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26

「那你想我怎樣做？你覺得我有選擇的餘地？我跟你不一樣，你可以幫乾爹投資，幫他打理生意，而我呢，除了當他手中籠絡一些好色的男人的棋子外，我還有什麼用？

在他跟那班男人眼中，我只是一個高級妓女，一個出得起價錢就可以嫖的妓女。再說，你以為我有能力反抗他的命令？別用這種眼色看着我。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覺得我很低賤對吧？但在他眼中，你也只是一顆棋子罷了，只要有需要，他隨時都可以犧牲你，就好像犧牲我一樣。」

說罷，她掉頭就離開，才走兩步，就被他拉住了手臂。

「對不起，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都怪我今晚喝多了，才會亂說話，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啦。」

原本氣呼呼的曲靜書，聽到他的道歉，停下腳步，吁出一口氣，轉過身看着他，幽怨的眼神令人醉心。

「你知道嗎，雖然嘴裏沒說，可是我一直都把你當作親大哥看待，我也知道，你是疼愛我的，每回我有什麼事，你總有辦法幫我解決，在我的心目中，你甚至比南風易都重要，所以，我不能忍受你用那種眼光看我。」

「對不起。」看到她可楚楚可憐的樣子，他不由自主地心疼，伸手把她扯進懷內，不斷地向她道歉著。

「我也不想那樣，我真的很討厭去做那種事，可又有什麼辦法？我的命是乾爹救的，婉儀又是那種情況，除了聽命於他，我還能怎樣做？」她批抱住他，語氣有些顫抖地道。

「你相信我，不用多久，你就不用再去做那些違心的事，我一定可以還你自由的。」喉嚨輕輕逸出一聲低嘆，他信誓旦旦地道。

聞言，她從他懷內抬起頭，疑惑地望着他，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交流瞬間，彷彿交換了什麼信息。

「如果有一天，我跟他對決的話，你會站在誰的一邊？」

「誰能夠放我自由，我就站在誰的一邊。」

兩人無言地用眼神交流着，半晌后，他綻開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看來，我們達到共識了。」

「如果，你不夠強的話，那就別怪我以悔喲。」她回以一笑道。

這時，保鏢回來了，兩人相視而笑，「都很晚了，回去吧。」

忽地，她不經意地抬眸一望，發現前面圍着一群人，不知在看什麼熱鬧似的。

跟所有的中國人一樣，對於看熱鬧都有着奇怪的執著的曲靜書，拉着張勁陽往前面的人群里擠。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要擠到最前面就有些難度，不過有保鏢跟張勁陽在，就很輕易擠到人群最前面去。

擠到前面一看，原來是兩女爭一男的鬧劇。

聽旁邊看熱鬧的人說，那男的一腳踏兩船，穿紅色衣服的女人在街上遇到他挽著別的女人，才揭發此事。於是，當場在街上上演一場『女子相撲』競技表演。

「看那男的長得也不怎樣，說帥輪不到他，說身材更是一陣風就吹得起來，論財力看他的衣着品味就不是什麼有錢人，這兩個女人是不是瞎子，竟然為這種男人當街打架。」

看着前面正打得難分難解時，張勁陽刻薄地取笑道。

「你在嫉妒嗎，從來沒有兩個女人為爭你這樣打架。」曲靜書挖苦笑道。

這時，突變橫生，原本被人壓在地上挨揍的紅衣女孩子，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刀子，冷不防地一刀捅進壓在她身上的女孩子腹部。

時間彷彿被定格似的，全場一片寂靜，原本只當作鬧劇看的眾人，面面相覷地看着罪案發生。

打破僵局的是站在一旁，原本很享受自己被兩人女人爭奪自己的虛榮的男人，他驚呼一聲，「殺人啦！」

驚呼聲驚醒了發獃的眾人，還有那紅衣女孩子，她慌亂地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女子，爬起身，臉帶惶恐不安地看了看四周的人群。

是她！當看清楚她的樣子時，曲靜書雙眼猛地睜大，那人竟然是李蔓華！

看了眼倒在地上，全身是血的情敵，李蔓華也嚇得六神無主，剛才她並不是有意要殺這女人的，她不過是想用刀恐嚇一下對方，只是不想再被揍而已。

她真的不是有心要用刀捅她的，是這女人自己撞上來的！

望着正用手指著自己罵殺人兇手的，曾經愛過的男人，又瞧了瞧四周想要對自己不利的人群，李蔓華想也不想地撒腿就跑。

「走吧。」

見兇手逃之夭夭，警察也來了，不想惹上麻煩，張勁陽拉着還在發獃中的曲靜書離開現場，

也許是目睹了殺人場面，而且殺人犯還是自己認識的人，所以，當晚，曲靜書做了一晚的惡夢。

吃着早餐，她一臉糾結地望着報紙，原來，昨晚被李蔓華用刀捅的那女孩子，被送到醫院時已經死亡，而殺人犯李蔓華現在仍在逃。

真是不能做好人呀，她真金白銀借出去那幾十萬美元，現在全泡湯了。

突然，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隨時拿起來，也沒看來電顯示就接聽了。

「你好，我是曲靜書，請問找我什麼事？」

「曲小姐，我是李蔓華。」

聞言，曲靜書眼睛一凝，「你是李蔓華？」

「是我，曲小姐，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吧，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到誰可以救我了。」

「什麼事？」坐在她對面的張勁陽問。

曲靜書搖了搖頭，示意等會再跟他說，又跟電話另一頭道。

「你在哪裏。。。。。。好，我會來接你，你別亂走。」

放下電話，她轉頭就吩咐保鏢去準備車輛，對上張勁陽困惑的眼睛，便解釋道。

「昨天，殺人的那女孩子是我認識的朋友，她剛才打電話來向我求救。」

「你不會真的想幫她吧，她可是殺人犯。」張勁陽不贊同地道。

「她欠了我一大筆債，如果她坐牢，我的錢就泡湯了。」曲靜書似真非真地道，「再說，殺人犯又怎樣了，殺人犯又不是精神病，不會見人就殺的。」

「究竟你為何一定要摻和在這件事上，你跟她真的如此好感情？」張勁陽質疑地看着她，總覺得她幫李蔓華的原因不純。

「在討論什麼事情，這麼激烈呀？」秦柏的聲音插進兩人之間，打斷了他們的談論。

「乾爹。」看到他出來，兩人都站起身，跟他打招呼。

「管家，幫乾爹拿早餐出來。」她吩咐道。

「剛才，你們在說什麼？」等早餐上桌期間，秦柏又問回剛才的話題。

張勁陽跟曲靜書對望了眼，然後，將事情大概交代了遍。

「你們說的那個女孩子就是她？」

聽完他的話，秦柏瞥了眼放在桌上的報紙，然後指著上面李蔓華的相片問。

見他臉色有異，曲靜書有些莫名其妙地點頭，「是她，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你跟她是很好的朋友？」秦柏反問道。

「也不算是很好的朋友，就是見過兩次面罷了。」接着，曲靜書將跟李蔓華相識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秦柏摸了摸下巴，「你們覺不覺得，這女孩子長得像婉儀？」

聞言，曲靜書拿起報紙仔細研究了下，其實，第一次看到李蔓華時，她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一時間又說不出她像誰。現在聽秦柏一說，再瞧了瞧李蔓華，才發現她們是有幾分相似。

「你就是因為她長得像婉兒，才不能置她不顧吧。」秦柏猜測道。

是這樣嗎？曲靜書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這樣吧，既然相識一場，你們就去看看也無妨。」秦柏喝了口茶道。

「你的意思是？」張勁陽注意到他用『你們』兩字，意思是讓他也跟着去？

「你也跟去看看，如果她真的值得幫忙的話，就帶她回來。」秦柏拿起筷子，開始吃起早餐來。

「那麼，我們先出去了。」曲靜書站起身，回房換衣服了。

***

「到底你們約在哪裏見面？」

怕引起李蔓華的不安，所以，曲靜書只跟張勁陽兩人開車出來，沒帶司機他們，可李蔓華躲藏的地方是他們從來沒來過的，所以，在附近轉了幾圈，還是找不到李蔓華所說的便利店。

「她在電話里是這樣說，要不我再打電話給她。」曲靜書撥通李蔓華的手機，「我到了，不過找不到你說的便利店。。。。。。好。」

「她怎麼說？」等她一說完電話，他就問道。

「原來，剛才我們轉錯方向了，應該轉左才是，倒回去轉左就到了。」

十分鐘左右，他們終於找到那間便利店。

「人呢？」左右看了看，似乎沒看到一個類似是李蔓華的人。

突地，曲靜書抬眸一瞧，就發現便利店旁邊的小巷子伸出一支手，朝他們招了招手，她用手肘撞了下張勁陽，然後，兩人朝那邊走過去。

「李蔓華是你嗎？」走到巷口，卻沒看到有人，曲靜書壓低聲音問，「我來了，你出來吧。」

等了一會兒，沒有人回答，曲靜書又道：「如果你不出來的話，那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