈裟,依舊是那沉靜安適的氣質,唯一不同的是道明的額頭上多了一個若隱若現的金點,若是仔細看,就能看出金點其實是一個很小的佛字。

「你成佛了?」金燕子驚喜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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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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