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命懸一線

42.命懸一線

話說庇顏從任斯手中救出隰沅后,匆匆忙忙趕到了青姨處給她療傷。第二天,隰沅才清醒過來。於是庇顏陳述英雄救美的全過程,隰沅也說出了通天鏢局密室中藏有的大秘密。

正在此時,青姨風塵僕僕地回家了,她身後還跟著焦急萬分的趙憲。

青姨昨天看到隰沅全身多處傷口,虛弱昏迷,還中了劇毒,真是擔心得一晚上沒睡著。萬一隰沅有個三長兩短,她就無顏見她的慕顏小姐了。現在她看到隰沅終於清醒了,很是開心,於是緊緊抓著隰沅的手地說:「阿彌陀佛,真是上天保佑,飛飛小姐沒事就好。」

隰沅感覺自己是死後重生,也滿懷感激地說:「青姨,多謝你這麼照顧我,要不然我的小命就難保了。」

青姨說:「多虧姑爺當年賜了天香丸,正好救你一命。還有,安公子費心費力地照顧你。」她說完就感激地望著庇顏,她想飛飛小姐身邊有如此重情重義之人陪伴,相信姑爺在天上看見女兒的幸福也能安息了。

而趙憲默默地站在隰沅的床邊,剛開始一言不發,滿臉都是記掛隰沅的安危。等青姨說完,他才開口說:「四妹,我們三兄弟都很擔心你!」

隰沅經歷了昨晚的險象環生,就有點相信趙憲預知危險的能力了,她說:「都是四妹的錯,當初沒有聽從三哥的預測和規勸,這才導致了昨晚的命懸一線了。」

趙憲便關切地對隰沅說:「沒有關係,只要你今後相信我能感知你的危險就行。」然後,對著庇顏他們說:「青姨、安公子,你們也勞累了一晚上了,先去好好休息吧。至於四妹,我自然會好生照料的,你們不用牽挂!」

庇顏和青姨確實有些疲憊,又看到隰沅漸漸有精神了,於是都答應著出了房門,各自回房睡覺了。

隰沅也略顯疲憊,打了個哈欠,生了伸懶腰,壓制住了自己想睡覺的衝動,因為他還要重要的事情要交代趙憲去做。

她先是說了密室的種種發現,然後再描述自己被任斯打敗的經過,最後說:「我想可能任斯並沒有發現我進入了他的密室,也就不會發現我知道了他的秘密。正好他現在也身受重傷,不如我們先發制人,揭發他的罪行,送他吃撈飯。」

趙憲十分憂慮,說:「任斯發現了你,又見識了你的玉女劍法和逍遙神功,只怕他已經猜到你是神秘派的人了。我看已經打草驚蛇了,任斯不可能不會處理那些屍體的。」

隰沅繼續說道:「有這個可能,但是他受了很重的內傷,想要治癒,他就必須每天補充人血。一旦間斷了,他必然會前功盡棄,所以我認為他會再殺人喝血的。而我們必須儘快告發他,讓官府調查他。」

趙憲雖然也認同這點,但是他還是顧慮:「四妹,任斯他的後台是上官和謝家,普通的官府是不可能動得了他的。」

隰沅也想到了這點,但是如果就白白浪費眼前這個大好機會,她真是心有不甘。她琢磨了一會兒,才說:「我們可以利用上官高酣來對付任斯老賊,高酣現在剛上任刑部員外郎不久,遇到這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他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再說,他本人也算是熱血青年,愛打抱不平,肯定容不下罪行累累的任斯。」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只是萬一上官高酣也弄不了任斯入獄,那我們豈不是暴露在上環高酣面前了。」趙憲說。

隰沅果斷地說:「所以我們必須先派人送匿名信給高酣,然後我在旁敲側擊,告訴他任斯家的事情,那就算失敗了,他們也不會懷疑我的。」

趙憲說:「好的,我現在就吩咐可靠的人辦這件事情。」趙憲看著隰沅有點面色憔悴,就繼續說道:「四妹,你不要再操勞了,後面我會找一個外面的人送信,絕對不會連累到我們身上的。你好好休息,等我處理好這個,再來看你!」

隰沅確實也是累得堅持不下來了,眼皮千金重,看著眼前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就讓趙憲扶著她睡下了。

大概中午的時候,庇顏走進隰沅的房間,準備喂隰沅吃飯。可是他叫了隰沅半天,隰沅都一動不動的,沒有任何反應。

他著急地了幫隰沅把脈,發現隰沅的毒還藏在她的五臟六腑之內。昨晚那顆天香丸應該只是暫時保住了她的性命,如果不能幫她解毒,她就有性命之危。而且,現在她內傷更加嚴重,體內兩股陰陽真氣亂竄,水火不容。

庇顏還發現隰沅的額頭很燙,看來她是因為傷口發炎,導致發燒,一直昏睡不起。於是他讓青姨抓點葯,並讓她通知趙憲請個可靠的大夫,而自己開始幫隰沅敷熱毛巾。

隰沅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口裡喃喃地念著著報仇,一定要殺光所有仇人。

庇顏細心照料,始終守在隰沅旁邊。青姨回來后,他們好不容易才喂進了葯,隰沅的燒雖然退掉了,但是她的病情並無好轉。

傍晚時分,趙憲才匆忙趕來,他請來了一位蒙面的神醫。庇顏把趙憲請到了一邊,說「這個大夫怎麼那樣打扮,到底可不可靠?」

趙憲無奈,說:「我真不敢去請京城裡的大夫,萬一泄露風聲就不好了。正在我躊躇不前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個自稱是雲遊四海的神醫,雖然蒙面,但還是可以試一試的。如果他治不好小姐,就殺了他以絕後患。」

庇顏聽到趙憲如此草芥人命的話,著實吃驚了一小會兒,後面也不在意,就當做他是太擔心隰沅的安危了。於是繼續問趙憲:「他為什麼蒙面,你知道原因嗎?」

趙憲如實回答:「他說自己面目醜陋猙獰,所以才不敢讓別人看見他的臉。他說他會懸絲診脈,什麼疑難雜症都能治好。」庇顏選擇暫時相信了這個神醫的話,讓他試一試,誰叫自己醫術不精呢,只能靠別人了。

趙憲讓那個蒙面神醫開始準備絲線,自己就幫忙給隰沅寄上。神醫診斷一會兒,就說:「這位姑娘中的九蟲九花毒已深,而且受了極重的內傷,恐怕就算華佗在世,也束手無策了。除非…」

趙憲聽到他說無力醫治,就準備拔刀相向,於是問:「除非什麼?」

神醫收好了絲線,鄭重地說:「除非找到萬年的極寒雪蓮立即服用,然後再治療內傷,要不然她就只有三天的壽命。」

庇顏憂慮地說:「這極寒雪蓮恐怕是很難尋到的稀罕之物,再說這短短的三天時間去那個極寒之地尋找這萬年的雪蓮?那隰沅豈不是就不能活命了?」

趙憲生氣地揪起那個蒙面神醫,憤怒地說:「什麼狗屁神醫,不過是庸醫一個。因為治不好她,所以隨便說了個子虛烏有的方子來搪塞我們。」他一說完,就是兇狠地揍了那個人一拳。

庇顏扶起那個神醫,那個人說:「老夫說的話都是實話,我是江湖上人盡皆知的怪相神醫,我都說治不好,就沒有人再能救活他啦。」

庇顏怪相神醫說:「那請問,您這裡有極寒雪蓮嗎?或者,有什麼辦法在三天之內拿到呢?」「沒有,老夫也是無能為力了,只能聽天由命了。」庇顏沒有為難他,讓他離開了,還叮囑他不要跟別人說這裡發生的事情。

趙憲在他走後,就說:「安公子,你太仁慈了,這樣放虎歸山,萬一他說出去,我們會有麻煩的。」

庇顏暗淡地說:「隰沅現在都危在旦夕了,我們還管這些有什麼用,這也是一條人命,我們怎麼能夠擅自決斷別人的生死。如今這樣,唯有儘力去找那極寒雪蓮,看有沒有奇迹的發生。我先回去打聽,你在此幫我好好照顧隰沅。」他說完就離開了小木屋,開始回王府準備向王爺打聽極寒雪蓮的事情。

究竟庇顏能不能找到萬年的極寒雪蓮,救活命懸一線的隰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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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世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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