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安葬
「你都知道了.」黃玲瞪著驚恐的大眼睛看著黃萬兩問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和那老不死的把我當傻子耍了這麼多年.今天我連本帶利向你們討回來.」黃萬兩說完一把拎起黃玲的前襟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我也不想這麼做.是黃友發他逼我的.他說如果我不跟他好.他就把我趕出黃家.我迫不得已才這麼做的.當時我有想過把黃金寶打掉.但他不同意我這麼做.我是被逼無奈才瞞著你的.」黃玲泣不成聲的說道.
「現在老不死的死了你怎麼說都行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反正我手裡已經有兩條人命了.也不在乎再多你一個.」黃萬兩說著操起牆邊立著的鐵鍬朝黃玲的腦袋上拍去.
黃玲顫抖的雙手緊捂著頭.突聽一聲清脆的鳴響.鐵鍬掉在了離她一拳距離的地上.
黃玲顫抖著抬起頭.發現黃萬兩痛苦的躺在地上.腳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跡.他的後腦勺重重的嗑在了地上.他的頭上血流如柱.頭下赫然躺著黃金寶的玩具魔方.
「救……我……救……」黃萬兩掙扎著向黃玲伸出雙手.黃玲被黃萬兩血肉模糊的腦袋嚇得夠嗆.她尖叫著跑出了屋子.抱著已經沒氣了的黃金寶瘋了一樣的在村裡跑來跑去.嘴裡碎碎念著「走開……走開……別來找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村裡人見狀趕緊撥打了120.把精神錯亂的黃玲送上了救護車.
當醫生想把她跟死去的黃金寶分開的時候.黃玲撕心裂肺的尖叫著.她將黃金寶緊緊的摟緊懷裡.不停的呢喃道「誰也別想把我們分開.寶寶乖.媽媽永遠不會離開你.」
村裡人看著黃玲瘋瘋癲癲的樣子唏噓不已.平時囂張跋扈的黃家居然落得如此凄慘的結局.真是報應.
醫護人員沒有再試圖去奪黃玲懷裡的孩子.紛紛上了車.伴著哎呦哎呦的鳴笛聲.救護車捲起一片塵土呼嘯而去.
黃家沒有人願意給黃友發父子辦後事.他倆在世的時候把所有的親戚都得罪光了.村民更是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態冷眼旁觀著.最後沒有辦法.村委會湊錢把父子倆給火化了.骨灰隨便的撒在了村東頭的不知名的荒山上.
黃友發的家被查封了.家裡的錢財被司法機關來的人沒收了.那天小愛也在場.她聽到不遠處那個中年婦女眉飛色舞的說道「作孽呦.黃萬兩真不是人.居然把他老子和兒子一起殺了.還好老天爺長眼.據說他要殺他媳婦的時候.被他兒子流在地上的鮮血滑了一跤.然後男子嗑在了他兒子最喜歡玩的玩具上.最後一命嗚呼了.唉.冥冥中自有定數啊.」
小愛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莫名的往上返酸.今天的慘劇到底是誰釀成的呢.人心有時真的很難測.
孟晏霆摸了摸小愛的頭柔聲說道「我們走吧.伯母還在家等著我們呢.」
小愛乖巧的點了點頭.被孟晏霆擁著朝楊妮兒的家走去.
進門的時候.楊母正拿著楊榮生的遺像在抹眼淚.聽到腳步聲忙用袖子將臉上的淚水拭乾.轉身微笑著看著進來的二人道「我替妮兒她爸感謝你們的大恩大德.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忙.我們根本不會得到賠償款.」楊母說著就要下跪.被孟晏霆一把扶了起來.
「伯母您別這樣.快起來.我是妮兒的朋友.幫忙是應該的.」小愛摻扶著楊母.把她扶到了床上.
楊母坐在床上.哽咽的說道「也不知道妮兒她知道她爸去了會怎麼樣.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
「妮兒她很堅強.伯母您別擔心了.」小愛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唉.妮兒的火車今天幾點到.」楊母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問道.
「快了.如果不晚點的話快到了.」孟晏霆給楊母遞了杯茶水說道.
正說著.突聽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伴著一聲清脆的「媽.我回來了.」楊妮兒穿著粉紅色的羽絨服一臉燦爛的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妮兒……我的妮兒.媽的好孩子.真的是你嗎.」楊母踉蹌著跑到妮兒的面前.心疼的雙手捧起妮兒的臉哭喚道.
「是我.媽.你怎麼了.你別哭啊.我回來了.你應該高興才對啊.」妮兒緊緊的抱著哭成淚人的母親安慰道.
「媽是高興啊.如果你爸還在世.看到你回來該多好.」楊母嘴唇打著哆嗦的說道.
聞言.妮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的從楊母的懷裡掙脫出來.紅著眼睛看著楊母顫抖的問道「媽.你說什麼.爸他怎麼了.」
楊母心疼的把妮兒額前凌亂的劉海撫平.哽咽的說道「妮兒啊.你回來晚了.你爸他已經去了.剩下的日子只能我們娘倆相依為命了.」
「我爸他……怎麼會……媽你說的是真的嗎.」妮兒此刻已經哭成了個淚人.
小愛想上前安慰妮兒.手卻被被孟晏霆牢牢的抓住.小愛詫異的看了孟晏霆一眼.孟晏霆對她搖了搖頭.
小愛聽話的站在一邊.看著相擁哭泣的母女二人.
哭了有一會兒.妮兒緩緩的抬起頭看著楊母問道「媽.我爸他在家嗎.」
「在.在.我想著你爸沒見到你一定死不瞑目.隨意等到你回來再下葬.你去洗個手.然後給你爸上柱香.」楊母說著.推著楊妮兒往廚房走.
洗完手上完香.妮兒抽泣著緩緩的走進了停著楊榮生遺體的房間.她的雙肩劇烈的抖動著.一步步挪到了楊榮生的身邊.
在看到楊榮生青紫的臉后.妮兒再也抑制不住了.趴在楊榮生身上放聲號哭了起來.
小愛用手捂著嘴.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她側過頭.不忍去看妮兒淚流滿面的臉.
「爸.我回來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呀爸.你的寶貝噶嗒回來了.女兒不孝.沒來得及回來叫你最後一面.」楊妮兒趴在楊榮生身上哭著說道.
楊母扶起妮兒.心疼的把她摟在懷裡安慰道「孩子.別哭了.你爸泉下有知也會難過的.振作點.」
「媽.我爸他是怎麼死的.你告訴我.」楊妮兒指著楊榮生頭上的傷口哭著問道.
「你爸他……他……」楊母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是被黃萬兩打死的.」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從孟晏霆嘴裡傳了出來.
聞言.楊妮兒愣怔了一下.隨後掙脫開楊母的懷抱就要往屋外跑「姓黃的.我跟你拼了.」
孟晏霆一個箭步擋在妮兒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黃友發已經死了.他們的家上午剛被司法機關查封了.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
「你說什麼.死了.怎麼死的.」楊妮兒不解的看著孟晏霆問道.
「也許真的有報應這一說吧.黃友發是被他親生兒子給殺死的.還有他的孫子也被他的兒子給殺死了.最後.黃萬兩不慎摔倒也死了.他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孟晏霆說完.輕輕的嘆了口氣.
看著女兒聽完孟晏霆的描述后傻在原地.楊母心疼的把妮兒攬進了懷裡.母女二人相擁而泣.
孟晏霆用胳膊肘推了推小愛.示意小愛跟他出去.
小愛擦乾了臉上的淚水.跟在孟晏霆的後面走到了院里.
小愛低著頭.漫不經心的跟在孟晏霆的後面.連他什麼時候停下了都沒有察覺.頭直直的撞進了孟晏霆的懷裡.
小愛揉了揉腦袋抬起頭.正對上孟晏霆那雙炙熱的雙眸.
「這幾天我不在.你想我了沒有.」孟晏霆眯著眼睛期待的看著小愛問道.
「呃……」小愛被孟晏霆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滿臉通紅.
「回答我.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孟晏霆的聲音變得霸道了起來.
「……」這話讓她怎麼說.說不想是假的.可說想了她也有點太不值錢了.
看著小愛愣神.孟晏霆氣不打一處來.他猛的用手捏住了小愛的下巴命令道「說.說你想我.」
「哦我想你.」小愛鸚鵡學舌一般.不帶任何感情的重複了一遍.
「艾小愛.你還能說的再蒼白點嗎.就不能帶點感**彩.」孟晏霆被小愛的呆萌樣子弄得快抓狂了.
「親.我想你了.」小愛笑得一臉燦爛的對孟晏霆說道.
「你難道不覺得這麼說話很假嗎.拜託你認真一點.」孟晏霆的口氣裡帶著幾分懇求.
「啊.這還不夠認真啊.那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啊.」小愛有點不耐煩了.
聞言.孟晏霆湊近了小愛命令道「wen我.」
「啥.你沒病吧.這大天白日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日上三竿肝腸寸斷……」小愛的成語接龍的後半段.硬生生的被孟晏霆吞進了嘴裡.
翌日.楊榮生的遺體在村民的幫助下安葬在了他們家的田地里.
小愛蹲在地上把折好的金元寶放進火盆里燃成灰燼.
妮兒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哽咽的對小愛說道「小愛謝謝你.你要走了.我真的捨不得你.等我把這邊安頓好就去H市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