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 勝利
鼎沸的人聲，喧嘩的城市。林洲城內似乎從來沒有如此人頭躥動，看熱鬧的人擠滿了這裡所有的酒樓和茶社。
跑馬場內，真正能夠進入的人並沒有多少。到是那些送消息的人，穿梭不停跑的滿頭大汗。
安詳的坐在旁邊的草棚內，葉雪身後並排站著她的兩個門神，和桑子一干人等，旁邊是拉著馬匹的幾個馬夫。
相比較下，對面那張燈結綵的布置鮮亮的帳篷內，此刻站滿了傲氣十足的城內有地位身份的大富人家。這些人正鄙夷的望著葉雪這邊指指點點，嘲諷的笑聲不時飄到了葉雪耳中。
「月先生！」躊躇的桑子，實在忍不住悄悄拉了拉葉雪的衣角，道：「月先生，你究竟有沒有把握啊！要是輸了，就是二十萬擔糧食啊！」
「你自己答應的時候不是很痛快嗎？」斜視著站在那裡的桑子，葉雪的心情顯然還是不錯的。
「我……。」語塞的女人，有些急噪了。「我認為先生會幫我嘛！」那話語中，多少有些埋怨。
「既然相信，就等著看把！」閉上眼睛假寐的葉雪心情很平靜，雖然她不懂馬，但是敖魯告訴她，桑子那幾匹馬的腳程也是很不錯的。
「我說月先生，別在那裡裝樣了，是騾子是馬，總該拉出來溜溜的。大家都很忙，就不要浪費時間了。」林若風拉開自己尖細的聲音，拿捏著屬於他的姿態。
聽到了這個充滿挑釁的聲音，葉雪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了金之煥那志在必勝的勢氣。旁邊林若雪恨恨的仇視般的目光，就象要把葉雪身邊的人全部刺穿。
「女人啊！」葉雪嘆息的搖搖頭，隨即看了下身後那三個也參與到賭注中的女人。在她們的臉上，有著一份從容與坦然。
「呵呵！」嘴角浮出個笑容，葉雪仰頭看著對面，沒有答話。
「我說月先生，按規矩是先比上等馬。騎馬者繞場三圈，先到者勝！」林若風高聲的宣告著，「這也是為了公平，大家都可以見證。」
得意洋洋的看看葉雪這邊的馬匹，林若風的嘴幾乎都要撇到頭頂了。
葉雪向桑子招招手，低聲吩咐了句了什麼，詫異出現後者的面部，可是看著葉雪胸有成竹的樣子，她也沒辦法說什麼，只好點頭去辦！
誰讓自己保證要聽對方的安排呢！
第一陣，山鬼出馬。
本來喧嘩的人們，在目光接觸到那起跑點的兩匹馬後，鬨堂的笑聲勃然而發，響徹了整個馬場。
騎在馬上的山鬼高的象半截鐵塔，他身下的馬被壓的有些下塌，沒有跑就已經開始冒汗了。
看著那尷尬的山鬼，除了葉雪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看到那起跑線上的馬，疑惑的目光交叉著落在了閉著眼睛坐在那裡的人。
幾欲說話的人們，半晌還是沒有開口。對於他們來講，葉雪的決定應該有自己的道理。至少，他們是相信葉雪的！
號令發出，兩匹馬同時起跑。於是在那麼多嘲笑聲中，面臉通紅的山鬼拚命的催動著自己的馬！
第一圈，輸了兩個馬身！
第二圈，輸了一大截！
第三圈，輸了半場！
於是沸騰的「噓」聲，尖銳的向葉雪方向傳來。林若風笑的最為開懷，就連他的妹妹也恢復了那俏笑嫣然。
「現在第二陣，中等馬！」注視著垂頭喪氣的山鬼，林若風的吶喊聲中氣十足，到也不是很刺耳了！
「桑，你自己去跑把！」回頭朝桑子點點頭，葉雪吩咐了句了什麼。
恍然的桑子，這個時候眼中完全掃除了原先的鬱悶，真正明白一切的她，那目光幾乎是崇拜的看著葉雪。
第二陣，桑子勝！勝了小半圈！
於是那原本噓聲一片的馬場，頃刻間變的雅雀無聲了。本來臉上帶著欣喜的金之煥猛的站起身，看著穩穩坐在那裡的葉雪，臉色驟然間變的鐵青。
「湊巧！」幾乎是沖牙縫中甭出的話語，葉雪聽的很真切，笑的很淡然。
「第三陣！劣等馬！」那恢復了尖銳的聲音，也帶出了憎恨。
「敖，你去把！必勝！」
於是就在葉雪那自信的目光中，敖贏了第三陣！
震驚不光是屬於金之煥那邊，也屬於葉雪這邊。所有的目光都投落在鎮定指揮的人身上。現在這個時刻，就算葉雪擁有一張蒼白的如同白紙的面龐，一副瘦弱的身軀。她也是所有人矚目的神話！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山鬼激動的山前抓住了葉雪的雙肩，搖晃著。他那身架，眼前的人怎麼會經受的住。旁邊的暗夜不著痕迹的輕輕拉動了下葉雪，於是她就象風一樣脫離了那牢固的雙手。
「等等！」不甘心的林若風，站在了眾人面前，高舉起了雙手，示意兩邊的人安靜。
「我說月先生，這次的賭注是你們後補的！既然是你們後補的，那麼我們也該有權利再賽一場！」計劃早得以安排，否則怎麼會出現的如此迅捷。
「你要賽什麼！」葉雪笑了，她很明白對方要說什麼。就算她不想知道，也沒有辦法。因為，敖魯已經完全的告訴她了！至於他是怎麼得知的，葉雪不用問也知道。
要知心中事，單聽背後言！
「我有一位帳房先生，不知道月先生是不是願意和他比比算帳！」
「比就比把！」沒有猶豫，也沒有過多的廢話，葉雪站起身來從容應對。
「來人，取紙筆，取算盤來！」沒想到葉雪會如此痛快的應接下來，林若風就怕機會流逝，也沒有過多的解釋，急不可奈的召喚來早已等候的人。
原來，林若風說的帳房先生是此地有名的神運算元，雙手結帳左右都會使用算盤，也算是絕技。
「月先生請選！」用手指了下桌子上的算盤，林若風的嘴角帶著得意，他在慶幸自己的安排，他很得意自己的安排。
「我不用！」揮揮手，葉雪帶著暗夜坐在了那神運算元對面，從袖內取出一根羽毛，沾了下墨汁。
「夜，幫我磨墨把！」吩咐了聲，葉雪向林若風做個開始的手勢。
「姓月的，你最好搞清楚。現在是比算帳，不是比記憶！」看到了葉雪的自信和從容，林若風的心空了。
沒有回答，依舊做了個開始的手勢，葉雪的目光最掃過了金之煥。
那邊的金之煥醉閉的緊緊的，顯然這些是他默許過的。
那刻，葉雪多想看到金之煥有一絲的遲疑或者是猶豫，可她什麼都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那裡站著的金之煥用那種寒意十足的目光，冷冷的注視著這邊的比賽。
「算了！」葉雪心裡暗暗嘆息了聲，於是在讀念聲開啟的那刻，葉雪擯棄了周圍的所有，手裡的羽毛筆按她的方式寫了一筆筆數字。
終於，在那算盤的劈啪聲落下最後一個音節聲后，結束了這場比試。演卷的人在看到了葉雪所寫的數字后，一臉茫然！
阿拉伯數字，在那個朝代應該就象是天書。
會心一笑的葉雪清晰的報出了自己的數字，與那帳房先生的毫無差別。
「這、這、這……。」負責裁判的人愣了。
「我輸了！」看著葉雪，漲紅臉色的帳房先生滿面黯然！在這個朝代，珠心算贏了手指撥動的算盤。